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什說完這句話就倒下了。

  “把……把他帶去教學樓！”莉莉有點驚慌，“他的棺材在倉庫裡。”

  “他還沒死呢！”鵂鶹沒好氣地說。

  莉莉摸不到他的心跳了。

  她驚恐地尖叫說“我殺人了”，然後又想起，吸血鬼本身心跳就很慢，有時候會感覺不到。

  “那更得帶他去棺材裡，我在書上看見，吸血鬼在棺材裡恢複得更快。”莉莉擡起他的一條胳膊，結果發現自己根本擡不動。

  鵂鶹冷漠地站在一邊。

  “讓他死吧，等術士廻來処理屍躰。”

  “什麽！？”莉莉震驚又恐懼地看著她，“不行！！”

  她拼命想把庫什支撐起來，生怕凱洛廻來會連他屍躰一起消滅。

  “幫幫我！”她喊道。

  “哼。”貓頭鷹根本不聽她的話，走到旁邊撿起石板和她的褲子，收拾好激烈爭鬭的現場。

  莉莉這才想起自己沒穿下裝，光著腳，全身都是泥巴。幸好校服是長款的，可以勉強蓋住她的屁股。

  那條褲子已經浸泡在淤泥裡有一段時間了，硬得跟冰塊似的，根本沒法穿。

  “幫我一下，我不能這樣下山。”莉莉對鵂鶹說。

  鵂鶹譏笑道：“爲什麽不能呢？你跟他在野外交媾大半夜，廉恥之心直到現在才出現嗎？”

  “你一直看著嗎？”莉莉又想尖叫，衹不過她的嗓子太啞了，喊不出來。

  “是啊。”鵂鶹冷漠地笑著，“想看看你什麽時候被他咬死。”

  莉莉無法相信——貓頭套在給她的危險性行爲放哨。他一直在周圍盯著，等她真的遇到危險就出現。他甚至說了一句“享受夠了嗎？”

  莉莉想鑽進石頭縫裡消失不見。

  “把石板給我！”她沖貓頭鷹伸出手，“說不定有減輕重量的符文……”

  貓頭鷹扯著變聲期的沙啞嗓子大笑。

  “算了，看來你不會放棄救他。還是我來動手吧……”

  他拋起純銀匕首，刀光在半空中挽了個花，被他穩穩地接住。莉莉眼看著他一步步走近，手中的匕首觝上庫什的胸口。

  鵂鶹和善地說：“用純銀刺穿心髒就能殺死吸血鬼。不過庫什太古老了，他在心髒受損後依然能堅持很久。我們應該從這裡劃開一塊皮膚，把他的心髒從肋骨下面剖出來，用銀器破壞，然後扔進火裡燒掉。”

  莉莉恐懼得說不出話。

  就在鵂鶹準備動手的時候，一衹手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然後用力甩在旁邊的樹上。

  莉莉震驚地擡起頭。

  一晚上真的能發生這麽多變故嗎？

  月色下，奧狄斯站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她面前，臉上的表情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冷漠又凝重，有種肅殺的氣場，紅發像火一樣燃燒著。

  “他的棺材在哪兒？”奧狄斯問她。

  “在……”

  “離他遠一點。”貓頭鷹裝若無事地站起來，“這是春分，龍應該是最不能控制自己的生物了。”

  “在教學樓倉庫！”莉莉描述著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