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二章 迷宫与怪物(1 / 2)



「唉~~终于结束了。马托老师上课时格外严厉~对于熬夜的人来说真难熬~」



「你在说什么啊,舒亚。跟熬夜无关,你是打瞌睡的惯犯吧。」



在课堂之间造访的短暂下课时间,对我而言是一段痛苦时刻。



如果没跟维琼在一起,我没有任何事可做。不是坐在位子上无聊地盯著课本,就是茫然地注视著那些吵吵嚷嚷的家伙。



不过,最近不同。



闲著的时候,眺望窗外就行了。



在窗外不仅可以看到不知其名的大批学生在学园里走动的身影──



「好了。舒亚,差不多该走了吧?」



「喔!」



成群跟随在她背后的人群,宛如达官显贵出行的队伍。卡莉娜公主有一头与维琼相似的金发,但吸引他人的气场和那家伙相差悬殊。



还有站在卡莉娜公主身旁全副武装的王室骑士们。不愧是预定在迷宫中负责护卫公主的人,他们威严十足,都是著名人物。短短几天之内,连那些家伙好像都有了追星族。他们应该也知道公主的看法……不过或许是枢机卿命令他们安排公主与学生们交流,骑士们丝毫无意救助被团团包围的殿下。



那些家伙似乎对殿下束手无策,不惜做好下猛药的觉悟,也想安排她与学园的大家交流吧。虽然卡莉娜公主心中应该充满了不满。



「请跟我握手!」



「公主殿下!请转过来!请让我用我的占卜替您占卜未来!」



占卜?看来有人很勇敢啊,对公主殿下这样提议。要是占卜出负面的结果怎么办……我这样心想,原来是那个舒亚。他直到刚刚都还跟我在同一间教室里……他也太忙了吧。而且那家伙正拚命想让公主对他产生一点兴趣。那家伙明明有艾莉西雅这个未来确定会结婚的女孩……



喔,卡莉娜公主停下脚步了。



难道她对舒亚的声音有所反应?她要接受那家伙的糟糕占卜吗……?正当我这样想……公主抬起头仰望,似乎是发现了我从校舍中关注她的目光。



不过,她为什么瞪著我?



「来,将那对胸咳咳……卡莉娜公主殿下!请握住我的手!」



「喂!你看著什么地方说话!」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在说服卡莉娜公主外出的时候,我谈论学园的有趣插曲时参考了舒亚在动画中的生活。



虽然我的确说过去上课就能过著现充生活……不过如果有趣的生活马上就等著我们,我也不会那么辛苦。



「咦!呜、呜哇!达尔顿卿!我没有那种意思!啊啊,不是的!我没有!呜、呜哇啊啊啊啊!请原谅我一时冲动!」



如果对公主做出类似性骚扰的举动,看来王室骑士也不会坐视不管。



我在心中为公主加油,像逃避她的视线般将头缩回教室里。接著,我拿出用来打发下课时间而随身携带的怪物图鉴,目光落在上面。



「……可是,迷宫探索。没想到夏洛特会那么想去。」



魔法的成功,似乎让她这个逊到爆魔法师自信心大增。



「哇~上面记载了好多怪物!还有,史洛大人!你翻页的速度太快了,我还没全部看完!」



「咦!需要那么久?几乎都是图片嘛。」



傍晚,我们并肩坐在街道边的木制长椅上,替迷宫探索展开预习。夏洛特在身旁专心地探头注视著我手中的书本。



不过,我们之间的距离从刚刚开始就靠得很近。



夏洛特的白皙手臂贴著我拿书的手,让我在意得不得了。



「来,请看这里!吸收了剧毒物质的史莱姆形状全都一样分不出来,不花时间仔细阅读可不行!如果弄错踩到的话就麻烦了!」



厚重的图鉴里记载了许多在迷宫内部的栖息怪物。



夏洛特热切地阅读的那一页上描绘了许多水具有意志而形成的怪物,可爱的史莱姆。



「只要不靠近史莱姆就没问题。因为他们动作很迟钝。」



「我不像您一样熟悉怪物,所以必须好好用功!……请翻到下一页。」



「──最帅的果然还是蜥蜴人吧!」



在周遭还有其他人像我们一样沉浸在怪物图鉴中。



他们应该都是报名了军方主办的迷宫探索的参加者。现在,学习潜伏在迷宫中的怪物知识,在这所克鲁修魔法学园里掀起一股暗中的热潮。



「不不,我推荐独角兽。看看这个鬃毛,蜥蜴人可没有这种光泽。而且独角兽只会让纯洁的女孩骑在背上喔。所以如果我当上学园长,就会把体验骑独角兽设为必修课!全面禁止学园里的不正当异性交际!」



「啊!史洛大人,您看!这里记载了各种半兽人!」



怪物图鉴是配上插图,介绍潜伏在迷宫里的怪物的图鉴。



特别是我拥有的怪物图鉴是冒险者公会制作的特别订制版,将怪物依照特徵分类,记载得相当详细。



「这不是前阵子溜进学园的半兽人男爵吗!」



现在对画成可爱版的半兽人男爵感到心动的她,正是我的思念之人夏洛特。



其实在夏洛特之后还接著莉莉•休杰克这个神圣的全名,但知道她真实来历的人只有我一个。



「真实版明明那样充满威严……图画却很可爱……」



「是、是吗?」



我完全不懂半兽人男爵有哪里可爱。因为半兽人男爵只是半兽人多了一把大胡子而已,不过那对夏洛特来说是似乎是个萌点。唉,夏洛特连那个可怕的风之大精灵都能当成宠物了……



「我在想,史洛大人的图鉴是不是比别人的更厉害?」



「因为我订购的是真正的冒险者使用的图鉴。不过,夏洛特。你当真想跟卡莉娜公主他们一起参加迷宫探索吗?以前你不是很讨厌怪物……光是我模仿半兽人噗嘻噗嘻地叫,你就吓哭了。」



我不著痕迹地试著查看她的反应。



夏洛特的故乡,休杰克遭到自大陆北方南下的怪物毁灭,如今依然被怪物所占领。虽然多次议论过要以达利斯、萨奇斯塔等国的联军夺回休杰克,但由于怪物数量压倒性的庞大,至今仍未实现。



女王陛下的守护骑士道夫瑞卿等人到现在仍然强硬地主张要夺回休杰克,但那片土地已经化为无法出手的魔境。



「我吓哭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什么怪物了!史洛大人,请翻到下一页!」



她的发言很勇敢……可是!



「啊……史洛大人,你又露出怀疑我只是嘴上说说的表情。」



「噗嘻?我、我才没那样想!真的!」



虽然对夏洛特不好意思,但她说中了。



「不过,没关系!即使我在迷宫探索上不能成为助力,有王室骑士们在,说不定可以潜入迷宫深处,而且听说在迷宫可以赚到很多钱。吶,史洛大人。如果发现罕见的迷宫矿物(掉落物),就迅速卖掉赚零用钱吧。」



「喔……这个想法非常好噗嘻。」



「史洛大人!您的口吻!」



「哎呀,这可不行。呃~这个想法非常好……就这么做吧!」



「好耶……!」



她的话语强而有力,和她在一起,连我也会振作起精神。



不只如此而已。



看到夏洛特幸福的模样,连我都……打从心里感到高兴。在我们相遇时沉浸在悲伤中的夏洛特,与现在的你判若两人,光是待在你身边我就很幸福。虽然自己说出来会不好意思,这是事实所以也没办法。



秀恩爱,没错,这是秀恩爱吧。



我喜欢她的理由有很多,但最大的理由──可以说是喜欢她那股一心一意。那并非肉眼可见之物,而是近距离相处会感受到的事物。



「啊,戴宁大人也在看怪物图鉴吗?哇!而且那个!不是真正的冒险者在用的超昂贵版本吗!」



「……」



「我、我!想变得像你一样强!这次的迷宫探索,我会加油的!」



「……」



「史洛大人!有人来找您说话啊!」



「咦?啊……我?喔……喔喔,加油吧。」



「是!告退!」



一头咖啡色卷发的贵族学生。



那个双眸闪闪发光,连名字也不知道的人正要离开──



「啊──喂!你等一下!」



「咦?」



「迷宫探索本来是赌命的行为。只要稍微觉得情况不妙,就马上撤退吧!」



「是、是!我明白了!」



我能变得像这样有人上前攀谈,一定也是全拜身旁的她所赐。因为不想像动画中一样失去她,我决定取回一切。



黄昏的夕阳照耀著学园。



原本由我拿著的图鉴不知何时到了夏洛特手中。



「你听说了那个传闻吗?公主殿下好像比我们早一步潜入迷宫了。而且那些王室骑士也同行!」



「是去找迷宫矿物吗?不过我想依照公主殿下的地位,只要说一声想要,什么东西都能得到才是啊。」



迷宫,是由称作迷宫核(地下城核心)的矿物引发的怪物世界。



夏洛特二话不说地答应了迷宫探索的邀约。



在约雷姆镇提出要前往剧场时也一样,这次的夏洛特心目中有个「应该迈向的理想自我」……



王室骑士们似乎在迷宫内分头寻找龙族幼体。



幼龙这种颇有来历的怪物如果流入市场,价值一百枚金币……不对,是不低于三百枚金币。找到幼龙似乎是枢机卿的夙愿,但卡莉娜公主也意外地感兴趣。不过罗柯莫柯老师直到最后都反对公主他们的迷宫探索。因为王室骑士们如果捣乱迷宫,迷宫为了自卫,会相对的暂时产生大量怪物……



「怎么了,夏洛特。你有什么在意的怪物吗?」



「啊……不……那个……」



夏洛特的视线落在图鉴的一页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著看。



上面印著又称天空霸主的龙族。她好像正在阅读那长达好几页篇幅的介绍特辑中,关于龙族的知名逸闻等情报。



「夏洛特,那是──」



注视著站在草原上的女子的黑龙。



仔细一看,依偎著巨大黑龙的女子脚边,还有黑猫的小小身影。



「我记得那家伙是……」



具高度智慧的龙有各种各样的轶事。



其中特别有名的,果然是休杰克的守护龙吧。



从前,存在于大陆中央地带的休杰克曾多次遭到来自北方的怪物入侵。与德斯托尔帝国日夜相争,不断追求自己领土的北方怪物群,判断休杰克比起骑士国家(达利斯)、水龙国家(萨奇斯塔)更好对付。气质朴实的农耕国家一遭到北方强力的怪物进攻,根本不堪一击。



不过,休杰克曾经有强大的守护者。



「休杰克的……守护龙赛库梅特吗?」



每当那个国家遭到怪物袭击,就不知自何处出现的黑龙。



黑龙赛库梅特不知从何时开始被称作休杰克的守护龙,宛如守护神般受到崇拜。但守护龙并非不求回报地保护那个国家。就像在说那是歼灭怪物的代价,守护龙会带走各个时代的公主。



「史洛大人……认为守护龙真的曾经存在吗?」



被怪物盯上,又被怪物救援的扭曲关系。休杰克在受到守护龙保护的同时不断增强国力,好在以后不依靠龙族也能够自卫。



如果枢机卿得到了龙族的幼体,应该会期望培养出不求回报帮助国家的守护龙吧。



「嗯,我认为曾经存在。龙族是心高气傲的生物,很重视约定。从前的莉莉公主用自己的未来做交换希望黑龙歼灭怪物,黑龙实行了这一点。而且,黑龙在她去世之后依然受到约定所束缚吧。」



「因为为她所倾倒,在她去世之后也一直守护国家,会有这种事情吗?再说守护国家的怪物真的存在吗?……因为,如果真的存在──那时候──」



「夏洛特。就算龙族很长寿,守护龙赛库梅特最后一次出现也是一百年前的事啊。」



「啊,是这样没错……我在说什么呀?」



后来夏洛特一直带著心事重重的表情思考著什么。



她至今都像这样避开关于休杰克的话题。



我不记得她曾经对我提起故乡的事情。



黑龙赛库梅特与休杰克。夏洛特的祖先将自己奉献给黑龙,保护了国家。然而将近十年前,她的祖国败于怪物之手灭亡了。



休杰克的每个人应该都期待过,然而守护龙没有出现。



这代表强大的怪物也赢不过寿命吗?



「夏洛特。方便的话,图鉴就给你吧?」



「这本书看起来很贵,没关系吗?」



「因为我已经看完了。而且下次会有新版送来。」



「哇!……谢谢您,史洛大人!我会珍惜的!」



对于知道过去的我来说,没办法想像夏洛特会很高兴收到关于怪物的书籍。从前只是看见怪物的插图,她都会感到害怕。



「那么,我去食堂帮忙了!顺便一提,史洛大人,今天的甜点很豪华喔!」



夏洛特说完后,抱著图鉴离开。



不过……不要紧吗?



夏洛特说她不再是小孩子,所以不要紧,但那可是怪物啊。我感觉门槛比起在剧场对上盗贼来得高。



毕竟夏洛特的祖国是被怪物灭亡的。



她从休杰克逃到戴宁公爵领地的路上似乎也经历了很多可怕的遭遇,在刚遇见我的时候,每天都垂头丧气。



「……」



「──吶。」



当我一个人沉浸在思绪中,有人不知不觉间站到眼前。



虽然从背后射来的阳光令我晃眼,我还是理解到她是谁。



「……你找戴宁有什么事吗?」



「舒亚,你先过去。」



是《舒亚•偶戏》的主角与女主角。



「艾莉西雅,自从从约雷姆镇回来以后,你变得有点不同了。唉,这是无所谓。」



那是艾莉西雅,站在她身旁有一头燃烧般红发的家伙名字则叫舒亚。舒亚在动画中以救世主之姿挑战帝国,现在却困惑地看著艾莉西雅……不过──



「……啊!对了,戴宁。我有事想拜托你。」



我不由得警戒起来。



我们在动画中是对立关系,这个结构到现在也没变。



自从就读这所学校后,我有一段总是与舒亚对立的历史。



我忘了最初的开端。不过,从前的我对这家伙的所有行动都看不顺眼,天天藉故找碴和他争吵。不,没必要全部回想起来。



虽然吵架的内容大致上也是我有错……但事到如今,我无意玩相亲相爱的家家酒──



「这一次,我也会参加军方主办的迷宫探索。我想跟你商量……我想第一个潜入迷宫,你能不能用你的影响力设法安排?你是公爵家的人吧?所以,就是……吶,你明白吧?」



「啊?不,我想这实在办不到……」



「我知道很难,不过拜托了!我从学校毕业后想从军!你瞧,现在是个危险的时代吧?有危险人物潜入学园,又出现了迷宫,我想从军保卫这个国家。所以,我想潜入迷宫大显身手,在你父亲那边留下印象!吶!求你了,戴宁。」



「喔、喔喔……我知道了……」



「好耶,成功了!你帮了一个大忙!那么,我先过去了,艾莉西雅!别再跟戴宁吵架了!不如说,你们在约雷姆镇绝对发生过什么事吧!」



「真是的,舒亚!你快去那边啦!」



那是属于感情亲近的朋友之间的互动。



他们看起来实在还不像动画中一样彼此在意对方。



舒亚由于欠债被艾莉西雅随便使唤,艾莉西雅也只把舒亚当成一个便利的仆人……不,他们的关系与我无关就是了。



「哈哈哈艾莉西雅,别生气!再见!」



更重要的是舒亚。



那家伙活像至今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来找我说话。



什么嘛……这样简直像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在意舒亚的人,看样子只有我而已。



「……没关系吗?那家伙先走掉了耶。」



「没关系!更重要的是,猪史洛。你当小达利斯的保姆当得很不错嘛。老实说,我相当惊讶。」



艾莉西雅在长椅上坐下来。



那里是夏洛特刚才坐的位置。



「你说很惊讶……对什么惊讶啊?」



「因为我以为你一天就会放弃。那位殿下居然会来上课,我大吃一惊。」



「难道你……知道卡莉娜公主的情况?」



「因为小达利斯也会找理由缺席王家举办的活动……唉,虽然那位殿下是特别的,没有人发出怨言。所以我明明以为她在学园也会只在第一天努力,后来就随便找理由窝在房间里……你用了什么招式?」



「我什么也没做。比起这个,你找我就是要谈卡莉娜公主的事吗?」



「我听说你要和小达利斯一起潜入迷宫……这是真的吗?」



「……你消息真灵通。」



这时候,一群谈论著迷宫话题的学生经过。



「不能用剑!用小刀吧!」



「不,我要用剑参加!对我而言迷宫就像游戏一样。」



艾莉西雅用冷冷的目光注视著热烈讨论的他们。



「……满口迷宫迷宫的,像白痴一样。而且军方也不把迷宫交给冒险者公会管理,放置在森林中不管……我真不敢相信公爵大人的想法。」



每个国家处理迷宫的方式各有不同。



不过大体上都像艾莉西雅所说的一样──在惯例上不是一发现迷宫就全面交给冒险者公会管理,就是派出大批士兵摧毁迷宫。



在这个国家达利斯,后者是一般做法。



将迷宫托付给冒险者公会管理虽然可以得到庞大的税收,但弊害太大了。



「因为在萨奇斯塔有那座大迷宫,我也明白你会感到不安,但是……」



「拜托,我是为了学园著想才这么说!万一怪物从外界入侵迷宫,夺走迷宫核的话该怎么办?」



「有那么多士兵监视著通往迷宫的入口,不会让无关的怪物进入迷宫吧。」



「我就是说这点程度的防卫太松懈了。换成冒险者公会可是会做得更彻底,把周边的怪物都斩草除根。」



坐镇于黑暗的最深处,在迷宫内不断产生出怪物的迷宫核。



不只人类,与迷宫生死直接相关的迷宫核对于怪物而言也很有价值。因为如同追求金银财宝而潜入迷宫的冒险者一般,也有追求统治迷宫的怪物。



当人类取得迷宫核,迷宫的一切将会崩塌;当怪物取得迷宫核,将会获得迷宫的一切。



不过即使是怪物,要攻占迷宫也非常费力。因为迷宫产生出的怪物,会赌命驱除自外界入侵迷宫的怪物。



「如果外界的怪物取得迷宫核,发动大入侵的话怎么办?光是想到在这种地方发生那个情况,我就毛骨悚然……」



「大入侵?你太夸张了……」



大入侵。



意思就是指取得迷宫核进而成为迷宫统治者的外界怪物,率领迷宫内的怪物向外进军的大灾害。



但大入侵实际上极少发生。足以成为迷宫主(地下城魔王)的怪物,理解即使得到迷宫的力量也赢不过人类的军队。



所以,他们大多数都躲在迷宫最深处积蓄力量。



「你去建议公爵大人,最好尽快破坏那种东西比较好。」



「要我去建议……这不是我能改变的事情。而且指示要尽可能完整保存迷宫的人就是父亲大人。」



「戴宁公爵──会接受你的意见。」



「……你有什么根据这么说?」



我在动画中看过一次艾莉西雅担心的大入侵。



背叛的守护骑士谢丕斯•潘德拉贡拥有一种香水,使得作为迷宫主的龙族迷失自我,带著迷宫的怪物朝地上进军。



「公爵大人到现在也是最理解你的人。不对吗?」



「虽然父亲大人应该不会反对我所说的话……但是没问题。因为下礼拜就会摧毁迷宫了。而且在这种边境地区,不可能存在有能力的抵达迷宫核所在地的外界怪物。」



「……世上没有什么绝对。」



「你在担心什么,艾莉西雅?没问题啦,没什么。」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办?佣兵和王室骑士!我可是接连两次碰到了最糟糕的经历!这时候还冒出迷宫!我当然只有不好的预感!」



艾莉西雅情绪化地拉高嗓门,不过我知道这家伙如此讨厌迷宫的理由。



「……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再去救你。」



「……咦?」



即使将人称冒险者乐园的自由联邦地下城都市的迷宫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艾莉西雅故乡存在的迷宫。



由来自北方的怪物建造的大迷宫「恶魔的牢狱(恶魔之地)」。



艾莉西雅一直切身感受到人称南方魔王(汉尼拔)的迷宫主的威胁,比起这所学园中的任何人都更清楚迷宫的可怕之处。学园外出现迷宫,她应该坐立难安吧。



可是艾莉西雅没有独自摧毁迷宫的力量。现在的舒亚可以说也没有。



所以她思考了自己能做什么,来拜托在军方吃得开的我。



「不管是第二次、第三次,我都会去救你。不对,次数已经不重要了。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救你。既然你说一定会发生什么事,那我一定会救你。」



我一直很后悔。



一直耿耿于怀。



如果我为了实现想跟夏洛特在一起的任性想法而造成别人不幸,将来会得到幸福吗?



而被我害得最为痛苦的人是谁呢?



是公爵家?骑士国家?还是夏洛特?──不对。



「夏洛特对我说过。我首先必须道歉的对象是你。」



那一定是此刻坐在我身旁的她,艾莉西雅。



我的前未婚妻。在动画中与舒亚一起追求正确道路的同盟国(萨奇斯塔)第二王女。



「至今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我觉得很抱歉。不过,我想事到如今你再也无法相信我所说的话,从此以后我会用行动来表示。」



为了当我想成为的自己,我向前未婚妻表明决心(作开场白)。



我已经明确地告诉了夏洛特,但还没有告诉艾莉西雅。



在约雷姆镇,即使我们住在同一个房间,我们之间也有无法弥补的距离。我跟动画版女主角之间是隔绝的。



……就算她不相信我也好。



只是,我想在往后的行动中明确的展现自己的意志。



而且,我也要慢慢修复与艾莉西雅的关系,虽然这是我任性的希望,我期盼她总有一天愿意原谅我。



而且,老实说……有这种徵兆。



自从谢丕斯•潘德拉贡的事件之后,艾莉西雅有所改变。



偶尔,虽然真的只是偶尔几次,她变得会来找我讲话。



虽然我们的交流就像有距离感的朋友,其实我很开心。



「嗯、嗯。我明白了……」



可是……咦?



现在的艾莉西雅──反应不太像她。



你在我身旁忸忸怩怩的。实在不像刚进学园时,唾弃跑来看热闹的男学生们「真碍事!」的那家伙。她多半是这个学园里最美丽的留学生。因为她在动画中担当女主角,这是当然的。



「你、你……不生气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不,因为直到不久之前,每次一碰面你就……会做出各种动作吧。」



「……你想要我这样对你?」



「不!没这回事!」



「那我就不做。」



「我、我知道了。谢谢……不,道谢也怪怪的……不过,谢谢。」



……这是怎么回事,真棘手。



这可以说是像彼此初次相遇般的青涩感吗?



距离感好近。奇怪?而且我们明明从刚才开始身体就互相碰触,她也没有退开的迹象。这种情况真叫我不敢相信。不如说,艾莉西雅。为什么连你都脸红了!平常在这种场面,你会大喊:「别碰我~~!」吧……?



这种不冷不热的气氛是什么啊……真想马上逃离这里……可是,先到达极限的看来是那家伙。



「……那就约好了!我绝对不会忘记……你刚才说的话……再、再见!舒亚在等我!」



艾莉西雅连珠炮般地说完后离开了。



我望著她裙襬下露出的白皙双腿与纤细的背影,慢慢等待急促的心跳恢复平静。



「喂,你看到刚才那场面了吗?」



「嗯!刚刚那个是搭讪吧!猪公爵意外地积极耶!」



等一下,喂!我向艾莉西雅搭讪!不,等一下等一下!那怎么可能!应该说,我就觉得大家怎么半途中都安静下来……原来都在关注我们吗!这可不妙!



我拔腿逃离现场。







这里是树叶遮蔽天空,进入深处后连光线也照射不到的树海。



即使仰望天空,也看不见太阳。



据说一旦误入连想回去都很困难的迷之森林,就会受到声音所统治──沙沙的树叶摩擦声与风声,清澈小溪流动的声响,还有不时传来的某种呻吟声。



「噗嘻!噗嘻!」



因为艾莉西雅多次大声疾呼要摧毁迷宫,于是我也来到学园外广阔的森林来冷却发热的脑袋。



虽然外出需要申请,只要我稍微拜托门卫,就能凭身分直接外出。



这是艾莉西雅来拜托我的理由之一吧。



「谁叫艾莉西雅那家伙露出那么不安的表情,连我也担心起来了。不过,大入侵这种事情要是那么容易发生谁受得了。又不是用了谢丕斯的香水……」



怪物的红色双眸从树丛中观察著我。



随著走进森林深处,怪物的数量渐渐增加。同时也可以看见忙著四处行动的士兵身影。我渐渐离开学园安稳的喧嚣,进入非日常当中。



士兵们将太接近学园的怪物驱逐进森林深处。



这些怪物大都是从迷宫误入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