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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开始行动的人们」(1 / 2)



沙夏房间里的魔光球,似乎全是技术大国──固力果国制品。



不仅光源稳定,魔力的最大储量也多,输出功率也高……无庸置疑,是高档货。



这些魔光球也是女人们贡献的礼物吗?那样思考著的莫尔特,听一旁坐在沙发上的蒂娜第二遍讲述她的逃亡剧。



「……原来如此。感谢你不吝费舌……不过啊莫尔特,在这种情况下为何还带她去俗美亭?虽然毫不知情的我也有疏忽之嫌,但你也太不谨慎了吧。」



沙夏坐在窗边,用不赞同的表情盯著莫尔特。



「不、不是的!完全不是莫尔特先生的错!有错的是……是说想去俗美亭的我才对……真、真是对不起。」



「你无须道歉。既然成了保镳,阻止你也是他的工作。」



「比起那个,现在换我问你。沙夏,为什么你一看到蒂娜就知道是努斯托尔提家的人?」



「我小时候曾和恩格蒂娜公主大人的母亲见过面……因为眼睛啦。作为努斯托尔提一家代代相传的特徵般的翠绿,只要看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沙夏和莫尔特一样是从别处来到利口镇上的。虽然他定居在此已有三年之久,但莫尔特从未听说过他来到镇上之前的事。或许他意外地曾经待过努斯托尔提帝国。



「莫尔特与恩格蒂娜公主大人相遇契机,是昨天早上的『那件事』对吧?……如果当时有被我认出来,或许就能在利口镇被包围之前逃出去了。实在太可惜了。」



真能如此顺利吗?莫尔特心想著,却没说出口。正常来讲军队在全军抵达利口镇之前,应该会派出侦察兵探索一遍通往罗第国、白兰国两国间的道路才对。



「为了扳回颜面,我也来帮忙吧。只靠莫尔特实在无法放心。」



「太、太麻烦你了,而且我……我没有能力支付酬劳……」



「我不收酬劳喔。帮助遇到困难的女性,这是天经地义。」



「……十、十分感谢。那么,等我一回到祖国,便马上准备奖赏……!」



沙夏露出些许难过的表情摇了摇头。



「公主大人,你方才提到向罗第国,以及向与你有私交的夏洛特王妃求援,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要回到你的祖国,恐怕相当困难吧。那边现在应该起了政变。」



「喂,沙夏。这跳得实在太快了吧?蒂娜遇袭又不一定和政变有关,而且她只要名正言顺地继承……」



「由于过去努斯托尔提的建国是仅靠一位女豪杰完成,因此代代皆由女帝治国。而正因如此,为了不影响女帝亲临国政,女帝不会生太多孩子。恩格蒂娜公主大人,我记得你应该是独生女,而且完全没有关系密切的亲戚对吧。」



蒂娜露出惊讶的表情点点头。莫尔特也不解为什么他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但仔细一想,沙夏不仅察觉到蒂娜是努斯托尔提一族,甚至在莫尔特告诉他之前,就率先说出了蒂娜的名字。看来沙夏拥有努斯托尔提一族的知识。



「别吃惊啦,莫尔特。我不是说过了?我小时候有见过女帝。不少相关知识就是在那时塞进脑袋里的。虽然已经是超过十年以前的往事了。」



「确实如你所说。母亲的孩子只有我一人,而能合法继承的子嗣也几乎不存在……因为关于继承权这点,在几个世代前曾闹出很大的风波,因此被吩咐趁母亲还健在的时候,赶紧生个孩子。于是便在满十六岁的时候出访邦交国相亲……然后、然后……」



蒂娜再次怯生生地望著莫尔特,然后紧握他的手。



「但、但是……我没有让相亲对象碰我一根手指!」



「咦?啊,嗯……喔……?」



莫尔特有点被蒂娜谜一般的处女宣言弄得不知所措。总而言之……沙夏接著说道:



「若是其他宗室成员为了篡位而安排了刺客,只要恩格蒂娜公主大人一返国便能颠覆政局。事实上不论权位、军武、国库,只要举起血统正当性的大旗,一切都能……不过,既然没有其他宗族,派出刺客的人应该就是基于其他地方取得权力的。」



「是……军事权吗?」



「据传努斯托尔提帝国的土壤贫瘠得仅能开采少许珍贵矿石,得靠著侵略他国来吸收其他国家的财富与文化,并有著夺取他国发展至今的历史。所以努斯托尔提帝国的军队总是相当精实且规模庞大……努斯托尔提的血脉一断,实质上便由军人掌权,这样推测应该很正常吧。」



「你的意思是,若是回到现况,只要去思考明明这么做,可能会导致和罗第国开战,却还是以不排除毁灭整个城镇的气势包围利口镇的理由……答案便呼之欲出吗?」



「恐怕女帝驾崩的同时,他们就开始发动军事政变了吧。万一恩格蒂娜公主大人仍在世的消息一传回祖国,亲公主派,也就是这次政变主谋的反抗势力便会揭竿起义……内战便会开始。公主大人要返国恐怕也得挑时机吧。」



蒂娜察觉到状况已远远超乎想像地恶化,并且自己正处于相当危险的立场了吧。她一边发抖一边更加紧握莫尔特的手。



「那、那……该不会,连母亲的驾崩也是……?」



「既然是在收到驾崩讯息而紧急返国的途中遇到刺客的话,那样推测比较自然呢。」



「……怎么会……那不就是……」



莫尔特抱著蒂娜的肩膀意图使她恢复平静时,沙夏便从橱柜中取出白兰地与一只酒杯,接著注入琥珀色泽的酒水。



「来,请用。这有助于冷静。」



莫尔特便伸手乾了它。



「嗯,味道还不赖。」



「你喝什么喝啦!想也知道是给公主大人的吧!」



「我知道啦,开个玩笑而已。试毒啦试毒……这酒相当烈呢。喉咙烧起来了。」



「真是的……公主大人,请用。抱歉,我只有一个酒杯……还是要先洗过一遍呢?」



「不用,我直接喝。」



蒂娜从沙发上起身接过满满的酒杯后,未等沙夏阻止她便学莫尔特那样一饮而尽……接著就直接往后倒去。



「喂,你……该不会下了安眠药?」



莫尔特赶紧抱住她,姑且确认了呼吸。



「这是试毒过的人该说的话吗……只是普通的白兰地而已啦。那是我的睡前酒。」



虽然莫尔特想带她回去,但把失去意识的女子抱回自己房间的举动怎么看都像是在犯罪,就算不被帝国兵发现,也可以想像居民为了捉拿他而出动的样子。



于是莫尔特只好让蒂娜睡在沙夏隔壁房间的床上。



「她到早上为止不会醒来了吧。希望到时她会舒坦些。」



「沙夏,你真是意外地体贴啊。」



「只有对女性啦……如果是正失去祖国又被人追杀的公主,就更不用说了。」



沙夏用寂寞又哀伤的眼神凝视蒂娜的睡脸,关上了寝室的门。



「接下来,莉兹还睡在俗美亭,先回那边一趟吧……走吧,沙夏。」



「嗯……?为什么我也得去?而且谁要来守著蒂……」



「不可能让你跟蒂娜两人独处吧……哈哈──我知道了,你打算偷偷揉她的胸部是吧?一边揉著一边为胸部祈祷它变大……你这大变态!」



「你才变态吧!」



「好啦,要出发了喔。门窗记得关好啊。」



为防万一,莫尔特和沙夏巡视了附近确定没有人监视后便离开公寓朝酒槽区前进。



因为是晚餐时间,路上行人依然很多,也看得到士兵的身影。



「……莫尔特,你打算帮到什么地步?」



「契约内容是保护她直到抵达罗第国。」



「唔……那问题就变成利口镇还能撑多久,而不是如何脱出重围了呢。」



毫无疑问的,罗第国的军队在近日内便会抵达,帝国军的包围网会自动解除,到时蒂娜只要向罗第国军队寻求庇护便能完事……然而问题是帝国军那边也会知道这件事。



也就是说,帝国军必定会在援军抵达之前出击。既然帝国军拥有武力优势,那他们该做的便只有一件事。



「到时候我就……身为万事屋的我,做好保镳该做的就行了。」



「最坏情况下,城镇会受战火摧残。他们可不是流氓集团之辈喔。」



「那该怎么办?沙夏……你是要叫我为了镇上的和平献出蒂娜?别开玩笑了。利口镇可不是个靠牺牲女生才能守住的城镇。」



沙夏摇了摇头,彷佛莫尔特刚才说的是无稽之谈。



莫尔特虽然想反驳,但两人已经抵达了俗美亭。



莉兹似乎还在睡,因此莫尔特只好将长柄刀横摆背在背后,撑著莉兹的臀部再背著她走……然后在人来人往的酒槽区招来了相当多的白眼。



毕竟长柄刀有一百八十公分长……相当碍事。



话虽如此,大家虽然露出厌烦的表情,但一看到他背上的莉兹睡脸,便立刻了解状况并释怀,即使没有说出口,但大家仍然用眼神为刚刚的失礼道歉。



沙夏将手指抵在唇边,发出少女般的细碎笑声。



「……怎样啦。」



「没什么,只是在想即使是生性野蛮的利口镇人,面对天使的睡脸也会失去野性呢。」



「对女人与小孩温柔是利口镇居民的特徵。」



莫尔特叹了口气,对著从正前方走来的行人们低头致歉。



「要不然这样,莫尔特。我抱著这孩子吧。」



「不要……才不会让莉兹也牺牲于你魔掌之下。」



「别独占她呀。她这么可爱,一个人独占不会太卑鄙吗?」



沙夏简直就像伸手触摸小动物的少女,一边提心吊胆,心里一边兴奋期待著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与温度……沙夏露出那副表情朝莉兹伸手,于是莫尔特便双脚加速逃离沙夏的手。



「等等啦,莫尔特!」



因为沙夏脸上挂著笑容追了上来,莫尔特只好强行跑起来。然后便差点撞到刚好从旁边店门口走出的一位男子,莫尔特与男子皆往后跳了一步。



「哎呀,是莫尔特啊。长柄刀摆那样很危险的,到底在做……啊,原来是莉兹啊。」



「这不是莱伊吗。我才想问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真是稀奇。」



莱伊走出的,是一间不论什么要求都能达成的客制化蛋糕店。



住在提供三餐外加宵夜的义警团宿舍的莱伊,完全不像是会出现在这种店的人,因此莫尔特有点惊讶。



「没啦,毕竟义警团被禁止一切活动所以也不用工作,所以想说偶尔也在姊姊家住一下。于是就买了伴手礼给她。」



「……莱伊,不,伙伴啊。我们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心同体。没错吧?好,那我今天也要在奥莉比家留宿!」



「哈哈哈哈,打算白吃饭?这时间她已经吃完晚餐了喔。」



看著露出少年般笑容的莱伊,莫尔特不禁心想──



真是个单纯的男人。是个明明实力在利口镇上是首屈一指,一看到女性的裸体却仍会全身僵直,进入好几天废人状态的家伙。是个把身兼母职的姊姊看得比谁都还重要,会用尽全力驱逐如害虫般围绕在她身边的人的家伙……



但究竟是为何呢?莱伊竟完全没发现,被他视为自家人的莫尔特也偷偷追求著奥莉比。



「抓到啦──」



沙夏开心地说著,并从背后连同莫尔特一起熊抱莉兹。



莉兹似乎被这冲击给弄醒了。「嗯~~怎么了……?」她蠕动著说道。



「哦,莉兹你醒啦。小心喔,有个变态正想要抱住你。」



说人是变态真是失礼。沙夏一边说著一边将莉兹抱起,然而因为被睡眼惺忪的莉兹表示拒绝,沙夏只好将莉兹放到地上。



刚起床的莉兹脚步摇摇晃晃。她作出稍微困惑的样子后,牵起了莫尔特的手。



「……抗议。为什么我不行?」



莫尔特虽然对于女性选择了自己而非沙夏的事实感到开心,但那女性却是身为小孩子的莉兹,因此不知道该不该高兴的莫尔特只能苦笑,而莱伊却笑了开怀。



于是四人便在街上行进著,忽然莱伊停下了脚步。



「姊姊的店怎么……现在这时间还相当热闹……咦?」



花店前的人群中发现两颗马头,那是帝国军的战马。



莫尔特一行人拨开人群靠近一看,是四位帝国军的士兵。当然,看起来不是在买花。



一位脸上带著十字疤,看起来像队长的男子露出猥琐的笑容,奥莉比则是低头抱胸,剩下三名士兵则在店里翻箱倒柜。



「喂,你们在干什么!」



莱伊怒吼。吓了一跳的奥莉比赶紧挥手示意「不是的,什么都没发生」,但莱伊仍旧握紧长柄刀气势汹汹地走进店里。



莫尔特只好放开莉兹的手,追上前制止他。



「干嘛,小鬼?那看起来很重的武器是义警团的装备吧?你们现在不是被限制行动了吗!我们只是在检查有没有可疑分子躲在花店里而已。」



「别穿著骯脏的鞋踩进去!店里一看就知道没有人不是吗!而且不准碰姊姊!」



「哦,原来如此,这位女士是你的姊姊啊。那还真是对不起啊。聊著聊著不小心兴奋起来了。」



男子用脸上的十字疤贴在奥莉比身上磨蹭。



奥莉比想躲开这么夸张的骚扰,然而肩膀被按住的她只能无能为力地闭上眼忍耐。



莫尔特并没有看漏从莱伊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以及他走近男子时逐渐加大的步伐。



对方在设局。



莫尔特赶紧奔向莱伊,从背后架住了他。



然而,莫尔特费尽全力,却只能勉强阻止身高不过一百六十公分出头的莱伊。双腿使劲的两人长靴之下的石砖被踏碎,并开始陷进地面。



「莫尔特,别阻止我!」



「蠢货,回想协约内容!你现在在这里把他们给宰了,镇上会怎样……!」



「太好了小鬼,你有逃走的理由了。这样你就不用成为刀下亡魂啦。」



莱伊听完再次全身施力挣脱。莫尔特抬腿准备重整姿势时……脚踩到了并非石砖的物体。



他踩到了莱伊丢下的蛋糕包装盒──于是脚底一滑。



莫尔特顿时全身脱力,松开莱伊。



接著莱伊双脚踢地,有如离弦之箭般刺出长柄刀。



那彷佛要贯穿帝国兵的一击令刀疤男顿时傻眼,由于速度过快不仅当事人,就连其他的士兵、沙夏,以及围观群众都来不及作出反应……除了奥莉比以外。



她就像要成为帝国兵的盾般,向前横举了手臂。



「莱伊,给我住手!」



平常脸上总是挂著温柔微笑的奥莉比,顶著严肃的表情大喊。



长柄刀在碰触到奥莉比的前一刻在半空中急停,光靠产生的风压便吹乱了她的头发。



「莱伊,你已经忘了你身为义警团团长该采取的立场。你该做的是保护这个城镇……怎么可以自己率先违反协约,制造问题!」



「……可是……姊姊!别阻挡我!」



「不行!给我退下!」



莫尔特无法介入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姊弟之间,只能警戒著花店里那些现在才拔出剑的其他士兵……顺便让附近纷纷取出麻绳和武器的围观群众不要做出多余的攻击行为。



对方是帝国兵的话,可不像昨天早上的小混混那样好对付。



不知是否理解现况的帝国兵笑出了声。



「姊姊真是识相!挺为镇上著想的嘛!我好像真的坠入爱河啦!」



刀疤男从背后抱紧仍然张著手臂的奥莉比,再度将脸凑近她。



「……请你住手。我对你没有任何意思。再继续下去我便以受侮辱的理由向议会举报你违反协约。」



「只不过是肌肤接触而已嘛。如果改变心意就来西边的军营吧,等你喔。」



刀疤脸拍了拍奥莉比的肩膀后,便集合其他士兵一同离去。



即使帝国兵已经离去,奥莉比仍直盯著弟弟的脸不放。想必一个不注意,莱伊肯定会跑去追那群士兵吧。



于是等帝国兵的人影消失在视野中,围观的群众也各自收起了麻绳与悄悄拿出来的武器时,奥莉比总算不再紧张。



而以断齿之势咬著牙的莱伊也放下了长柄刀。



「为什么啦!为什么……姊姊,你遇到危险了耶!为什么要阻止我啊!」



「你该守护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而是整个利口镇。为了我一人而使镇上陷入危机,岂有此理……稍微冷静一下吧。」



奥莉比不再看著莱伊,而走到莫尔特面前深深一揖,接者也向围观群众鞠躬作为惊扰大家的赔礼。



那是个让被道歉的一方感到难过的赔罪。



莱伊低著头动也不动。而莫尔特搭著从前伙伴的肩膀。



莫尔特也不晓得这么做能不能安慰到他。



不过莫尔特明白。这样做传达了自己也感同身受的讯息。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鬼协约啊!我们竟然只能眼睁睁看著心爱的家人受委屈!义警团到底是为了什么存在的!到底还要我们忍到什么时候啊?那个垃圾议长!」



利口镇上首屈一指,和全世界的强者们对战恐怕也能占上风的男人,如同被斥责的孩子一般眼角噙泪。



「别说了啦。奥莉比的心情我也明白,所以别再……」



莫尔特深知再让莱伊说下去会招致麻烦。



刚才莱伊说的那番话,太容易引起利口镇居民的共鸣了。



「没错,不能让他们那么霸道。」「性骚扰不也在协约上的『加害』范围里吗?」「店里被翻得乱七八糟。这算加害吧。」「但是协约上没有写得很清楚,搞不好还是不算加害呢。」「他们让人心理受创了不是吗!」「如果是我一定忍不住,一定会告状!」「也是呢,如果自己的妻子或女儿被这样骚扰……」



围观群众的声浪逐渐扩大。而吵杂又使人群聚集,引起越来越多共鸣。



莫尔特也是一样的想法。不希望自己是个连一个女生、一个家人、一个重要的人都无法守护的人。那样实在太屈辱了……但是,我们现在是受协约束缚之身。



「我再也忍不住啦!把有骨气的人揪一揪,去痛扁他们一顿!」「就是说啊!只要人够多一定打得赢。」「既然这么决定了……」



当话题逐渐往不妙的方向发展时,奥莉比双手捧著大量的花从店里走了出来。



「大家请留步。我认为不该亲自去抗议,而应该透过议会才对……而且……刚才发生的事,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没关系。」



最后那句似乎是对著她弟弟说的。



……莱伊本人也清楚吧。



「因为不少花没有卖相了,大家如果不嫌弃就带回去吧。啊,莉兹,来帮我一下。」



奥莉比将手中的鲜花分给聚集的围观群众。



不晓得是花本身就有这股力量,还是为了控制场面,将已经卖不出去的花分送给大家的奥莉比气压群雄的缘故……不可思议地,大家释放的杀气明显减弱许多。



「莫尔特,不嫌弃的话也拿一朵吧……莱伊,进去家里吧。」



「……不用了。我要待在这里。这边还需要有人看守吧。如果他们再来就由我对应。」



他真的会整晚站在这边守著吧。莱伊就是那种人。



莫尔特接过花朵后,便与还忙著送花的莉兹道别,并同沙夏一起踏上回公寓的路。



「……莱伊拨快了定时炸弹的时钟呢。再这样下去,明天或后天便会有人采取反抗行动了。莫尔特,也许我们先做好觉悟比较好喔。」



说的也是──莫尔特语带暧昧地赞同沙夏的话,一边拾起被踩烂在地的蛋糕包装盒。



1



「话说啊,莫尔特……虽然这样对你有点抱歉,但我一个人看守公主大人就够了。」



「岂能让你这么做……怎么啦,真的那么不希望我在?」



沙夏住的地方,只有寝室和客厅两个房间,他们让蒂娜睡在寝室,而沙夏与莫尔特两人睡在客厅……但不知为何沙夏异常抗拒。



往寝室里看去,蒂娜缩成一团躺在床上。



临时服务生、母亲死亡的真相、祖国的危机、酒……这些都是使她陷入沉睡的原因吧。



看来真的会睡到早上。姑且没问题吧。



要说在意的,大概就是睡眼惺忪回到自己家的莉兹现在应该会喊著「恩格蒂娜公主怎么还没回来!」并在莫尔特的房间里大闹……但这也没办法。不过莉兹也不至于鲁莽到穿著睡衣在大街上找人吧。



要担心的话,还不如担心下次见到莉兹时,自己的人身安全。



莫尔特在绒毛地毯上铺了条毯子,脱下皮革大衣就躺下。因为绒毛地毯品质不差,躺起来的感觉十分不错。和某个楼梯前的地板比起来根本是天国。



「我说莫尔特啊……不然这样吧。我们轮流起来看守如何?」



「好啊,毕竟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睡感觉也很差。你先睡吧,我今天睡太多了现在还没有睡意……库菈兹的托盘真的很催眠啊。」



「哈哈哈,你们感情真好。我还没有被她敲过呢……感觉有点寂寞。」



「英俊又不会骚扰她的沙夏,当然没有被打的理由吧。」



莫尔特将心里想的话说出口,沙夏便摇了摇头表示并非如此。



「她不对不熟的人挥托盘的,一般的性骚扰她也只会避开……所以被她用托盘敲头可说是交心之友的证据。她会用力打你的原因就是这样吧?」



因为互相理解对方,才不会担心彼此的关系因为一点小事便破灭……所以才能毫不客气地打。沙夏似乎是想这么说。



是这样吗?莫尔特一边回答,一边回想镇上的居民们。



这么一说,确实格雷恩与皮恩格正因为是挚友,因此才能毫不顾忌地说著「宰了你」这种话互相打闹──不对,至少昨天的法国面包事件时两人的确起了汪洋般的杀意……



没有别的例子了吗?对了,几天前暴风雨停止后,撞破墙壁被打飞的丈夫和他浑身肌肉的妻子──不,那似乎只是单纯的家暴案件。



「唔──想不到能说服自己的例子……」



「是这样吗?例子不就在你身边?莉兹不就是个好例子吗?」



「……你欠她房租看看。那娇小的身躯看起来就会像恶魔喔。」



「莉兹她现在还是身体很虚弱吧?……那不就是挚友的证据了吗?若不是在守信用,不,若不是在值得信赖的人面前才不可能那样使出全力。毕竟大闹一阵之后,有可能会体力不支。即使如此她依然觉得,对方如果是你就不用担心。所以啊……」



「所以她就把全裸的我从三楼窗户踢下去?」



「你在说什么?」



因为懒得解释,莫尔特打了个马虎眼敷衍过去,而沙夏便摇起开封到现在的白兰地酒瓶确认剩余量。似乎所剩不多。



「……真羡慕啊。你已经完全融入利口镇了。我待了三年都……」



「只要待上十年谁都会变这样啦。而且你身边不是还有女人吗?一大票女人。」



「虽然女生只是在顾虑我,不过还是很开心啦……只是,我不觉得我再这样住下去也能变得和你一样。感觉会像现在一样,和周遭的人之间有堵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