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涵亮见他看得专注便说：“冯书雁好像喝多了，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也不洗澡，就在那儿疯狂写字，念念有词了一晚上，都是什么唐诗宋词的，简直了，原来他发酒疯是这种挂的哦！他刚去洗澡了。”

  是唐诗宋词没有错。

  但是唐诗宋词何其多。

  冯书雁写的，恰好都是叶薰晚上提过的。

  光是“诗酒趁年华”一句，就写了五六张不同字体的，整首《侠客行》也写了出来，填满了一整张纸。

  字是真的写得好，诗也真的是好诗，如果内容不是完全一样的话，裴炎甚至愿意赞美这些漂亮的字。

  冯书雁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冒热气儿。

  吃好喝好，还发泄了一番心中的肿胀感，然后洗个热水澡，真的很舒服，酒意也退了。

  他正一脸舒适地擦着头发，突然看到裴炎出现在他的书桌前，瞬间紧张了起来。

  几步走过去，从裴炎手上夺过纸来，快速地开始收拾。

  尴尬地说：“你不是说晚上回家住吗？怎么又回来了？”

  裴炎将装着两支葡萄糖的盒子递给他说：“还有多的。”

  冯书雁接过来，放在书桌上：“就为了送这个回来？也是真的没必要啊。”

  他十分刻意地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自然，写过的字都被他塞进了专门的夹子里。

  裴炎欲言又止了一瞬，终是没再说什么，转身洗澡去了。

  程涵亮好奇看了两眼，觉得那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好像也没吵架，感觉完全摸不着头脑。

  ……

  4月的时候程涵亮过生日，裴炎受到了邀请，问叶薰要不要跟他一起参加。

  叶薰这人不记仇，除非两人真的已经撕破脸。

  她觉得跟程涵亮之间的关系完全算得上是“已经撕破脸”的那种，实在没必要假装表面的和谐了，于是选择不参加。

  裴炎也很理解，恋人的朋友圈会有重叠，但是也会有不同，这很正常。

  那天去的人还挺多的，本身程涵亮就是个爱交友，很会来事儿的人，球队的人，班上的同学，几乎全都参加了，一起三十几号人。

  生日会办得很热闹，因为是20岁的生日，算是人生里的第二个整生，程涵亮自己也还蛮重视的。

  考虑到是如此隆重的生日宴会，裴炎在选礼物的时候也选得比较贵。

  生日宴会在一处郊外的温泉度假山庄里举行，山庄提供的吃喝玩乐的项目应有尽有。

  大家从上午就去了，一直玩到晚上吃完晚饭才走，嗨了一整天。

  正所谓，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所以趁着都还年轻，身材还都不错的时候，穿上泳装就去泡温泉，玩水上项目。

  4月的天气还是冷，所以大部分时间大家都泡在水里，很快皮肤就皱巴巴的了。

  大家玩腻了温泉项目以后，洗过澡又去了影院里看电影。

  看完电影，觉得坐久了身上酸，又去运动、健身、汗蒸或是享受spa了。

  作为寿星和主办人，安排出这样的生日宴会，大家都觉得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