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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 / 2)


  亥时左右,苗维道辞离开,原冲拎着一坛竹叶青过来了。

  孟观潮请他和常洛到书房。

  原冲自顾自倒酒的时候,对孟观潮说:“今儿再不跟我喝,我跟你急。”

  孟观潮接过酒杯,笑容里有着不自知的纵容,却不肯好好儿说话:“喝。喝死你个兔崽子算了。”

  原冲和常洛都笑了。

  谨言慎宇忙着送来几样下酒菜。

  过了一阵子,去权府的护卫回来了。

  孟观潮吩咐护卫:“说来听听,探听到什么了?”

  护卫飞快地瞥一眼原冲和常洛。

  “没事。不是外人。”

  护卫放下心来,把权家母女两个的对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原冲听完,低声骂道:“他奶奶的……”

  孟观潮则气乐了,“要败坏我名声?用流言压我夫人?”

  常洛怎么听怎么别扭,“这前一句,怎么像是大姑娘才会说的?”

  原冲想了想,笑得东倒西歪,“没看出来么?这厮要对我嫂夫人从一而终。”

  常洛笑得连酒杯都端不稳了。

  孟观潮看着他们俩,揉了揉眉骨,又气又笑的,转头吩咐谨言:“带上印信,即刻传令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派出些官兵,围住权府,三日内,除非传唤,不得有人出入。”停一停,转向常洛,“三天时间,能帮着刑部找出罪证吧?”

  “没问题。”常洛道,“又不是两眼一抹黑,那母女两个不是给了线索么?有线索,事儿就容易办了。”

  谨言则问:“官兵要对权家怎么说?”

  孟观潮想了想,“就说他们家里有贼,为免三品大员后院儿起火、成为笑话,官兵理应效力几日。”

  谨言称是而去。

  孟观潮唤慎宇:“把权家帆叫来,我出门之前,让他在府门外等着。”

  .

  权静书如何也没想到,翌日醒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官兵围住了府邸。

  “怎么回事?”她没来由地心慌。

  丫鬟也是一头雾水,照实答道:“五城兵马司东城指挥使说,府里有贼。为了防患于未然,府中上下人等不可出入。”

  权静书皱眉,“他们听谁说的?又是谁让他们来的?”

  丫鬟答:“太傅大人。”

  权静书猛然站起身,又跌坐回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与她的事情有关么?

  她不敢深想,慌慌张张地让丫鬟服侍着自己穿戴整齐,去找母亲。

  权夫人正坐在太师椅上发呆,看到权静书,有气无力地道:“你爹爹昨夜被太傅传唤,到此刻也没回来。”

  权静书身形晃了晃。

  连续三日,官兵日夜看守权府,权家帆每天白日去衙门,下衙去孟府门外站着——官兵闲谈时,把这事儿当笑话说了,有仆人听到,连忙禀明权夫人。

  权夫人簌簌发抖,知道夫君和整个家族已经大难临头。

  第三日傍晚,官兵撤离,锦衣卫来了,着手清查权府大大小小的书房。倒是不再限制权府上下的行径。

  权夫人和权静书即刻出门,赶去孟府。她们总要看看,权家帆已经被太傅折腾什么什么样子,又能否通过向徐幼微道歉、恳求,避免横祸。

  同一时刻的孟府,权家帆被唤到东院外院。

  孟观潮握着一叠公文走向他。

  权家帆慌忙行礼,“下官见过太傅大人。”

  “免。”孟观潮站定,寒星般的眸子眯了眯,语气和缓,“别慌,只是跟你说点儿事情。”

  “下官洗耳恭听。”

  “原本,你跟两广总督你来我往的掐架,挺有乐子。我本想再看几年。”孟观潮说,“我就不明白了,好好儿的日子你不过,为什么纵着你妻女做跳梁小丑?活腻了?”

  权家帆不敢接话。

  “别人给你挖坑,让你收受贿赂。我起初以为,这局是通过商贾设的,一查才知道,我太看得起你了。”孟观潮掂了掂手里的公文,“顺天府要接手各地的诉状,你居然压下了六个案子,反反复复,被告的那些官员,给了你多少银钱?”

  权家帆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先帝在世的时候,对你很是认可,让我留着你。也正因为他这份儿认可,有些事,只要言官不抱团儿闹起来,我也就不深究弹劾你的折子。”孟观潮俯身,手里的公文袋敲打在权家帆肩头,“看准了我找不到取代你的人?你收受的贿赂,数目倒是不令人咋舌,可在那些银钱背后,是快要冤死的六个人。花那种银钱的时候,不心虚?不怕哪个真冤死了,找你索命么?”

  权家帆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太傅大人……”

  孟观潮目光淡漠,“在官场的这种好人缘儿,如何要得?以你的品阶,这是最蠢的触犯律法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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