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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倔强女孩的FANTASY ~也可以说是迷失方向的现实与幻想~(1 / 2)



第五章倔强女孩的FANTASY~也可以说是迷失方向的现实与幻想~



「Teaorcoffee?」



搭乘距离地表超过一万公尺,朝著日本飞去的巨无霸喷射客机里的妙音听到空服员的问题,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随後才发觉对方只是问个稀松平常的问题,便急忙清清嗓子,以满脸的笑容反问:



「呃、那个……Japanesetea,please.有吗?」



金发空姐停下动作,脸上跟著浮现一张完美的职业笑容:



「Sure!Wehaveone.」



从手推餐车当中拿出绿茶茶包放进茶杯再倒人热水,泡出一杯虽然简便,但也是货真价实的日式绿茶。妙音用双手接过茶杯,面带僵硬笑容向空姐道谢:



「T、Thankyou.」



「It'sourpleasure!」



空姐再度露出灿烂笑容,推着餐车服务下一位客人。妙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虽然这段时间走遍世界各地,至今依然不擅自应付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很不可思议的是她和亚洲人与黑人应对都没有问题,可是只要一看见轮廓比较深的西方人,内心就会自然而然产生没辙的感觉,这一点倒是和栋呈现强烈的对比。



想着想着,妙音为了让自己心情恢复平静,又喝了一口绿茶。



「唉……」



再次叹气。



心情依然无法平静。因为对妙音来说,光是看见这么巨大的铁块在空中飞行,就已经是相当诡异的状况,更何况现在的她居然坐在头等舱,接受空姊提供的机舱服务。



虽说她是为了回日本才搭乘飞机,但是这对她来说不是很舒服的经验。



「思?」



就在此时,妙音内心有一股不太对劲的感觉,不禁偏著头怀疑。



自己到底是对什么事情感到不太对劲?



她抱头沉思,觉得自己似乎忘记某件不该忘记的事,伸手压了几下太阳穴,随即又转头环视机舱一圈。



头等舱里坐满看起来很有钱的乘客。



里面有戴著眼镜,身材十分壮硕的中年白人男性、身穿红色套装,头戴红色宽边帽的黑人女仆,以及面有难色看著经济新闻的日本商人。



每一个座位部很宽敞舒适,前後左右都有足够的空间。座位前面还有一台液晶电视,同时也可向空服员借用棉被和枕头。



「咦?」



妙音再度看向周围,不太对劲的感觉再度袭来。



不过她却无法明确指出到底哪里不太对劲,只知道感觉怪怪的。举例来说,大概就像在拼图里只有一小块拼图拼错位置的感觉。



就在此时——



「!」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乘客之间开始涌现议论纷纷的喧闹声。



只见数名空姐神情十分紧张地从机舱後方座位起身,急忙跑向前方的驾驶舱。



受过专业训练的国际航线空服员,无论遭遇任何紧急事态,照理来说都不能让乘客看见她们惊慌失措的模样才对。知道这个原则的乘客跟著大惊失色,不知道的妙音也从周遭乘客的紧张表现中感受到异常气氛。



跟外表展现出来的坚强态度完全伯反,其实个性十分瞻小的她不禁挺起上半身,不知所措地左顾右盼,口中念念有词:



「怎、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坐在隔壁的白人男性不停指着窗外。



飞机突然失去平衡,尖叫声与怒骂声此起彼落。



「What!?」



「怎、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机身再度上下晃动,好几件行李浮在空中,妙音也忍不住发出悲鸣。重力在下一瞬问恢复正常,行李也掉到地上,又响起一阵尖叫声。



飞机虽然勉强维持高度,可是机身激烈摇晃的程度,就算下一秒钟空中分解也不足为奇。



机舱开始播放语气听起来相当紧张的机内广播:



『敬告各位亲爱的乘客!方才机组人员发现机长与副机长在驾驶舱自杀殉情!我很久以前就怀疑他们的感情好到有点诡异,可恶!没想到居然是职场外遇!而且还是两个男人!搞什么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自己去死就好了!FU○K!』



慌张声音的主人咳了几声:



『非、非常抱歉!刚才情绪有点失控。在此想请教各位乘客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所有乘客一起停下动作,吞了一口口水,等待广播的下一句话。



『请问是否有乘客有操纵飞机的经验?』



机舱顿时一片混乱。精神错乱的男子放声大叫、女性嚎啕大哭、看似修女的年长女性向神明祈祷、有名胖小孩不知为何拿起巧克力猛往嘴里塞,还有一名身上有刺青的男人不断挥舞小刀。



接著又有数名经济舱的乘客闯进头等舱,跟头等舱的乘客互殴。



更莫名其妙的是这些人手上都戴著拳击手套。



妙音搁倒一名打算趁乱强吻自己的男人,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



「怎、怎么办?」



但是她也只能不知所措地仰望天花板:



「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机内广播再次传人耳中:



『我的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目前飞机正在持续坠落!乙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机舱里也响起一阵惊人的尖叫。



『难道真的没有半个人会开飞机吗!?』



浮在空中的飞机不停向下滑行,机上乘客根本无法站立,大家都只能坐在座位上,拚命紧握某人的手。只见假发与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生日蛋糕都以极快的速度往後飞去。



广播声持续传来:



『不管了!有没有人拥有直升机驾驶执照?一级船只驾驶执照?特殊车辆驾驶执照?啊——可恶,事到如今只好使出最后手段!为了启动紧急自动控制系统,我们需要一名胸围八十五公分以上的女性乘客!』



抱头蹲在地板上,不停发抖的妙音突然「思?」了一声,缓缓抬起头来:



「什、什么?」



为什么胸围会跟这种紧急状况扯上关系?



令人完全摸不著头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妙音还来不及好好思考,从驾驶舱爬向机舱的事务长发现她的身影,不由得一脸喜色:



「喔、喔喔!你的胸围肯定超过八十五公分!」



这名英俊的事务长一把抓住妙音的手腕,扯开嗓门向周围的乘客大喊:



「各位乘客!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请各位尽管放心!看来我们应该能够幸运获救!因为这里有一位巨乳女性乘客!就请她来协助我们启动紧急控制系统!」



原本颤抖、哭叫的乘客也一起露出满怀希望的目光,转头看著妙音,并且异口同声呐喊:



「巨·乳!巨·乳!巨·乳!」



「一切就拜托你了,小姐!」



现场涌现一阵欢呼声、掌声以及口哨声。妙音完全跟不上事态的发展,只能傻傻站在原地。



「咦?什么?」



事务长拉著妙音的手,硬是将她带进驾驶舱。



透过座舱罩望向外面,可以清楚看见机身正以惊人的速度掠过天际,朝著地面坠落。



垂在两个驾驶座外面的两只手紧紧握住彼此。他们就是自杀殉情的机师吗?



「咦?他、他们死了吗?」



妙音不禁吓得缩成一团,事务长见状立刻站在她与驾驶席之间,以强而有力的声音说道:



「你用不著看那边,只要看著这里。」



妙音以僵硬的动作点点头。



「很好。」



这名看起来有点像川平启太的事务长露出亲切的微笑。



在这个紧要关头,妙音的脸上却泛起一抹绋红,并且依照他的吩咐看往指示的方向。



眼前是一片仪表板。



「听清楚了,这是UEEKOS(超特殊巨乳紧急控制装置)。基本上是用来应付恐怖份子或类似此类意外的装置,不过如今我就省略那些难懂的说明。其实它的使用方法很简单。」



闻言的妙音也跟着点头。



「这里不是有两个圆形凹洞吗?」



「有。」



事务长说得一脸正经:



「希望你将你的胸部用力塞进这两个凹洞。记住,要让你的胸部完全填满凹洞,而且还得让乳头刚好嵌进凹洞的同心圆里,」



「什么?」



「当然得请你脱下胸罩,直接把胸部塞进去。」



妙音吓得目瞪口呆。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事务长继续说个不停:



「我也知道这是个没常识的要求!但是这个装置原本就是非得请巨乳女性协助,否则绝对无法解除限制的系统!求求你!就当做是为了救我们一命,请你把胸部塞进这两个凹洞里吧!」



「等、等一下等一下!」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如此一来自动控制功能就可以让机身恢复稳定!」



事务长抓住转身想要逃跑的妙音双手,整个人靠了过来。他的神情显得相当认真。



「咦?什么~~~~~~~?」



妙音不禁陷入混乱,这是打哪来的诡异系统啊?



就住此时,更加倾斜的飞机加速坠落。



来自后方的尖叫与哭声持续传人耳中,两个人都站不稳脚步,事务长不禁放声大喊:



「快!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飞机突然左右晃动,跌倒的事务长猛力撞上驾驶席。



「啊!你、你不要紧吧?」



妙音想要跑过去扶他起来,但是事务长伸手制止她的行动:



「别过来!不要管我,只管快点启动UEEKOS(超特殊巨乳紧急控制装置)!」



血流满面的他用手捣住伤口,再次大喊:



「我们的生命都交到你手上!不对,应该说都交到你的胸部上!」



惊慌失措的妙音看著四周心想:只要自己肯做,所有人都将获救。现在不是难为情的时候。



妙音毅然决然撩起自己的上衣,准备脱下胸罩,将她的胸部塞进仪表板上的凹洞里。



这个时候她才赫然发现一件事:



「啊!」



使尽全力大叫:



「『没有护照的我怎么可能坐在座位上!骗子!』」



话一说完马上使劲对着空气使出一记头槌。



下一瞬间,周遭的景色都有如幻影般逐渐溶解,只剩下她一人待在光线昏暗的货舱。



就好象偷渡一样。



不,这本来就是一趟偷渡之旅,她潜入的交通工具正是一架飞机。



一同运送的许多行李杂乱堆放在她身旁,其中还有一只装在笼里的小狗,不时朝着妙音吠叫。妙音一面喘气一面怒目瞪视手上的老旧陶壶:



「又捉弄我~~!」



壶中也发出一阵「嘻嘻嘻嘻嘻!」听起来相当高兴的笑声。



妙音不由得咬牙切齿。



装在壶中的春之精灵正是一切问题的主因。



根据护久夜的说法,它将会成为找出薰确切下落的关键之一,但是妙音也没听到更进一步的说明。虽然她曾向护久夜追问,但是不晓得为什么,她只是露出暧昧神情,不肯把话说清楚。



「总而言之,我希望你能把这个平安送回日本。」



经过她再三叮嘱,妙音最後只说声「好吧。」便接下这项任务,没有再提出任何疑问。



虽然妙音的排名在上,但是妙音相信护久夜的判断力,因此在这趟旅程当中,她一直遵循护



久夜的指示行动。



「其实照理来说,应该由我亲自护送回去比较妥当,但是……」



面对对内心感到愧疚,讲话支支吾吾的护久夜,妙音则是露出开朗的笑容: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是无论如何,都希望拨空前往欧洲某处吗?这个就交给我先带回日本吧!反正这个似乎也喜欢上我了。」



不发一语,羞红著脸的护久夜实在很少见,看起来还满可爱的。



妙音觉得她的反应十分有趣,接著又补上一句:



「总之这段期间真是辛苦你了,你就尽情去向『那个人』撒娇吧。」



「别、别开我玩笑了!我、我只是请他拨空稍微跟我聊一下而已!」



先前没有什么交集的护久夜与妙音会变得如此亲密,也是拜这趟旅程所赐。妙音之前时常和栋、蔺草以及双胞胎姊妹聊天,不过不管是在山里还是住进薰家之後,都不太有机会跟护久夜、芙拉诺与天宗三名同伴尽情交谈。不过在这趟旅行之中,有时坐在下榻旅馆的房间灯光下,有时是在野外营地的营火旁边,妙音都得以更进一步认识这几位好同伴。



包括出乎意料的过去、快乐有趣的往事、伤心难过的回忆,还有先前曾经跟随的主人……



身为年轻犬神的她能够听见前辈分享各种不同的经验,也算是一件相当难得的事。



因此妙音才会在瑞士与栋等人会合之後,几乎马不停蹄地抱著这个喜欢让人看见幻觉(而且内容有点色)的「罗马尼恒的春之精霞」飞回日本。



当飞机一顺利降落在机场,妙音立刻悄悄穿过货舱,飞越海关逃出机场。她虽然透过旅行社买了一张机票(只是没有经过再确认的手续),还是无法压抑内心那股愧疚。在这种情况下,她对自己不是人类感到不好意思



妙音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要直接飞回家,还是搭乘交通工比较好。由於行李(手上的陶壶)很重,所以她决定选择普通一点的方式,搭乘接驳公车回家。现在的她身穿牛仔裤与T恤、背著一个小背包、头戴牛仔帽,乍看之下好像前往某处参加当天来回的健行活动。



她本来就不需要其他东西,再加上除了身上的行李,其他随身物品也早已经寄回日本。



来到购票处付钱买票之後,搭上一台橙黑相间的接驳公车。至於陶壶则是用布巾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前。这个壶虽然不大,却出人意料地沉重。



坐定位的妙音总算「呼!」叹了口气。



等了一下公车终於开动,映在窗户上的景色也逐渐向後飞逝。



心不在焉看著窗外的妙音不禁脱口说道:



「唉,我离开日本也有一段时间了。」



内心也开始为之兴奋雀跃。



必须先把这个壶送回川平薰家,接下来等护久夜打国际电话回来,再向她报告现况。在报告完毕到护久夜回国之前,应该还有一段不算短的空档。



妙音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先到市区好好吃顿寿喜烧。



手中也还有一些蔺草汇来的活动经费。



她决定用这笔钱填饱肚子,之後再去打击练习场,接著前往游泳池,之後搞不好还可以带智羽出去跑步。



老家外面的森林、衣麻里与沙世加的植物图、外观老旧的教会,以及宅邸旁边的小木屋。妙音回想起静谧当中带著热闹的自家景象,这才发现自己的乡愁是多么严重。



她很怀念那栋石砌的大房子,也非常想念自己房间的那张床。



「嘿嘿。」



妙音笑著朦混过去,轻轻吸了一下鼻子:



「话又说回来~~芙拉诺与天宗已经先回家了。」



由於同是护久夜组的成员,因此她跟芙拉诺及天宗分开其实也没有多久,不过她还是很想见到她们以及智羽。



「不知道智羽有没有长大一点?」



目前是她长得最快的时候,搞不好已经长高到自己完全认不出来。妙音还特别买了一份土产要送她。



迫不及待地想把土产交到她手中。



当妙音接连不断想着这些事时,居然不可思议地感到有点困。这才回想起自己在飞机上的睡眠时间并不多。于是妙音也用额头抵着车窗,开始打瞌睡。



她打算在公车抵达吉日市之前,稍微小睡一会儿。



只是隔了不久她就睡了



「妙音、妙音。」



因为有人正在摇晃她的肩膀。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川乎启太的脸出现在面前,表情看起来颇为正经。



「启太、大人?」



妙音有点睡迷糊了,对於他站在自己身旁一事并不感到怀疑,还伸手搓揉双眼。



「来,抵达目的地了。」



「喔,是吗?」



听到启太的话,还在恍惚的妙音只是回了一句。她虽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还是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一同走下公车。附近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化为一片雪景,只看得见细雪漫天飞舞。



眼前是一片未曾见过的荒凉景象,虽然路边有几间土产店,但是站牌附近却显得十分寂寥,到处都看不见人影。



这是什么地方?



「咦,这这这?」



妙音不由得左顾右盼。



在她环视周遭之际,公车(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一辆老旧的公车)驶离公车站牌。启太竖起外套衣领,手提一个看起来年代有点久远的行李箱。



「妙音,我们走吧。」



然後牵起妙音的手。



该怎么说才好?启太竟然有著一张彷佛日本明治时代的文豪,带有深刻忧郁的侧脸。



「咦?什么?」



妙音不由得被他牵著走,迈步走在只有黑白两色的风景之中。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启太一起来到这种地方。



过不了多久,他们抵达一座落在悬崖边的老旧旅馆。拉开纸门的两人一走进旅馆,就看见玄关的球型暖炉发出红色的温暖火光。启太拨掉肩膀上的雪花,也顺手拍掉沾附於妙音衣服上面的细雪。



「啊,谢……谢谢。」



妙音有点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向启太道谢。



启太微微一笑,以妙音都不禁为之心动的温柔语气说道:



「妙音,你用不着这么见外。」



「啊,嗯,喔——」



不对,我和启太大人没有这么熟啊?



但妙音没有办法说出这句话,只能跟著现场气氛行事。这问旅馆充满一股不该随便大叫,让人觉得有点阴暗的诡异气息。



妙音趁著启太在柜台办理手续时,看了整个大厅一遍。



立型时钟滴滴答答不停刻画时光的痕迹,一旁还有装於玻璃柜里的白鼹与狸猫标本,鲜红飘渺的玻璃眼珠看起来十分可怕,妙音不禁打了个冷颤。之後他们在身披背心,感觉有点阴森的旅馆员工带领之下,沿著发出轧吱声响的走廊来到一问面向白雪中庭的日式房间。



这段期间启太一直紧握妙音的手,一刻也未曾放开。



妙音只得满脸通红跟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