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博艺剖腹产子
第109章 博艺剖腹产子
身怀六甲且行动不便的博艺虽然从刺客手中侥幸逃出，但却动了胎气。求生的欲望令她一边忍受着腹痛不止，一边还要继续落荒而逃。侍候她的宫女太监早已经被刺客迷晕，鱼昭君也生死未卜，为了救鱼昭君而挺身而出的小石子亦倒在血泊之中……
博艺的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响，凋零的雪花不断打湿她的眼睛，她一边奔跑还要一边护着腹中的胎儿，而身后的刺客还在穷追不舍。
跑出这个翠竹宫再向南拐，就有希望获得营救了，博艺拼尽全力，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救命”，宫廷中巡逻的侍卫们终于听到了她的喊叫，纷纷朝她跑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博艺的脚下一滑，覆着积雪的台阶令她滑倒在地。虽然侍卫们擒拿了欲索她性命的刺客，但是她腹部一阵刺痛袭来，身下的雪地上就开始有大片的雪花融化。这可把侍卫们吓坏了，他们一边将博艺抬回寝宫一边向厉太后禀报。
厉太后带着众太医还未赶到博艺的翠竹宫时，就听见里面传来博艺阵阵的呻吟之声，正所谓瓜熟蒂落，这博艺刚刚怀胎不足九月，宫中几个手忙脚乱的稳婆，眼睁睁地看着博艺的羊水已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阴冷的翠竹宫里，倒地身亡的刺客已被抬走，为了救鱼昭君而英勇就义的小石子也被抬走，只剩下地上的滩滩血迹历历在目地提醒着大家刚刚这里曾经历过的那一幕幕惊心动魄。
厉太后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她看见床上早已经气息奄奄的博艺，急得焦头烂额。
“这还是皇宫吗？三番五次地遭到刺客袭击，如果哀家的皇孙要是有什么闪失，哀家定要让你们所有的人都去陪葬！”厉太后又转向吓得发抖的那群太医，“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救人！”
太医们哆嗦地话都说不利索，按照常理，宫中的接生都是有专门的稳婆负责，可是博艺的孩子不足月份，势必会难产，闹不好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这时候，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陶太医向太后进谏道：“太后，在下有一计，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有计还不快讲！”厉太后怒斥道。
“如果您想保住龙子的话，为今之计，也只能令婕妤忍受剖腹之痛了！”
陶太医说完，已经是一身虚汗，他曾经就是一个赤脚乡医，在先帝还未发迹之前，将其掠去作了一个随军出征的军医，一次，正巧遇上先帝的一匹战马产马驹，当初那母马也是难产，如果再不紧急救援的话，恐怕大马小马都保不了生命，他只好用利剑剖开母马的腹部，才使得小马驹获得新生，而那母马却也是生命顽强，经过了简单的包扎之后，亦存活。就因为他为母马接生有功，才被先帝重用，从大汉初建开始，他就被御封为太医少府，专为宫廷治病。
厉太后本想问问他有几成把握，但是那接生的稳婆慌张来报，说博婕妤气息不稳，恐怕支撑不了多久，而且，羊水越来越少，胎音胎象不稳，种种迹象都指向不利境况。
厉太后不得不果断下令：“就依了你，只要能保住哀家的皇孙，哀家升你为太医总管！”
陶太医边吩咐稳婆准备好一切用备，博艺虽然已经痛不欲生，但听到要为自己剖腹，还是吓得哭出了声音，她苦苦哀求厉太后放她一条生路，不要剖腹，可这都是毫无用处的。
她博艺活色生香的时候是帝王的妃嫔，可以享受富贵荣华，但她也是皇家传宗接代的工具，倘若真得要选择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话，那谁还在乎她这个工具。只要能让厉太后的皇孙顺利降临，哪还管她博艺的死活。
博艺看着陶太医拿着锋利的刀就要刺向自己的腹部，她吓得不顾腹痛直闪躲，陶太医立刻令稳婆掐住博艺，他深知自己不是在给母马剖腹那个军医，如今，他要剖的人可是皇上的婕妤，不过，更重要的是婕妤肚子里的孩子，皇上恐怕过不了今朝明日了，能为他延续血脉，保住龙子也算是上天的厚爱吧。
……
鱼昭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承欢殿里，而且，小石子曾经为她燃的炭火此时依然还很旺，室内的温暖与室外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小石子呢？为什么不见了他的踪影。
石宪之看见鱼昭君已经醒了，就慢慢地向她走来。
鱼昭君知道，这个石宪之几次三番地想害自己，所以，石宪之的步步逼近，令她有一种危难临头的危机感。
石宪之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伸向鱼昭君，鱼昭君还以为他要拿出利器想要加害自己，立刻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可待她看清那物件之后，心才如石头落地，原来那是一块翠绿色的玉佩。
“这是皇上让老奴交给你的，皇上说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就将此玉佩交给你，留在你身上，算是个护身符……”
“皇上他……”鱼昭君不免有些担忧月帝的安危。
石宪之没有接她的话，显然，救鱼昭君乃是他情非得已。
月帝在出征前曾拜托他照顾好自己未出世的皇儿和鱼昭君，可这两个人却也是厉迟的眼中钉。为了保命，石宪之不得不听令于厉迟的安排，将化装成太监的两个刺客领进了宫中。
他在翠竹宫外眼看着那两个刺客将博艺的侍女、太监迷晕，又劫持了博艺，令她将鱼昭君召来。自私的博艺肯定将别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她将迷晕的一个宫女唤醒，借口说自己腹痛难忍，命她去喊鱼昭君过来。
本来石宪之心中有愧于月帝，不仅辜负了他的重托，还成了杀他妻妾害他子嗣的千古罪人，所以，他再也看不下去了，想拍拍屁股走人，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就在他离开之后，却发现自己的侄子小石子竟然同鱼昭君随行而来。
“这个傻孩子，怎么他也跟了过来，这不是找死呢吗？”
小石子是石宪之心头肉，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小石子五岁进宫开始，就一直生活在石宪之的身边，而且，那小石子还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替石宪之跑腿儿，干这干那。有时候石宪之得罪了皇上或是娘娘们，罚跪在殿外，也是小石子偷偷跑过来，给他拿一个厚厚的褥垫。石宪之年岁大了，容易腰酸腿疼，小石子不管严寒酷暑，都会给他捶背揉腿，比亲生儿子还要孝顺。
石宪之只好又折了回来，当他再次来到翠竹宫的时候，看见自己那可怜的侄儿小石子捂着汩汩流血的腹部，倒在鱼昭君和一个刺客的身边。
“叔父，侄儿不孝……不能照顾您老人家了……鱼婕妤……就拜托给您了……”
令石宪之良心发现的恐怕就是侄子小石子的临终遗言吧。
“鱼昭君，你真是命大，小石子喜欢你，拼了自己的命保护你。”石宪之老泪纵横，在鱼昭君的眼里，石宪之一直都有着鹰扈的眼神，且仗势欺人，还从没有看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你可能不知道吧，小石子可是我们石家的命根子，孝顺、善良，过于幼稚，当初杂家并没有对他行阉割之礼，没有斩断他的儿女私情，才会因钟情于你，丧了性命……”
听说小石子为救自己而亡，鱼昭君落下了悲伤的泪滴。
她还清楚记得，她和三千多名秀女在净玄殿前第一次看见小石子，因为他的公鸡嗓儿，令很多秀女嘲笑，那时候的他甚至还羞红了脸。
而在净玄殿内室，亦是由小石子对一丝不挂的自己从头到脚细致透彻地检查，包括她的“三润”，待看到她胸口的箭伤时甚至还想为她开脱为胎记。
后来月帝将小石子赐予她，小石子不仅像个忠实的仆人，更将是一个贴心的兄长，在她生病的时候为她煎药喂药，在她熟睡的时候为她掩上被角，在她开心的时候陪她笑，不开心的时候哄她逗她……
小石子是那么默默无闻地爱着自己、照顾着自己，没有贪念和杂念，虽然不是宦官却也宁愿把自己当成宦官，就是为了有一个能陪在自己身边的身份……
虽然石宪之已经走了，但是鱼昭君还是在念着小石子无私无畏，无所欲求的好，她甚至检讨因为自己的忽视，是不是很多时候冷落了他。
为什么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为什么想再去珍惜的人就如这滴水的时间一般，一去不复返。
身怀六甲且行动不便的博艺虽然从刺客手中侥幸逃出，但却动了胎气。求生的欲望令她一边忍受着腹痛不止，一边还要继续落荒而逃。侍候她的宫女太监早已经被刺客迷晕，鱼昭君也生死未卜，为了救鱼昭君而挺身而出的小石子亦倒在血泊之中……
博艺的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响，凋零的雪花不断打湿她的眼睛，她一边奔跑还要一边护着腹中的胎儿，而身后的刺客还在穷追不舍。
跑出这个翠竹宫再向南拐，就有希望获得营救了，博艺拼尽全力，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救命”，宫廷中巡逻的侍卫们终于听到了她的喊叫，纷纷朝她跑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博艺的脚下一滑，覆着积雪的台阶令她滑倒在地。虽然侍卫们擒拿了欲索她性命的刺客，但是她腹部一阵刺痛袭来，身下的雪地上就开始有大片的雪花融化。这可把侍卫们吓坏了，他们一边将博艺抬回寝宫一边向厉太后禀报。
厉太后带着众太医还未赶到博艺的翠竹宫时，就听见里面传来博艺阵阵的呻吟之声，正所谓瓜熟蒂落，这博艺刚刚怀胎不足九月，宫中几个手忙脚乱的稳婆，眼睁睁地看着博艺的羊水已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阴冷的翠竹宫里，倒地身亡的刺客已被抬走，为了救鱼昭君而英勇就义的小石子也被抬走，只剩下地上的滩滩血迹历历在目地提醒着大家刚刚这里曾经历过的那一幕幕惊心动魄。
厉太后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她看见床上早已经气息奄奄的博艺，急得焦头烂额。
“这还是皇宫吗？三番五次地遭到刺客袭击，如果哀家的皇孙要是有什么闪失，哀家定要让你们所有的人都去陪葬！”厉太后又转向吓得发抖的那群太医，“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救人！”
太医们哆嗦地话都说不利索，按照常理，宫中的接生都是有专门的稳婆负责，可是博艺的孩子不足月份，势必会难产，闹不好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这时候，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陶太医向太后进谏道：“太后，在下有一计，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有计还不快讲！”厉太后怒斥道。
“如果您想保住龙子的话，为今之计，也只能令婕妤忍受剖腹之痛了！”
陶太医说完，已经是一身虚汗，他曾经就是一个赤脚乡医，在先帝还未发迹之前，将其掠去作了一个随军出征的军医，一次，正巧遇上先帝的一匹战马产马驹，当初那母马也是难产，如果再不紧急救援的话，恐怕大马小马都保不了生命，他只好用利剑剖开母马的腹部，才使得小马驹获得新生，而那母马却也是生命顽强，经过了简单的包扎之后，亦存活。就因为他为母马接生有功，才被先帝重用，从大汉初建开始，他就被御封为太医少府，专为宫廷治病。
厉太后本想问问他有几成把握，但是那接生的稳婆慌张来报，说博婕妤气息不稳，恐怕支撑不了多久，而且，羊水越来越少，胎音胎象不稳，种种迹象都指向不利境况。
厉太后不得不果断下令：“就依了你，只要能保住哀家的皇孙，哀家升你为太医总管！”
陶太医边吩咐稳婆准备好一切用备，博艺虽然已经痛不欲生，但听到要为自己剖腹，还是吓得哭出了声音，她苦苦哀求厉太后放她一条生路，不要剖腹，可这都是毫无用处的。
她博艺活色生香的时候是帝王的妃嫔，可以享受富贵荣华，但她也是皇家传宗接代的工具，倘若真得要选择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话，那谁还在乎她这个工具。只要能让厉太后的皇孙顺利降临，哪还管她博艺的死活。
博艺看着陶太医拿着锋利的刀就要刺向自己的腹部，她吓得不顾腹痛直闪躲，陶太医立刻令稳婆掐住博艺，他深知自己不是在给母马剖腹那个军医，如今，他要剖的人可是皇上的婕妤，不过，更重要的是婕妤肚子里的孩子，皇上恐怕过不了今朝明日了，能为他延续血脉，保住龙子也算是上天的厚爱吧。
……
鱼昭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承欢殿里，而且，小石子曾经为她燃的炭火此时依然还很旺，室内的温暖与室外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小石子呢？为什么不见了他的踪影。
石宪之看见鱼昭君已经醒了，就慢慢地向她走来。
鱼昭君知道，这个石宪之几次三番地想害自己，所以，石宪之的步步逼近，令她有一种危难临头的危机感。
石宪之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伸向鱼昭君，鱼昭君还以为他要拿出利器想要加害自己，立刻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可待她看清那物件之后，心才如石头落地，原来那是一块翠绿色的玉佩。
“这是皇上让老奴交给你的，皇上说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就将此玉佩交给你，留在你身上，算是个护身符……”
“皇上他……”鱼昭君不免有些担忧月帝的安危。
石宪之没有接她的话，显然，救鱼昭君乃是他情非得已。
月帝在出征前曾拜托他照顾好自己未出世的皇儿和鱼昭君，可这两个人却也是厉迟的眼中钉。为了保命，石宪之不得不听令于厉迟的安排，将化装成太监的两个刺客领进了宫中。
他在翠竹宫外眼看着那两个刺客将博艺的侍女、太监迷晕，又劫持了博艺，令她将鱼昭君召来。自私的博艺肯定将别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她将迷晕的一个宫女唤醒，借口说自己腹痛难忍，命她去喊鱼昭君过来。
本来石宪之心中有愧于月帝，不仅辜负了他的重托，还成了杀他妻妾害他子嗣的千古罪人，所以，他再也看不下去了，想拍拍屁股走人，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就在他离开之后，却发现自己的侄子小石子竟然同鱼昭君随行而来。
“这个傻孩子，怎么他也跟了过来，这不是找死呢吗？”
小石子是石宪之心头肉，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小石子五岁进宫开始，就一直生活在石宪之的身边，而且，那小石子还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替石宪之跑腿儿，干这干那。有时候石宪之得罪了皇上或是娘娘们，罚跪在殿外，也是小石子偷偷跑过来，给他拿一个厚厚的褥垫。石宪之年岁大了，容易腰酸腿疼，小石子不管严寒酷暑，都会给他捶背揉腿，比亲生儿子还要孝顺。
石宪之只好又折了回来，当他再次来到翠竹宫的时候，看见自己那可怜的侄儿小石子捂着汩汩流血的腹部，倒在鱼昭君和一个刺客的身边。
“叔父，侄儿不孝……不能照顾您老人家了……鱼婕妤……就拜托给您了……”
令石宪之良心发现的恐怕就是侄子小石子的临终遗言吧。
“鱼昭君，你真是命大，小石子喜欢你，拼了自己的命保护你。”石宪之老泪纵横，在鱼昭君的眼里，石宪之一直都有着鹰扈的眼神，且仗势欺人，还从没有看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你可能不知道吧，小石子可是我们石家的命根子，孝顺、善良，过于幼稚，当初杂家并没有对他行阉割之礼，没有斩断他的儿女私情，才会因钟情于你，丧了性命……”
听说小石子为救自己而亡，鱼昭君落下了悲伤的泪滴。
她还清楚记得，她和三千多名秀女在净玄殿前第一次看见小石子，因为他的公鸡嗓儿，令很多秀女嘲笑，那时候的他甚至还羞红了脸。
而在净玄殿内室，亦是由小石子对一丝不挂的自己从头到脚细致透彻地检查，包括她的“三润”，待看到她胸口的箭伤时甚至还想为她开脱为胎记。
后来月帝将小石子赐予她，小石子不仅像个忠实的仆人，更将是一个贴心的兄长，在她生病的时候为她煎药喂药，在她熟睡的时候为她掩上被角，在她开心的时候陪她笑，不开心的时候哄她逗她……
小石子是那么默默无闻地爱着自己、照顾着自己，没有贪念和杂念，虽然不是宦官却也宁愿把自己当成宦官，就是为了有一个能陪在自己身边的身份……
虽然石宪之已经走了，但是鱼昭君还是在念着小石子无私无畏，无所欲求的好，她甚至检讨因为自己的忽视，是不是很多时候冷落了他。
为什么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为什么想再去珍惜的人就如这滴水的时间一般，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