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妈妈迷路了，所以一直找不到路……”



这样的话也就只能哄哄小孩了，还好面前的小孩只有三四岁，对她的话没有半点质疑，埋在她脖颈里释怀地点头……小脸从她怀里抬起来，“妈妈，你是不是再也不会不见了？”



“是啊是啊！”顾善连连点头。



“妈妈――”小斐双手抓着她衣服，那双大大的眼睛还在怀疑地盯着她……



“小斐今天很累了。”顾善用空着的另只手掏钥匙开门：“需要早些休息。”



小斐被她一路抱进房间放到床上，身体一脱离她就开始挣扎：“妈妈――妈妈――”



“在，在，妈妈在这里，不用怕。”



顾善轻声哄着，听他叫得撕心裂肺的好不难受，说不出安慰之外的话了。



小斐脸上不但没有多了一点安全感和信任，表情甚至还非常警戒，时常在她转过身的瞬间小手猛得抓住她衣角，顾善只好微微笑坐定好身子，他一双刚有惊吓的眼睛才微微平复下来，顾善伸出手掌，温暖地抚摸他隔着衣服的小肚皮。



顾善心想，想哄小斐睡觉可能需要不少的时间。谁知他竟钻到她的里，粉嫩嫩的小唇打了声哈欠，一团软乎乎的肉窝在她腿上，肉掌紧抓着她的衣角，顾善把他抱在怀里，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眠。



终于小斐的拳头慢慢张开，微蹙着的眉也开始松开，平稳宁静的呼吸声传来，顾善把小斐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掖好被角，时间已经接近十点。



早上六点就起来做早餐，想早早给温夜白送去。



可惜，还是晚了。



顾善在心里叹了声息，却在转头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温夜白。



他似乎已经站了有一段时间，在和她目光视线相接时才回过神。



“跟我来。”



他转身走，顾善从床上起来跟上他……



“那个孩子叫你什么？”声音很轻。



顾善不好意思道：“那个，他听他爸爸说，在这里会找到他妈妈……看到我的时候，就把我当作他妈妈了，他还小，所以会认错人很正常呢……”



听到她这个答案，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话锋一转：“你喜欢小孩？”



“啊……”她眨了眨眼睛，“不要太调皮的孩子，都是挺喜欢的……”



温夜白顿了顿，微笑着：“嗯？”



这种暗示性的微笑，让她心开始狂跳。



顾善张了张口，半晌才说：“你……想要孩子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要？”



顾善惊讶得微微张开口，不敢置信望着他：“你真的想要孩子了？”



看着她闪亮的大眼睛，温夜白轻轻叹息一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呼吸近在咫尺，给了她一个不置可否的答案：“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听完这句，心已经不可抑制地翻滚起来：“你要我给你生孩子？”



“这种事想来不需要我说，你也该知道。”



他的声音低低的，和她平时说话的态度没有什么差别。他从来都不会承易承诺和说谎。尽管如此，顾善还是强忍着心底几乎就要汹涌而出的某种情绪，摇着头：“我不知道，你不说出来，我一点都不知道。”



只要温夜白说出那句话，她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想说的我已经说出来了，其它的你自己想。”



顾善心底突然燃起一阵强烈的期望，才明白不只是紧张和忐忑，就连期待和愿望即将成真时的起伏心情，也会让人感到窒息，就像她现在，声音有些不稳：“啊……？”



温夜白不回答，口气极柔和地反问：“你不想要孩子么？”



顾善的声音都像是从喉间憋出来的：“……想。”



温夜白微微一笑，本来有些淡然的面容上忽然像是一池泉水，轻轻荡漾，目光如水，温暖让人无从招架，让人除了沈溺其中，没有别的选择。



温夜白的惊人之举，令她无比诧异，抬起头凝视着他许久都不曾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