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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2 / 2)

没有回答。空旷可怕的黑暗房间里只有傅沛令粗重的呼吸声在回应她的哀求。

傅沛令亲吻着她战栗的耳垂,在继续向下的时候,被薄荧猛地抓住。

“阿令——”她在黑暗中大睁着眼,眼里含着惊恐,就像是面对雄狮的小鹿,柔弱而美丽。

他倾覆上来,额头抵在薄荧的额头上,燥热的嘴唇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唇瓣,他的呼吸炙热,充斥着情\欲的气息。

傅沛令低声说道:“你曾说过,我不是傅沛令……我没有了那些那些身份……你依然会留在我身边……我真的很高兴……”

“很多人都会说这句话……但是……我只相信你……你没有骗我,对吗?”傅沛令稍微抬起了头,他黝黑暗沉的双眼深深地凝视着薄荧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寻找真实。

“我没有骗你。”两行泪水从薄荧眼角滑落。

她已经预见到了将要发生的事。

这就是她的少女时代结束的方式。

不是生日颂歌,也不是奶油蛋糕和闪烁的蜡烛。而是一阵被贯穿、撕裂的痛楚。

她的少女时代结束了。

薄荧紧抿着嘴唇不肯开口,她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眼泪像溪水一样无止境地流淌在脸上。

“……我真的错了。”傅沛令生涩地说着道歉的句子:“对不起。”

昏暗的包厢里飘散着情\\\\欲的味道,沙发旁的垃圾桶里扔着一堆纸巾,其中隐有红色星点。

他试探着去握薄荧紧紧攥在一起的双手,薄荧脸上的泪水却因此更加汹涌了,傅沛令一慌,伸出手在薄荧面前停了许久也不知道从何下手,最后还是放了回去,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他的声音里破天荒地带着一丝乞求。

薄荧很想甩开那只手,就像他毫不顾忌地甩开她的手那样。但是她心底的某个地方还藏着一点留恋,对她目前的生活的,或许其中也有一点对傅沛令的。

如果她甩开这只手,那就等于是亲手推倒了她目前来之不易的平静。失去傅沛令庇佑,甚至被他仇恨厌恶的她,在顺璟还能有一寸容身之地吗?

“你要我怎么做才会原谅我?”傅沛令恳求地看着薄荧。

薄荧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眨了眨湿润的眼睫毛,神色倔强地看着傅沛令:“我要你保证再也不会强迫我……还要亲自送我去机场。”

“好。”傅沛令的脸上露出喜色,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我现在就叫司机……”

“我不坐汽车。”薄荧又露出了哭音,眼里也重新闪起了泪花。

“那我们要怎么去机场……?”傅沛令一愣,拿手机的动作随之停下。

“我想吹吹风,我不想坐车。”薄荧说。

“可是你……”傅沛令的视线往下移,落到薄荧的两腿之间。

“我不想坐车。”薄荧抿住唇,凝视着傅沛令的眼睛,几滴泪水从她闪着水光的双眼中珍珠般落下。

傅沛令马上慌了,薄荧的泪水让他难受不已,没有多想,他就脱口而出:“我背你去机场。”

“真的?”薄荧定定地看着他:“你没有骗我?”

“嗯。”傅沛令说,目光笔直地看着她:“……不要哭了。”

傅沛令背着薄荧默默无语地走在清晨的上京街头,路灯已经熄灭,天边隐隐发白,偶有已经开门的店铺,在堆叠的货物背后隐有店主忙碌准备的身影。

薄荧看着他露在黑发下的干净后颈,心里即茫然又难过,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傅沛令背着薄荧一直从上京市的闹市街头走到空旷无人的机场大道,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脚步也越来越慢,手臂肌肉紧绷而微有颤抖,但他一直没有开口向薄荧讨饶,甚至连一句累都没有说过。

薄荧不知为何想起她在旧琴房里琴声频频出错的那个下午,是他一遍遍为她和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又想起仅仅只在几个月前,郑家游戏室里,她安静看书,他枕在自己腿上安稳睡觉的样子。

为什么只是几个月未见,一切就都变了模样?

薄荧不明白。

从KTV到机场,傅沛令背着薄荧走了三个小时。

薄荧从傅沛令身上下来的时候,他险些站不住,踉跄一下后才站稳,他就在薄荧手边,她却没有伸手去扶。

离登机只剩不到半个小时,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神色匆匆的人数不胜数,但是再繁忙的人,在看见薄荧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慢下脚步。

她就像钻石,无论放到什么地方都依旧绚丽,微笑的时候如灿烂千阳,即使流下泪水,泪光也只会成为钻石上闪烁璀璨的光芒。

傅沛令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我走了。”薄荧看着他低声说。

“你坐的是什么舱位?”傅沛令看着薄荧,突然问。

薄荧不知道他问来做什么,还是如实回答道:“经济舱。”

傅沛令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傅沛令言简意赅地对她交代了一句,匆匆走了出去,他走路的时候,左腿像是有所不便似的,身体重心偏向右边,背影不再像往常那样干脆冷酷了,隐约有些一瘸一瘸地,露出一丝可怜。

薄荧在原地等了一会后,傅沛令提着一个快餐口袋走了回来,他将冒着热气的一袋食物径直递给薄荧:“……拿着。飞机上饿了吃。”

看见薄荧伸手接过,傅沛令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一些,他向薄荧伸出手:“过来。”

薄荧将手放在他的手上,被他握住,接着就被拉入了怀内。

“好好照顾自己,快点回来。”傅沛令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薄荧顿了顿,伸手抱住傅沛令,感到他的身体瞬间一紧,接着自己就被抱得更紧了。

“要想我。”薄荧抱着他,在傅沛令耳边用闷闷的声音说道。

“好。”傅沛令马上说。

“不许再欺负我。”

“好。”

薄荧放开他,从他的怀抱离开。

“我要走了。”薄荧看着傅沛令说。

“我看着你进去。”

她走进登记口,转身看向依然站在闸口外凝望她的傅沛令,轻轻挥了挥手,接着才走进了候机大厅。

当她确认自己完全走出傅沛令的视线后,薄荧将手里的快餐口袋随手扔在路边一个垃圾桶上,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登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