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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他愿意代替她痛(2 / 2)

流苏在他的亲吻下,艰难地睁开眼睛,模糊地看着他:“你会……陪我?”

萧条的走廊上,杏连翼的眉宇里尽是温柔,“唔,我还会陪你走完这辈子……乖流苏。”――



接到电话说,杏仁在酒店醒了过来找不到人,大发脾气,小孩子年龄小小的,起床气还不小,杏连翼从医院赶回去时,杏仁四脚朝天,在床上像只哈皮狗似的滚,酒店经理还有几个客服小姐也被搬了过来劝他,他踹着两条小短腿就是不听讲,搞得大家像面临世界大战般提心吊胆。这可是传说老板的孩子,这酒店一半股份都是老板的呢,把太子爷惹气了,到时候他们还吃不完兜着走。

“你们给我把我爸爸找过来。”哈皮狗从床上跳起来,肥肥短短的手叉在腰上。

这小祖宗啊,睡觉的时候看着可招人疼了,怎么醒了就跟大闹天空似的。

杏连翼笑了笑,走进去差走了所有人,大家看到他就像看到救世主般,如获重释赶紧离开了房间,他站在地上,身子向前横,双手一伸将杏仁抱到了身上。

晚上的时候,杏连翼拙拙地给杏仁洗了个澡,担心他着凉,洗好的时候,用浴巾上下擦了几遍,最后把随行的衣服拿了几件统统给他穿上,缠圆得就像第一次看到他时那样,圆圆一团像只小企鹅。

睡觉时,父子俩依偎在一起,杏仁睡了一整天,没有半点睡意。

杏连翼抱着儿子,和他说话,杏仁很善谈,有个话题作为开始,下面他也跃跃地加入谈论,听着他奶声奶气的声音,杏奕圾再次觉得,所有的困难和挫折在此时,都无关紧要。

“和李叔叔住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我会叫他爸爸,大家都有爸爸,只有我没有。李叔叔没有说我,可我只叫过一次,后面再也没有叫李叔叔作爸爸了。有一次睡觉的时候我发现妈妈在看手机,我爬了起来,看到了爸爸你的相片,妈妈告诉我的哒,你是我的爸爸。”杏仁零零碎碎地回想着以前的事,一丁丁点凑在一起讲给他听。

杏连翼满心感动地捏了捏儿子可爱的脸蛋。

这么小的孩子,明明只有一丁点,可他从眉宇间,几乎是一眼就认准了是他的儿子。人生很奇妙,很多事发生得无法预料,比如杏仁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比如杏仁长得和他小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比如杏仁讲话的时候,眼睛和她一样,亮晶晶的。

“杏仁小朋友,你真聪明,爸爸希望,就算没有爸爸在你和妈妈身边,”杏连翼看着儿子冻得粉红的小脸,温和地道:“你要听妈妈的话,不可以和她争执。你是男孩子,不可以欺负女孩子。”

杏仁听着,小小的脸有些羞窘,咬了咬肥肥短短的手指,掩饰虚心。

“爸爸喜欢杏仁,因为你很勇敢,在没有爸爸在的时候,你陪着妈妈过了这么多年。”杏连翼将儿子软软的身子抱起来放到大腿上坐着,整了整他的衣襟,“爸爸为了没有陪你和妈妈那五年的光阴,不只是歉意,也后悔和愧疚,错过了你最重要的童年,可是,并不是后悔就有用,事实就是如此。”

有很多词杏仁都听不懂,例如后悔和愧疚,杏仁小朋友的思维还有爸爸那么密杂,只是直线思考。

“我以后一定乖乖听妈妈的话!”杏仁直觉觉得爸爸就是在说妈妈。

杏连翼摸了摸儿子稀稀的黑发,赞赏了地笑。

杏仁咬了咬指头,很认真很用力很慎重地思考了下,随后嘟起嘴巴威胁道:“不过……我答应了爸爸一件事,爸爸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才行哦!”

“你说。”

“妈妈打我屁股的时候,你要拉住她!我是男孩子,怎么可以给女孩子打屁股呢!”

杏连翼顿了顿,反应过来后,一阵大笑。

杏仁不知道爸爸笑什么,只是爸爸笑起来很好看,比妈妈拍的那张闭着眼睛微微笑的相片还好看好多,杏仁很喜欢爸爸笑,趁着爸爸笑的时候,他歪着脑袋,把心里多日的疑惑问出来:“爸爸,你是不是没有和妈妈结婚?这次我要留在这里和李叔叔一起住了,对吗?”

杏连翼沉吟了会,“杏仁小朋友会一直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我们只是来这看看妈妈,和爷爷奶奶,还有你喜欢的李叔叔,看完我们就回家。”

杏仁歪了歪脸,神情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没有看到妈妈!也没有看到爷爷奶奶和李叔叔!”

杏连翼认为小孩子真的是很可爱的生物,就像杏仁,他会圆睁着眼睛控诉他的话,会嘟起嘴抗议,会用声音反驳他,他揉了揉杏仁的头发,“明天爸爸带你去看他们,不过你要乖,妈妈现在心情不好,你不可以烦妈妈,爷爷奶奶也是,李叔叔生病了,所以你要乖乖的。”

“那我可以和李叔叔讲话吗?”

“……可以。”

杏仁立刻眉开眼笑,杏连翼摸着儿子的头发,叹了口气:“杏仁,你要知道,人世间是有样叫生老病死的东西,李叔叔正在经历病这个字。”

“生病了,会痛吗?”

“会。”

“和我打针时一样痛?”

“对!”――

这场手术,和预期一样,很不顺利。下肢和以往般冰冷,没有半点血色,长期没有运动的大腿肌肉有些呈萎缩的状态,一双腿被折腾得染上严重的病态现象。

从做手术到现在,流苏在床头守了整整七天,她双手折在床上,有时候累了就把下巴抵在手臂上看看李东昕,他的双腿被被子盖住,由于身体的原因,他睡觉时都不翻身的,被子也完整地盖在身上,尽管如此,她每晚都要起来看看被子有没有完好地盖在他身上,

李东昕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也许有,可是无人知晓,他不说,她也从不问起。心里认为这世上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没有除了流苏一家人之外的人来探访,她也就断定了自己的猜测。

李东昕一直躺在床上,并不与任何人进行对话和交谈,就算是医生过来例行公事寻问身体状态,他也只是淡淡的简单一两句,说完后就闭上眼睛,她坐在一旁,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从做完手术,医生宣布完结果后,他就开始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