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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2 / 2)


  如今处处都?在打仗, 百姓们几乎是?撞见军队就闻风丧胆, 四处逃窜, 要么是?强行充军, 要么就是?家中财物被洗掠一空, 美其名?曰是?充公。

  麦子见军队才刚靠近, 就引起了?这么大的乱子, 便下令回避百姓, 停靠歇息。

  军队转移到了?靠近多?宝河的其中一座丘陵,这里长着稀疏的树木, 裸露的黄土地?上,只有少许绿芽可供带来的牲畜食用。

  阿沅牵着最后一头黑棕色的盘羊, 拴到山上的木桩上,便一蹦一跳的跑过来,仰着头问道?:

  “陛下,大人,我们还?有多?久到河西啊?”

  麦子正在帮小草把空间里的水,用橡胶水管引向前方?的多?宝河,听到阿沅的话,顺手指着前面的河流开口道?:

  “沿着这条河流往上,再走个七八日便能到了?。”

  阿沅听到后,立即跑到靠近河流的山坡边,那里的土质疏松,一踩就掉土渣,沿着斜坡嗖嗖的滚落下去。

  阿沅探头探脑地?往河流上面看,丝毫不顾脚下的位置有多?危险。

  麦子立即让阿亚朵赶快过去把阿沅提过来,等这小孩被提过来,眼里还?没意识到错误,指着聚集在多?宝河的游民们,睁着圆鼓鼓的眼睛问道?:

  “陛下,为何?那些人这么怕我们?”

  麦子顺着阿沅指的方?向望去,发现刚刚逃窜的游民们又带着大批军马回来了?,正指着刚刚她们停留的位置,旁边正是?镇守多?宝城的西媞丝。

  应该是?这些游民向西媞丝通报了?敌军来袭的消息。

  麦子轻弹了?下阿沅的额角,“兵者纷争,百姓又岂能安榻而息。”

  阿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盘腿坐在石头边上,出神地?望着河西的方?向,见其神色,看来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飞往河西了?。

  远处,西媞丝带着几名?小飞鹰严阵以待地?四处勘察,直到看到风机营留下的标记,才沿着山路一路寻过来。

  不一会儿,金燕子也得到消息,从多?宝城赶来,迎接她们的新帝。

  多?月不见,之前金燕子身上的稚气已然全部消失不见,眉目间一片沉静从容。

  崔明秀则是?站立在一侧,手上还?握着书?册,上面全是?密密麻麻批改的字迹。

  看来在草原上教书?,不是?件容易的事。

  金燕子和崔明秀站在队伍前端,后面跟随着一部分?代邑的官员,还?有一些是?在代邑进?修过的寒衣族子弟。

  “恭迎陛下,辅政大人亲临多?宝城。”

  金燕子清脆干练的声音响起,后面的官员们依次弯下了?腰,拱手相迎。

  后面的游民们看到金燕子的动作,明白这支军队是?东女国的属下,原来是?虚惊一场。

  那车上的那两位女郎,也定是?流传在世人嘴中的女帝陈麦子,以及林小草大人。

  想到这里,这些日子他们从司农司领来的粮食,皆是?出自她们之手,纷纷趴在地?上,自发地?朝着麦子小草的方?向叩谢。

  片刻之间,地?面上熙熙攘攘跪倒了?一大片,双手合拳,虔诚地?跪趴到地?面上。

  有些游民们身上还?背着婴孩,只得一手扶着孩子,一手放在了?胸前,表达自己的感?激,灰扑扑的人们跪倒在这一片干涸的大地?上。

  麦子也在这种场景下被深深触动了?一番,这是?她和众位同臣共同努力的结果。

  不少寒衣族的官员们在此刻,眼里也蓄出了?泪水。

  即使麦子她们的车队已经?远离了?这处,还?是?能看到不少游民自发地?对着她们的队伍作揖或是?跪拜。

  金燕子正在车前,介绍着多?宝城的风土人情,以及新修建的学塾和水泵。

  远处工匠们挖掘的岫玉山矿,已经?高高地?堆了?一座石头山出来。

  多?宝城的属地?内,多?玉石山脉,就连建筑物,都?处处镶嵌了?碧绿的翠石,整个城池修建得极为美丽,一片异域之风。

  等到了?多?宝城内,麦子率先问起了?河西一地?的局势。

  金燕子将眉头紧紧锁起,将最近刚查探到的消息尽数汇报:

  “河西以东的中洲最近在大修堤坝,军队戒严,河西以北的蛮军,暂时没有动静。”

  大修堤坝?

  麦子想起了?以前她们从金国逃难至齐时,便经?由过中洲西部。

  那时也是?天下大旱,中洲军队便在固修大坝,试图改道?中洲大河向南的流向,屯粮造兵。

  莫非这次中洲的人也想靠此,阻断多?宝河的源头,一举南下进?攻寒衣。

  改河道?一事非一日之功,肯定有蛛丝马迹可寻,麦子便询问起金燕子往年中洲的异常举动。

  金燕子思索了?一会,将中洲之前曾到各地?大量征集农夫的事说出后,又补充了?一句:

  “前些年,寒力倒是?和中洲一些人来往过。”

  寒力正是?寒衣族的大首领,如今正被囚禁在多?宝城的狭关?。

  麦子知道?后,立即带着人来到关?押寒力的地?方?。

  狭关?,是?多?宝城的一处郊地?,周围穷山僻壤,只有几间简陋的土屋,不远处还?有一座破落的庙宇,一些穿着僧衣的人正在扫着地?上稀疏的枯叶。

  走近了?,便能看出这些人并非僧人,而是?蓄着长发的寒衣人,脚上还?带着镣铐。

  庙宇之中,坐着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披头散发,汗毛粗盛,一身简陋的粗麻衣,一只手上握着一块圆润的石头,另外一只手正在上面雕刻着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