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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博艺诞下龙子

第110章 博艺诞下龙子

厉迟恨不得立刻龙袍加身,他心里暗想,就算是有仙丹妙药、神仙下凡恐怕也救不了月帝了。

那日,黄三针在给月帝诊脉开药方之后,想侥幸溜出大营,恰巧被厉迟撞见,在他的刑讯逼供之下,黄三针终于吐露出如要破药性,唯有绿豆才行。黄三针最终难逃一死。而厉迟就借机命御厨在煮米汤的时候加了几颗绿豆。没想到,那小小的绿豆竟然有如此异乎寻常的效果,竟能令月帝加重、加快了病情,眼睁睁地看着他无力回天。

厉迟这就回家,不管博艺是否能顺利诞下龙子,他都将带着自己的儿子厉新进宫,逼厉太后将自己的新儿立为皇上,再由自己监国。

厉迟兴冲冲地回到府上,却没想到昔日热闹华贵的厉府今天却如此冷清。

往日出征回来,家里必定早已经张灯结彩,仆人们忙上忙下,待他一回来,便鞭炮齐鸣、列队欢迎,可今天为何如此冷寂。

他唤来管家,恶狠狠地问道:“家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紫荆呢?厉绮怎么也没见到?还有厉无敌,他不是早就回到炀安了吗?”

管家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是好,他只知道,厉迟这连珠炮似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应对。

“将军,夫人一大早就带着小公子出府,说是去接您了,但是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已经遣家丁们去寻了,可……可找遍了整个炀安城都不见夫人和小公子的身影啊……”

“什么?”厉迟气得怒火中烧,“再给我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她们母子俩给我找回来!”

管家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走了,他也要借此机会逃离厉府,很多家丁见夫人不在了,厉绮瘫痪不起,怕厉迟怪罪招来杀身之祸,都借着寻找夫人的机会逃走了。

厉迟天衣无缝的“偷梁换柱”的计划却成了泡影,现在柱子都没了,还怎么去偷梁啊!他气得咬牙切齿,不知道是谁弄得厉府如此狼狈。

难道是紫荆那个贱人有二心?他不敢再去想,为了紫荆他可是投入了相当大的赌注。打断了厉无畏的双腿,还将厉无敌赶走,如果紫荆真是府上的内鬼,那恐怕厉绮、厉无敌……厉迟不敢多想,他立刻奔走着去找自己的儿子。

……

妃嫔们听说月帝病恙,都想去探望,不过,厉太后有令,不经过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私自去甘泽宫面见月帝。

鱼昭君在自己的承欢殿里亦是坐卧不宁,她不知道月帝的病况如何,更不知道博艺是否顺利诞下龙子。

这时候,宫女来报,一个苏姓将士前来求见。鱼昭君料想这苏姓将士一定是受月帝之托来向自己传话,她也不顾自己刚刚脱离险境,而是立刻答应召见苏姓将士。

苏回恩一直都深记月帝的重托,他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拿着月帝的诏书为荣盛一家平反。随后,他又立刻来见月帝的婕妤鱼昭君。

眼前的鱼昭君远远比苏回恩想象的还要貌美如仙,尽管她的眉头紧锁着愁容,但却并不妨碍她出尘脱俗的美艳动人。她那长长的眸子里像是噙着晶莹剔透的雪花,满含着迷茫与急切的期待。

苏回恩不好意思与鱼昭君对视,生怕他那粗俗的眼神刺伤和折射到鱼昭君身上的光芒。他低着头,从怀里掏出月帝曾托付给他,命他交给鱼昭君的竹简。

鱼昭君连忙打开竹简,没有防备,那只雕花木剑从裹着的竹简中掉落下来。

这不是冀王刘洛交给自己的木剑吗?她拾捡起木剑。

这把木剑的渊源不浅啊,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看见父亲用刻刀一笔一笔雕刻而。,哥哥爱不释手,可后来被冀王刘洛要了去,重回炀安,在炀溪河上看灯盏的那个晚上,自己在与金鳞郡主争那只会说话的小鸟时,与冀王洛巧遇,他帮自己买下了那只昂贵的鸟儿,还将木剑留下……再后来,自己不小心丢了木剑,怎么辗转反侧又从月帝那里回到了自己手中呢?

鱼昭君又仔细读了竹简上的内容,这是月帝在中毒的时候写的,提到了奚隆城时,厉迟救驾时奉上的酒水和冀王刘洛与他小酌时的那碗蟹黄蛋羹的种种怀疑,希望鱼昭君能帮助他找到加害他的真凶。

“鱼婕妤,在回京之时,臣曾访来一个名叫黄三针的乡医为皇上诊脉,那黄三针说,皇上乃是汞中毒,本来开了药剂,皇上喝了之后大有好转,可是这药剂是要避绿豆的,哪想,皇上的饭食里被人掺了绿豆,才会使他中毒再次发作。臣想再去寻那黄三针,并找那御厨算账,可那二人却早已消失了踪影。如今,皇上已经生命垂危,恐怕挨不了进日了……”

苏回恩说完,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鱼昭君听了他的叙述之后,连厚的防寒外衣都没披,便匆忙走出了承欢殿。

“快快随我去见厉太后,我知道谁是毒害皇上的人,如果太迟了,恐怕连厉太后都会有危险。”

苏回恩也来不及多问,他看见鱼昭君那匆忙且清瘦的身姿,在这风雪里显得极为单薄。她那雪白脸因为心急和悲伤而显得更加苍白,但是坚毅却依然刻在她的脸上。

……

在博艺声嘶力竭的阵阵惨叫声中,陶太医终于没有辜负厉太后的重托,一个瘦弱的男婴被血粼粼地捧在陶太医亦被鲜血染红的双手上。

陶太医在男婴的屁股上一拍,那瘦弱的男婴竟开始哇哇地啼哭起来,虽然他还未足月份,可是那哭声却清澈嘹亮,仿佛是划过破晓的一阵莺啼。

厉太后那愁云密布的脸上终于露出难得的笑靥,待稳婆将男婴包裹好,递给她手上的时候,她露出了鲜有的慈爱,一边摇晃一边轻怕着自己的皇孙。

“大汉有望!大汉有望了!真不愧是哀家的皇孙,瞧这眉眼唇舌,定是个福慧双修的皇子!”厉太后高兴地说,“摆驾甘泽宫,快将皇子抱给皇上,为他冲冲喜,说不定,他的病会立刻消除,转危为安!”

一行人就如捧着月亮一般随着厉太后去往甘泽宫。

陶太医虽然尽力营救博艺的性命,可最终还是无能为力。剖腹之痛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博艺的四肢因为被稳婆们死死地按抓住,已经青紫肿胀。她的眼睛突兀地圆瞪,面孔因为恐惧和疼痛都已经变了形。她的鲜血染在床上、流到地上、就连洗手的铜盆里都是一片嫣红。翠竹宫虽然已经升起炉火,不再那么寒冷,可却消融不掉阵阵刺鼻的血腥味。

“博婕妤,老朽已经尽力了,厉太后一定会厚葬了您的。婕妤仙逝,都来不及看到自己的孩子,实属悲哀!您诞下的是一位皇子,这也许是皇上唯一的子嗣了,他将来极有可能会君临天下,洪福齐天的,博婕妤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陶太医向惨死在床上的博艺叩头行礼,无奈的离开了翠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