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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1 / 2)



后两天,「恐怖的巨大龙卷风」、「奇迹般无人伤亡」之类的标题占满了各大媒体版面。



重建、拆除工程很快就开始进行,路上挤满重型车辆。路边,铁栅门另一头的八十辻家庭院中,开了场优雅的茶会。



被视为龙卷风起点的八十辻家──事发当日及翌日被大批媒体团团包围而闹得不可开交,使得茶会延到今天──即那栋成为死像的洋房,经过桦苗几个一番努力后终于回到原位;不过从屋顶到地台当然是千疮百孔,预定于近日开始修补工程。



在庭院开茶会,不是因为风和日丽,单纯只是因为「家里不安全」这么一个不优雅的原因。



与会者有主人八十辻正典与夕子,来宾直会桦苗、梵以及一条摩芙等五人。事实上,他们还邀了另外两人,不过其中之一的桧原里久──



「看来,那场龙卷风事件就是这么回事吧。」



看出那是当事人的聚会便婉拒了。而另一人,山边手梓──



「我只是个没什么了不起的过来人,没什么好跟活跳跳的新人聊的吧。」



则以如此确切的推测郑重谢绝。



而两人都在最后添上「事后再把茶会经过告诉我」之类的话。再顺道一提,摩芙的同行没有引起任何异议;包含本人在内,大家都当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摩芙和夕子不晓得有过什么样的交流,特地带了平板电脑过来,不断放影片给坐在她身旁的夕子看。大概是她珍藏的猫咪影片吧。



「我有波斯豹宝宝的影片喔。」



「啊啊~好棒~好可爱喔~」



夕子虽是茶会主办者之一,却也和摩芙一起盯著平板萤幕傻笑,小声合唱比魔术更诡异的咒语。



另一方面,梵则是对身旁拄著脸的桦苗兴高采烈地说:



「我从前天就连午觉都没睡,一直想到现在喔!」



梵在骚动尾声被逼著退场后的这两天来,一步也没踏进过桦苗几个的房间,全都在颜色又变深一些些的「星球」前后左右地到处乱滚,一面洒出巨大涟漪一面绞尽脑汁地想。现在,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隆重宣布她的苦心杰作。



「就是你在最后一击的后用的那个!」



「哪个?」



相对于梵兴奋得鼻孔喷著粗气,桦苗却只是学舌回问。



「就是像围巾一样的那个啊!」



「喔,那个啊。那个怎么样?」



好蠢的对话。即使这么想,桦苗仍陪梵说下去。



「名字啦,名字!你不是说,你想要一个必杀技吗?」



「说起来,好像真的有这种事。」



亏你还记得。真不知该夸她还是苦笑。



「所以,我梵大小姐就帮你想了一个名字。」



「是喔。」



即使受到如此平淡的反应,梵依然眉飞色舞地以梵小羊那般的夸张动作,慢条斯理地吸了口气,再突然指著桦苗的鼻尖说:



「那就像拖著穗光的星圑──所以我取名叫『昴穗』!」



梵大声这么说之后再补句「怎么样?」,等待桦苗的回答。



桦苗完全是两样情,反应相当薄弱,只是「嗯」地点头说:



「昴穗……还不错嘛。」



「是吧是吧是吧!」



梵仍沉醉在自己的兴奋里,即使反应薄弱也乐得呵呵大笑。



「这个词呢,在雅趣荡漾之中还隐约带著一点西洋韵味,而且字面就完全表现出招式内容。果然我大放异彩的取名品味,就像老木桶漏水一样藏也藏不住呢~」



土气横秋的譬喻,毁了梵的整个自卖自夸。桦苗左耳进右耳出,只凭肌肉动作频频点头。



「嗯嗯嗯。」



这两天来,他的思绪都在同一处打转。



也就是,与夕子的死像战斗……的最后一刻。



「糟──」



在使出浑身力气后的恍惚中、能见度只有几公尺的浓雾环境下,两人一个不注意,豹翻身扫出的巨大脚爪,已近在眼前。



然而,就在那夺命之爪命中之际──



「──了!」



雾里伸出的小手抓住桦苗的手,将他拉到一边。



「哼叽!」



这瞬间,他肩上的梵小羊发出被压扁似的叫声,化为光点消失不见。



(之前也发生过这种事。)



桦苗为巨爪掠过背后的感觉战栗时,想起上次战斗中,梵小羊也曾被一击打消。当时,她是捱了「半闭之眼」所发出的漩涡纹咒力,而这一次只是被某人抓住手就消失了。



这么说来──



(不会吧。)



桦苗猛然转头看向抓住他手的人。



那人就在面前,近得鼻尖几乎相触。



果然是上次那个称不上熟悉,顶多是见过的,身披斗篷、手持长杖、深戴兜帽的少女──「海因之手」。



兜帽上,散发阴暗预感的「半闭之眼」不时闪动;而底下的脸庞还是一样,即使能清楚看见,也无法辨识长相。梵曾说,那是因为「半闭之眼」的咒力阻碍了辨识能力;不过对现在的桦苗而言,她的长相一点也不重要。



桦苗一直期待与她再战以讨回一口气,却又迟迟等不到她,如今她近在眼前。胸中涌起的血气顿时冲昏这少年的脑袋,不禁甩开她的手。



「!」



奇怪的是,少女似乎是真心错愕地退开。见到她的表情──



「……?」



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让桦苗恢复镇静。



浓雾里,在脚下死像再也无力站起、逐渐崩散的感觉中,两人怀著令人焦虑的紧张互相对视,距离近得两人剪影甚至相错。



在长得不像仅有数秒的沉默中,桦苗心里冒出一个早该来的问题。



(她为什么要救我?)



两人各是「半开之眼」与「半闭之眼」的使者,理应是水火不容,见了面就要杀个你死我活(桦苗自以为),遑论互相救助。



因此,桦苗当然有此疑问。



但说出口的,却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