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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2 / 2)


  这种时候李明达就不开玩笑了。她仰头看着首饰铺子的墙面,还挂着皮做的套头面具,样子十分吓人。

  再看看铺子里摆的饰品,都是有倭国特色的。

  “你还卖面具?”

  店老板回道:“一个爱好而已,挂在上头,如果有人喜欢就可以买走。”

  “石红玉的那身装扮很费时间,你是什么时候给她画得?倒是细致地连手都画了褶皱。”李明达叹。

  “这两天每天早上我都会给她画一个。她要出门,但是为了避免被她的那些追求者骚扰,我就帮了个忙。”店老板坦白道。

  李明达发现店老板还真是天真,三十多的年纪了,既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石红玉的一面之词。看来漂亮女人就是好办事。

  李明达对房遗直点了下头,示意房遗直,经她观察,店老板所言基本属实。

  店老板见状跟着李明达看向房遗直,他以为房遗直是这里最大的官,瞧其气势也确实不一般。

  店老板急忙对房遗直行大唐礼,“这位贵人你带了这么多人来,官一定很大,那您的身边必然不缺女人。这男女感情是要互相喜欢才对的,既然石娘子不喜欢你,恳请你放她一码吧,她一个女人很不容易。她不该被男人欺负,而是应该被保护。”

  店老板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房遗直本不在意,但他后来的话,惹得房遗直眼中立刻闪出厌恶之色。

  “你胡说八道什么!”田邯缮立刻吼道,警告店老板不要乱言,“你说的这个女子她是杀人凶手,可不是什么被房世子看中的红颜祸水。房世子乃高洁君子,怎么可能看上石红玉那个脏污不堪的妓女,你眼睛是瞎了么!”

  店老板瞪圆了眼睛,“她……她是杀人凶手?”

  “行了,别废话,带我们去她的房间。”田邯缮催促道。

  店老板忙点头,带众人去了,到了二楼的房间后,他恍然反应过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她手上!”

  他话音刚落,就见有人抱着他的女儿现身在楼下了。店老板大大地松口气。

  “连女儿都放心交给她,你心也太大了,你妻子也愿意?”

  “我没有妻子,这孩子是我来大唐收养的孤儿。但我并没有因此看轻她,我当她是自己亲生的。石娘子跟我说喜欢她的官员又来追她了,要带着我的女儿出去,如此好掩饰身份,她们去临街的客栈躲一晚就回来。我就真信了,我太真傻了。”

  “还真是费尽心机。”李明达环顾一圈石红玉的所居房间,除了平常生活之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在桌角的地面上,李明达看到了一点点烧纸的灰烬。

  “有什么发现么?”房遗直问李明达。

  李明达摇了摇头,“她知道我们在通缉她,必然早有防备。依照石红玉的能耐,这屋里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也不算意外。”

  房遗直点头。

  当下一行人就回了刑部大唐,准备连夜审问石红玉等人。

  李明达估计自己今晚就要在刑部过了,遂打发人回宫告知李世民一声,以免他老人家担心。

  尉迟宝琪和萧锴也被叫回,他二人听说石红玉被缉拿到案了,皆十分惊讶,好奇地问了经过后,直叹房遗直和公主都是神断,也叹那石红玉不简单。

  “那巨型灯笼,我搜查的时候也看见了。”萧锴摸着下巴琢磨道,“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带着人先追灯笼跑了,肯定想不到这是调虎离山。毕竟那灯笼下边吊着的筐里,看起来真是真有人在。对了,那灯笼上的人呢?”

  这时去追灯笼的侍卫们也都回来了,拖鞋一个穿着人衣服的草人上来。那草人的脑袋上扎着的竟然是黑马尾,扯出了一缕去看,还真跟人的头发没什么分别。

  “这石红玉倒是真厉害。”萧锴感慨道。

  李明达瞧着这穿裙子的草人,难免在心里感慨自己竟然没有看破她的伪装。这马尾和人发若仔细辨别的话,还是能看出差别。可见她当时是分心了,不够沉着冷静。

  萧锴好奇地询问房遗直是怎么发现那灯笼下的筐内是假人。

  “纸糊的灯笼易坏,很快就会随风越升越高,有六七成可能会因灯笼突然破损而被摔死,即使没有摔死,她也有六七成可能会被侍卫追到缉拿。以石红玉自以为是的性子来看,她不会选择这种九死一生的危险方法逃生。”房遗直解释道。

  “厉害!那么短的时间内,你竟能考虑如此周详。”萧锴对房遗直行大礼,以表达自己对他滔滔不绝的敬佩之情。

  尉迟宝琪在一旁听得也有些惊呆,连连点头附和萧锴。

  李明达让他们两个坐好,当下就要开始审案了。

  萧锴有些激动,手指抚摸着手里的玉扇,眼睛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他倒要看看这个石红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到底有多聪明。

  戴着脚镣的石红玉随即就被押了上来。因为脸蛋儿起红疹的关系,她的面颊红扑扑的,远远的一看,竟然有几分娇羞之色,美得不可方物。

  萧锴明知道她是个恶毒的女人,也很可能是个杀人犯,但是看到这样的脸蛋,他仍然是一直不住地心噗噗跳起来,实在是太美艳了。倒不能说她这种美就是天第一了,其实晋阳公主的美与她相比并不逊色。但石红玉的那双眼偏偏勾人消魂,让男人一瞧,就一种蚀骨的欲望激发而出。而公主的美则是:静时富贵端庄,如若打着花苞的名贵牡丹;动时活泼可爱,如若穿梭在兰花丛中的小白兔。

  两种美的不同,让他的身体随之也会产生不同的反应。对于石红玉这样的,他会不自觉地被激发出男性的欲望,而对于公主,萧锴唯有敬重、喜欢,但这种喜欢却也不是男女欲望那种喜欢,就如他觉得兰花漂亮,就喜欢兰花一样,的那种欣赏式的喜欢。

  石红玉跪下之后,就感受到了萧锴的目光,变嘴角含笑眉目含情地看了他一眼。

  萧锴的眼睛更直了。

  “房世子这下该明白了,为何会有男人信她的话。”李明达实在无法忽视萧锴那副反应,对房遗直叹了句。

  房遗直跟着看眼萧锴。萧锴这时候因为公主的话,也回神儿收了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李明达和房遗直。

  房遗直浅笑对李明达,“多谢贵主提点,遗直明白了。”

  萧锴感觉自己好像被讥讽了。

  这时候尉迟宝琪忽然不客气地笑起来,萧锴这下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被讥讽了。

  房遗直不愧是房遗直,说话委婉,让人乍听一下还不觉得多难受,但是越琢磨他的话,越觉得后劲儿大。

  石红玉当下也被房遗直的话吸引了,她目光随即落在房遗直身上,就黏住不肯离开了。

  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特别了,没有男人能在见到她的容貌之后,如他这般一直表现出冷淡之态,不把她放在眼里。人不都是本能地喜欢赏心悦目的东西么?为什么他是个例外?

  “金矿地图在哪儿?”刑部司负责审案的小吏又一次出马。

  石红玉看一眼他,转而就盯着房遗直,然后嘴角翘着微笑道:“审我可以,但要他来,不然我一句话都不想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