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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汉婚汉娶昭君

第138章 汉婚汉娶昭君

少女时的梦想就是做玥哥哥的新娘。当这一天真真切切地来到时,鱼昭君的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坝泔达宫里热闹非凡,忙忙碌碌了一个上午,每个见到鱼昭君的宫人都颌首行礼,显得十分恭敬。鱼昭君知道这一定是玥歌的吩咐。陆陆续续,已经不少的人过来向鱼昭君行礼恭贺,但是她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都没有看见玥歌的身影。

她的宫室被安排在了玥歌宫室的右侧,这是仅次于左侧曲曲王后宫室的位置。她在皇宫、在玥歌心目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鱼昭君看见了涟漪公主的夫禅——左贤王庭南辛,他是一个粗犷的汉子,有着草原男子的憨厚气质,彪悍的身躯,方额横脸,一看就是个勇武之人。他毕恭毕敬地向鱼昭君叩首行礼,那虔诚的表现足以证明他的用心和对玥歌的衷心。

南辛夫妇是唯一住在坝泔达皇宫的外姓,也许是因为他是涟漪公主夫禅、又是玥歌勇猛忠实的部将的缘故,他们夫妻被破例安排住进了坝泔达宫内。此外,偌大的王宫里就只有王后曲曲、被贬为司长的曲猛、以及拓石曾经的妻妾们。

前来拜贺的还有威力、睿拉启、以及大将以上的军职的人员,鱼昭君一一回礼,在这些人之中,最令鱼昭君始料不及的人还是宫廷司长曲猛。

曲猛挺拔威武,胡须和眉毛就像是又硬又直的细丝,一根根戳别在脸上。他的眼神高深莫测,不喜也不恼,可总给人一种很阴冷的感觉。他那庞大的身躯紧随玥歌母亲诵雅其后。偶尔还搀扶或叮嘱几句,粗犷中夹杂着别有用心的细腻。

诵雅本来就十分喜爱孝顺于她的王后曲曲,看着她长大还同甘共苦地一路走过,因为自己的丈夫是被汉兵所袭而生死未卜,对汉朝一直都怀有很深的成见,但既然是两国交好,鱼昭君又是前来投奔和亲的金枝玉叶,她也只能默认。

诵雅眼睛凝视着一处,面孔上也没有太多表情,她令仆人将一只玛瑙红的手镯交给鱼昭君。

“这个红玉手镯送给你,就当是我的一份贺礼吧。我本来有两只,一只送给曲曲了,你毕竟是大汉和亲的公主,也算是我儿玥歌的阏氏,所以,这只手镯送给你吧。”

“谢谢您的赏赐,鱼昭君一定好好珍惜。”

鱼昭君一面给诵雅叩首行礼,一面接过手镯。

这只红玉手镯的做工和材质不属输于皇宫的奇珍异宝,遍体通红剔透,里面有一丝丝、一缕缕如蝉翼的白纱,镯子的内围雕刻着一个精美的图腾,鱼昭君虽然不懂这图腾的含义,但是也能肯定这一定是这个氏族吉祥和富贵的象征。

礼物如此珍贵且寓意深刻,鱼昭君有些受宠若惊,虽然她知道诵雅的双眼看不到自己的卑躬屈漆再行施礼,但她还是诚信地再一次感谢了诵雅。

诵雅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仅凭其他的仆人说公主是个很漂亮又谦逊和知书达理的女子,而今天造访既是道贺也算是从听觉上赏识了鱼昭君的礼貌和谦卑,这比她想象的还要满意一些,她的嘴角勉强上扬,算是一个的满意鼓励。

“虽然你身为汉朝公主,但是曲曲毕竟是邪王的正宫王后,你们姐妹以后还要竭诚相待,情礼兼到,你要尊称她为姐姐。以后你们姐妹二人共同侍奉好邪王,将来好为他添子添福,延续血脉。”

“昭君铭记您的教诲。”鱼昭君脸色微红,施礼答道。

站在一旁的曲猛不露声色地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寒暄一样的简单道贺后,同时也是说给诵雅听,“大汉的公主就是不同我们草原上的姑娘,举国同庆,风光大嫁,邪王还随了汉朝的礼尚习俗,真不知道是我们将公主娶进来,还是将邪王当女婿嫁出去啊!”

诵雅听了曲猛话,有明显的吃惊在脸上,“按照汉朝礼法成婚?他可是一国之王,怎么能随了汉制呢!”

“是呀,我也曾经规劝过邪王,这不是让呼韩邪国的百姓们笑话吗?堂堂邪王委身于汉礼,是不是因为大汉的心意不成,连陪嫁的聘礼都没有送来,所以邪王就屈服了他们了呢!”

诵雅一脸严肃,“这是真的吗?”

“您听听,大厅之上的胡笳和胡笛正在吹奏本该是汉朝喇叭唢呐吹奏的乐府乐呢?这不伦不类是成何体统啊!”

奏乐的乐师们还是第一次用自己民族的乐器吹奏汉朝的乐曲,不仅生疏还总是串音和跑调,整个宫廷就像是在等着看一场滑稽的表演一般。

“玥歌真是太自负了!”诵雅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快,她连鱼昭君恭送的话都未听完便不高兴地离开了。

曲猛自鸣得意,他的脸孔在鱼昭君看来,就像是一株长满葵花籽的向日葵花盘,排列着密密麻麻的敌意。

……

那个男人所给你的一切,我都要加倍地给你。

玥歌就是秉承着这种嫉妒的心理,才决定和鱼昭君完成一场轰轰烈烈又带有异族风情的汉人婚礼。

为此,他还特意召来了阿缪。

只不过,在听完阿缪的一番叙述后,玥歌才觉得汉人的婚礼是多么的复杂和难以模仿。

阿缪自豪地说道:“这个我清楚啊,我在宫中待了十几年,比谁都清楚这些礼仪制度。汉朝的皇帝娶皇后也要秉承民俗的六礼,要先派要职官员们去女方家里纳采,然后再回禀皇上,要说某女有德知礼,美姿丽容,可母仪天下,以承汉家宗嗣……牛羊猪三牲祭告祖庙,又以古卜占得良辰吉日……还要有‘问名’、‘纳吉’、‘请期’等典礼前的隆重筹备工作……”

邪王听到这些繁文缛节,凤尾眉微蹙,“这些现在做都已经来不及了,还有没有一些特别的制度,汉人婚娶前都不曾谋面,皇上又怎么能知道皇后的样貌是否令他满意呢?”

阿缪听了,声音低下来,很神秘地说道:“要派专人去检查的,连最隐蔽的部位都要检查……”

“是谁负责检查?”玥歌已经有明显的醋意来袭。

“擅长面相的女官和黄门!”

“黄门是什么人?”

“阉人!”阿缪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儿女之事单独和这么英俊的邪王议论还是令她心如撞鹿。

“这个本王到是听说过,那也奈何不了他们是男人啊!”想到鱼昭君也一丝不挂地曾经被别的男人审视过,玥歌的拳头就握得紧紧的,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那个将鱼昭君一览无遗的阉人。

阿缪向来缺少察言观色的本事,她继续将自己知道的宫中一切稀奇古怪的事情一一禀告给俊朗的邪王听。

“为了保证皇家血脉的纯正,宫女们都要在臂弯内部点上‘守宫砂’。您可不要小看这守宫砂,这可是处子们贞洁的象征,一旦她们破戒,手臂上的这点嫣红就会消失掉。”

“那鱼昭君……”玥歌刚想问阿缪鱼昭君是否还保留着这颗守宫砂,可话到嘴边却因为不想去揭露鱼昭君的真实身份而立刻转了话锋,“鱼昭君公主平时在宫中都做些什么?”

阿缪也差点将鱼昭君守宫砂清晰可见的事脱口而出,在她看来,鱼昭君一直都被月帝深深喜爱,否则也不会将她从饲养宫里救出来还给她换了身份。可鱼昭君臂里的守宫砂却明明完好无损地保留在她细嫩的手臂内侧,可见,她真得没有被月帝临幸过。

阿缪下意识地双手捂着嘴,谢天谢地她没有直言暴露鱼昭君的身份,否则邪王就会知道她是假公主了,那公主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弄不好自己的脑袋就得因为说错话而搬家。朝廷对他们送亲的人群都已经再三嘱咐过了,凤栾里面坐着的是鱼昭君,是大汉的公主,再无其它身份。

阿缪在心中自我庆幸,并叮嘱自己千万不要口无遮拦,不仅害了鱼昭君还会坏了两国和平交好的大事。可她不知道,邪王早就知道鱼昭君的真实身份,而且,邪王最想知道的事就是她本要脱口而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