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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裹腰布(2 / 2)




果然有种失败了的感觉呢。



茉莉花比想象中更能滑雪,让我不禁想了些多余的事情,结果,跟丢了。



茉莉花滑完一段距离后,我跟在她后面追,追上之后茉莉花又开始滑————就像这样子,虽然有时候也会看不到她的人。我们是最后两个在这条路上滑雪的,所以不可能跟别人搞错,但即使这样,看不到她的人影还是有些担心啊。



不经意间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脱掉双手的手套,拿出来看了一下————是枪水学姐。



“佐藤吗?抱歉,茉莉花的手机打不通的样子。天气现在变糟糕了呢,你们那边没什么事吧?”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实现在的信号才一格而已,相当差。



“是的,茉莉花滑得很好呢。我们坐吊舱到山顶了,现在正在慢慢下山。到时候准备在中腹的休息所停一下。”



“这样啊。那就好,不过要小心哦,拜托你了。”



“是,了解”,我说完这句话的瞬间,突然听到了茉莉花尖锐的呼喊声。我马上切断电话,连手套都来不及戴上就这样滑过去。



视野正变得越来越恶劣,我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沿着滑板的印迹追去。



马上,视野的角落发现了一根红色棒状物体,我四下张望着。



这个瞬间,我全身被浮空感包裹住。与其说是拔地而起的感觉————不如说是从跳台飞出去那样



回头一看,总算明白事态了。排成一列的红色棒子,中间还有红色的网线连接着。



只是,那些网线基本都被风雪吹倒了,上面还积了不少雪。那个形状根本就是一个跳台。骗人的吧,我不由得惊呼。



看了眼滑板下方,银白的世界里略微带着点黑色,那个是什么不用想就知道了————是压着积雪的树木。看到这些,我意识到了自己正在从相当高的地方坠落。在这山连山的谷间————我发现了大概是茉莉花的摔倒痕迹。



咬紧牙关,我压制住由于空气阻力而上浮的滑板————在这高度要是头朝下坠落,那就死定了。



树木压迫而来,我紧缩身体,并用手挡着露出的脸部。



在异常长的滞空时间后,冲击来了。



在营地一并建设的旅店里发现了一家不错的休息室,枪水仙和白粉、真希乃一起在那边喝起了咖啡。



滑雪场非常宽广,有着好几间休息室,不过营地那边穿便服有些不情愿,而且有些客人卸下的滑雪板,会把椅子弄湿掉。



而且这边的三楼,在面向雪山的方向开了一扇巨大的窗户,视野非常开阔。



坐在窗边的枪水,每看到一对带小孩的就会想是不是妹妹和佐藤。白粉的话,之前就开始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而跟真希乃还没有亲热到那种程度,随便搭话的话实在是有点难为情。



她话也很少,仅仅是微笑着坐在那里,就像是不存在于这边一样。跟自己是不同种类呢————像是和狗狗坐在一起的感觉。



佐藤在这边的话就能有说话对象了,枪水想到这里的时候,店里传来了广播声:由于强风的关系,山腰部分的升降梯已经暂时停止,根据天气状况再决定是否再启动,购买十七点之后夜票的客人可以退票,但是持有白天门票的客人 之类的。对枪水来说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对于天气恶化有些在意。



虽然有佐藤在,不过茉莉花并没有那么健壮的身体。初次滑雪,要是摔倒并且受伤的话————枪水特别担心。



从窗户向外看到的景色,也在增长着不安情绪。山顶附近几乎完全被白雾笼罩,山腰以下能见度也很糟糕,甚至已经亮起灯光了。在白天制造明快气氛的广播,现在已经切换成了天气预报,那种淡然说话的口吻,听了就感觉很不安心。而且刚刚佐藤切掉自己电话的方式,也有些担心。



到晚上会下暴风雪,枪水在脑子里计算了一下去超市的移动时间,突然,手机响了,是佐藤打来的。



“嗯,是我。佐藤,怎么了?到休息所”



终于有联络了,声音有些激动。但是,听到电话那头佐藤剧烈的呼吸声,她停了下来。



“对不起,学姐,掉下来了。”



“掉、掉下来了?掉下去的,是哪里?”



听到这声音,像是小狗闻到香味一样,真希乃凑过脸来,睁开了眯起的双眼。



“偏离跑道,掉进山谷了。茉莉花没有事,刚才虽然晕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很好,也没有受伤。拜托联络一下滑雪场的救援队,抱歉了。有什么事再联络吧。现在,我这边风很大”



在枪水听佐藤说话的时候,浑身变得冰凉。看到她这样子的真希乃,不知给哪边打了电话,从白粉那里借了只笔,写了什么东西。



由于手机蓄电池限制,佐藤把事情尽可能说清楚后挂掉了电话。



枪水一时之间仍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不知所措,僵住了。



“那、那个,枪水学姐,禊荻同学她————”



“现在,跟绘里华在通电话。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尽可能详细点说。”



这之后枪水对于要做什么,完全不知道。和淡雪绘里华联络的真希乃,拿着白粉的笔记本在记什么东西,应该是要按上面写的行动吧。像是在做梦一样,没有现实感,可能自己中途还哭了出来,到救援队营地的时候,问白粉借了手帕擦了擦。



淡雪绘里华发过来的指示很简单。总之先向救援队报告,听从他们的安排,然后和遇难家属联系————之类的。



遇难————这个词重重地敲打在枪水的胸口。



在并不宽阔的救援队住所,真希乃把事情说了之后,引起了一阵骚动。



一边看地图,那些穿红衣服的男人一边说出各种意见。



“嗯,是我。佐藤,怎么了?到休息所”



终于有联络了,声音有些激动。但是,听到电话那头佐藤剧烈的呼吸声,她停了下来。



“对不起,学姐,掉下来了。”



“掉、掉下来了?掉下去的,是哪里?”



听到这声音,像是小狗闻到香味一样,真希乃凑过脸来,睁开了眯起的双眼。



“偏离跑道,掉进山谷了。茉莉花没有事,刚才虽然晕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很好,也没有受伤。拜托联络一下滑雪场的救援队,抱歉了。有什么事再联络吧。现在,我这边风很大”



在枪水听佐藤说话的时候,浑身变得冰凉。看到她这样子的真希乃,不知给哪边打了电话,从白粉那里借了只笔,写了什么东西。



由于手机蓄电池限制,佐藤把事情尽可能说清楚后挂掉了电话。



枪水一时之间仍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不知所措,僵住了。



“那、那个,枪水学姐,禊荻同学她————”



“现在,跟绘里华在通电话。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尽可能详细点说。”



这之后枪水对于要做什么,完全不知道。和淡雪绘里华联络的真希乃,拿着白粉的笔记本在记什么东西,应该是要按上面写的行动吧。像是在做梦一样,没有现实感,可能自己中途还哭了出来,到救援队营地的时候,问白粉借了手帕擦了擦。



淡雪绘里华发过来的指示很简单。总之先向救援队报告,听从他们的安排,然后和遇难家属联系————之类的。



遇难————这个词重重地敲打在枪水的胸口。



在并不宽阔的救援队住所,真希乃把事情说了之后,引起了一阵骚动。



一边看地图,那些穿红衣服的男人一边说出各种意见。



虽然也想打电话给自己的双亲,不过还是先给佐藤的家人打吧。跟著莪联络的话就可以了。“嘟噜噜噜——嘟噜噜噜——”,相当长的电话呼叫音,突然想起来,听说著莪现在是在国外



“ciao~~。阿勒?真难得呢,仙?嗯,是我。新年快乐。”



毫不知情的她会以这么明快的语气说话也是当然的。对方那边现在还是中午,正在做午饭给亲戚的样子。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个消息实在是很为难。



“著莪,冷静下来听着,实际上”



枪水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出了现在的状况。著莪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吗——— —还是说,她不想明白?仅仅是随便地回应一些暧昧的话。



“虽然救援队的人说没问题,但————不,应该没问题吧。只是以防万一,想要跟佐藤家人联络一下。”



“呃,就算不这么做也没什么的吧”



枪水由于这个意料外的回答,手机都快要掉下去了。



“不、不可能会没什么吧?那个————很危险的状况啊。这边又这么寒冷,风和雪又这么大而且现在还是晚上。到黎明那会儿会变得更冷啊。”



明明是想让对方安心的,但是对着没有任何不安的著莪,枪水忍不住就说出口了。没有跟自己一样担心的著莪很奇怪————不,对身为亲人的佐藤莫不关心的著莪,实在是很薄情寡义,枪水忍不住这么想道。



不只是茉莉花,自己连佐藤都很担心,而著莪却



“反正没受什么伤吧?那就没问题了。佐藤要是在国内会遇难而死的话,也就不会在冬天去爬富士山的啦。一个晚上而已,很轻松就能存活下去了。”



我们可都被爷爷锻炼过了呢————她笑道。



“佐、佐藤可能确实如此不过茉莉花也在啊。我可爱的妹妹的身体可没那么强壮呢,在严寒中度过一晚上什么的而且佐藤也一定会照顾茉莉花的,要是勉强自己的话,所以说、那个”



枪水已经是赌气在说着这些话了,想要对方也跟自己一样担心。



啊————就算是著莪也在思考什么的样子,明快的声音一下子消沉了。



“是呢确实,茉莉花会很危险也说不定(这边的危险,大家都懂的,不愧是著莪,这么了解变态萝莉控)”



“是、是吧?嗯,没错,茉莉花也在,所以很担心。在这寒冷的夜晚,就算只是在外面都很让人担心,佐藤一个人可能倒还没什么”



终于有种打败著莪的感觉,枪水稍稍有些满足,总之挺了挺胸。想到这不是该在意的事,马上又摇了摇头。



“不,不是那样的啦。我是觉得茉莉花会很危险,如仙所说,早些就出来比较好呢 啊,对了,大概在国外也能使用吧,我来确认一下佐藤的位置吧?现在佐藤的智能手机还能用的话,那GPS应该也能使用。然后我再发信息,就这样。”



著莪把手机挂了。最后说了些不明所以的话,不过对方应该也了解到这边的状况了。虽然中途想让著莪担心,自己的心情有些难以说明,但枪水已经把这事丢在一旁了。



只不过,是由于和著莪谈话的原因吗,真的觉得有佐藤在就没问题了。会觉得放心究竟是因为什么呢?枪水并不太清楚。



“著莪同学,说了些什么吗?”



白粉这么问了之后,枪水把著莪说的话大概讲了一下。这时手握马克杯的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在枪水、真希乃和白粉看向他的时候,他开口了。



“著莪————难道是,草字头的著莪吗?”



枪水也不是道著莪是不是草字头,不过白粉点头说是的,并且在说明佐藤的祖父和堂姐姓名的同时,在空中写给他们看。



这时柳睁开了眼睛,然后,出声笑了。“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如此说道。



我们坠落的地点看来是个很麻烦的地区。树木很多,而且地上积雪也很厚,走起路来甚至埋到了腰部。



在这片山谷状的地区,从两旁的山上会滚下雪崩来吧,然后被树干挡住,变碎后就形成这个富含空气的雪质了。



不过,帮了大忙的,是那些树不止雪,连风都遮住了。



我把失去意识的茉莉花拉回来,跟枪水学姐和救援队打了电话之后,我马上开始造起野营用的雪屋。我发现了被其他树支撑住的断木,用附近的树枝做成屋顶,然后在下面挖了一个能装下两到三人的地穴。



虽然表面的雪比较松软,不过在挖掘的时候多少有加固过,就算不加强应该也不会塌下来。



由于冷风会从山顶向地面吹过,我把出口做在了山麓的方向,最后用两人的滑雪板代替门装上去。这样的话基本就能防住寒风,也能有保温作用。



我为了不让滑雪板倒下来,好好地固定住,然后把套在手上的针织帽重新戴回头上。手套已经不知道掉到哪边的跑道了。



“学长,手,没事吧?”



在地穴中我终于能放松下来后,茉莉花点亮了手机的灯。



把那只手机放在旁边,茉莉花脱下了自己的手套,用那小手包住我的双手。她传来的吐息————暖暖的,有点痒呢。我告诉她没事的,不过茉莉花以楚楚可怜的神情望着我。



“对不起因为我才。感觉那边是地面,所以我”



“那也是没办法的啊,我也没看出来。反而,是我该说对不起。发生这种事,要是我能做得更好些”



茉莉花摇了摇那头清爽的头发,在手机的微弱灯光中,用她那双温润的眼眸看着我 ————是那个,像是接吻前5秒的状况。现在,要不要在这关键时刻去管东京都的条例呢(指《东京都青少年健全育成条例》,是对于未成年人的保护法,只适用于整个东京都范围内)?啊不过,等等哦。仔细想想的话,这里可是东北————而且是在人迹罕至的山上。



究竟那些家伙会不会派出刺客到这里来呢?在这暴风雪之中,连救援队都无法出动的恶劣环境……不!!不可能会来!!在国内能来这里的,就只有山岳救助队、自卫队、还有在日美军而已!!难以想象他们会听从东京都的指示!!那么,也就是说,所以,这里有治外法权(免除本地法律司法权)!!是能允许做任何事的梦幻国度!!



茉莉花的手现在反被我握住了。用力握像是会坏掉一样,冰冷的手。被握的时候明明能感受到温暖,我握的时候竟是如此的冷。



唔邪恶的思想减弱了我为她戴上了她的手套。



“不冷吗?”



“有点冷呢”



那个约翰所说的并不正确,实际上,人体是靠肌肉发热,靠脂肪保温的。两方面都欠缺的茉莉花应该比我更加怕冷。我抱起了茉莉花————不,这里面并没什么下流的意思,尽可能贴在一起,就能减少身体露在外面的部分,能尽可能保温喂,我到底是在跟谁解释啊!?



“学、学长那个,稍微等等哦我还,没心理准备”



茉莉花也理解错了吗?用手抵在我的胸口。



“不、不是这样啦,仅仅是因为这样不会冷而已话说,心理准备?”



茉莉花扭扭捏捏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是、是的那个,这种时候要脱到什么地步呢?”



“脱?”



“诶,啊,是的那个,这种时候,luoti那个取暖吧?”



脸变得通红的茉莉花在扭捏了一阵后,像是要蒙混过去一样,把脸扑进我的怀里,抱了过来



这孩子,看来比我更想打开通往天国的大门呢……10岁吗 说是青涩果实的话实在是青涩过头了。再等一段时间比较好吧,但、但是,要是在这期间被其他男人摘走的话,干脆现在就!?



我脑中的恶魔在诱惑我————但是,我是个有理性的绅士,跟哪边的萝莉控是不一样的!!用我那钢铁般的意志力,将那个诱惑驱除掉!!



“不,茉莉花,那个,是骗人的。就算**后互相拥抱,没有贴在一起的部分会迅速流失体温,反而会更危险。”(洋哥干得漂亮!)



果然在两人命悬一线的时候,是没有必要追求工口的吧嗯,我是喜欢把乐趣留在最后的主义者。比起青涩的果实,更想在她变得甘甜后再品味。



“诶?是、是这样的吗?”



什么啊,这孩子,在这个时候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



茉莉花有些难为情地看向我的脸,再次把头扑进我的怀中。



茉莉花的手现在反被我握住了。用力握像是会坏掉一样,冰冷的手。被握的时候明明能感受到温暖,我握的时候竟是如此的冷。



唔邪恶的思想减弱了我为她戴上了她的手套。



“不冷吗?”



“有点冷呢”



那个约翰所说的并不正确,实际上,人体是靠肌肉发热,靠脂肪保温的。两方面都欠缺的茉莉花应该比我更加怕冷。我抱起了茉莉花————不,这里面并没什么下流的意思,尽可能贴在一起,就能减少身体露在外面的部分,能尽可能保温喂,我到底是在跟谁解释啊!?



“学、学长那个,稍微等等哦我还,没心理准备”



茉莉花也理解错了吗?用手抵在我的胸口。



“不、不是这样啦,仅仅是因为这样不会冷而已话说,心理准备?”



茉莉花扭扭捏捏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是、是的那个,这种时候要脱到什么地步呢?”



“脱?”



“诶,啊,是的那个,这种时候,**那个取暖吧?”



脸变得通红的茉莉花在扭捏了一阵后,像是要蒙混过去一样,把脸扑进我的怀里,抱了过来



这孩子,看来比我更想打开通往天国的大门呢……10岁吗 说是青涩果实的话实在是青涩过头了。再等一段时间比较好吧,但、但是,要是在这期间被其他男人摘走的话,干脆现在就!?



我脑中的恶魔在诱惑我————但是,我是个有理性的绅士,跟哪边的萝莉控是不一样的!!用我那钢铁般的意志力,将那个诱惑驱除掉!!



“不,茉莉花,那个,是骗人的。就算**后互相拥抱,没有贴在一起的部分会迅速流失体温,反而会更危险。”(洋哥干得漂亮!)



果然在两人命悬一线的时候,是没有必要追求工口的吧嗯,我是喜欢把乐趣留在最后的主义者。比起青涩的果实,更想在她变得甘甜后再品味。



“诶?是、是这样的吗?”



什么啊,这孩子,在这个时候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



茉莉花有些难为情地看向我的脸,再次把头扑进我的怀中。



我拿过手机确认了下时间,这是正好有电话过来了。看来是由著莪知道了我的位置,告诉了我下山时的路线和方位。我把这些都刻在脑子里,并且把现在的状况和茉莉花的状态告诉他们。天气的好转果然还是要等到夜晚,现在无计可施不知为何,最后问起我的爷爷是否健康————



然后,我和茉莉花又关于上衣穿不穿的事推托了半天,最终结论是————总感觉有点工口的穿衣方法。



“好了啊,真的进来了哦。”



我们的最终结论,那就是————把紧抱着我的茉莉花塞入我的上衣。茉莉花的体型很小,而且我又特意选了这件比较大号的衣服。只是有些紧绷绷的,拉链都快要坏掉了,不过总算是进来了。但是紧密度又增加了,尽管是隔着衣服,却能感受到她的身体————还是有些担心东京都的动向啊。



茉莉花的手臂,伸进了滑雪衫,贴在我的背上,最后用力地抱住。



“感觉,这样就能一直抓住了呢,学长好温暖。”



我苦笑着,把手从衣袖抽出,在上衣里抱住她的背部。明明是这样的状况———— 却不可思议地闻到了香味,有些受不了呢。



注意的话,耳朵里除了风雪的声音、树木滑下积雪的声音、以及透过滑板传来的风声,什么都听不见。



寒冷,却又温暖,像是在做什么禁忌之事一样————就是这种感觉封住了我和茉莉花的嘴。一时之间,我们就这样沉默着,感受对方的身体和温暖。



人,是如此的温暖。正是在寒冷中才更加能了解到。



茉莉花此时稍微动了一下,我这时开口了。几个小时说话、几个小时沉默都不会厌倦的著莪还好,跟茉莉花一直沉默下去感觉还是有些不自然啊,不知道是不是罪恶感在作祟。



“抱歉,明明是难得的旅行的说。”



“没有啦。而且,这个是合宿哦,学长,可不是游戏呢。”



茉莉花笑着说道,我突然想起今晚的半价便当争夺战了。大厄的斗牛士和学姐好像约好了战斗吧



果然这个状况的话是不可能了吧。只有我的话还好,实在难以想象学姐会扔下茉莉花去超市。



“啊,给学姐添麻烦了啊,把争夺战搅黄了。”



“不,可能————这样比较好呢,我这么觉得。”



怎么回事?我这么问了后,茉莉花更加用力地抱紧我。



“本来一直都想跟学长说的实际上,我也是因为这个才来的,那个”



在茉莉花的背上,我用手轻轻拍了几下。



“姐姐,从前总是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去年的这个时候开始,一直都很伤心,在打电话的时候,也会常常哭出来。”



听到茉莉花这意外的言语,我不禁从嘴里发出“诶?”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不管怎么问都没回答————但是,以前一直都会说的社团话题,突然就绝口不提了。就算我问姐姐,也只是很暧昧地回答。”



总算搞懂的我,催促了一下茉莉花继续说。



“在记忆里,最后一次笑着谈论社团话题,是上次的冬天合宿。在第一天的晚上,十几匹狼为了抢夺仅剩一个的便当而聚集一堂第二天,汽车出事故后出发去超市其他狼不提,甚至在姐姐时常夸耀的HP部前辈们手中,连续两天抢到了月桂冠以及,连金城学长也夸奖的事。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在这之后,姐姐终于摆脱了裹腰布这个称呼————直到学长和白粉入社为止,一直都没再笑过。”



茉莉花断断续续地,但却以非常清楚的声音继续说道:



“所以,我就这么想了。这次合宿,一定,会发生什么,可能会伤害到姐姐的什么事”



“这样啊。所以,茉莉花就来了。为了能够,保护枪水学姐。”



她把额头贴在我的颈部,微微的,点了下头。



我用力地抱紧了她,明明还这么幼小,却能为了守护重要的人而行动至此。



硬是要求参加这次合宿活动也是为此。而且昨天在吃晚饭的时候,茉莉花好像也想从学姐那里听出些什么。表面上没什么不同之处,不过实际上,她是为了调查去年的事情而来的。



“昨晚,那个秋鹿学长好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姐姐会在去年哭泣说不定也是那个人的原因,我是这么觉得的……但是,在超市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才拜托学长的。”



茉莉花在非常近的距离,以至今为止不曾见过的认真眼神,直直地看着我。



“守护好姐姐,帮助她”



用随时会消失的轻声话语,她如此说道。像是又失去意识一样,把额头靠了过来。



被女孩子这么拜托,男人能回答的,就我所知,只有一个。



“啊,交给我了。”



我尽力打起精神,如此回答只是自己说这话实在有点无力。



“但是,如果这样能让姐姐和秋鹿学长没办法对决的话————也好。”



茉莉花以可爱声线说完之后,“啊”地喊了一声。



“不知怎么,跟学长全部说了之后————肚子饿了呢,诶嘿嘿。”



跟刚才那沉闷的话不同,茉莉花以明快的声音说道。为了跟斗牛士的战斗,不只是我们,连真希乃和茉莉花都没有吃午饭。



要是带caloriemate(卡路里伴侣,一系列的产品,号称瞬间补充你身体需要的能量,让你拥有好身材,平衡身体机能的健康食品)什么的就好了。虽然在登山的时候为了预防最坏的情况而准备轻巧却高营养的caloriemate、嚼益嚼、少量的巧克力或糖果是常识,不过在滑雪的时候这些东西实在是————啊!



“对了,好像上衣口袋里确实有块糖!!在茉莉花去骑狗拉雪橇时拿到的!!!”



本来这种东西,要是没有马上吃掉的话只会粘在口袋里————没想到居然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我抽出抱在茉莉花身上的手,穿过袖口————但是,这样做虽然能拿到糖,却会把滑雪衫崩坏。没有办法,正当我想拉开上衣拉链的时候————



“啊,我来吧拉开来会很冷的呢,是吧,学长。”



茉莉花把右手抽出来,从滑雪衫的下方伸出手去拿糖,然后穿过滑雪衫伸到了我的面前。因为是小孩子吧,关节非常柔软。



“那么就————学长,啊嗯”



“啊不,茉莉花吃吧,我没事的。”



在这近距离“啊”地张开嘴的茉莉花,犹豫着闭上嘴,然后视线偷偷移向我这边。然后脸变得通红,说道:



“学长吃过之后再给我,就可以了————我,这样的,并不讨厌。”



什么吃过之后再给啊,糖只有一块————我反射性想这么说的时候,突然领悟了茉莉花所说的话的真意。



“那个,茉莉花————也没关系的啦,你一个人吃。”



“不,在这种状况下不平等分配水和食物是不行的————书上就这么写的,动画也是,在这种时候耍滑头的是坏人,所以……”



这孩子一本正经地说了不得了的话啊。要两个人一起吃一块糖啊。就算这样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吧。



虽然我劝茉莉花一个人吃掉,不过她很固执地没有接受。在互相推辞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早就想说一次的关于人生的妙语,没错,就是在这种时候,不正应该说出来吗!



“好了啦,我刚刚,趁茉莉花没看到的时候,偷偷吃过了哦。”



“诶?学长那个是”



没错!就是这个!!在贫困剧里让人潸然泪下的常见手段!!!自我牺牲和善意的谎言!!说这话之后好感度可是会突破天际呢!!之后听到这个桥段时,枪水学姐和那个白梅,甚至是广部同学也会“呀,好温柔!我们结婚吧!”这样厚着脸皮说呢————不,这样的女性还是有点不适应呢。或者说,那些人会做这种事,我实在想象不出来。



嘛,好感度会上升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啦。



听了这句名言的茉莉花犹豫着把大颗的糖球塞进嘴里,然后把手再次绕在我的背上。



我也再次抱住茉莉花,思考着这里的桥段该怎么对其他人说。



虽然想添枝加叶让人感觉不到这是谎言,不过这样说的话会变得下流,引出大麻烦。还是很自然地让茉莉花跟学姐她们说出来吧————没问题的吧,把我那句名台词,好好地说出来。仅仅是说我把糖球给茉莉花还不算完美,不仅仅是那份温柔,而是要像我刚刚说过的一样,以自我牺牲和善意谎言的合体技,达到催人泪下的感动效果。



茉莉花哟,好好地把我说过的话————传告世人吧。把我在之前趁茉莉花没看到时偷偷吃了糖果的事情,向广大人民传诵————啊,糟糕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以及日本语的复杂难度。大致上没有错,只是加了一句话,就变得非常————非常残酷了!?什么啊,在茉莉花没看到时偷偷吃掉。单纯的只是先吃过之后再给别人而已,而且还瞒着茉莉花吃独食————这样就没有预定的感人桥段了啊。也怪不得茉莉花会“诶?” 地喊了一声



糟糕了呢。要是茉莉花把现在的状况告诉给谁的话,我不就成为一个负面形象了吗?虽然乍一听可能不会在意到,不过要是著莪的话,一定会“呜哇,佐藤,好过分”这样说的!



这样的话好感度反而会————。呜,糟糕,真的非常糟糕!



“那个,茉莉花好吃吗?”



“是,又酸又甜,是因为肚子饿了吗,非常好吃呢。”



“是吗,这就好那个,啊那个,10分钟之前吧?我说过的,那个,实际上,有点不对呢。在茉莉花没看到的时候偷吃什么的,是骗人的,那个,为了让茉莉花能吃糖果。所以,这个部分,忘了吧好吗?”



“是,我知道了。那是骗人的学长,真是温柔呢。”



唔,不愧是呢。真是个好孩子。 “那个,学长。那么,虽然可能不太情愿那个一人一半那个,好吗?”



这样说着,茉莉花像是要接吻一样,闭上眼睛,把她那湿润的双唇凑了过来。在手机的光线下能清楚地看到那通红的脸颊,像是表现她的紧张感一样,缠在我腰间的双腿更用力了。



我忍不住吸了口气,吞了口唾液。大块的糖球变小了,被她的双唇夹住————而且是在嘴唇的内侧。



这下,糟糕了吧?



那个,茉莉花?————在我想说话的时候,她像是想说“快点”一样,抬了抬下颚,这种画面确实在动画、漫画、或者电影和电视剧里也看过,不过不会是在雪山遇难的时候,大多是在最终回男女主角结合的时候那个诶?这样好吗,真的?



我吞了口唾液之后,不禁加大了挽在茉莉花背部的手的力道。而绕在我背上的茉莉花的手臂,以及缠在我腰间的双腿,也同样加大了力道。



现在就是这个状况————单纯的间接接吻————并没有什么下流的成分——— —为了能让两人生存下来的必然选择————所以,没问题的。我配合这气氛,跟自己说着借口,把自己的脸凑近了茉莉花的嘴唇(朝浦这货,100%萝莉控,我发现了)。



“可以吗?”



“雪——雪长(学、学长)”



在这只剩下风雪之声的世界里,又添上了我们心跳的声音。但是,当我凝视茉莉花双唇的时候,连风雪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心跳声。如同这个狭小的雪屋就是全世界一样,其他的事物都不复存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肌肤上寒冷的感觉在消散,身体逐渐变热了,而手脚的血被抽干了,变得冰冷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只是,由于过了很长时间,茉莉花微微张开了眼睛,让我看到了其中的瞳孔。那眼睛、那表情,甚至让人忘记了她还是个幼小的少女,如此的美丽婀娜。我此时,再次咽了口空气和唾液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侧过脸颊,嘴唇接近到甚至能感觉出她吐息的距离。之后,能感觉出她止住了呼吸。



“要是碰到的话,抱歉了。”



虽然我这么说了————不过越想就越觉得,这跟日本所说的法式接吻(法式接吻,需要嘴对着嘴,彼此的嘴都张开着,舌头探进彼此的嘴里。法式接吻向来都是轻柔的、自发的,无比优雅,非常之浪漫————尼玛的佐藤,舌吻你都知道,我活这么久都没研究过)相同,要是不伸舌头的话,很难取出糖果。但是这样做的话太夸张了吧。跟东京都无关,是我自身,有抗拒感。考虑到茉莉花的性格和年龄,不管怎么想都————至今为止都没有过类似经验的吧



再次停下来想了想,得出的结论是————用舌尖把糖给卷过来。尽管感觉反而是向反方向发展了,不过我原本下定的决心并没有因此而颠覆。



舌头一下子,从茉莉花小巧的双唇间插入(这一段不知道有没有敏感词,反正我觉得够激情了,看得我都要忍不住了,洋哥,忍住啊)。但是,果然还是没法不碰到她的嘴唇,微微的一点点。茉莉花的身体像是要跳起来一样颤抖着,然后又再次,碰到了她的嘴唇。而我的嘴唇也稍微碰了一下,残留下了她那柔软的触感。



茉莉花靴子里的脚趾蜷曲起来,发出“噌噌”的声音,她的腿,更加用力地卷住了我。



舌尖碰到了糖。然后————想把糖引到我的这一边,但是由于时间过太久了吗,本来在茉莉花双唇间融化的糖凝固了。



要想把它取出来的话,不碰到茉莉花是不可能的。



一次又一次,略微地,触碰到了(一次又一次,尼玛,洋哥你故意的吧,我切了你哦)。虽然这样随意玩弄她的双唇让我产生了罪恶感,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但是,心跳反而更加剧烈了。



由于觉得自己是在做什么坏事,不能随便动来动去,却反而浪费了时间。



又是,一次又一次地、稍微地、让人焦急、让自己也焦急的————这样的时间在持续着。



坚持不下去了吗,茉莉花原本停止的呼吸漏了出来。由于摒住呼吸的关系,她的气息变得有些混乱。



是因为糖的关系吧————呼在我嘴中的,是甘甜的气味和她那甘甜的声音。



“雪长”



相互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我为了能早点结束而奋斗着,但是越急越手忙脚乱。



风声消失了,只剩下了我和茉莉花的心跳声、呼吸声、还有嘴唇互相触碰的湿润声(我心都碎了,茉莉花啊),在耳内残留。



糖终于动了,我正想往自己这边引导过来,不过茉莉花却用自己的舌头推过来了— ———在感觉到那柔软、比嘴唇更湿润的气息的瞬间————我就明白了。



我把滑过来的糖卷进嘴中,然后闭上了嘴唇。吸了口她的吐息,在最后的最后,再次,双唇碰在了一起终于,长时间的过渡糖球结束了。



脸分了开来,当糖球在我嘴中翻转的时候,我们互相看着对方。茉莉花在吸了一口气之后,马上抱住了我,把脑袋埋入了我的颈部。



原本一瞬间就能结束的交接糖球,我们到底花了多少时间呢。虽然并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止数秒的时间,这点毫无疑问。



不知为何全身都很累(我也是,看得肝肠寸断,身心俱疲),明明只是舌头和嘴唇在动而已。



“学长,那个刚刚的”



像是从唇间挤出来的一样,茉莉花细声说道。直到刚才为止都在触碰着————我再一次回想起那份感触。有些后怕的罪恶感、以及不知为何剧烈跳动的心脏占据了我的胸口和脑袋。



“呜什么都没有啦。只是普通的间接接吻,而已哟。”



“间接”后面停顿了很长时间,那时的寂静感,甚至还残留在耳中。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把稍许力量注入在抱着她的手臂上。



在嘴里翻转的逐渐变小的草莓味糖果,吃起来,特别的甜。



“不,是真的,以前曾经受到过那个人的照顾呢。”



像是喝啤酒一样大口喝着咖啡的柳,在救援队营地大声地说着话,枪水也拿他没有办法。



曾经在北海道自卫队呆过的柳,说是在年轻时曾受到过佐藤祖父的训练。在那时似乎有过种种交流,佐藤祖父那脱离常识的行动和发言、超强的体力和技术,正如怪物一般————柳一直都在说着这类的话。



关于佐藤祖父的话题,甚至延伸到了越南战争的时候实在是有些厌倦了呢。而且听他的话,佐藤祖父就像是在越南战争中和美军一起行动过一样,实在是谎话连篇。



只是,佐藤偶尔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谎话,或许他的祖父也是一样,而柳就这样当真了虽然这么想,不过嘴里没说出来,还给他帮腔。



真希乃和枪水一样,露出一副困扰的表情,只有白粉很自然地和柳攀谈。不,倒不如说是很擅长和老年人打交道的样子,明明和同年代的人很难相处的说。枪水比起柳说的话,对白粉的样子更有兴趣。然后,突然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担心白粉和佐藤了……虽然这并不是柳有意为之,说不定只是被这些真假难辨的往事吓住了而已。



总感觉这样的自己像是笨蛋一样,有些难为情,还是在担心茉莉花和佐藤———— 枪水浅饮着咖啡,深深叹了口气。



突然,听到了枪水她们居住的城市的名字,那是从挂在墙壁上的电视里传来的,是新闻。看来并不是只有这片地区才是这种天气,甚至已经扩展到首都圈了。



屏幕里穿着雨衣、打着快要折断的雨伞的记者,握着麦克风,在某栋建筑的屋顶,拼命地在做报道。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这附近也有很强的风和雨夹雪。虽然没有积雪阿勒?那道光、是什么?”



记者所指的方向那边,是自己有印象的街道。那是枪水作为自己地盘的超市,正在上的学校,以及她所住宿舍的街道。在那边,有一道发出青白色光芒的光柱,直冲云霄。而且在这奇观之下,再加上“萝——————————莉———————— ——”这如同野兽吼叫一般的风声,让人不禁背脊发凉(莫非是雾岛君?)。



摄像机移向光柱的时候,好像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影,正想确认的时候,画面被切掉了,转回了电视台的播音室。然后新闻就切换成了正月的旅行特辑。



“刚刚的,是什么啊?”



枪水皱起了眉头,这时外面突然发生了骚动。从窗户向外看,那是拖着货架像是 SUV(Sport Utility Vehicle的缩写,中文意思是运动型多用途汽车)一样的汽车,停在了小屋外面。然后从上面下来个人,向着这里走了过来。



推门而进的人摘下连衣帽,露出了像是弹簧一样的双马尾。这个发型的主人有着很强气的眼神,比实际年龄更加成熟————是淡雪绘里华。



“绘里华!”真希乃是因为能从柳的独角戏里脱离了吧,非常有精神地喊道。



“抱歉,失礼了呢。我是淡雪啊,真希乃。”



对于这个出场搅乱自己说话的人,柳略感不满,不过还是请她进来了,并说明了现状。虽然没有见过面,不过柳似乎知道淡雪的名字。



“果然还是无法行动啊。本来就觉得会是这样,所以找来了靠得住的人。”



淡雪面带像是坏蛋一样的微笑,看向了窗外。



“绘、绘里华,难道————把那个人,喊来了吗?”



真希乃困惑地问道,而绘里华笑嘻嘻的。不明所以的枪水和白粉面面相觑。这时,有人走进了这间小屋。



乍一看很普通,不过仔细看却很奇怪,这是个有点眼熟的男人。



茉莉花的吻————间接接吻,从那开始过了多久呢?我嘴中糖的甜味也消失了,只剩下舌头和嘴唇上残留的茉莉花的柔软、以及胸口传来的她的温暖。



好像是从那时开始,就有些不自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话。



偶尔,茉莉花会像是说梦话一样,喊着我的名字,我虽然回应了————不过茉莉花却没有再说什么。这就像是互相拥抱着,却不知道对方在哪里,很不安的样子— —————



吃过糖不久,茉莉花的手机灯光就暗了下来。 唔,趁现在,应该要和茉莉花约定保密刚才发生的事比较好吧。要是就这样下山的话,感觉这孩子马上就会和学姐她们说出来的。



但是,要保密,是需要理由的,需要两人都能接受的理由————现在这种暧昧的行为究竟能否被人容许。



昨晚也是如此————平常的我明明是那么的积极,到关键时刻为什么就这么我都对自己感到羞愧了。



“学长”



“嗯”



打盹一样的声音。这是仅能感受到风声和她身体的时间。这被黑暗占领的沉默时间,让人并不是那么讨厌了。



在雪山、地穴里,两人独处,直至次日清晨。



这是让人讨厌的事情吗,还是该欢喜?总觉得自己渐渐搞不明白了。



虽然想颁发给她“佐藤洋特别荣誉奖”,不过她应该不会喜欢工口本的吧。要不给她SS的***主题游戏————我一直在想着这些事。



沙沙地,又听到了积雪从树上滑落的声音,我睁开了不知何时闭上的双眼。这也并不是想睡觉,只是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也没什么意思————嗯?什么?



又是沙沙声,如之前积雪滑落一样的声音。只是,如远如近,在持续着。



这时,从雪屋的缝隙间透进来的微弱雪光消失了,但马上又有了。



我不禁紧张起来,茉莉花也意识到了,抬起了头。



“有什么东西————大概。”



我马上把手从茉莉花背上抽出来,打开上衣,和她分开了,寒气透了进来。茉莉花有多温暖啊,本想温暖她,却被她温暖了我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把她拉到雪屋深处,透过滑雪板的缝隙向外看。



还是之前的黑暗,虽然降雪小了些,不过依然是在暴风雪中。由于雪光,地面能清楚看到————在这样的世界里,有什么在动。



————是东京都派来的刺客吗!?居然能到达这里!?



“那、那个,学长,刚刚,从那棵树”



不知何时茉莉花也坐在我旁边向外窥视。我跟她说“你没事的啦”,让她放心下来没错,危险的只有我而已,茉莉花只是个可怜的被害者而已。



可恶,糟糕了啊。现在手头能当作武器的东西什么都没有。考虑到他们从东京到这边、在暴风雪中爬上雪山的非同一般的行动能力,连逃跑都做不到这样的话,只能跟他们拼了。



为了自保而在全身贯注紧张感后,终于看到了他们的身影。那是意料之外的,但是,却和现状非常相称的————那些家伙。



“狼??”



没错,正如茉莉花不由自主低声轻呼的,在我们面前的————应该说是在雪屋周围徘徊的,是两只像狼一样的生物。



日本狼很早以前就已经灭绝了,在我们面前的,比起书上看到的更大。但是那尖锐的大耳、狐狸一样的尾巴、充满魔性的锐利眼神、细长的脸颊、密度很高的野生毛发,以及皮毛下面毫无脂肪的完美身躯————毫无疑问是狼。但是,这是海外品种。



作为东京都派来的刺客,这实在是————该怎么说呢,太酷了。这是电视台都不敢放映的丑陋怪物啊。



这样的话,在附近嗅来嗅去的两匹狼算怎么回事?



“来、来吃东西的吧?”



茉莉花害怕地说道,而那两匹狼突然一起看向了这边。其中一匹狼甚至凑近滑雪板向里面窥视,把鼻子塞进来闻着味道。



对着这满是湿气的健康鼻尖,我忍不住用手指碰了下。狼像是很痒一样,抖了抖鼻子跑开了,然后用长长的舌头舔着鼻子。



唔,没有一口咬下我的手指,这么说来应该没有吃东西的意思吧?这时两匹狼开始嚎叫起来,不比风声小,不,是和寒风一起,四处回响着。



茉莉花害怕地抱在我的腰间,这时,不知是人的声音还是引擎的声音



“可恶,是那边啊!这样的话,好,这个角度是来这边的!Come on!!”



这是以前听过的声音?我把当作门板的滑雪板拆下,向外看去,茉莉花也跟在我身后。我们走进风雪中,那里的两匹狼已经不见了。代替在那边的,是光。从树木的缝隙中照过来的,是像探照灯一般的强光。



对黑暗中的我们来说,那道光是如此的强烈,不由得把手遮住了眼睛。总算能凝视过去时,随着两匹狼出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久等了呢!!我们来了,就已经没事了,少年!!”



没错,那个声音,这个语气,我————不,是我们都知道的!!曾经对决过、曾经并肩战斗过、曾经自我牺牲来帮助我的那个!!



“企、企业战士上班族诶?”(第四卷到现在,终于又出场了一次)



不由得,声音哽住了。对,那个声音,在我认识的人里仅有一个!



“好久不见了呢,少年!”



眼睛适应光线后,那个两手叉腰如同天神般站立的轮廓,渐渐从他身上看到了衣服的颜色。那是极其眼熟的鲜红色。没错,鲜红色,全身都是。



那个在哪里看过一样的英雄装束,包裹着他的全身。



而且,虽然有随风飘扬的围巾、还穿了防护用具,但是防寒用的装备却完全没有。



“哼,你会吃惊也难怪。这可是某个秘密组织制造、世界上只有一套的我专用的变身套装。穿上这个的话,我的速度、力量会超过平时的10倍没错,这就是企业战士——上班族战队的真正姿态!!”



这样说着,还摆出了特定的Pose不过他越动就越是陷入雪中……而且在下陷的时候,腿还在颤抖,还是别去管他吧。



“看来,我造型帅得让你都说不出话了呢。”



像是小型头盔一样的面具遮住了脸,甚至覆盖住了整个头部,不过他的声音,毫无疑问。



“为、为什么,会来这里?”



“被某个少女请求了啊,有熟人遇难了,拜托,帮帮忙吧能依赖的只有本大爷我了知道遇难的是你们的时候还真吓了一跳呢。这真可谓是命运!!正好在这个时候,想出去进行夜晚的秘密巡查(穿上戏服,秘密在街上徘徊的追求和平的行为),换装后————是变身啦!”



虽然他在耍帅说着话,不过我和茉莉花都呆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现在颤抖的不只是膝盖了,他的全身和声音都是如此,坐在两旁的狼担心地看向主人。



“详细的讲解以后再说啦。总之现在回去吧!家人和朋友正在等着你们呢!”



说完后,停下摆Pose的红色战士终于动了起来,但是走到第二步时,裤子到腰间传来“obuchi”的像是曾经日本首相的声音(小渊的日文发音)。非常尴尬,他偷偷瞥了我们一眼,我和茉莉花装作没看到,把脸横在一边。



他把灯关掉后,我们终于看清楚光源是雪橇摩托发出的了。只不过和滑雪场看到的不同,车身很细,是潇洒的流线型。另外前后轮都是大型的履带,非常狂野。



红色战士说这是什么零号机,不过很明显的车身有YAMAHA的标志。不过还是别提为妙吧。我感到自己又向大人前进了一步。



看样子并不是工作用的型号,而是面向运动系的车子。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很难进入这满是树木的谷地呢,红色战士得意地笑道。



“这样的话,少女就坐在我前面少年就,不让你坐啦。有绳索嘛————你就拉着吧,小心树哦,少年。”



也就是说让我来水上滑行的雪地版本吗,还真是强人所难呢。而且周围都是原生态森林,一步走错那就是残废。



“那个,我,实际上手套丢了”



“为什么不早说啊。我的就借给你吧。不用客气的啦,啊哈哈哈哈哈”



这样说了之后,他把自己戴着的白色橡胶手套给了我。顺带一提,红色战士之后装备上了厚厚的防寒手套,还穿上了一件南极观测专用的防寒大衣。



另外,那两匹狼,当然也不是真的狼,是他饲养的狼狗而已,名叫“和平”和“自由”。



“撒,走吧,少年!!现在就是回归的时刻!!回去喽,向着家乡。”



说完后,企业战士就随同两只狗,还有抓在后面绳索上的我,在原生态森林中奔驰起来。树林有着相当的密度,所以速度并不算快不过抓在绳索上的我基本是赌上性命在操纵滑雪板绕过树木。比暴风雪还要糟糕的是,机器扬起的雪花让我的视野更加恶劣,即使一瞬间的大意都会出事。



茉莉花有时会担心地看向我这边,可是我没有闲暇来挥手示意。风、雪、还有树木,全都需要用我脚下的滑板来征服。



全身都出汗的滑行,最终我们脱离了那片森林。离开了那些遮挡大半寒风的树木,现在的风更猛烈了。而这时,雪橇摩托的速度加快了。



我的视野,基本是零。现在,是晚间的黑暗,还有夹杂着风雪的灰色世界。这其中能感觉到的,只有车子的排气声、汹涌而来的风声、以及两侧奔跑的狗的气息。



车子低吟,再次加速了。抓着绳索的手痛了起来。突然,车子的排气声一下子接近了,难道是急转弯吗,我慌忙猜测,不过排气声是一直线传来的。急速的上坡————现在是沿斜面向上滑。一瞬间,滑板明显改变了水平角度。身体,像是在从重力中逃离一样,被拉着向上。



手不由得松开了绳索,但是我的身体由于惯性,继续上滑,然后,滑雪板脱离了地面,我浮在了空中。



让人难以置信的浮空感。视野里依然是灰色的世界,雪和黑暗。自己到底怎么样了,也搞不清楚。只是身体即将回旋起来,我反射性地压制住,把滑板面向下方。滑板下方我看到了一条光线,,那是和我一样浮在空中的雪橇摩托,只是由于车身重量并没有飞得那么高。



那道光线剧烈地摇晃起来,着地了。之后数秒,我也迎来着地的冲击了。还是没有撑住,我摔倒了。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雪真是幸运,并没有那么疼痛。我抬起头来,看到拼命向上爬的和平与自由这里,已经是雪山跑道路线之内了!



“少年,没事吧?”



我站起来后,骑着摩托过来的红色战士伸出大拇指向上翘起。虽然他戴着面具,不过很明显地非常开心,点了点头。



“好,到这里的话,基本就等于到目的地了。撒,最后的一段路!”



红色战士出发后,两只狗也跑了起来。新雪很容易陷下去,由于很难提速而晚了几步出发,不过我还是向他们追去。



一段时间过后,终于能看到点点灯光了,那是山麓上的主营地!再接近一点后,能看见站在前面的几个救援队人员,以及白粉、真希乃,还有枪水学姐的身姿。在这暴风雪中,他们一直在等着吗?仔细看过去,还有一个跟白粉差不多的小个子女性也在。



看了一眼在主营地高处悬挂的时钟,现在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左右了,距我们遇难已经7个小时了。



雪橇摩托加速了,两条狗也开始最后的冲刺。我也降低重心,一直线滑去。终点,就在眼前了。



把秋鹿吃完了的便当盒,跟自己的速食拉面的空盒子装起来,刈穗把它们扔进了垃圾箱。此时,被一种说不出的气氛围住了。



看了一眼挂在房间墙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快到明天的凌晨了,还真是够迟的晚饭啊。



“这样,也算是你踏出超越最强的第一步了吗?”



刈穗看向手提皮质旅行箱、坐在那边露出一脸难受表情的秋鹿。在这样的脸上,居然能看到眼睛深处的安心意味,是错觉吗?



“没错。枪水她————不,寒冰魔女她,逃跑了。换句话说,就是如此。”



柔能克刚,正如这句话所说,以环保袋打倒了擅使菜篮的大颚,甚至连天上蜘蛛都一并除掉,最后将今晚剩下的唯一一个便当————“分量超足 饺子便当”收入囊中的大厄斗牛士。而且,就刈穗所知,他甚至没有使出自己最后的武器(看来斗牛士还有绝招呢)。



本来应该是充满胜利感的,但是他瞳孔中浮现的,果然还是安心感。



“对你而言可能还不满足吧,金丝雀。但,这就是现实。寒冰魔女她,因为我而逃跑了。赢不了我,毕竟只是这种程度的狼而已撒,唱吧,金丝雀,按照实情。把那孩子的胆小、还有未成熟都唱出来吧。还有,让她不得不逃跑的我的强大。”



秋鹿在争夺战开始之前,一直都在自动门口等着魔女的到来。在争夺战之后也是,直到超市关门后,还在门外继续等。



但是,最终她没有出现,就这样秋鹿回旅店吃了晚饭,说魔女她逃跑了但是,为何他的眼神里会有安心的感情呢?



想遇见她吗,还是不想遇见想和她战斗吗,还是不想战斗秋鹿的行为、言语、表情————全部都模棱两可。



“去泡澡了哦——”怀着毛巾和一堆疑问,刈穗逃离了房间和秋鹿的视线。



情报不足,想知道真相。刈穗涌起了一股冲动。现在这样吟唱不了。她真的逃跑了吗?或许仅仅是因为暴风雪而耽误了呢?



“就算如此,不管有怎样的理由和困难,都会驱驰在这战场的,才是真正的狼————吗”



这是去年,魔法师在第二天的夜晚留下的一句话。从出了事故的汽车里脱出,到达这边超市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他。在事故中负伤,更是遭受了暴风雪,最终勉勉强强到达超市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



把这句话借过来,那么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当作借口。昨晚的约定,还有本人也确定会过来这边超市————没有不能来的理由。是他们没有来,故意的。也就是说,逃跑了。这样的判断,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



但是,在刈穗胸口的骚乱感究竟是什么呢?完全不明白。



刈穗看向关着的房门。秋鹿雅,还有枪水仙,这两个人之间的真实情况,想要知道。秋鹿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等她的呢?还有让自己传唱她的败逃究竟是为什么呢?另外,枪水到底是为何没能过来呢?是真的逃跑了吗,还是有什么不可抗拒的理由?要是如此,又会是什么呢?



刈穗取出包在毛巾里的手机,打给某个男人,是蜘蛛。



这种含糊的结局,不想认同。这种诗歌,谁还会喜欢?就算结局已经无法改变,但是一个能让大家接受的理由是必须的。



“有件事拜托你。你的十六只眼睛把那份力量借我用一下。”



总感觉有什么好事被人抢走了不过,红色战士在演戏时表现的热情也很了不起————我这么觉得。



对着救援队住所前并排站立的学姐她们,一般来说应该一直线过去吧。但是,红色战士没有这样。他在稍微有点远的地方停下机器,用穿在自己身上的大衣,裹在了茉莉花身上,然后像是抱着公主一样,把她带到枪水学姐那边像这样,上演着英雄的行为。



用脑袋仔细想想,这样做虽然很帅气,实际上却是太过做作了。只不过学姐眼里已经只剩下茉莉花了,又是感人的再会,她看着两人,全身颤抖,而红色战士向她点点头,一副高兴的样子当事人可能觉得这样比较好吧。



嘛,只是救援队的人们、真希乃、淡雪都是在苦笑啦。只有白粉用照相机在啪啪啪拍照。



这之后,红色战士说要送我们回小木屋,所以我和茉莉花把租来的东西都还掉了— ———事故是由于滑雪场的疏忽才发生的,所以滞延费和手套的赔偿都没向我们追究————救援队方面的手续也办完之后,我们坐上了拖车————连这车都是红色的。正确来说是火焰燃烧般的红色————像是个英雄一样,红色战士补充道。不过要是继续追究下去的话,总觉得会发生很恐怖的事。



“倒也不是说那个大爷是我的叔父之类的啦,只不过附近雪山有遇难者的时候,我会作为志愿者帮忙而已。作为一个男人,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吧?哼”



摘下头盔的红色战士,梳着漂亮的中分发型,他一边驾驶汽车,一边得意地笑。座位上的学姐她们苦笑着,被塞进车厢里和两条狗一起的我和白粉则是一脸疲惫,所以毫无反应。



虽然违反了道路交通法,不过坐在被牵引的拖车上就可以了————我说了之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实际上红色战士把一个重要的会议搞砸了,被打发到子公司,而且还搅黄了一个重要的工作————当时有个认识的刑事的老家在寺庙里,而他们公司的社长一家是那边寺庙的施主,最终他再次回到总公司并得到升迁————简单来说,就是要靠关系来达到目的,红色战士把这当成励志故事说了出来。



此时坐在后座位上的淡雪回头看向我们,“后面,没事吧?”如此问道。



“还好吧。不过他怎么会过来的呢?救援队的人都没法行动的说。”



淡雪像是不想让红色战士听到一样,小声回答听她说来,红色战士在本地算是个有名的正义英雄。有困难的时候随时会来帮忙————跟周围的孩子如此说的红色战士,有时会在公园和小学生一起玩英雄游戏,有时会穿着奇怪的服装在街上行走



“所以,我就和他打声招呼试试看了。救援队会由于安全规定而不能出动,不过志愿者,也就是一般人的话就不受约束了虽然是个会惹麻烦的人,不过本质不坏。”



就算本质不坏,穿着红色服装并自称是英雄的登场————淡雪还真是心胸宽阔啊。



和野兽的味道一起,我们在20分钟后到达了小木屋,虽然风还在吹着,不过雪已经停了,在云间能看到点点星光。



雪山的天气很容易改变嘛————红色战士放下我们和狼狗之后,整理起了拖车。在我们乘坐部分的下部,看来有容纳空间的样子。



“对了,淡雪今晚,怎么办呢?要住下来吗?也想对救了茉莉花和佐藤的事表示感谢虽然这么说,我这边却什么都拿不出手。”



下车之后依然握着茉莉花手的学姐,这么说道。



“不了,我要和他一起回去。真希乃————啊,行李在木屋里面吗。那么就,嗯,我知道了。枪水学姐,很抱歉,真希乃就拜托了。”



不不,我们才是————实在不像是初中生和高中生之间的谈话。



我突然握住了茉莉花的另外一只手。她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我把耳朵贴在了她的嘴边。



“学长那个,雪屋中的事情,跟姐姐她们保密好吗?我们的约定还有,那块糖的事”



哦?这都不用你拜托!我立马点头后,茉莉花红着脸,有些害羞地笑了笑。



“那么,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小秘密呢。”



像是盛开的楚楚可怜的鲜花一样,她的脸。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双唇吸引住了。小小的、柔软的、温润的双唇。虽然有着小孩子的可爱,但也能如此的娇艳。



为什么,茉莉花想要保密呢?我没有想太多,握住了她的手。要是想太多的话,可能真的就————那个,不行啦。我“口袋里的妖怪”会在雪山的严寒中脱离控制,引发大暴乱的。



“说、说起来晚饭,有什么吃的吗?”



我把脑子里多余的事情驱逐开,学姐“啊”地喊了声。



“结果没有去成超市呢,只能吃牛奶和点心了。怎么办?到附近的便利店 啊,在0点会关闭的呢。”



放心吧!————红色战士手提瓦楞纸箱喊道。这个箱子上的————是日清的文字!!这里面的是泡面!!



“考虑到会不会发生这种事,我的准备太完美了!女性在木屋里等着就好。撒,少年哟,我们来升火吧。”



“木屋里面有厨房诶?”



“在外面反而比较热哦,少年。好啦,准备吧,具体方法我来教你。”



这样说道的红色战士,从拖车里拿出了三个野营用的水壶,燃烧器、网线之类的。然后,看到这个的白粉她



“哦?在外面做反而比较热?少年好啦、准备吧怎么做,让我来教你佐藤斋藤少年,初次的青涩体验吗啊!!”



我松开握着茉莉花的手,用力扯装备有眼镜的白粉脑后的头发,同时扫了一腿,她就这样摔在了雪地上。



然后,浑身是雪的白粉和其他女性一起走进了木屋,我和红色战士两人开始用水壶烧水了。明明文明的利器近在咫尺,我和这个全身都是红色的大叔在搞什么啊连那两只狗都在车里。



而且由于气温,水老是烧不开 终于烧开的时候,已经是我们辛苦奋战30分钟之后的事了。



“但这种道具,一直都放在车里的吗?”



“算是吧,夜晚的秘密巡查之后,会在城市的一角吃泡面嘛。工作之后来一碗,太棒了。虽然有时会有警官过来啦。”



这个人,真的在平时会做这些事吗?太厉害了吧,已经是能跟我老爸正面对决的极少数怪才了。



把汤倒进杯装泡面并送进木屋的时候,除了茉莉花其他人都出来了。茉莉花果然还是有些发热,要在房间里吃,真希乃给她带过去了。



坐在椅子上的红色战士,露出一副很遗憾的表情。



“是吗,没办法呢。在外面吃可是很美味的说。”



“哦?果然在外面搞比较美味吗————啊!!”



我偷偷潜行到白粉身边,拉了把她的头发。



红色战士把塑料叉分给大家,抬头看向了天空。云中能看见星光,周边部分比较暗,星光反而更亮了,能很清楚地看到。



“都过几分钟了啊,佐藤,开始吃吧?”



学姐从木屋里拿来了简易椅子,坐在了上面,这样说道。我肚子也饿了,看了看手机,都已经这个时间了。



围坐在燃烧器旁边,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点头示意。



————开动了!发出声音,打开盖子,插入塑料叉,搅了搅面条,带起了大量的汤气。



搅动塑料叉,把里面的细长面条卷起来,向上抬起。附有小块葱花的面条,带着尾巴弹了起来。



抖动了几下,终于放进了嘴里!热乎乎的面条,从塑料叉上解放开来。面条上散发出侵入气管的香气的汤汁,我忍不住“嘶嘶嘶嘶”地啜饮起来。



对,就是这个。在嘴中来回卷动的面条碎块,在最后和少数面汤混在一起———— 这真是太棒了。像这样用塑料叉吃面条,在精神上舒畅的同时,还能获得面和汤汁的平衡。



甘甜、美味、让人心情舒畅的面条————以及不管过了几年、我的爱好怎么变化,都永远不变的美味汤汁!!



面条流过喉咙的时候,我把嘴张在容器上喝起了汤汁。由于还很烫,我不禁喊出了声。



“别太急,佐藤,会被烫伤的。”



枪水学姐虽然让我注意,不过她自己的脸颊都鼓了起来,像是仓鼠一样。看到她这样子的淡雪和白粉,以及红色战士都笑了起来。学姐一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在笑,呆了一下,实在是很可爱呢。



我也想笑的,只是连我都笑的话感觉学姐会生气,就低头喝起了汤汁,好烫。酱油味闻起来像是,不过比起酱油,更让人觉得是“泡面的味道”。汤汁从唇、舌、喉咙流过,在这寒冷之中给人无比的快乐。脸颊不禁放松了下来,由于寒冷而僵硬的身体也松弛了,不由得发出了“啊~~~~~”的一声,和这个声音一起,感觉身体中的什么邪念也随之而出了。



用塑料叉捞起里面的虾吃掉。上演着豪华演出的同时,也并不影响面条的风味—— ——仅仅尝一口就在嘴里扩散的鲜虾香味,还是一如既往的棒。接下来就是可乐肉 ————塞入了从前被称为“迷肉”的肉末,无数的喜好者创造的食材。著莪是完全的“迷肉”派,不过我可是可乐肉派。这肉的味道非常香甜,太棒了。



这些食材都用塑料叉来吃的话,让我更加推崇这种方式了。在吃拉面的一般场合,食材都是细长扁平的,用筷子虽然比较方便————但是,在吃杯装泡面的时候,要突出那种立体感,就非得叉子不可了。



这个食材的大小也正好,太大的话会从塑料叉上掉落,太小的话会从缝隙间掉落。但是杯装泡面的食材在叉子上非常稳定,也就是说,吃起来很方便!



用舌尖品味着蛋花,喝着汤汁,然后吐出混含汤气的白色呼吸。



“佐藤”,学姐的眼睛看着泡面,开口说道。



“今天,茉莉花让你照顾了呢。从头到脚都给你添麻烦了,刚刚从她那里听说了。 ”



“不、没有啦照顾什么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而已啦。”



一些不能做的事情,倒是————我在心中加了这句话。



感到红色战士看向我的视线,他此时竖起大拇指向我点了点头。干得很好,这才是继承我正义之心的男人————他的眼神像是在这么说的样子。



“那个或者说,是我监管不力,对不起,要是我能看得紧一点”



“天气如此,而且也是茉莉花这么要求的所以说,给你添麻烦了呢。谢谢你,佐藤感觉,从去年的圣诞节开始就一直受你的关照呢。”



学姐笑着看向我的脸。被她说感谢的话、被她夸奖、被她凝视总觉得很害羞,却又很开心但是对茉莉花所做的行为,变成了罪恶感的利刃— ———要是学姐知道那件事的话,会怎么说呢?反正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仔细想想的话,学姐和茉莉花分开,坐在我旁边吃泡面,就是为了能跟我说谢谢吧。要是这样的话我、我————



要是再这样继续被感谢的话,我可能会承受不住罪恶感而把一切都说出来的,于是只能转换了话题。



“不、没什么啦话说回来,今天,和那个大厄斗牛士的战斗 没能实现呢。”



学姐看着我,然后用那种悲伤的神情微笑着“算了”,如此说道。



“跟这一战相比,你们的安全对我来说更重要没错,更加重要呢。”



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轻声细语。她那黑水晶一般的眼眸,浮现出悲伤的色彩。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一样,她把脸埋在汤气中,吃起泡面。



————好好守护姐姐帮助她。



我一边看着学姐的侧脸,一边回想起黑暗中茉莉花说过的话。



“吱呀”的一声,木屋的大门打开了,大家一齐向那边看去。那是拿着泡面和椅子的,茉莉花和真希乃。



“嗯?怎么了,茉莉花,外面很冷呢”



“没事的,姐姐。把我和真希乃姐姐排除在外什么的,不要啦。我想和大家一起吃。”



茉莉花红着小脸“咚咚咚咚”地小跑过来,把椅子放在我和学姐的中间,坐了下来。



“真是的,那你没办法啊。”



对着“诶嘿嘿”地笑着的茉莉花,学姐抱住了她。而茉莉花就这样倒在了学姐的怀里,抬头看向我这边。和她那恶作剧一样睁大的双眼交合在一起的时候,不知怎么觉得非常难为情,想要逃跑一样吃起了泡面



对着比自己小得多的女孩子,到底在做什么啊。



“啊,禊荻姐和白粉姐,眼镜~~~~~~~~~~”



眼镜二人组偶然坐在一起,而且眼镜上全变白了。大家,都笑了。



好好吃哦。不知是谁低声说出这句话,我们都微笑着点头同意。



东北之地、雪之上、星之下。白色的汤气扬起,白色的呼吸吞吐,和知心的朋友坐在火堆旁吃着泡面————无论是谁,无论怎么想,都是美味至极的吧。



这样的合宿,倒也不坏。没错,枪水学姐微笑着,一个人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