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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2 / 2)


  “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

  卿洛撇了撇嘴表达情绪:“陈令,我们不是一路人,永远都不会是。我杀你你不会对我动手,杀你妻子呢?杀你挚友呢?你都不会对我动手么?”

  陈令蹙着眉,没有回答。他不是在迟疑什么,而是他在奇怪卿洛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想法。好像,卿洛已经自认自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魔教中人了一样。

  没有听见陈令的回答,卿洛抿了抿嘴,最后淡淡道:“别轻易承诺,总会有人当真的。”

  “我是孤儿,我可以不娶亲,不生子,不交朋友。”陈令自问如果卿洛真的那样做的话,他做不到无动于衷,于是干脆将火苗掐灭在源头。

  猛然听见陈令的回答,卿洛没忍住笑出了声来,震动得整个胸腔都疼,随即呛咳起来。

  陈令见状,赶紧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地顺着卿洛的胸口。

  待卿洛恢复过来,便靠着陈令的肩膀轻轻地笑:“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半睁的眼睛由于疲惫慢慢闭上:“算了,不和你说了。我累了,想睡了。”

  “就这么睡,你不许乱动……”话音一点点弱下去,待陈令再低下头,卿洛已经睡着了。

  僵着上半身,揽着卿洛的腰,陈令小心翼翼地抱着人靠到到山洞壁上,而后把卿洛散开的长发拢到而后,露出对方秀气却棱角分明的下巴。

  陈令将头也靠在洞壁,闭上眼睛休息。

  卿洛是被冻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醒了……”陈令的声音有些喑哑,他也是刚醒,被卿洛乱了的呼吸惊醒。

  “嗯……”更加慵懒地往身后倚了倚,卿洛忍着嗓子痛开口:“冷……”

  一听卿洛说冷,陈令一个激灵,赶紧摸了摸卿洛的额头——滚烫。

  陈令想立刻坐直身子,又想着卿洛还靠在自己身上,动作不敢太大,只能轻轻扶住卿洛的肩膀:“你发烧了……”陈令说着,撑着卿洛让他靠在洞壁上。

  “嗯,我知道……”卿洛偏过头,又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不发烧就奇怪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发炎。’

  还好,洞壁让陈令靠了一下午,已经带上了温热。

  陈令脱出身来,活动了两下肩膀,让酸麻的半个身子恢复些许,就赶紧从口袋里拿了些治疗内伤的药丸。

  “那些没用……”卿洛半睁着眼睛说了一句,就又软乎乎地倚在了洞壁上:“你先把火生起来吧。”

  ☆、第18章 论残疾人自我修养

  陈令先是将火生起来,接着脱了自己身上的中衣和外衣用树枝架在一边,烤暖。再把卿洛被汗水浸的潮湿的衣服褪下,架在一旁烤着。最后,小心地将自己已经烤暖的衣服穿到卿洛身上。

  这一番折腾下来,两人都身心疲惫。

  卿洛是因为无论陈令再怎么小心都或多或少扯到了他身上的伤,而陈令则单纯是紧张得不行,生怕弄痛了卿洛。

  将一切都安顿好,陈令便给卿洛挪了窝,在火堆边铺了厚厚的干草,抱着卿洛躺下。

  按着卿洛的视角,只要斜眼睛就能看见陈令的侧影。

  无聊的卿洛转着眼珠子看了陈令一会儿,忽然开口:“不冷么?”

  陈令的衣服给卿洛穿了,卿洛的衣服还在烤着,所以此刻的陈令只穿着亵裤光溜溜地坐在火堆旁。

  陈令笑笑,摇摇头:“我没事。”

  沉默地又看着陈令的侧影好一会儿,卿洛开口:“我冷,抱着我。”

  听了卿洛的话,陈令一愣,似乎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卿洛的意思。挪动屁股坐到卿洛身边,扶着卿洛的上半身,手臂勾着卿洛的腿把人挪到自己叉开的两/腿/之/间,而后调整了一个让卿洛舒适的角度,让对方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胸口。

  “你烧得厉害……”卿洛滚烫的体温隔着衣料传递到陈令的胸口,陈令的嘴唇抿得死紧,想拥得更紧点又怕弄疼了浑身是伤的卿洛。

  “嗯,发烧,说明我在好转。”火光映着卿洛的轮廓,跳动着的火焰使得卿洛的脸也时明时暗:“你帮我处理伤口的时候,能涂的外伤药都上了,是吧?”

  “嗯。”陈令点点头:“都用上了。”

  “那就没事,不用担心了。”卿洛脑子昏沉沉地打了个哈欠,却由于打哈欠用了太大的力气,牵动了伤口,硬生生地又疼清醒了:“你呢……你的腿处理过了么?”

  卿洛哪都伤着了,却偏偏没伤到眼睛。尽管陈令尽力遮掩,但他还是看得出陈令的腿受了伤。

  “不严重,已经处理过了。”陈令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

  卿洛却蹙了眉头,要是当真不严重,陈令这么能硬抗的人怎么可能表现出来。

  “骨折?”卿洛试探着问。

  犹豫了不过眨眼的功夫,陈令做不到骗卿洛,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他也做不到:“嗯。”

  才点了头,陈令就立刻补充道:“不过不严重。”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骨折这事儿,可大可小。处理得好,养得好,也不算什么大伤,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可是处理不好,骨头要是长歪了就麻烦了。

  陈令以后能日天日地,不代表一路上没什么伤病。以后腿是好的,不代表他曾经腿没坏过。要是这会儿陈令把腿弄坏了,作为现任残疾人的卿洛可就真的无人可以依靠了。

  挣扎着从陈令怀里坐起来,卿洛疼地发了一身冷汗:“去……找几根粗些树枝来,要直的。”卿洛喘息着,用伤的比较轻的左手轻轻撑着地面支撑着身体。

  陈令呆坐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把卿洛按回自己的怀里,还是该听卿洛的话。

  “快去……”卿洛蹙着眉,汗水沿着鬓角流下来。

  深知自己拗不过卿洛执拗的性子,陈令只得老实地起身,按照卿洛说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