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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温絮白像是有心事,又或者是累到了,扶着车把拐过一个急弯,调整着稍许急促的呼吸,没有立刻回答。

  他越不说话,裴陌越不安,担心自己跟他说这个,是刺激了被温家抛弃的温絮白。

  裴陌坐在后座,绞尽脑汁,最后终于憋出来:“要不……你给我刻个印章吧。”

  温絮白有些惊讶,转过头来问:“印章?”

  “对。”裴陌回答他。

  在裴家家主的桌上,裴陌见过那方仿佛有无限权力、刻着名字的印章,从那天起他就发誓,自己也迟早要有。

  这事可以扔给温絮白。

  给温絮白点事干,这个仗着比他大两岁就自诩是他哥、没事非得照顾他的家伙,总该高兴了。

  ……

  那次绝命逃亡后,温絮白就病倒,住了半个月的院。

  医生勒令他,今后绝不准再剧烈运动,更不准动刻刀。

  再后来,温絮白好不容易出院,回到裴家时,裴陌已得知了他们的婚约。

  从那一天起,他们的关系以一种最惨烈、最不留余地的方式,彻底宣告破裂。

  裴陌再看温絮白,已经满腔恨意,当他是裴家那些凶手的共谋。

  于是这一方私印,也直到十年后他们被迫结婚、被迫共同生活在这幢别墅里,温絮白才来得及给他。

  ——即使是揣着剧情推演器和情绪分析仪的系统,也很难说清楚……那天站在空荡荡的一楼,对着一方印章歇斯底里爆发的成年裴陌,究竟是为了什么愤怒。

  或许是因为那位得偿所愿的裴总,在看到这方印章后,终于想起自己当初说过的蠢话、发过的蠢誓。

  想起温絮白过去对那个问题的回答,少年温絮白仅有一次的坦诚:被叫废人的时候,会很难过。

  他实现了幼时的野望,然后用最恶毒的言语,肆意剖开温絮白的胸口,抽出温絮白的骨头。

  他成为少时的他最恨的行凶恶徒

  “还有一种可能。”系统买了答案,分给庄忱看,“还有其他成分。”

  除了这种无地自容的恼羞成怒,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里面还有些其他的成分。

  很隐蔽,藏在潜意识深处,连当事人自己也未必发现。

  ……还有一种可能,那一刻的裴陌,其实是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没顶。

  他终于隐约意识到,这是温絮白在履行少时的最后一项约定,这并非追忆、也不算念旧。

  这是温絮白在按照和他说好的,有序地、一丝不苟地填补过去遗漏的细节,为离开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