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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鱼昭君遇涟漪

第137章 鱼昭君遇涟漪

尽管一切都是临时和仓促,但是呼韩邪国上下居民团结起来,举办一场盛大而豪华的婚礼还是那么轻而易举。

族人们宰牛宰羊,高兴而忙碌得就像是过节一样。

坝泔达皇宫内,嫣然红、锦绣黄的绸缎挂皇宫的悬梁、栏杆之上。宫内的仆人们端着一坛一坛的美酒、一盘一盘的水果穿梭和忙碌不停。

阿缪一边给鱼昭君梳头绾髻,一边唠叨个不停:“公主,我以为塞北是个荒芜之地,都是令人睁不开眼的风沙和望不到边际的草原和沙漠,没想到这皇宫虽然比不上炀安城的皇宫庞大壮观,可也算得上富丽奢华,而且,这里还有享用不尽的牛羊肉、马奶酒,还没有宫中那么多的繁琐的规矩和礼仪,我这趟跟公主出塞可真是值了啊!”

鱼昭君无奈一笑,心中的疾苦谁又能理解,她黯然伤神的眼眸里已经没有当初为国献身的那种大义凛然,不知毅然前往塞北是福是祸,是忧是喜,是对是错。

“公主,您的髻子梳好了。”阿缪欢喜地将铜镜拿给鱼昭君,“您简直是仙女下凡,阿缪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美女没有见过,可从来都没有见过您这么出尘脱俗的女子,简直美得令惊叹,令人无法形容!”

阿缪虽然是个粗枝大叶、憨憨厚厚的女子,却十分擅长梳妆挽发髻,她梳的发髻松而不垮,层叠有致,曾经不少的宫女都排队请她绾髻。

鱼昭君看见铜镜中的自己,额前隆起,发髻高悬配以凤冠,两束韧丝贴于耳畔,尾髻上一只灼灼闪耀的金簪。

“谢谢阿缪。”

“公主不要客气,能侍候公主可是阿缪的福气咧,公主和邪王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我以为游牧民族都是胡子拉碴、满身腥膻臭味儿的套马汉子,没有想到这邪王却是个风流倜傥的男子,而且他不顾一切地去胡氏族救咱们,那可真算得上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好了阿缪,再啰嗦就耽误早膳了!”

“哦,好好,我这就去吃这就去吃。”

没有什么比吃对阿缪的诱惑力更大了,她这么一离开,鱼昭君才感觉到片刻的安宁。可阿缪刚走,宫中的很多女眷都慕名过来帮忙,她们大部分都是拓石的妻妾。

为首的是身穿橙黄明艳的绸纱,栗棕色的长发像水蛇一样被橙纱缠绕的女子,她浑身散发着一股麝香的味道,光着脚丫,灯笼裤下的脚腕上,一串叮叮咚咚的铜铃声响像是踩着舞步而来,“呦,大家快瞧瞧,这汉朝的公主可真是漂亮啊!”

“你是胡氏族女子!”

看见说话女子那深邃的蓝色眼睛,鱼昭君一眼就认出来妖声昧气说话的这个女人像极了胡氏族那个曾经穿上自己的汉装被图大将割去头颅的女子,不免有些发瘆。

“我是九儿,公主真是有见识!连我们胡氏族的女子都认识,也不枉去胡氏族做了一次客,呵呵。”

九儿话里藏针,鱼昭君当然晓得她在暗讽自己被胡氏族掠去。

“也不枉我既身为大汉的公主,又成为了联系各族的使节了!”

鱼昭君轻抿朱口,并不在意九儿让自己下不来台。

其她的女子对九儿的嚣张自负都见怪不怪,她们谁也没有注意两个人之间的口舌之争,而是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鱼昭君的发髻、服饰、配饰上,她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个究竟。问题都开始令鱼昭君应接不暇。

“这就是南方的丝绸吗?”

“公主的发髻是怎么挽上的?”

“听说汉朝的杯子会在夜晚发光,是不是?”

以至于后来大家的问题都有点离谱了,“据说炀安城的地上都铺着黄金?”

“汉朝的青楼是不是都是青色的?”

有些冒失的女子开始拿起鱼昭君的发饰、簪子在头上比划,还有的开始翻看她从汉朝带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除了这堆竹简,其它的,如果你们喜欢,可以拿走你们想要的任何东西,不过,拿走之后就不能再让我看见,否则我会后悔和心疼哦!”

鱼昭君故意略施小计,这么多女子在耳边叽叽喳喳吵闹不停,妨碍了她的消停安宁。

这些女子们听到了鱼昭君的话,都十分兴奋,她们开始争抢个不停,而且拿走了珠宝等稀奇玩意儿之后,为了防止鱼昭君后悔,都立刻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九儿没有同流合污地去抢鱼昭君那些小恩小惠的东西,而是对着鱼昭君不许她们拿走的竹简发呆,“还真是个美貌智慧并重的女子,这下我们的王后可得天天沐河水洗面喽!”

九儿向鱼昭君摆摆手,扭腰摇步地离开,并将鱼昭君插在后髻上的那只金镶玉的簪子顺手牵羊拿走了。

鱼昭君一直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所以,九儿拿走的簪子她根本不想再去要回,大概这个长相妩媚的胡氏族女子就是这样喜欢夺人所爱吧。

鱼昭君注意到,这些女子当中,除了九儿特别之外,还有另一个女子也很特别,一直远远的在这些锦簇的“花团”之外,随着人群,欲空手离开,她不免有些好奇。

“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那个女子浅浅一笑,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略带了些苦涩和感伤,鱼昭君从她的脸上似乎看见了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影子。

也许缘分这个东西就是从眼缘开始,然后再开始互相吸引,直到发展成为最深的友谊。

“没有,谢谢你,我该回去了,不打扰你了。”

鱼昭君伸出手,“我叫鱼昭君,你的气质与众不同。”

“我叫涟漪,你是个很吸引人的女子,尤其是面对九儿的时候,我们有缘会常见面的!”

涟漪将自己的手递给鱼昭君,那是一只很需要温暖的手,柔柔的仿佛没有支撑的骨头。就像涟漪本人一样,低眉顺眼的样子令人心疼。

“常见面!”鱼昭君看着涟漪,仿佛看见知己一般,微微一笑。

待涟漪走过,鱼昭君问身旁侍候的仆人,“涟漪是谁啊?”

仆人颔首道:“涟漪公主是拓石的女儿,拓石在狱中自杀身亡,邪王念公主可怜就留在宫中,并下嫁于左贤王庭南辛。”

鱼昭君自言自语道:难怪我明明看见涟漪公主眼中的忧伤,她就像腊梅花一般,没有红梅的妖娆,清浅的鹅黄在枝头俏丽生姿。花瓣上的露水仿佛是泪珠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透亮,在寒风中娇艳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