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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2)


当他看到跟在少年们后面的周防时,顿时惊讶得目瞪口呆。“十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周防也感到很意外。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两个人是谁?”



“……”



周防懒得解释,对着两人用下巴点了点矢俣的方向。



少年们跟矢俣似乎相识。其中一个卷短发少年咬牙切齿地逼近矢俣。



“被你骗得好惨!让我们做的都是些肮脏事!”



“那、那又怎么样!你们不是都同意了!”



“都是因为你说可以让我们加入『吠舞罗』,我们才答应的!结果连要通过测试都不知道!”



“知道吗!这都是你们自作自受!”



其中一个少年愤怒地说完,矢俣也一改之前的虚脱状态——或者说是反击,将这两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痛骂一顿。行人们害怕被卷进麻烦中,迅速地离开大街。



“这两人是权外者。”



听到周防的话后,十束有点莫名其妙。



“就是之前跟黑爨社爨会交火那件事。矢俣利用他们想加入『吠舞罗』的心理来引诱,让他们去做坏事。于是他们就哭着来找我了。”



“……”



明白了。



这两个少年看上去都是未成年。因为跟矢俣有牵连,也许连学校都去不成了。还有可能离家出走。令人惋惜的是,超能力者——尤其是不属于氏族的权外者有很多都会被世人抛弃。未成年就更惨。



对于这些被孤立的权外者而言,找到自己的氏族具有很大意义。如果这两人要在镇目町生存,能否加入『吠舞罗』关系到生死存亡。他们很难拒绝对方提出的要求。而矢俣很清楚这点,所以才利用他们的。



炫耀自己觉醒的『力量』,利用自己得手的“立场”,将弱者当成猎物。十束的表情因难过而变得扭曲,不仅矢俣,在如今的『吠舞罗』里还有很多类似的人。



他想起不久前周防说过的话。这些人都是为了反抗强迫者而来的。十束也同意这个观点。



对于十束他们来说,他们不是为了得到『力量』,增长势力而来。他们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成了他人的强迫者。真是讽刺。但是,『吠舞罗』不能再这么下去。他无法判断,怎么才能纠正错误。毕竟犯过错的人如何能知道? 可十束至少不能放着他们不管。



伴着响亮的脚步声,周防向前迈步。向着矢俣他们的方向走去。“KING?”周防却没有反应。



此刻,他才注意到。



围绕周防的气场发生了变化。很难用言语表达,没有了迷茫感。出现在这里的他所散发的气场明显跟在“HOMRA”时相比,有微妙的不同。



但于此同时,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就是矢俣吗?”



面对争吵中的矢俣和少年,周防开口了。矢俣完全无视周遭情况,听到周防的声音后才猛地醒悟过来。



“啊!”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像死人般苍白。



“……王,王……”



他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像是在最可怕的狱卒面前的罪人,颤抖着蜷缩成一团。两个少年也适时住口了,如同警惕着家狗的流浪猫一样退后,屏住呼吸。



周防站在那里并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矢俣。



十束连忙走到周防身边。连他也莫名地心跳加速,有种接近炸药桶的感觉。



话说回来,他理解两个少年来这里的理由。可周防呢?为什么会特意跟这两人一起来?不像是他的作风。



“KING,冷静点。焦虑没法解决问题。”



周防却把他的话当耳边风,继续无语地盯着矢俣。



“……想起来了。”



周防微微一笑。“哎?”十束不禁反问。



“不记得了吗? 我那次出外喝酒的事。半夜在路边,我看到一个被流氓欺负的小鬼。”



矢俣顿时全身发抖。这时,十束也想起来了。



那是个下雨的夜晚。他们这群人在店里闹完后,草剃提出,偶尔自己也要享受次当客人的快乐。于是,等安娜睡下之后,周防和草剃,还有十束三个人一起去外面喝酒。



商店街的店铺都已经拉下铁闸,角落里,就在被雨水淋湿的街灯下,有三个流氓围住一个少年在勒索。后来的事他们都知道了,其中一个烂醉如泥的流氓抢夺少年的书包失败,于是趁着醉意发酒疯,当着其他两人对少年拳打脚踢。看到这一幕,草剃忍不住开口,三个流氓见到他身后的周防和十束后——尤其是周防,马上脸色一变,迅速逃跑。



十束正准备查看少年的伤势,对方却一言不发地逃走了。半个月后,少年来到了“HOMRA”。



他要变强!



他不想再被人欺负。



他要爬上去。



就算看到周防伸手递出的火焰,他也只犹豫了一会儿。



十束重新看着矢俣。难怪他没有马上认出对方,矢俣跟那时候的印象不太一样。穿衣打扮的风格都不同,头发也染了色。像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他一定就是当时那个少年。



“……但是,为什么?你明明不想再被人欺负,才加入『吠舞罗』的……”



他忍不住惊讶地问道。



“所以。”



周防说道。



“就是不想被人利用,才会利用他人。这么说,你应该很容易理解吧?”



“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什么都没有变吗? 还是有人会被欺负。”



“要让我去问其他人选什么路,大部分人估计会跟他有同样的选择吧。”



周防说完就笑了。



“你们也一样。”



他这次是对着少年们说道。



“为了往上爬,所以才想加入『吠舞罗』的吧?”



两人冷不防被问到,一下子僵硬了。但他们的表现很明显是希望拥有力量和容身之地。以及作为族人的立场和地位。周防能深刻体会到这些权外者的心情。



“也就是说。”



周防继续说道: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不仅你们是,我们也是。”



“KING。”



“怎么?你应该知道吧,我们这群人之所以聚集在一起,是因为有个当王的族人在,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炫耀,也不觉得有什么羞耻。”



他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不仅是少年们,周防这次也在打量着矢俣:



“反正你们都一无所有吧?因此才会越来越钻牛角尖,你们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夸奖。坏人就要做出坏人的样子,大胆一点。”



从周防低沉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但十束清楚王不是这样的人。



表面很冷静,不过是在抑制内心深处的激动情绪,他在极力平衡这种内心冲突。他从未说过如此多话,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是喷发前的岩浆沸腾,声音表情都在传达这一切。



“所以说。”



周防继续说道。十束留意到肉眼看不到的火花在四射。



“从别人手上抢来的东西一定会被其他人抢走。”



周防用极其冷静的语气说道,却让人感到更加强大的存在感与威严感。十束也无法插嘴了。他全身感到轻微的麻痹,只能紧紧地注视着自己的王。



“让我告诉你们,你们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是力量或立场,也不是容身之所或金钱。结果却只剩一样东西。那就是抢来的别人的利益。当你得到这些仿冒品时,就会被抢夺的恐惧所束缚,走上自我灭亡的道路。你们根本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被其他人耍得团团转,欺骗,被骗,结果还是在原地踏步。重复这种身不由己的生活。”



周防抛出这样的话。他内心的各种感情开始打破平衡。以周防为中心的空间开始“咕咕咕”地起泡。



“你说我有想要的……东西吗?”



颤抖着同周防对话的人不是矢俣,也并非咬住他不放的卷毛少年,而是那个最老实,背着背包的戴眼镜少年。他毫不胆怯地迎上周防锐利的目光,凝视着周防。他的内心很想知道王的答案。



周防答道:



“自尊心。”



这是“赤之王”的话。



矢悟像被雷劈到一样睁大双眼。咬紧牙关,眼角浮现出泪光。卷发少年屏住呼吸,而那个背背包少年则惊讶地紧握双拳。



十束也不例外。他跟少年们感到同样震惊,周防的话完全打动了他的心。



自尊心。



在世人眼中,就算没有自尊心也能活下去,消磨着时光。有人也同意这种说法,认为就算没有自尊心,依然能得到幸福。



可是,十束不这么觉得。



真正的自尊心,跟自大骄傲、虚荣不一样。是为了自身的尊严——而支撑自己。就算不同的人有很大差异,但如果没有最低限度的自尊心支撑自己,人就无法以人的身份生存。无论任何形式,如果不能尊重自己,就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周防的话是对的。



通过践踏他人的自尊心而得到自己的自尊心,这就是他所说的“假冒品”。担心自己被他人践踏而被迫失去一切,只会离真正的自尊心越来越远。



唯有本人才能夺走自己真正的自尊心。



“矢俣,你爬上的是面前伫立的一栋沙上楼阁。不管用多少他人的鲜血去固定沙子,都会在瞬间崩溃。”



周防严肃地说道。



他的每句话都充满了沉重。这些重量加大了空气的粘度。“现实”或许会比周防的威严更加沉重。只是他们平时没有注意到,也不可能意识到这份沉重感。



此刻,矢俣全身颤抖:



“……那么。”



他声嘶力竭地问道:



“那么,王。赤之王,我……该怎么做才好呢?我拼命……成为『吠舞罗』的一员,为了不被他人看轻……本以为终于不会再被人玩弄,能独当一面……如果不是那样的话,王,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真正的自尊心呢?”



矢俣红着脸,终于敢正面看着王了。



面对自己的族人,周防却说:



“自己去想。不然没有任何意义。”



别人好心给予的自尊心,不可能成为自己的支柱。



没有捷径或借口,只能由自己亲手培育。



只有经过亲手培育,自尊心才能成为支撑自己的力量。



而且这些都不是通过伤害别人能得到的。



矢俣整个表情都扭曲了:



“那么……那么所谓的族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力量分给我们……”



面对气喘吁吁的矢俣的质问,十束抢先周防一步解释: “矢俣,那是——”



但周防却说:



“谁知道呢。”回答得很干脆。



这句话掷地有声,却充满热度。周防的身体深处在燃烧,是迷茫与焦躁的热度。周防感到很难受,这是种藏在心底的灼热的残渣。



“老实说,没有什么深刻的理由。或者说,王就是这么一种东西。”于是,周防继续说着。



他体内充满强烈的纠结,却还是组织好语言:



“只能说,和我结伴的都是些有自尊心的人。有了他们才成为『吠舞罗』。听明白了吗?所以『吠舞罗』这个组织并没有任何意义,对他们却有意义。”



他激动地说道。



周防的全身在一瞬间膨胀起来,产生了热浪涌上来的错觉。



十束屏住呼吸:



“KING……”



他凝视着周防的侧脸。周防用力咂舌,将视线从矢俣身上移开。



矢俣虚脱了。两个少年也默默地站在那里。



充满紧张感的时光流逝后,空气中漂浮着疲劳感。



“十束。”



周防用虚空般的眼神说道:



“我已经决定了,要解散『吠舞罗』。”



“啊? ”十束睁大眼睛。



周防应该能感受到十束的震惊。可是,他选择无视,顾不上那么多了。



“……没错。『吠舞罗』这个团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想留的人就留,想离开的人就离开。我们没必要纠结『吠舞罗』这个形式。你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周防这句话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似的,一点也不像他的为人。可是,周防的侧脸却浮现出明确的决意。他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了。他的话里感受不到现实感,没法整理感情。



十束没有回头:



“……你是认真的吗?”



“不行?”



“草剃怎么说……”



“谁知道,应该会很意外吧。”



“八田听后会晕过去的。”



周防扑哧一笑:



“你想说什么。”



“我……”



十束支支吾吾。



之后,他清醒地耸了耸肩:



“总之,我要开始做解散组织的准备了……”



虽然他酝酿很久,但说出来后却觉得有种奇妙的轻松感。连他自己都觉得很意外。不知何时,『吠舞罗』这块招牌连十束也感到沉重了。



算是逃避吗?为了暂时转换心情,以及渴望从诸多问题中解放出来吗?



也许是的。



这么做,自己会后悔吗?此刻的决定在之后会变成苦涩的意味吧……



“……请收回这句话。”



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



这是矢俣的声音。



“怎么能因为我而让『吠舞罗』消失呢……『吠舞罗』很强大,很坦荡,很霸气……我一直都很崇拜你们才加入的……”



矢俣沮丧地说道,低头啜泣着。



“求求你,不要这么做。”



矢俣恳求的身影,跟那天握着周防手的少年身影重合了。他平安得到王的火焰时那份充满喜悦和自豪的笑容在脑海中苏醒。



十束挺直背:



“没错。”



他拼命地笑着,以驱赶自己内心的懦弱。



逃避就输了,这不是十束的信条。难受就该休息,不愿意就不做。这才是十束的想法和生存方式。



现在已经不同了。他要加油。



“KING,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周防皱眉,盯着十束:



“我不是因为他犯爨罪……就算他有犯爨罪,也不是我们所说的罪孽。”



“就算是这样,身为『吠舞罗』一员,应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让『吠舞罗』结束吧。”



“不能接受。而且……我果然还是反对解散它。”



十束转向一边,抬头看着周防。



“你有容身之地。有必要要将你这个犯人的王放在那里。让你好好睡觉,好好吃饭,时不时笑一笑。这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世人。”



“啊?关世人什么事?”



似乎被触到逆鳞,周防的眼神变得锐利。这是种就算不是孩子也能让人吓得哭出来的狰狞迫力。但十束还是保持笑容,笑眯眯地迎向周防的目光:



“那就为了我吧,当然,也为了草剃。”



他说得很轻松,抢在周防开口前继续说:



“矢俣,你说对不对?”



他确认道。



矢俣点点头。



你这混蛋……周防灼热的视线落在十束的脖子上。并不是开玩笑,如同野生的狮子站在旁边张开嘴巴,散发出一股腥臭味似地。



十束却毫不在意:



“你们也一样。”



他对两个少年说道:



“你们已经知道『吠舞罗』是个怎样的东西吧?之后就由你们自己决定何去何从——好好考虑哦。”



少年们露出困惑的表情。但他们的困惑应该是在思考未来的道路吧。



话说,十束第一次遇到周防的时候,也跟他们差不多年纪。应该是在几年前。没想到两人已经度过了这么长的时光。



解散『吠舞罗』是错的。就算眼前的问题有多么难解决,多么痛苦,多么无奈,都有需要纠结的价值——至少对十束来说是有价值的。



十束下定决心。



但就在这时候……



“找到了!他们在这里!”



空荡荡的商店街上出现了不少男人,他们一起奔过来。



这些男人全都穿着同样的制服——青色制服。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是『Scepter4』。八田和伏见在做什么——不,现在出现的队员跟之前交战的不同,是另一支部队。



『Scepter4』队员们像遭遇雪崩般停下了。



是周防。



十束斜了一眼后很快收回视线。王露出让人感到胆寒的凶恶面相。这是郁闷堆积,爆发前的迹象。对十束来说是个不走运的时刻,对于『Scepter4』也一样。



“……啊。”



两个少年发出想要晕倒的声音。



“有何贵干?”



周防如同带着地狱业风而来,震得青服们表情僵硬,满头大汗。不仅是他们,十束也有同感。



而且,还只是刚开始。



“刚才失礼了,赤之王。”



从青服中走出一个男人——青年缓缓走向前。这时,十束的脸颊在抽搐。



身穿青色制服已经让人觉得很不爽。这个青年还带有维持“秩序”的守护神气息,优雅地揺晃着制服下摆,流畅地走着,有种压倒性的存在感。



青之王,宗像礼司。



十束斜了周防一眼,对方那句“刚才失礼了”明显惹怒到他,他的面相变得更加凶狠。



“滚开!”



周防说出最后的忠告。哪怕是地狱狱卒也肯定会乖乖地拼命逃开。



但青之王却平静地说:



“根据『Scepter4』的业务,有必要找你们的矢俣谈谈。可以把他交给我吗?”



矢俣恐倶了。



青之王继续说道:



“啊,还有那两个,我也要一并带走。他们还没登记,有很多事要问。”



充满知性的容貌露出微笑,青之王犹如这世上唯一的绝对真理。他的态度虽然优雅而恭敬,却饱含唯我独尊的疑问,带着不祥的兆头。十束说不出话来。糟糕,这是跟周防最合不来的类型。



周防用充满厌恶与敌意的语气,再次焦躁地说道:



“……要我再说一次吗?真碍眼,快滚!”



青之王唇边露出的微笑缓缓地变了,眼镜后的双眼眯了起来。



“你不愿意?”



周防扬起嘴角,这是野兽般的笑意。十束焦躁极了。



“等、等等!根据一二零协定,禁止介入其他氏族事务!你们不能带走矢俣。”面对口沫横飞的十束,青之王笑了——然后漠然地告诉他:



“我们只是想了解实情。根据调查结果而交给审判官……有关特异现象诱发能力保持者的处置、对应是我们『Scepter4』的管辖范围。当然,如果他们是无辜的,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是——!?”



周防把手挥到一边,挡住想要挺身而出的十束。



正当十束要开口时。



“总之。”他怒视着青之王说道:“宗像,你是想打架吗?说得那么迂回。”



糟糕,十束的脸刷地白了。



周防在说什么?王与王之间争斗?太糟糕了,就算是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真是荒唐至极!不管怎么说,周防是赤之王,宗像礼司是青之王,他们的争斗足以毁掉世界,这不是开玩笑的。



“……周防尊。你不是个一冲动就说大话的人——我想问你件事。”



宗像微笑着,缓缓上推眼镜。



“先抛开两个权外者,你保护那个矢俣有什么意义呢?不如把麻烦人物交给我们。让我们承受一些『吠舞罗』现在的麻烦事吧。”



周防没好气地吐了一口唾沫,缓缓地取烟。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机,点火,缓缓地吸上一口。



他悠然地喷出烟雾,然后用下巴对着青之王——腰间的佩刀示意:



“够了,拔刀吧。”



“KING? !”



十束尖叫道。



与此同时,青服那边也有了反应。



“——室长!”



站在青之王身边的女队员用尖锐的声音请他下指示。十束连忙摆好阵势。如果两个王之间争斗,那他就得对付现在站在面前的所有『Scepter4』队员了。他伸手去拿终端装置找人支援,脑子里还在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他想起自己之前还对女队员吼着:“干嘛火上加油啊!”



“……你没有是非观念吗? ”



青之王叹了一口气。



接着——用异常冰冷,达到绝对零度的眼神说:



“淡岛君,部队的指挥交给你了。我要控制住周防尊。这段时间内,请确保抓到矢俣大智和其他人,之后撤退。尽快结束这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