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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白月光女配第217节(2 / 2)


  宁思君长身如玉, 姿仪标杆,一身浅色道袍行走,在瑾澄半真半假地说起这句话, 顿了一下, “她的劫数倒是多啊。”

  瑾澄还在等着师父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他反而是不说了, 这就更令瑾澄纳闷了。

  “劫数,劫数多?”瑾澄看了一眼前边的师父, 有点头皮发麻,总觉得师尊刚刚那句话再内涵什么。

  天气热,国师府里本来应该放置冰盆祛暑,只不过宁思君这样修身养性惯了的人,认为要合时宜,不应该假借外物,何况冰盆冰鉴祛暑,多湿冷,不利于养生。

  所以,国师府里热得不行,宁思君自己都移到了凉亭等人。

  应宇走过来的时候,额头上都起了微汗,他看向瑾澄,瑾澄很无奈。应宇笑着说:“你这师尊,总是讲究这些不该讲究的,难怪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见人影。”

  瑾澄也不能和师伯讨论自己的师父吧,就笑得有点儿尴尬。

  凉亭风动,水车哗啦,把花香和叶香一起吹进了水晶帘里边。宁思君端坐在玉凳上,角落里神仙香幽幽,玉桌上是一盏凉茶,一些果品糕点。

  “道君久等了。”应宇含笑地声音顺着水车风声一起进了水晶帘里边。

  宁思君看向他,叹息一声,“师兄到了如今,还是如此生疏吗?”

  “请——”

  应宇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地坐下,眼梢一抬,语气有些淡而无奈,“我此来,是求道君一件事,礼不可废啊。”

  “师兄若真的是请我办一件事,那就更应该和我亲近。”宁思君一本正经地说着,语气温和,态度诚恳。

  应宇观他神情,知道这位素来有宽和慈悲之名的琼霄真君是真的这么想的,而且还是真的很想帮他解决这个麻烦。

  应宇既然都求到他这边来了,自然也不矫情,微微叹了一口气,便道:“那师兄这一次是真的要请你帮忙了。”

  宁思君道:“能够听到师兄唤我这样一声,当真是有生之年。”

  他仙姿翩然,便是笑起来也有一种叫人觉得温暖的感觉,令人在他地面前仿佛能够忘忧,能够把心头上的所有不快全部都倾诉出来。当然,如应宇这样的方外人不会吃这一套,可饶是如此,在这一刻,一想起小月魄,应宇还是难免地希望他真的能够解决掉这件事,让他们师徒远离这些麻烦。

  “我观师兄神情郁闷,果真是没法子了?”宁思君问,“师兄向来豁达,还是头一次请我帮忙,不管如何,我都会尽全力。”

  宁思君见他神态沉思,“看来这件事是和师侄有关了?”

  他长袖微敛,倒了一杯凉茶,递给应宇。

  应宇说:“师弟料事如神。”

  应宇接过茶的时候,就听见宁思君说:“哈哈,倒也不算是,师兄一向都是无拘无束的人,这十多年来,可从未主动联系过我。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师侄这一个人才会令师兄做到这样程度了。”

  他语气温和,像是这一杯夏日的凉茶,沁人心脾。

  更像是解语花,一步一步地铺路,不至于让应宇难堪。其实应宇本来也不是在意这些东西的人,他来之前,亦或者说是他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心底有数。

  所以,很快应宇也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宁思君。应宇没有隐瞒,只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而站在宁思君的视角上,他和皇帝关系更加亲近,对盛京、避暑山庄里发生的事情也就更加清楚。

  “你师侄大抵就是被这背后人盯上了,其实我怀疑之前第一次劫她的人和这次盯梢的人脱离不了关系。”

  应宇双目炯炯如光盯着宁思君,宁思君轻笑一声,显得神秘又玄机,“师兄是怀疑那位北狄国的质子在背后也充当了什么角色?不瞒兄弟,据我所知,近日来朝廷就正联络北狄,也在怀疑到底是这北狄质子和前燕逆党有联系,还是北狄国和前燕有干系?我想师侄应当是之前被这北狄质子黏上了,如今荣安王和顾相这边获得准确情报,反而怀疑是不是她这边发现了什么?”

  应宇说:“小月魄向来对这些不关心,哎,倒是我之前一直没有留意,让他们钻了空子。”

  宁思君只是笑,又想起什么般,“月魄师侄倒是真的出家人,不关心世事。和师兄两人,倒也是殊途同归。”

  应宇仿佛没有听出宁思君那话里的话,只是挑了挑眉,也凝视着他,“师弟还是莫要打趣我们了。”

  宁思君那眸里像是一弯静水,缓缓流动,深深浅浅,看不出城府。“总而言之,师兄就别担心这件事了。我虽不敏,也抵为师兄处理此事。”

  宁思君的手指伸出来,接住了一片被风吹来的叶子,那叶子被晒得皱皱巴巴的发干,他唇边的笑很柔,“如今的盛京就正像是一个大染缸,师兄和师侄性情纯然,若被误搅入进去,那可不太好。所以,还是尽早离开更好。”

  应宇欲言,宁思君又说:“师兄放心,我会亲自安排人送你们离开。至于那些眼线,便交由顾相和荣安王殿下吧。”

  应宇听着,明白了,笑得爽朗,“也好。”

  应宇回到小医馆,便同清池说了这个打算。清池安静地听了,眉头微挑,有些奇怪,宁思君是真的这么在乎应宇?竟然真的就答应了下来,而且还主动地把所有后事全都安排好了。

  “小月魄,不过也因为这样,咱们可不能去见小萧了,只怕打草惊蛇,动了他们的计划。”应宇说:“你若是有什么未尽之意,尽可写信,会有人帮我们送过去。”

  应宇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无非是离开盛京以后,等到了地方安定下来,届时再多寄送几封信给萧朗阳,不然就以他的暴脾气,恐怕是会离京追上来问他们为何不告而别。

  请不久,荣安王府那边的人来拿药,好吧,其实就是过来告诉清池他们,萧朗阳静养得不错,已经下榻很活泼了。只不过因为荣安王和顾文知的计划,他得暂时装作病重,自然是不可能离开王府的。

  清池说:“师父你真的是越来越来啰嗦了。”

  这句话成功让应宇闭嘴了,他简直就是开始怀疑人生了,“小月魄,我真的越来越啰嗦了?不可能,分明就是你开始嫌弃我了!”

  清池白了他一眼,“我上楼写信!”

  她脚步蹬蹬地踏在有些年头的楼梯上,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但也能听得出来这脚步声里的轻快愉悦。和之前那种紧绷的情绪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应宇手里的拂尘往后一甩,脸上也缓缓地笑了起来,他收回了目光,嘴角愉悦地勾起,唱了一句“无量天尊”。

  *

  如果可以,清池自然也是不想不告而别的。不过只要一想到亲自和萧朗阳说自己要离开盛京,她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萧朗阳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这几年的性子是越来越外放,天王老子都不怕那种。

  就连周无缺他都敢吵,清池是真的不知道,前世那送明清玉赶赴法场的冷肃将军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她除了在萧朗阳身上看出了哈奇士的气质,是真的没有看出别的。

  或许,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小屁孩模样,根本没法往那方面想吧。其实在外人面前还是像模像样的。

  清池这样想着的时候,一滴黏稠的墨汁从笔尖摔落在雪白的信纸上,成功地又毁坏了她的一张纸。可纵有千言,下笔也艰难。她是希望萧朗阳能够接受自己离开的事实,但又不能把她真正要离开的理由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