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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2 / 2)


  ‘决’字才落,一枚飞镖就射向卿洛,卿洛抬手一挥。那飞镖刚好钉在卿洛缠在手臂上的鞭子上,在反手一甩,那飞镖便以更大的力道原路射了回去:“那么,请了!”

  说着,卿洛长鞭出袖,隐藏在周围的三个老者也现了身,一起攻向卿洛。

  同时应付三个同级别高手,饶是卿洛内力较他们高深也颇为吃力。十几招之后,身上就多了几个血口子。

  而陈令那边见卿洛受伤,便且战且往卿洛那边靠近,想支援一下卿洛。那老妪怎看不出陈令意图,龙头拐杖一震,硬是拼了老命将陈令隔开。

  心里本就急切的陈令气急,眼看着卿洛被三人压得难以还手狠狠咬牙,几指点在自己几处大穴,硬生生用秘法拔高了功力。

  老妪见陈令发狠,自知要是拦不住他,今天四人都得交代在这儿。虽是内心发苦不该接下这么个要老命的活,却还是咬牙顶上,拼上半条命也要拦住陈令,不能让他把卿洛给救出来。

  若是不能先解决掉陈令和卿洛中的一人,死的就是他们四个,这点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卿洛余光瞄见陈令动用秘法,眉头一蹙。挡开一人攻击暂时后退两步,卿洛逆转功法。

  逆转功法后卿洛的功力能在一刻钟内增长一倍,足以短时间内收拾掉面前这三人。不过也不是没有副作用的,一刻钟后功法顺转虽不致死,但也要遭一回罪,大抵同功法反噬时差不离。卿洛这么做也是想速战速决,以少敌多,时间拖得越久对他和陈令越不利。拖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这一回,倒不如趁现在功力尚还充沛行事。

  这边卿洛功力大涨,对面三人却无知觉。一老头无防备同卿洛对掌,结果直接被卿洛深厚功力搅碎经脉,七窍流血软软落在地上。

  其余两人惊疑,不再敢冒进。

  若是一人比你强上一点,你还有信心努力一点就能敌过,有击败之心;然而若是这人实力是你的几倍,你便再无信心同其出手。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见卿洛功力大涨,那两人谁都不愿做出头鸟试探卿洛虚实,这就给了卿洛同陈令汇合的时间。

  脚尖一点,卿洛腾身而起,同陈令一前一后夹击老妪。那老妪才同陈令对了一招,然还赶不及回头就挨了卿洛一掌。

  果不其然,老妪完全承受不起卿洛的内力,同那老头一样立时倒/地/身/亡。

  其余两人见转眼间死伤过半,自知不敌,便朝两个方向逃窜。

  卿洛和陈令哪会不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分头追了上去。单打独斗不可能有人是卿洛和陈令的对手,压根没用多久两人就被卿洛和陈令分别击毙。

  击毙最后一人,卿洛已逐渐感觉到功法逆行的后遗症即将袭来,经脉当中内力翻滚不受控制。强撑着身体,卿洛回到竹桥等陈令过来汇合。

  可陈令没等到,却等到了一直埋伏于水中的一另外高手。

  这老者龟息大法修炼至最高境界,强于隐匿,还一直躲藏于河水之中,是以卿洛和陈令都没能发现这周围还有别人。

  此老者一出现半句废话没说,只想赶紧杀了卿洛交差,便运足功力一掌拍向卿洛。功法已经反噬的卿洛只是下意识地运功抵挡,结果直接被老者拍进河中,后脑直接撞上河中暗礁晕了过去。

  见卿洛跌落河中,老者还想乘胜追击上前补刀。可陈令却在此时赶了回来,正好看到卿洛被拍落河中:“卿洛!”

  陈令返回身上似无大碍,老者不敢同陈令硬拼,放弃卿洛掉头就跑。尽管陈令瞠目欲裂恨不得将伤害卿洛的人五/马/分/尸,可他更忧心卿洛生死,于是没有上前追击,断然反身直接跃入河中将已经昏迷的卿洛捞上岸来。

  哆哆嗦嗦地抱着卿洛的脑袋,陈令将手指搭在卿洛的颈间——脉搏有力,只是有些紊乱。

  陈令也猜出卿洛脉搏不稳应该是他功力激发的后遗症,于是抵着卿洛的后心,小心翼翼地将体内真气传入卿洛身体,帮他梳理暴动的真气。

  两人曾经双修过,体内真气相融,陈令很快便将卿洛体内梳理完毕,使其平稳缓慢地运行起来。

  “没事没事……”又摸了摸卿洛的脉搏,确定卿洛已经没事了。惊惧到忘了呼吸的陈令这才缓过神儿来,好似渴水的鱼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抱着卿洛的脑袋,陈令用冰凉的嘴唇亲他的额头,他抽了抽鼻子又哭又笑。陈令也没试图叫醒卿洛,只是撕下身上的布料捂住卿洛脑后已经不再流血伤口。然后紧紧把人抱在怀里,试图温暖卿洛被河水激得冰凉的身体。

  等体内由于给卿洛梳理内力而消耗一空的真气恢复些许,陈令才终于有力气控制着自己被河水冻得僵硬的手脚动弹起来,趔趄地抱着卿洛站起身直奔医馆而去。

  这大半夜的,医馆自然已经关门。可陈令哪里还有心情顾忌人家开不开门,硬生生给门敲碎了之后把老大夫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张开嘴就要破口大骂的老大夫一见卿洛和陈令穿着打扮,就知道是江湖人士,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惹不起的。硬是把骂出一半的句子咽了回去不说,大夫还使唤着一同被吵醒的学徒给卿洛跟陈令拿些干爽衣服换一下。

  一个学徒拿衣服、一个学徒帮忙抓药、一个学徒烧炭盆、老大夫看病,原本安静的医馆顿时热闹起来。

  卿洛身上的伤口多数已经结痂,大夫给清理了一下创面然后好好包扎了一下。而后脑的伤口不大早就不流血了,看着也没身上的伤口骇人,可大夫反而不敢断言这伤没事。

  毕竟是伤不是在一般地方而是在脑袋上,还肿了挺大的包。现在卿洛人还没醒,这大夫也不敢说一定没什么后遗症。所以只是告诉陈令,表面上没什么大伤,但这脑袋上的伤得等卿洛醒来后再看。

  之后大夫又给两人各开了一副风寒的药,让学徒去煎药。

  大夫年纪大了,这大晚上被折腾起来陈令也于心有愧。所以学徒去煎药的时候,陈令就放大夫去睡觉了。毕竟卿洛现在人还没醒,让大夫跟着耗着也没用。卿洛头上的伤有无大碍,还得等他醒了再说。

  等药煎好了,陈令也没为难那些学徒直接放人休息去了。自己一口一口地把药给卿洛喂了之后,陈令便独自守在卿洛身边,等他醒过来。

  这一熬就是一晚上,眼看着医馆都开门了,卿洛还没醒过来,陈令有点心急了。

  不是没有听说过碰伤脑袋之后就醒不过来的例子,陈令看着卿洛平静的睡颜,心中却翻江倒海。

  ‘再等一个时辰,我就摇醒他……’陈令握紧卿洛的左手,一遍遍告诉自己卿洛只是晕倒然后睡着而已,不是那种醒不过来的情况。

  好消息是卿洛没让陈令忧心太久,不到一刻钟就醒了过来;

  坏消息是卿洛醒来之后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转了半晌,最后竟然呜地一声大哭起来。

  “卿卿……”卿洛这一哭,可给陈令哭傻了。

  卿洛把自己缩成一小小的团子,委屈地用身上的被子给自己卷起来,只留一堆泪汪汪的眼睛看着陈令。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卿洛皱着一张脸开口道:“你是谁啊?”

  声音不复原本清亮反而带点奶味一样软乎乎的。

  陈令一愣,一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然后,卿洛又开口了,歪着脑袋懵懂道:“我是谁啊?”

  说完,好似遇见极为伤心的事一样,又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