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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死男与天空之旅(1 / 2)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译者:玉烟1993



校对:玉烟1993 联校:抚子酱



「欢迎回来,主人」



和可爱的声音一起出来迎接我的,是带着笑颜如此说着的桐崎



「好」



刚刚说完短短的招呼声之后,她便僵在了原地,嘴唇像将死的金鱼一样一张一合抽搐着,发不出来声音。『你是干嘛来了这个笨蛋』她的口型在这样说着。



「我就算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又一次跨进了这里的大门啊。



我现在在桐崎打工的女仆咖啡店。环视了一下店里,并不算宽阔的店面内不仅井然有序而且很整洁,此刻正处于满座的状态。单手拿着菜单的客人,全身包裹着化纤制作的女仆装的店员,彬彬有礼地应对着客人们的需要。是和往常一样一个氛围相当微妙的空间。



「赶快回去吧。现在立刻回去。出门从右向左踏出步子 就是回去的路了」



桐崎走近了站在入口的我,悄悄耳语着。真是过分的女仆啊。



「不是特地跑到店里来骚扰你的所以就安心吧——春香没有发来联络吗?」



「……春香?」



桐崎头上仿佛出现“?”的效果般的摇了摇头,「……没有相应的联络」一脸惊讶地嘟哝。



「那个女人,等会一定跟她说要好好传达清楚……」



对那个人来说逗弄桐崎很有趣吧。绝对的。



回顾一下昨天吧。十月初的时间,在一个飒爽的秋日的早晨,突然之间响起来的手机,打来电话的是绝对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见面的伙伴。



『这里是花王曾根宫春香』



这样说着的,一直使用着相当程度的棒读语气说话的人,马上接着这样告诉我。



『这周的星期天在桐崎恭子打工的店里会面』



就是这样,瞬间单方面指定了时间和地点,就这样不拖泥带水的结束了……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这真是方便呢。



「嘛,无所谓了。今天下午两点,到这里集合,差不多就是这样哦。请给我上点茶水吧」



「不,很遗憾啦。没有能招待你的茶」



「为什么这样?」



「这个嘛为什么呢……」



困惑的调转视线,逃开我的目光的桐崎,突然之间被背后突然响起的打招呼声吓了一跳,身体霎时间耸了一下。



「啊啊,这不是乃出先生吗!」



突然走近的不认识的穿着女仆装的女性露出了像猫咪一样的笑脸这样的说。



「……是我没错」



「那,你是阿恭的男朋友吧」



哈?



「诶?那,你一定是之前阿恭说过的人不是吗」



随着这个人的话音,周围几个正在工作的服务员也聚集到我们身边来了。



「对啊对啊,虽然看起来粗鲁实际却很温柔,一直很温柔的陪伴在阿恭身边,为了阿恭赴汤蹈火呢」



「阿恭在店里的时候,一直在说你的事情呢」



「但是啊,你的脸看起来不是很可怕吗?」



「笨蛋啊,男人是像海一样宽广的生物,换个角度看就是帅哥啦」



「眼神看起来不坏嘛。要是更加垂下眼睛一点的话就更萌了」



「不对哟。不管这位萌还是不萌阿恭都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他的所以只要这样就行了哟!就是这样的说哟!」



「「「呀呀呀——」」」



女仆们对我进行热烈的轰炸,这中间甚至似乎有糟糕到会令人哑口无言的东西乱入了。不过既然女仆小姐们自己都没注意到,那里就模糊一下吧。



「……阿恭小姐是谁啊?」



「诶?啊啊,是在说桐崎小姐哟」



喂喂,



「……桐崎谈论我的事情?」



脑中顿时涌出来大量的问号,我转头看向了一边。



桐崎现在正站在一圈人的外围,低头看着地面,仿佛用全身的力气握着女仆装的裙裾。藏在那一头长发中隐约可见的耳朵已经完全变得通红。



「喂。现在还在营业中!你们在干什么呢!」



感觉到骚动的其他店员的斥责声飞了过来。从语气来判断,恐怕是店长级别的人了吧。原先聚集在一起嬉闹的店员们听到后,马上都快活的四散开来——就如同蜘蛛的幼虫一般——回去干活了。



「……那个」



其他店员迅速散去,只留下我和桐崎在原地。然后,十分沉重的氛围迅速笼罩了店内。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总、总之,首先说谢谢你能来捧场行了吗?」



虽然仍在在混乱中却不害臊的说了这句话,桐崎一副渐渐忍不住的样子,就照那样走近握住了我的手。



「喂等一下!」



桐崎拖着我,从店内横穿而过,走近了一个像是职员房间的地方。



「……」



桐崎将手背在背后关上了门。一个仿佛头上在呜呜冒着蒸汽人出现在我身边。



「不,不是这样的!」



「是怎么?」



「这、这是!对,偶然,讲到男朋友的话题!大、大家都开始炫耀着自己的男朋友,我、我顺着当时的氛围就讲了你的故事!」



「但是似乎我的故事被你讲过不少……」



「忘、忘了它!」



大叫一声以后,桐崎手向裙裾内伸进去。霎那之间桐崎已经拔出了一把厚重的刀,向我亮出那明晃晃的刀刃。



「忘不掉的话,就刺到你忘记为止」



「……你真是,为了威胁我多么无耻的事都干得出来啊」



当然,这已经成为家常便饭的事情了。例如说『忘不掉的话,就给你刷牙咯』这样的话都说过好多次。



「诶,诶诶——」



在我慌慌张张的时候,桐崎带着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慢慢地走到了我身边。



「……咦,你说什么」



「忘、那我就让你忘掉」



「哈?」



「刚刚的那些刺激的记忆不过是被人移植进去的假记忆,现在就给你修复」



桐崎向我飞扑而来,把我压倒在地板上。



「你、笨蛋、不要这样!忘记了!已经忘记了!」



「呼、呼、呼呼呼——」



不好,桐崎的精神已经处于恍惚状态了。嘛,不过是一直有的事情罢了。这不是可以这么冷静进行判断的场合啊。



「向鲜血之海冲过去吧,主人……!」



桐崎的眼镜已经变成了星星形状。这个已经像阿修罗一样的堕落了的女仆,对我冷酷的这样宣告后开始准备脱掉我的上衣——



「……还是和往常一样,关系那么好呢」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一个冷静的声音突然间响起。我在人生中第一次,对那声音的主人这样一个存在充满了如此的感激之情



「春香……」



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啊。又或者是,从一开始就在这个房间里埋伏好了?



短短的头发和一如既往的套装。春香好像完全没有换装的需要呢。



「桐崎恭子,以及乃出狗斗」



短短的一句之后,紧接着的是



「……从组织传来了新的任务指定」



「喂……这样可以了吗?」



从桐崎打工的女仆咖啡店过去还挺近的。我们现在在一间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烤箱咖啡店里。刚刚的那家店里似乎不太适合密谈。顺便一提,桐崎以休息为借口从工作场合离开已经大约三十分钟了……



「有什么问题吗?」



春香这样质问我道。我搔了搔头,说



「倒也不是,这样也还过得去啦……」



确实这条街行人稀少,这家店的顾客亦然,再加上我们几个人正因为坐在最角落的关系,除非专门注意我们几个,否则谈话声应该很难被其他人听到的吧。但是就算这样,也还是不时有其他人向我们这群聚在角落里的生物投来目光。不过在这样的地方,就算说着政府的关系者一样的话应该也不要紧的吧。



但是,仿佛看出来了这样的我的不安,春香开口说道



「请不用担心。现在就先入席吧」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就没办法了。我乖乖的跟着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



看到了这些的侍者,将菜单从桌子上滑了过来



然后接下来,倒进玻璃酒杯的冷水被端到我和桐崎的面前。「两位」。侍者这样说道:



「请慢用」。



一定是我听错了客人的数目吧,我这样想着。但是,侍者在听完我点了冰咖啡,桐崎要了苹果茶之后,点了点头就这样合上菜单准备离开了



「……嗯,这个……」



「嗯?」



没有办法的我叫住了他,指着春香说到



「实际上是三个人」



「……哈?」



呆了一下的侍者向我指的方向望去,然后马上惊呼出声



「这、这真是太失礼了!马上给您倒水过来」



「不要紧的。我要冰蒙蒂就好」



「明、明白了。那么请慢用」



慌慌张张的点了下头之后,侍者马上返回了吧台,好几次朝我们这个方向回头望过来。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将因为被我指出才能注意到的春香的存在抓住。这个现象现在看来不能马上解决,所以就只能任其发展了。



「……怎样做到的?」



几分钟后,等到各自的饮品都端上来之后,我连忙向春香询问道。



「你刚刚是变成透明人了吧?」



「我可做不到变成透明人。请不要做出幼稚的妄想。」



「只是问一下而已啦」



对着不再说一句话的春香,我的声音变得略显焦躁。对着这样的我,桐崎开口了



「不是有另外的技术使得自己的身体变成整个透明的。只要变得不会被注意就好了」



「……是这样啊」



春香轻轻的点了点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蒙蒂后。不,虽然我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她是不是做了这个动作老实说我现在都不太清楚。



「狗斗,『影子稀薄』这句俗话你听说过没?」(译注:影子稀薄是日语中用来形容人存在感低的词汇)



「啊?啊,虽然不是没听说过」



「嗯,本来这是为了那些自身条件不够好的人来用。一般是反过来用在那些存在感低的人身上让他们变得显眼的」



「那个又怎么了」



「也就是说,这些人类,和道路两旁的石头这些东西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存在,但是不被察觉」。你对其不感兴趣的话,就会仿佛空气一样的不去注意他们」



「……原来如此」嘛,既然亲眼目睹了也不能反驳



「反过来,只要我有意图消去自己的行动就可以做到这样的效果了,更直白地说,消除自己的动静直至极限,就是这样的做法」



这样的事情都办得到啊。这不是和电影中的刺客一样的吗?



「当然了,普通的人完全不可能办得到的吧」



「日复一日的进行训练的话,谁都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实际上,至少能做到从背后接近别人的时候,消去自己的足音的程度吧」



春香平静的叙述着这些事情。这份从容的态度将我刚刚的怒火啊疑问啊都渐渐消除了。简单地说明,就是春香在人流量大的地方走动的话,她的存在便会很难为其他人所察觉。她能做到这样的技术。也正因此,场所的选择问题上估计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地方。不过就算如此还是要选人少的地方的原因,是因为我和桐崎在的关系吗?现在突然这样说你可能不信,但是这家伙可是正儿八经的组织的人,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都不会让我感到奇怪的。



「接下来……让我们开始讨论正题吧」



春香将饮品放在一边,沉默了一小会之后,开口说道



「——奥努利阿这个国家,知道吗?」



我和桐崎一时间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向了春香。



「从来没听说过」



「只是这个名字的话我是知道的。但是,更详尽的内容我也不是很清楚」



春香品了一口冰蒙蒂,「也是呢」这样说到。然后接着开口道



「这是个非常小的国家。可以用来赚钱的高级观光业场所几乎没有,研究什么先进的技术也完全没有意义。自给自足的物品及其有限,甚至连食品供应都只能靠贸易输入。说到这份上,你们就能明白这是一个多么弱小的国家了吧」



「从你刚刚说的话来看,这个国家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把别人的话听到最后啊。你智商都放在哪里了——我们现在正在讨论这个话题」



被春香回了一句后,桐崎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这个名字长的像爬山虎一样的女性,为何总是说出多余的很过分的话呢?不然的话事情就可以简单多了。



「只是,奥努利阿现在,与大多数的大国保持着很友好的关系」



「……为什么?」



「因为这个国家里有着有很大价值的东西」



我皱了皱眉头。感觉完全没听懂。



「……有很大贸易价值的,那是什么东西?」



听完桐崎的话,春香微微点了点头



「什么啊,那个」



「稀有金属」



「稀有金属?」



看到我一脸完全不明白的样子,桐崎便为我展开了说明



「因为是在相关产业中的流通量,使用量都很少的金属,所以统被称为稀有金属。比如说锂、镍、铬、钯这些金属」



「这样啊。奥努利阿国内,有可以大量开采稀有金属的矿床。作为交换,这个国家以从经济大国里得到援助为条件,进行稀土输出。就是这样牟利的」



「原来如此。嘛,大体上的事情都明白了。然后,我们要把这个奥努利阿怎么样?」



「不必说,日本也是与奥努利阿有着贸易关系结盟的国家之一。或多或少,不管怎么说奥努利阿一年的产量都是有限的。也因为如此,只要开出的条件好的国家就可以得到优先供应」



当然了。又不是在做慈善事业,不可能平等分配的吧。



「日本能开出的条件有限,就算是尽全力开出了优厚的条件,也总有其他的大国能给出更好的条件,光是比拼这个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静静点了点头。差不多开始要进入正题了呢。春香喝了一口冰蒙蒂,将杯子放在桌上后,再次开口道



「至此,日本政府为了让这个国家稍微驯服一点,作为最后的手段,向对方告知了〖组织〗这样一个存在了」



「……糖果与鞭子,这样的策略吗?」



「就是这样。政府向奥努利阿派遣了一些〖组织〗的人帮助处理他们国内各种各样的纠纷,作为交换,我国可以获得一定程度上的稀土输出优先权」



「但是,我不认为这种事情有如此重大的意义啊」



桐崎完全不理解的表情撅着嘴



「不会。国家水平的尚且不论,如果是自己就能解决自己国内的不和的情况下,却还要如此轻易的依赖他人,这种想法是不可能出现的。大部分情况下,自己只要顾好自身的事情就可以了。但是,组织的势力日本有其他国家却没有,现在这个阶段正是扩大自身势力的阶段。如果很好的发展自己的话,就能既对日本又对奥努利阿提供出租业务,打开双方面的市场,上头就是这么考虑的」



解说完毕。溶化中的冰,仿佛发出了声音。



……我往周围望了望。远处的一个看起来同岁的人,正在兴奋的说着什么的姿态映入眼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选择其他的更加平凡的人生的话,我也好,然后桐崎也好能过上更加普通的学校生活的吧。但是——



〖组织〗、啊……不管几次,就算是现在正看着春香小姐也好,对现在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现实感。



平日就在驱使着超凡的犯罪者们,使之制裁有同等的力量的罪犯。这就是〖组织〗,现今在日本存在着的怪物集团了。



我现今与桐崎恭子比邻而居。她是被称为〖午夜零时的杀人鬼〗的角色,我们的关系应该可想而知。



桐崎有一个很奇怪的性癖——通过杀伤性行为来发泄性欲,这种被诅咒了一般深深烙印在身体里的癖好,现在已经稍微得到了解决。与身为〖不死之男〗的我在一起的话,解决的方法就有了。只不过就算这样至今为止已经犯下的罪行是不可能得到原谅的。



为了赎罪的当下,顺从着〖组织〗,从那里接过这样那样的任务。



但是,要是这个世界和看起来一样那么平和,根本就没有什么被隐藏在黑影中的事实就好了,我禁不住会这样想。



就算是这样,眼前的情景完完全全就是真实。我不得不向自己强调这个事实。



「不过早些时候,奥努利阿派人到日本打探底细,因为他们觉得日本根本没办法进一步将力量借给这个国家了」



「……什么?」



桐崎的惊讶声里,春香回答道



「自从一年前,奥努利阿的首都就开始发生险恶事件」



「险恶事件?」



「——连续杀人事件」



这平和的周日午后时光,仿佛突然间冻结了。桐崎不看气氛的开口说道



「……连续杀人事件?但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该由警察来负责么?」



「要是只是普通的事件那样做是当然的。但是,从我就算如此也要向您说这段话的时候您就应该能推断出来,这件事完全不普通,就是这么回事」



「什么地方不普通哦?」



「对手不普通」



我突然感到喉咙发干,于是喝了一口手边的冰咖啡。



「连续杀人的犯人的猎物是,那些实际上犯过罪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反而被无罪释放的人,以及这类的犯罪集团——也就是俗话中所说的暴力团(简单理解就是黑帮),还有各种各样传说有贪污受贿丑闻的官员。他的猎物就是这么广泛。更直接的说,据说,这个人一般都是将〖恶人〗绞死的」



「明白了。正义的代言人,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正确来说,假扮正义的代言人的猎奇犯罪者」



……嘛,确实只能这样解释了。不管冠上怎样的理由,杀人就是犯罪,这一点不会改变。



「现在那边的政府为了确保能抓到犯人,已经在首都全域配备了警力进行全方位覆盖,为了确保不会出现其他意外情况,也派遣了特殊部队进行定点埋伏,保护关键政治人物」



「定点埋伏?那种事情能做到吗?对着这样一个不特定目标」



「犯人在杀害对手之前,一定会将指定了日期和时间的犯罪预告送到对方手上」



……怎么说呢。太从容了吧。



「但是就算采取了这些措施,最后也证明是完全没有意义。虽然警察方面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和警力进行搜查,却完全没有成果。从头至尾,是连对方的行踪都没找到过的状态呢。更恶劣的是」



「还有更恶劣的?」



春香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曾经有一次,他们从SAS呀三角洲部队这些严格训练过的部队里甄选了十分优秀的队员组成了一只特殊部队……这样的一支队伍警备着的状态下,犯人在送进了将要杀害的犯罪预告后,成功杀害了他宣告要杀害的对象」



「那支特殊部队怎么样了?」



虽然大体上发生了什么能想象得到,还是问一下,吧?



「全灭了。现场变成了一片血海」



「……不出所料吗?」



哼哼了一句之后,桐崎接着说



「该国政府会这么慌张也是自然的。明明只是在只身一人的犯罪者面前,自己国家优秀的士兵们却落得一个完败的下场。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的话,考虑向其他的国家求助也是必然的了吧」



「然后,就找上了〖组织〗这样一个存在了么?」



「正是这样的说。后天,正是那个杀人者的犯罪预告所指定的一个日期,奥努利阿已经把事态的严重性完全的告知我方,并发来了全权限的正式委托书」



这不是已经什么都不顾了的感觉么?这正是溺水者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的心态吧。



「嘛,考虑一下他们的情况的话,被派遣过去的人选要是失败了的话当然可以借此调高输出条件,万一成功的话当然就可以从此平稳了。既然日本政府提供了这个机会,他们可不是会白白放放跑机会的家伙。而且,就算出现了牺牲,损失的也不是他们」



听到这里的我突然感到了一丝焦躁



「……就是说,只要杀了犯罪者就可以了么?」



「就是这样」



「并不是要故意挑你的漏洞,但是感觉并不是一定要做的事情啊」



「恕不听取您的个人意见」



春香用严厉的口吻拒绝了我的询问,然后接着说道



「〖组织〗无论如何都决定要承接此次的任务」



「才不是要承接这个任务呢。不得不接受不是么?反正〖上〗是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吧」



桐崎这样问道。



「嗯,确实如此」



春香这样答道



「Boss对将〖组织〗用作组织成立时的本来目的以外的用途这样的做法略有微词。但是正如以前所说过的那样,〖组织〗与很多东西都有牵连,不能完全无视那边的意见」



「……喂,稍微等一下」



「好的」



「以这个说明为前提,把我和桐崎喊过来的原因是……」



不好的预感瞬间流过了全身。桐崎好像也是想到了同样的事情,皱起了眉头。



拜托老天,希望不要是和我想的一样的事情啊



「桐崎恭子,以及乃出狗斗」



「——你们在下周要前往奥努利阿的首都」



自从与桐崎恭子这样的人类相遇的那天,我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充满了波澜壮阔的展开了。



与想要取代桐崎的杀人鬼对决、从暗杀者手中保护政治家的女儿、向孤岛旅行时与怪力战士的战斗与合作、被病娇女逼入困境。



嘛,对于桐崎自身这样本身就是经历过各种很奇怪的事情的人,这些也算是很普通的事情吧。不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那些非日常的事件,这个本来是普通人的我的适应能力也提高了。只要是人类的话,对环境的适应力就是从生到死都具有的能力吧。



但是



「居然……要渡海啊……」



我的嘟哝声,消失在了发动机的轰鸣声里。从故乡出发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机内飘散着密室特有的粘稠氛围。



整齐排列的座位的前方,这架从日本起飞、目的地直指奥努利阿的飞机的样子被描绘出来映射在银幕上。



我的立足之处,从生下来后十八年间从未离开过的、生我养我的大地第一次转变为了一万米以上的高空……不管怎么想都很没有现实感诶。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我初次体验海外旅行,就算是真的坐上了飞机还是总感觉恍若梦中。再说飞机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明明是铁块却能浮在空中啊?大家,都是被谁欺骗了啊?



这样胡思乱想着的我,露出了少少的苦笑



……这不是紧张过头了么?



嘛,就是这样吧。无论怎么说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呀,不过,不止是这样的程度啊。



只不过我所不安的,什么原理都不了解就把自己的性命大事托付给这样一种交通工具,其实并不是这件事情。



比起这个,现在有一件更麻烦的事情



「哇,小狗狗快看!大的要命的牛排诶!」



旁边,有个极其吵闹的女性。



「……确实是这样呢」



我对着说着兴奋的话语的这位女性这样敷衍地应到——机内供食的肉都吃的这么欢天喜地也就算了,还如此欣喜的说出感想什么的……



「好美味诶——!」



但是,轮到我切下一小块牛排放到嘴里的那时,这世界上的一切不幸仿佛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我想我的脸上一定是不自觉的笑出来了吧,也因为兴奋的关系,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调。



久远玲,我在市立明答学园的同班同学。我生来不知怎么面相恶劣,人品恶劣,态度恶劣。弄了个〖圣?三?恶劣〗的名号,在校内被排斥,想要接近我的人前后左右都没有,为什么这样的我现在突然想起这么一个世间罕见的人物了呢?当初无论如何都怀疑这样那样的事情而觉得不能接近她的我,现在已经对她完全的放下心来了。大概那家伙,其实脑袋里什么都没想吧。嘛,那件事情先放到一边。



玲和桐崎不一样,什么特殊能力,什么难以面对的过去,一概都没有。是货真价实的一般市民。嗯,她现在处在一个稍稍让我羡慕的位置上呢。那样的人,为什么,现在,和我,在一起



「这、这是什么啊……吃了这个之后恐怕我以后都会食不甘味了吧。这里是桃源乡么?」



平时的餐饮水平的情报在您的具体感想中都泄露出来了哦坐在我右边的桐崎小姐。这趟和桐崎一起的旅行真的没问题吗?



我叹了一口气,这样已经多到数不清了的叹气的数目又增加了一次。



在我飞向那个首都的现在,春香的形象突然从脑中浮现了出来



……那位女性,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还好么?」



午后的咖啡馆里。暂时的沉默了一会后,桐崎关切的问了我一句。春香,还是顶着一张面具一般的脸孔,毫无表情变化。我用不高不低的声调回答道



「嗯」



虽然说出来是很简单的,实际上却是性质相当恶劣的一件事



「我们要去外国旅行?」



「就是这样」



「为什么哦?」



「因为是〖组织〗给予的任务」



还是一幅平淡的腔调。感觉春香每一句话都不会有任何的腔调。



「……真让人难以置信」



我禁不住用肘顶住桌子,将手扶在额头上……待我慢慢整理一下……问题简直堆得像山一样高。



「呐,春香」



「嗯」



「这是非由桐崎来做不可的任务吗?」



春香的眉毛稍稍的扬了扬,过了一会,将嘴闭上了。但是



「很不幸,是的」



「为什么啊!」



「确实不能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从大多数的事件观测结果来看,对手确实是具有相当程度的实力的。但是又与在国内不同,组织不能反复派遣人员,打人海战术。于是,经过一番斟酌之后,做出了最符合形势的决策。桐崎恭子现在,确实是〖组织〗中有着最高级别的实力的角色。」



是、是这样啊。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是向外国派遣我们好么?我可是没有办过护照啊」



「这样吗?」



「未成年人只要在有身为保护者的同伴的情况下,以有必须处理的事情的名义,提交被指明为法定代理人的一份申请书就可以了」



「不能直接拜托亲戚吗?」



「虽然也不是办不到,但是应该尽量避免那种情况。父亲知道我平日过的是穷日子,假如突然在他面前说起需要办护照之类的他很可能会起疑。嘛,在那之前,我也尽可能的避免与我那天真的父亲见面。」(译注:从“这样吗?”之后就一直是桐崎在说话……)



少见地,明确的在桐崎的话中感到了排斥感,我一时之间变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桐崎的父亲相关的话题,之前也曾经提起过。那个时间看来,桐崎与父亲的亲子关系称不上良好。唉,别人的家庭问题也不是我这种人可以置喙的。



「那个的话没有关系,实际上有简单的解决办法」(译注:这一句应该才是春香又开始说话)



「嚯?」



「伪造证件就行了」



「喂——!」



这人说话到底过不过脑子啊!为什么能这么平静的说出犯罪行为啊这个女人!



「精神上的观念能提高身体能力,肉体的承受能力也可以发挥极限以上的水平」



「在说什么胡话啊你这家伙!」



「简单的说,就是『气势和努力』!」



「…………」



「…………」(译注:「…………」)



「唉,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这个人开玩笑的方式用尽我的一生都没办法理解的。现在,我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护照的问题就由我们去解决好了。加上乃出狗斗一共两人份」



「那还真是感激不尽……但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要怎么糊弄?」



「那是什么?」



「上学啊!」



我和桐崎好歹都还是高中生。虽然称不上是优等生,不过我可是一直尽可能的不缺课的。现在就读的这所高中的学费,是由我那在警察局工作的姐姐出的。那绝不是一笔随随便便就能出得起的小钱。我在各方面都让姐姐操劳过度了,所以在学习上,就算是只旷几天课都不行,更何况——



「平白无故旷课一周,我不能接受」



抱着同样意见的桐崎,也轻轻的点了点头。春香对于这一反击,摆出了就算我们这样说也不会动摇的态度



「对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是准备了对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