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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白月光女配第208节(2 / 2)


  楼下小医馆,和往常的黑夜不同,因为贵客的到来,四面都点亮了灯,半朦胧半明亮之中,男人的目光迎着清池走下来。

  清池在发觉周无缺没有坐在轮椅上,脚步顿了一下。

  “荣安王殿下,西桑先生……?”

  周无缺和西桑都过来了,他们这次过来本来就是为了紧急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废话,“月魄姑娘,朗阳陪皇上东山打猎,遭遇了刺客,朗阳救驾,自己却中了毒箭。这毒箭令伤口很难愈合,看过御医,御医认为这毒箭上抹的毒已经深入肌体,没法治,它会让朗阳一天比一天虚弱。”

  清池闻言,脸色一下就黑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傍晚。”西桑说。

  清池看了看他们主仆,皱眉“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西桑脸色也不太好看,虽然平时来他也经常说萧朗阳,可那毕竟是结义大哥唯一的后代,他的侄儿!

  “就是因为这些人都没有办法,只能请应宇先生和月魄姑娘替朗阳治病。”周无缺这会儿还是很冷静,看不出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

  应宇说:“你们是想让小月魄以毒攻毒?”

  周无缺面若观音,眉心的一点朱砂痣在此时黯淡灯火里也像是那寺庙里高高在上没有喜悲的佛像,他负手而立,沉磁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希望月魄姑娘能够以七星蛊王压制朗阳身上的毒。”

  “来之前,我已经命高手把此毒暂时截至心脉之外,还有一天时间。”

  清池脸色不大好看,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殿下,我跟你去。”

  应宇担心的目光落在了小徒弟身上,他问:“贫道也能一起去?”

  西桑歉意地道:“这恐怕不行。应宇先生,皇上遇袭是大事,眼下正在封锁一切消息,避暑山庄四面都被包围起来了。我们只能通过密道送月魄姑娘进去。”

  应宇叹了一声,对清池道:“一切小心。”

  小医馆外,一辆玄黑马车如乳般细腻雪白的月光里,透露出一种冷酷刚硬。周围有一支十二人的骑兵,丝毫看不出王府府兵的痕迹,只是那种气质也不像是普通的卫兵。

  “月魄姑娘,请。”

  清池先上去以后,随即周无缺也直接走了上来,轮椅放在一边。

  清池微微错愕,一丝没有守住这情绪,还是被周无缺给看到了。他说:“情况紧急,今夜必须得赶过去,不会有人看到。”

  所以,他这是在向她解释?

  有什么必要呢?

  这时,外边前舆上驾驭马车的西桑喝了一声,马鞭抽打在马身上发出声音,车辕压过地面,快速出发。

  马车后的十二位骑兵紧随其后,在宵禁下显得尤其安静的深夜里发出了振摇地面的声音。

  清池回过神来,在这豪华又舒服的马车里还没定下心神,就发觉周无缺似乎在看她。

  “殿下……?”她询问,很老实的。

  “月魄姑娘,你很紧张?”

  她,紧张?他是怎么联想到一块儿的。

  清池本来还想掀开车帘瞧瞧,这会儿就完全没有这个心思了,微抬下巴看向他。

  这时,周无缺手臂靠在引枕上,有些惬意。

  一袭黑色广袖的他,和普通的文官气质完全不同,内敛而又拓张,像是静流的水实则暴烈无比。即便是在轮椅上伪装了五六年,他身材也一点看不出是残疾之人的消瘦不堪。

  在这锦缎包裹之下,身段笔挺,带有军人气质。

  宽肩窄腰,收线尤其完美。

  也许是路途之长,令得他也露出了些许的懒散,但是出身皇室和多年军旅生活带来的习惯,仍然是坐如青松。

  他一收回了眸光,清池觉得自己有点儿傻。但斗室之间,灯火莹莹,他们之间的气息仿佛牵引在了一块儿,早已分不出彼此了。

  “月魄姑娘是想问,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周无缺说,“月魄姑娘最好不要问,这是皇家秘事,只到现在,已经有数百人成为刀下鬼。”

  “殿下,是故意吓唬我?”

  周无缺说:“我说的是正在发生的事。”他看清池,可惜让他失望的是,紫衣姑娘面纱下露出的一双眼睛很亮堂,就是没有害怕。

  他嘴角一弯,竟然笑了。

  “你笑什么?”

  清池觉得他很怪。

  “你小时候可比现在胆子更大。”他说,仿佛是有点儿怀念,但那只是一刹那,又变成了那个让人看不出深浅的荣安王。

  “别担心,你治病,不管什么情况,一天过后,我都会带你离开。”周无缺说着,黑幽的瞳眸掠过什么,但就是清池也看不出来,他到底会不会因为萧朗阳而伤心呢?

  和六年前的那个虽冷却还幼稚的青年有太多不同了。

  “我知道,这是皇家的秘密。我可不想死,我也不想萧朗阳死。”

  “他只要能活下,往后就再也没有谁能伤害到他了。”周无缺很平静地说。

  清池看着他,真的和前世轮椅上那个玉面修罗的荣安王真的是越来越像了。有时候,两张脸甚至交叠在一块儿。

  清池真想笑,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她过去是多么可笑,一直企图改变谁,可是终究她谁也改变不了,他们……终究还是他们自己,口口声声说爱她,或者要她,可是总有别的,比起所谓的爱更吸引人不是吗。权力即野心,即掠夺,即便是爱上,也不可能真的扭转谁的思想,比起一步步靠近的爱,当然还是以权力掠夺更加容易。

  “月魄,你在笑我?”他看出了她那双眼睛里的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