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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2 / 2)

  至于鹿之难, 则是因为入住那日的不吉利言论被佟老爷子暂时放在了不懂事毛头小伙子行列。虽不至于横眉冷对,但偶尔鹿之难回头,总能看见佟老爷子用一种可惜中混杂着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着他的背影叹气

  村里人普遍睡得早, 尤其是老人家,但听到易故的敲门声, 佟老爷子还是很快披着外套来开了门。

  小易啊,咋的啦?

  易故把已经呼呼大睡的小狗崽儿捧到老人面前,温声道:我和小鹿回来的路上捡到只小狗崽,就在村外面那条路,天冷怕它在外面活不成, 就带回来想让您给看看是谁家的。

  佟爷爷眯着眼睛还没说话,下楼来看热闹的安频就先接了嘴:这哪儿看得出来, 品种狗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小土狗不都长一样,毛脸毛嘴毛尾巴, 啧啧啧。

  嘴上嫌弃地啧啧啧,身体却很诚实地凑了过去, 还伸出手跃跃欲试地想rua小奶狗。

  易故往鹿之难这边偏了偏,轻松躲过。

  安频讪讪收手,撇嘴抱怨:易老师真小气

  对同在不懂事毛头小伙子行列的安频, 鹿之难颇有种因为同病相怜而生的恻隐之心,忙打圆场道:村里养狗的人家虽然不少,但不会同时怀孕生崽,范围缩小只要问一问就知道了田园犬也有不同品种。

  易故看也不看安频,对鹿之难道:这种最基本的生活常识小鹿老师不用费心细说给不懂的人听,浪费。

  安不懂生活常识的人频:你才浪费!

  易故神色自若:谢谢关心,我有生活常识,不会浪费小鹿老师精力。

  安频:他果然没说错,易老师真小气易老师真小气易老师真小气!哼!

  是打情骂俏吧?是打情骂俏吧!

  鹿之难默默闭嘴,为两位腾出战场当然主要还是怕再被卷入风暴中心。

  好在佟爷爷终究没有辜负易故的期望,在戴上老花镜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老头子斩钉截铁地道:是村口老刘家丑丑儿下的崽。

  豁!不仅说出了具体地址人家,连狗妈妈的名字都一清二楚!

  安频震惊到结巴:真真的假的?还真的真的看得出来?您别是哄我们吧!

  佟爷爷把老花镜一摘,语气傲然:老头子吃饱了没事干哄你们玩哦?

  你们一说是在外头捡到的狗崽儿我心里头就猜可能是老刘家丑丑下的崽儿了,丑丑儿就爱在天冷的时候下崽,生了以后又死活不带,狗崽儿不是遭冷死就是被它丢到外头找不到。这几年老刘严防死守着也没喂活几条小狗,今年还算好的了,好歹还奶了一两周,估摸着也是因为这样,老刘才放松了警惕才让你们捡到。

  居然是被狗妈妈故意丢掉的鹿之难心里有点难受,一转眼看见小狗崽儿在易故手掌里没心没肺地睡得四仰八叉,小肚子还一起一伏,又有些好笑,心中越发怜惜。

  易故垂眸,若有所思,曲起手指轻轻捏了捏小狗耷拉在手边的小尾巴。

  安频有些不能接受: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安频眉头皱得死紧:为什么它妈妈要把它丢出来?

  佟老爷子捏着眼镜布仔细擦拭沾了手指印的眼镜片,语气随意:不想养呗。

  鹿之难心头一颤,神色黯然。

  这轻飘飘的答案没能解安频的惑,他眉头拧得更紧,脱口而出道:不想养那它干嘛要生啊?

  佟老爷子理所当然地道:生是欲望,养是责任,这是两回事。人都有本能冲动的时候,你还管得住小母狗不被骑啊?

  居然很有道理?话糙理不糙,安频沉默了。

  鹿之难手指轻轻捻过袖口纹理,抿唇不语。

  再说了,人里头还有管生不管养的混账玩意儿呢,你对狗那么高要求干啥?还指望它奶出个大学生狗博士啊?

  鹿之难易故安频:这倒不必。

  属实是难为狗了。

  那不就得了。佟爷爷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表示看狗大会到此为此,那就这样吧,明儿我再去老刘家问问唉,看这狗崽儿的样子多半没跑儿了,丑丑儿和其他土狗不一样,长得乖,性子好,说是啥狮子狗怎么就是不带崽呢

  佟老爷子絮絮叨叨地回房间睡觉了,徒留三人对着呼呼大睡的小狗崽面面相觑。

  安频最早没憋住,忧心忡忡地问:怎么办?它这么小,一个狗睡一晚会被冷死吧?

  鹿之难易故点头。

  安频看了看团成一颗胖馒头,没心没肺呼呼大睡,一点不知世间秋意寒的小狗崽儿一眼,挣扎两秒,用英勇献身的语气大声道:没关系!我可以抱着它睡,用我的体温温暖他!

  鹿之难:emmmm

  该怎么说呢

  鹿之难纠结,易故却一点顾虑没有,直言道:被人在睡梦中压成狗饼,比冷死更加残忍血腥。

  不,最残忍的是你,易老师。

  安频一腔温暖热血还未来得及挥洒施展便瞬间冷却。关键他还该死的没法儿反驳,他睡觉确实很不老实,真要抱着小狗睡觉,明早他的床就会是血腥的第一案发现场。

  小狗崽儿已经经历了被母亲抛弃之苦,够可怜了,仅剩一条小命,还是让它好好留着吧。

  安频忍辱负重地开口:那怎么搞?这里又没有空调。

  易故:没有空调就用土办法。

  说话间,鹿之难已经拿来了开水壶毛巾和空饮料瓶。

  把热水灌进饮料瓶里后再裹上毛绒绒毛巾,鹿之难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感觉差不多了才拿着水瓶轻轻挨上狗崽儿身体,嗯,依然睡得很香,没有不良反应。

  鹿之难脸上露出点笑意:再灌一瓶水,到时候把小狗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底下垫厚点,再盖一块毛巾,应该就没问题了。

  易故点头:就是晚上得起来换水,条件如此,只能先这样将就一晚上。

  安频看着易故和鹿之难都不用提前交流就达成了共识,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好像、可能、确实、真的缺少生活常识。

  鹿之难又物色了一个竹篮做小狗勾的小床,将毛巾热水瓶都垫好摆好后,他就眼巴巴地看着睡在温暖人肉床垫上的小狗。

  易故会意,将小狗崽儿轻轻放进布置好的竹篮小床里。

  乍然换了个睡觉的地方,心再大小狗狗也还是有些反应,小腿一蹬小脑袋一蹭,眼瞅着就要醒过来嗷呜呜叫唤,鹿之难连忙伸手轻轻地摸摸小狗脑袋,嘴里还下意识柔声轻哄:乖哦乖哦,继续睡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