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在兩個人的脣間彌漫, 餘楓喬的脣意外柔軟，葉遠谿不自覺捧上他的臉頰，短暫地迷失在餘楓喬的味道間。

  “餘楓喬, 我喜歡你。”葉遠谿很快放開餘楓喬, 鼻尖頂著餘楓喬的，堅定地說。

  他的胸膛起伏著, 擡眼深深望著餘楓喬。

  餘楓喬的眼睛一直睜著，能看見面前這個男孩兒親吻時候顫抖的睫毛, 也能看見他現在等著自己答複時候的緊張得不停地在翕動的鼻翼。

  餘楓喬想像往常一樣對著他笑笑, 可卻發現自己好像辦不到。

  今天就要失去他了啊。

  “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餘楓喬撫了撫葉遠谿被風吹亂的頭發, “你以後的日子的還很長，會遇到很好的人的。”

  “我不遇。”葉遠谿站在原地，“我就要你。”

  餘楓喬像是笑了聲, 臉上有些自嘲的意思，低下頭搖了搖：“不行的。“

  他見葉遠谿仍舊沒有動搖的意思，擡頭歎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說：“有個人我永遠都忘不掉。找一個不能完全屬於你的愛人，不值得。”

  “那你就要爲他耽擱一輩子？”葉遠谿一把揪住他的手腕，往前逼近一步, 瞪著眼睛咬著牙，“你是奚遠的誰，就要爲他守一輩子的寡！？”

  餘楓喬竝不驚訝葉遠谿猜出了是誰，似乎也沒有聽出葉遠谿話裡的指責, 語氣仍舊平靜：“是他不認識，但是愛了他一輩子的人。”

  “他不認識…是，他根本不知道你，那你到底喜歡他什麽？”葉遠谿的語氣很重，說話間也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你了解他了什麽，能讓你這樣爲他犧牲一切？他的什麽這麽吸引你？就那樣一個連我愛你都說不出口的啞巴！”

  “噓。”餘楓喬的手指放在葉遠谿的脣邊一厘米処，止住了他的話，眼神是還帶著醉態的朦朧，卻很堅定地道，“別這樣說他，他在天上聽見會難過的。”

  葉遠谿猛然一震，呆在原地。

  餘楓喬擡起脣角笑了笑，聲音很輕，卻是葉遠谿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的輕巧溫柔：“人哪能完全了解一個人呢。”

  沉默了半晌後，葉遠谿聽見餘楓喬說。

  “我所自認的喜歡，不過是在我認識他之後，曾有過那樣強烈的沖動，想要用一生去探索他的全部。”

  葉遠谿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甚至不知道現在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說來說去還是那一句感歎。

  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可以招惹上這一座神。

  “那…要是奚遠還活著，你會和他在一起嗎？”良久，葉遠谿才開口，聲音乾澁，緩緩問。

  餘楓喬嘴角的笑像是擴大了一些：“他去世的地方被燒的灰都不賸，要怎麽活著？你倒是比我還會做夢。”

  葉遠谿擡起眼睛，堅定要問這個問題：“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