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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炎之魔女(1 / 2)



「那就如同冲天而起的烈火一般,瑰丽,悚然,且——。」



——雾间诚一《朱红杀手》



1.



关于九连内千鹤的死亡,政府发表是因为瓦斯爆炸事故导致的坠落身亡。被害者因瓦斯爆炸引起急性的一氧化碳中毒,当时就已经死亡,然后倒在晾在窗台上的床单里,坠落——发表中的见解如此写道。在最初的司法解剖种记载的弹痕伤口,却不知何时就已经从记录中消失了。



葬礼在她十分遥远的老家举行,她在这附近认识的人都失去了参加的机会,让所有的人都感觉感情散发的有些不明不白。



但,那也是数日后的事情。在现阶段,大家都只知道听到了一声爆炸的声音,然后一位普通的家庭主妇身缠床单从高空坠落死亡这么一个令人震惊的事态,近邻的气氛都漂浮着一种人人自危的紧张感。



“…………。”



尸体的附近围起了好几重的封锁带,防止旁人干扰警察的现场取证。即使如此周围依然围起来了一圈又一圈的围观群众。



在远处,两名身穿制服的少女眺望着这幅场景。



“…………。”



她们跟围观群众不同,脸上并非充满兴趣,而是用着锋芒迸射的眼神盯着表示着尸体坠落位置所画的白线。



“……那么,我去处理一下那个。”



其中一名少女对另一名小声说道,然后微微颔首离开了。剩下的那名少女依然盯着白线。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伤感。那份伤感,并非是同情或感到悲哀,怎么说呢——是一种“如同身受”的感觉。简直就像是预见到了自己的最后也是如此一般——。



“————。”



终于,少女移开了视线,然后转头离开了。



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有一位跟九连内千鹤住在同一个公寓里关系十分要好的夫人,双眼饱含怒火的盯着那群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但是,当刚才那名少女路过这位夫人身边时,夫人“哦呀”了一声,小小的有些惊讶。



那名少女虽然做着来尸体发现现场凑热闹这种恶趣味的事情,但是她却——。



这名夫人,晚上对着回家的丈夫说起此事,对不得要领的妻子所说的话,丈夫有些烦躁的问道。



“所以最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个女孩子是什么感觉?”



然后夫人歪了歪头说道。



“怎么说呢——是个十分清爽的少女。但是给人的印象有些奇妙——。”



*



“——在这里吗?”



雾间凪在住宅街的一角,看着电子记事本上映出的地图,停下脚步,抬起头。



从那之后,九连内朱巳带着内村杜斗,不知道躲到了什么地方。内村则是说着“爸妈的话,一周之前就去国外出差了,没有一个月是回不来的——。”,倒也挺爽快的跟着朱巳走了。



(在国外的话,确实可以避免被卷入危险——但是。)



凪十分的在意内村杜斗这个人。她总觉得哪里很可疑。陷入昏睡状态的有几个人,在去年,不是跟内村同班,就是隔壁班的学生。



所以她特地找到了学生名单上记载的,内村家。



内村家住的非常远。只能勉强还算住在学区内。内村家在杜斗初一的时候搬来了这里。在这种情况下,他明明可以去别的更近的学校才对,但是内村却故意选择了最远的学校。



(——但是,他真的……住在这里吗?)



凪对比着地图上和名单上的地址。



这里确实有个房子。



但是上面没有挂名牌,而且门上挂着锁链。



锁链上挂着一个牌子。



“房屋出售”



(……什么情况?)



凪抬头眺望着这栋房子。



“喂,你!”



突然有人对她喊到。凪回头一看,那里有个老婆婆盯着她。



“那是个空房子,你在看什么?”



看来是那种喜欢跟人八卦的那种老婆婆。说不定还是街道委员会的成员。一眼就看出了凪是外来的人。



“不……内村家应该住在这附近才对。”



听到这个名字,老婆婆的表情变得僵硬。



“你,你有什么事儿?我,我不知道那群家伙的行踪。”



她的态度表现的有些狼狈。凪皱起了眉头。



“行踪?内村一家去哪里了吗?”



“你,不是讨债的人吗?”



老婆婆有些慌张的反问道。看来她把凪当成了成年女性。倒也不奇怪。



“还是说你是侦探。你想找已经失踪的内村一家干什么?”



(…… “失踪”?)



凪听到这句话,内心十分的震惊,但是没有表现出来,然后信口开河的说道。



“——你不知道吗。现在能找到那一家人的话就能得到悬赏金啊。”



“欸?真,真的吗?”



老婆婆的眼色变了。但是依然满脸的怀疑。



“……但是,那一家人失踪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啊。现在居然还有人给他们挂赏金?”



“所以啊,赏金越滚越大了嘛。最早只是十万日元而已,现在已经变成一百多万了。”



“嘶,上百万?”



“啊啊,你要是知道些什么的话我可以出情报费哦?”



“嗯,嗯—……就算你这么说,那些家伙刚搬过来不久,就跑了——。”



老婆婆认真的,拼命回忆着。



“或者说,你知道他们家的儿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欸?啊啊,说起啦——是那个体型很大的孩子对吧?特别胖的那个,身高也跟成年人一样。”



“……还有别的吗?”



“嗯—,就算你问我……。”



老婆婆呻吟着陷入沉思,然后抬起头的时候瞪大了双眼。



“……啊咧?”



凪已经消失不见了。



(——很胖,身体很大的孩子。)



(——两年前,搬过来之后就失踪的一家人。)



怎么回事儿?



凪绕到了空房子的背面,然后翻过栅栏潜入进去。



虽然门是锁着的,但是凪用自己带的道具,很轻松的就打开了锁进去。



毫无疑问是个空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所有的家具都被带走了。



“——至少,这里确实没有人在住。”



凪低吟到。



她曾经也见过这么空旷的房子。不说其他,就是失去了家主之后的雾间家。



凪被亡父的亲友榊原弦收养,所以立刻就从租的房子里搬了出去,里面的东西都被搬走了。



在所有东西都被装上货车,眼看就要离开这个房子之前的数分间,凪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中徘徊。



难以置信的,宽广。



确实,这里应该是自己与父亲塑造了回忆的场所,但是变得空荡荡的家,已经变成了别的样子。那已经是废墟。仅仅是变成了,决定性的什么东西,已经成为过去的证明,那甚至已经不是熟悉的风景。十分的刻薄,十分的陌生,她不断地低吟着“你已经不是能待在这里的人了”,那已经是令人感到冰冷,且难熬的空间。



她呆愣在原地,直到榊原弦走近,对她问道,你怎么了。凪是这样回答的。



“老爸——真的死了啊。”



她终于有了这样的实感。弦听到这句话之后,露出了跟凪一样的茫然,然后喃喃道。



“——好像,是的。”



两人回头,把废墟抛在了身后。自那之后,她再也没回过那里。



——这里,与当时的风景完全一样。



两年前还应该是内村家的场所,就算原本的住人回来,迎接他们的也只有露骨的敌意罢了。



凪慎重的迈步走了进去。



“——呣。”



在空旷的,看起来是客厅的空间的角落,有一片纸片。凪慎重的,在不让那张被不知道踩了多少脚,变得皱皱巴巴的纸片破损的情况下,展开了它。



那是一张照片。看起来是在家族旅行时拍的照片。亲子三人团团乐乐的笑着,做着剪刀手。



三个人都像肉团子一样肥满,简直就像是三胞胎一样。她立刻明白过来,中间那个就是他们家的孩子吧。



“——可以,确定了。”



凪压低了声线低声说道。



已经可以清楚的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张照片上的孩子——真正的“内村杜斗”。凪可以断言,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学校里过。



那么,那个“内村杜斗”,也就是说——。



凪已经没必要待在这里了,就在她打算回去的那个时候。



地板上响起了喀拉的声音。



并且不止一声,能从周围听到无数的声音。



喀拉,喀拉拉,喀拉拉——声音已经包围了她。



“…………。”



凪看向自己手中的照片。



(——“开关”吗…!)



在战场上,有滚落在地上的法国人偶,当有士兵捡起那个人偶,就会被设置在上面的炸弹炸成碎屑,这种东西就是俗话说的,诡雷。



这个空房子本身就是“陷阱”——。



“——。”



凪微微的后退了一步,就在这个瞬间“那个”从四面八方扑向了她。



那是拥有着一口就能咬死蛇的牙和下颚的肉食兽——鼬鼠的族群。



2.



那座山并非远离人类聚集地的偏僻之地,就在新建成的住宅区旁边,地下还通了地铁,是一个十分常见的场所。



山被铁栅栏围了起来,有一个立牌,上面写着「公司私有地,常人禁止进入,有事请联络MoonCommunication・Enterprises」。铁栅栏上面还围了铁条网,要是有人想要翻过去,即使拿来梯子也会十分费事儿。但是即使进去了,里面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有什么,只是一座野山罢了。



出入口有两个,都被上了锁,钥匙被所有的公司所管理。



在山的中腹部,有一座一眼看去像是装配式建筑的,外表简素的平房。



九连内朱巳,带着内村杜斗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哪里?”



“嘛,应该说是,训练所吧。”



朱巳拿着钥匙轻松的就进到了里面。



“什么训练?给谁做的?”



“不,我一次都没有用过,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哈……?”



进入到里面之后,里面有着能够过上朴素生活的所有物资。床,厨房,厕所连浴室都有。甚至还有看起来像是医疗设备的东西。



这有些充实的景色,轻易的就能让人想起“避难所”啊“前线基地”之类的地方。



“……是谁在这里造了这种东西?”



“建造的,只是普通的建筑公司而已。虽然指使他们的是统合机构。”



“统合……?”



内村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是朱巳已经移开了视线。



“嘛,劝你还是不要太在意的比较好。说起来你饿了吗?那里有菜单哦。虽然都是罐头。”



她给自己拿了一罐白汁炖菜,递给了内村一罐咖喱。



“也能蒸饭。”



“不,不用,有这个现成的就够了。”



终于他们准备好之后,面对面开始吃饭。



他们沉默了一段时间,内村突然说道。



“那个,九连内。”



“怎么了?”



“九连内……你是什么人呢?是什么组织的一员吗?”



他畏畏缩缩的问道。



但是朱巳只是苦笑的回答。



“——嘛,确实会暴露。”



“感觉——好厉害呢。”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平时在做些什么呢?”



“做些愚蠢的事情。”



朱巳冷淡地回答。



“怎么说呢——做的事情都是‘对着呼啸而来的浪潮开炮’一样的事儿。虽然打碎了浪潮让人很是自得,但是那并不代表下一波不会来,搞那么认真像个笨蛋一样……啊~啊。”



朱巳手上握着勺子,趴在了桌子上。被推到前面去的碟子碰到别的碟子发出了,叮的一声。



“吶,内村。”



“嗯?”



“你至今,有受过伤吗?”



“……哈?”



“不,你之前不是说过嘛‘不会受伤的人生是你的理想’。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你以前受过伤,所以才会说这种话。”



朱巳移开盯着内村的视线,问道。然后又立刻摇了摇头。



“不——你还是别回答了,够了。大概——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我有这种感觉。”



“哈啊。”



“吶内村,你,觉得我的绰号怎么样?”



“‘伤物之赤’吗?”



“没错。你觉得那是什么意思?”



“嗯——听起来挺强的。”



他傻傻的说道。朱巳听着笑了出来。



“挺强的,吗!我很强吗?”



“那当然,是很强的。”



“你那可不是对着柔弱的女孩子说的台词啊,嗯?”



“对,对不起。”



朱巳喃喃的说道。



“我遍体都是伤痕——就算再受多少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只要那一击不会杀死我——能令人致死的一击,那跟受伤不一样对吧?死了之后再受到的,就已经不是伤了,而是——怎么说呢,嗯——。”



朱巳没有看着内村,基本上是在自言自语。



“——裂痕?缝隙,之类的吗?嘛差不多是那么一回事儿。心灵上的伤,在死之后也不是伤了,只是一个,陌生人的痛苦故事而已——对吧?”



她的话语,听起来异常的空虚。



“那个,九连内……?”



“死了就不会受伤了——但是,我是‘伤物之赤’,所以看来没那么容易死——原本应该是弱点的伤痕,反而会让我变得更强——。”



她不断地说道。



“那个……?”



她突然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在说谎。我欺骗了整个世界。——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是世界,从来没有教给过我多数的真实与何谓绝对的正确,所以我们扯平了——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是,果然,说谎,实在是太痛苦了,太令人难受了,但是,但是即使如此,即使如此我也不得不说谎,我只能做一个骗子——。”



少女的话语,就如同念经一般。然后。



“我呢,是真的喜欢内村你。”



她唐突的说道。



“嗯,肯定,我真的特别喜欢你。非要说个所以然的话,我也找不到理由,但是我猜那应该是十分单纯的理由。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那大概是,跟我的‘伤’有关系。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就如同还未痊愈的伤痕一般。这道伤痕要是痊愈了,那么我肯定,不会再受任何伤了,你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所以……。”



她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卡了一下才说道。



“我有的时候觉得,人类其实不论是谁都没有心吧——所有的人,都是因为体内流动的名为血液的赤色,不由得因其感觉到‘心跳不断’或者‘心寒’之类的错觉,这么说的话,所有的人都不过是‘没有心的红色Heartless・Red’罢了,但是,但是我——。”



她说到一半,就停了。



然后陷入了沉默。



(——啧。)



看着陷入不安定情绪,支离破碎的她,套着内村杜斗皮的菲尔・塞弗在心中十分的焦急。



(这个女人——亲手杀了扮作她母亲的伙伴就让她这么受打击吗。效果虽然拔群,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真让人怀疑能不能完成带我潜入统合机构的目的——。)



这里的设备看起来确实是属于统合机构的东西,但是还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其他的同伴取得联系。



(但是,看起来拥有这座山的公司是有着什么秘密。确实是写作MCE吧——是能在电视上经常看到广告的知名企业。就算只有这点也算是收获了。)



内村杜斗这个身份也差不多不能再用了,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至于雾间凪——估计没问题。



这时候,那个女人应该已经因为自己的优秀,一头栽进了他精心准备好的陷阱里了才对——。



*



她实际上,并没有感到自己是个多么奇怪的人。



她也没有想过什么,守护正义啊,歼灭邪恶啊,或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最后之类的事儿。



只是会感到违和感。



如果放任不顾,自己会特别的难受,在胸口的深处,会有着什么难以忍受的感情堵在那里,所以一旦眼前发生这种事情,她并非主动,而是在某种意义上,不得不,做着这样的事。



所以,几乎没有跟任何娱乐性的情报有所接触的她,偶尔看到那些,描述着等身大英雄的电影(当然只是在等新闻播放的闲暇之时,或是在做些其他事情的时候瞅那么一眼。)的时候,会去思考那个英雄究竟在烦恼些什么,她完全无法理解,然后就会感到异常的烦躁。



既然那么烦恼的话,不当英雄不就好了,她只会这么想。



若是被守护的人,没有想要被守护的意志的话,那么有没有英雄不都无所谓吗。还是说,英雄之类的想要做这些事情,只是因为有在意的缘由,不去做的话就无法平静,动机只是这么一种感觉而已吗——她只会这么想。自己与他人不同之类的,听起来不过是给偷懒找的借口罢了。想要偷懒的话就直接去偷懒啊。



(——我的性格,肯定非常的单纯。)



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自己的父亲经常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作为女儿的自己,却又想的太少太单纯了。她的习惯就是在思考之前先动手。说到底她的这个性格,跟她的另一个父亲,也可以说是老师一般的人物完全一致,他的性格像是仙人一样却又充满人情味,不管遇到什么都一股脑的闯进去,凪特别喜欢那个老师,也十分的尊敬他,也许是因为凪把他当成了自己人生的模板吧。



她的母亲也是那种“想到就立刻去做”的冲动型的人,虽然她也有想过自己跟母亲实在是无法变得亲密,但是果然,也不能否定母亲对她现在的性格有着很大的影响。



即使如此,这些也不是全部的理由。



她觉得,另有更加决定性的原因。



不,她其实知道那是什么。



她虽然知道,但是她特地不让自己往那方面想。



那是,在她的人生中,转瞬即逝的昙花一现。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也并非解决了她所有的烦恼。



但是,那就如同清风一般吹拂而来,在她想要伸手触碰之时,却已不知所踪。



带给她的印象十分的鲜明,又无与伦比的帅气,但是——。



却令她无可救药的,恨之入骨。



所以她如同在讥讽那家伙一般,你做过的事情,我也做给你看——她知道自己心中,肯定在哪个角落有着这样的自己。



但是,她刻意的不去思考这点。



要是去想了,那时候的她自己会,怎么说呢——会一发不可收拾的,满溢而出,会被无可救药的什么东西所冲走,她有这样的预感。



在那时,还有可以支撑她的人存在吗?



如果没有,那么自己——就会迎来终结。



如果她有什么冰冷且凛然的东西的话,那么实际上也就只有这个了。



自己不过是个随时都会崩溃的存在罢了,她时常将此作为觉悟藏在心里,那就是她为什么总能给人带来她不论何时都能气宇轩昂的,独自一人面对世界的印象。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都如同临渊而行。



那已经是,她人生的理所当然——。



“——吱呀呀呀呀呀啊!”



——所以,当菲尔・塞弗设下的“陷阱,鼬鼠群嘶吼着一齐扑向她的时候,雾间凪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的动摇。



“————。”



她快速的用着平静,精准的动作完成了准备。



在那之后,鼬鼠们,一共有24只,用它们那尖锐的牙齿和下颚咬在了凪的身上。



在那个瞬间,凪周遭的空气,在一瞬间发出了,嗞,的一声焦灼了。



她眼前迸射出了火花。



然后,所有的鼬鼠,一匹不剩的被吹飞出去,滚落在地板上。



“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滚落在地板上的鼬鼠们的生命,全部都停止了,原本无论用什么攻击都不起作用的它们,全部都如同被仍在地面上的鱼一般痉挛着。



它们被麻痹了。



无论是否拥有生命,肌肉组织遭受了剧烈的电击之后,就会丧失正常的机能。



就如同化学反应一样,如同放在火上烤的鱿鱼翻身一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它们已经失去了,能够达成目的的动作能力。



“…………。”



凪用着悲伤的眼神俯视着这些“没有活着的动物”。



“……那个停车场上采取的血液,是狗的东西——我就知道你会使用动物了。想要准备一个防御对策还是相当简单的。”



包裹着凪全身的那个连体衣上,噗呲噗呲的冒着烟。



她提前,在衣服上设置了能够在一瞬间通过的高压电流。



因为动物的进攻缺点,就是会咬过来。那么就让电流灌进它们的口中,电流会因此传遍它们的体内,给它们全身造成打击。



不论对方是怎样出其不意,有多少数量,提前预测到了它们会同时发动攻击,凪的胜利就已经确定了。



“同样的陷阱居然用两次,已经看到他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