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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2 / 2)

  他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就求大师兄给他一个痛快,再要笑下去,他就要笑死了。

  不仅如此,他察觉到大师兄已经缓步绕到了他的面前,一手抬起他的长腿,随手往腰上一环,微微伏下身子,钳起他的下巴。

  这是个极其危险的姿势,以至于洛月明浑身绷得紧紧的,两只狐狸耳朵惊恐地缩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套着漆黑护甲的手指,略有些冰冷粗糙,就这样轻轻摩挲着洛月明的唇角,低声笑道:嘘,小点声儿,可别让旁人听见了。

  洛月明只觉得头顶一阵闷响,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浑身的血液都逆流,川流不息地往同一个地方流淌,嗓子里卡着核桃,连哭都哭不出声来。

  不争气的眼泪,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他恍然想起,自己此前还在想,大师兄越顶嘴,他就越顶嘴,眼下骤然乾坤颠倒,一时半会儿除了羞愤之外,竟可耻地感受到了快意。

  洪水一般,几乎将他整个人完全淹没了。

  一夜无梦,不曾停歇。

  洛月明恍恍惚惚,好似听见了铃铛的声响,更多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谢霜华面上的潮红还未褪去,抬眸见一团蓬松的狐狸尾巴,死死护住不可言说的地方,鲜艳的狐狸毛上,还沾了不少脏。

  心道,还是应该将尾巴单独拎出来洗洗,否则小师弟又该委屈得哭了。

  见天色很快就要大亮,谢霜华抬手摸了摸小师弟的狐狸耳朵,单指一点他的眉心,兽耳和尾巴便瞬间消失。

  之后略一思忖,便转身取来一把匕首,缓步靠近。

  翌日,洛月明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疼得不行,可身上的衣服穿得齐整,被子也盖得好好的。

  抬眸四下逡巡了一番,屋里整洁,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脸皮胀胀得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洛月明只想到,昨夜大师兄来看过自己,后来好像起了争执,大师兄负气走了,然后又折身回来了。

  后来后来发生了啥,他就记不得了。这腰一日比一日疼,骨头一日比一日酸,难道说昨夜又淦了大师兄一整夜?什么姿势?倒立还是老汉推车?

  洛月明如此这般一想,掀开亵裤低头一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就他娘的,毛呢?毛毛怎么没了?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他的毛毛去了哪里?

  他愣了许久,满脸的生无可恋。

  不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居然连毛毛都没了。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洛月明缓了缓神,道了句进来。

  之后便见大师兄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了一只小盅,里头不知道炖了什么东西。

  一见大师兄进来,洛月明就满肚子的话想问,哪知才一抬眸,便见大师兄的脸色苍白,不仅如此,眼底还一片青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甚至都觉得,大师兄走路都有点晃。

  难道说,昨夜当真是行下了那种事情,又淦了大师兄一整夜?

  可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洛月明觉得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满脸疑惑地抬眸瞥着大师兄,试探性地开口道:大师兄,昨夜

  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不必放在心上。

  谢霜华的记忆,还只停留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对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一觉醒来,已经回了房间。想着小师弟的伤还没好,便过来送饭。

  月明,来,先吃点东西吧。

  洛月明见大师兄端来了一盅小鸡炖蘑菇,这鸡肉光秃秃的,一根毛都没有。就如同自己现在一般,偏偏上头还漂浮着蘑菇,更觉得大师兄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仅知道,还特意过来含沙射影,嘲笑他没了毛。

  洛月明郁闷死了,抬眸道:大师兄,你说,这毛是怎么没的?生拔,还是

  谢霜华以为他说的是鸡,遂道:我听掌厨的弟子说,毛拔干净,才方便吃。

  那大师兄喜欢吃有毛的,还是没毛的鸡?

  谢霜华蹙眉不解道:有毛的鸡要如何吃?自然喜欢没毛的。

  那倘若这鸡长了毛

  谁家的鸡不长毛,拔了便是了。

  洛月明一听,当即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毛没了,敢情是为了方便吃啊。

  于是他笑道:原来如此,那就没事了。

  端过小盅,正准备低头喝汤,忽然又想起什么,洛月明抬头道:大师兄,你喝了没有?

  谢霜华摇头:你受伤未愈,专门为你准备的。

  那怎么能行?一夜一夜让大师兄跟着受累,我于心不忍的,来,师兄,你张嘴,我喂你吃。

  洛月明心疼死了,觉得大师兄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虽然说,干那种事,都是在上面的出大力气,有句俗话说的好,只有耕不坏的地,没有耕坏的犁。

  但他心疼师兄,心疼得紧,遂将大师兄拉近身来,不由分说夹起一块鸡肉,往大师兄唇边一送,催促道:师兄,快吃,好好补补身子。

  谢霜华辟谷已久,不爱食肉,遂摇头道:师兄不吃,你吃。

  不,师兄吃,师兄快吃!

  洛月明不依不饶,一定要大师兄吃下,好补补身子,谢霜华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张嘴,将那鸡肉吞咽下去,才道:月明,师尊吩咐,说有事吩咐,让你过去一趟。

  此话一出,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落在床上,洛月明满脸惊愕道:师尊要见我?他见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好见的,不去成不成?

  谢霜华道:月明,你似乎很怕见到师尊,可有什么缘由么?

  洛月明哪里敢如实相告,正要假装头疼之时,便听门外传来一声清咳,抬眸望去,入目是一片玄色衣角。

  谢霜华起身拱手道:弟子见过师尊。

  柳宗师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如炬地落在洛月明的身上,见其正端着盅鸡汤,便道:你回山也有几日了,身子还没好利索么?

  洛月明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必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否则岂不是要露出马脚了。于是将鸡汤放下,刚要下榻,便见柳宗师摆了摆手。

  你既还未痊愈,便不必多礼。

  而后,柳宗师同谢霜华道:仙门百家明日便抵达天剑宗,你且下去准备,切莫失了待客之道。

  谢霜华拱手应是,临走前还望了洛月明几眼。

  待大师兄一走,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柳宗师徐徐摇着折扇,满眼审视意味地盯着床榻上的弟子,仿佛要在他身上燎出几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