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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全(2 / 2)


【阿遥】



「那,为什么人们要接吻呢?」



【阿诚】



「嗯为了表现爱情,为了了解互相的心意」



【阿遥】



「了解互相的?」



【阿诚】



「这个,用语言表达有些困难」



【阿遥】



「那我们接吻吧」



【阿诚】



「啊,什么!?」



【阿遥】



「接吻」



阿遥的脸凑了过来,表情茫然,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迷



惑住了似的。



我的心怦怦直跳,偷偷地看了一眼阿遥。



【阿诚】



「不不接吻不是为了这种不纯的动机的」



【阿遥】



「就是说因为阿诚不爱我吗?」



不,不是这么回事儿



怎么回答好呢?



【阿诚】



「不那个」



【阿遥】



「」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遥的表情暗淡下来。



不,不要显出这么难过的样子



束手无策的我决定按阿遥说的做。



【阿诚】



「好吧,把眼睛闭上」



阿遥照我的话,闭上了眼睛,我紧紧盯着阿遥的脸。



阿遥紧张得脸色发红,娇小的红唇鲜艳欲滴。



我在阿遥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只是一下而已,并没有很长的时间。



不知为什么我感到很害羞,马上就把唇移开了。



阿遥睁开眼睛,看着我,就这样一直看着我。



【阿遥】



「这是?」



当我也抬起头来看她时,阿遥的脸一下子红了,接着慌



忙把目光移开了。



我的心情很复杂,是兴奋还是



--太阳开始西沉,我们收起鱼竿,准备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人之间有种奇怪



的感觉。



回到住处时仍然感觉有些异样,于是各自进了自己的房



间。



我暗暗庆幸,幸亏优夏他们还没有回来。



回到房间里,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屋顶上赫然浮现出



阿遥的脸庞。



我对阿遥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真的像对一个小孩子一样吗?



可是却吻了她其实,也只是吻了一下额头。



为什么那时候我没有吻阿遥那鲜艳欲滴的唇呢?



这时候。传来了亿彦的声音。大家都回来了吗?我坐起



身来。



可是,就只听到了亿彦一个人的声音。



打开窗户,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亿彦的身影。



好像在和谁讲话,而对方则被他顶在了墙壁边上。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赶忙跑出房间来。



我出了门厅,朝楼梯上看去。



看到了亿彦的背影。他对面的是阿遥。



我站在这里,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亿彦】



「你为什么要和石原去钓鱼?那家伙有什么好的?」



【阿遥】



「阿诚他很耐心」



【亿彦】



「耐心?石原?他只是个低俗的家伙



,心里一定有什么企图的」



【阿遥】



「我们两人互相信任。亿彦你不了解的」



【亿彦】



「阿遥也并不了解石原呀」



【阿遥】



「我和阿诚的事情,和亿彦没有关系」



【亿彦】



「不对,有关系!当然有关系!阿遥,我!」



阿遥推开亿彦,想要离开。



亿彦转过身,牢牢地抓住了阿遥的胳膊。



这时,他们看到了我。阿遥的脸一下子红了。



亿彦放开了阿遥,脸上露出恼火的样子。



我走上前去,阿遥赶忙躲到我身边来。



【阿诚】



「高贵的亿彦君,这是干什么呢?」



【亿彦】



「讨厌,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阿诚】



「啊啊,是吗。



--那阿遥,我们走吧?」



【阿遥】



「等一下。阿诚和他说清楚」



【阿诚】



「哎?」



【阿遥】



「我和阿诚互相信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这样



对吗?」



【阿诚】



「等等,阿遥」



【阿遥】



「对亿彦讲清楚,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亿彦没有



关系」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阿遥】



「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是想确定我的心意吗?



刚才还什么都不懂的阿遥,现在却在追问我了。



【阿遥】



「难道我们不是相互信任吗?」



【阿诚】



「不不,不是的」



【阿遥】



「你不喜欢我吗可还吻了我」



【阿诚】



「!」



【亿彦】



「什么,吻石原,你太卑鄙了!」



【阿诚】



「够了,阿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阿遥】



「什么意思?」



【阿诚】



「刚才的事并不表示我对阿遥有什么感觉」



『是阿遥对我说要我吻的呀』



那个



那个



这时,亿彦挥起胳膊,一拳打在我的脸上。这一下来得



太突然了,我站立不稳,一下跪倒在地。



【亿彦】



「你对阿遥都做了些什么!她可不是你的玩具!」



我吐了口唾沫,站起身来,看到亿彦正抓着阿遥的



肩膀。



【亿彦】



「阿遥,这种无耻的家伙,你为什么要相信他?」



【阿遥】



「」



【亿彦】



「我和他不同,我是真心爱你的!」



【阿遥】



「」



【亿彦】



「你明白吗?看着我!真正爱你的人在这里!」



阿遥把目光从亿彦那里移开,向我望过来,脸上变得一



点表情都没有了。



【阿遥】



「我不明白



因为我不知道」



【亿彦】



「阿遥!」



【阿诚】



「闭嘴,亿彦。阿遥正在寻找她的『自我』!」



【亿彦】



「你并不爱阿遥,不要你管」



【阿诚】



「你,你要和多少女孩子交往



那沙纪又算什么呢?



你根本不懂得爱,却口口声声地说爱阿遥!」



【亿彦】



「我对沙纪只是顺应她和你的一片好意罢了」



【阿诚】



「不要开玩笑了!你不喜欢我和阿遥在一起,所以才选



择了沙纪。你把沙纪当成什么了!」



【阿遥】



「沙纪讨厌沙纪」



【阿诚】



「!?」



【阿遥】



「抢走别人的东西总是



这样」



【亿彦】



「不要怕,阿遥。



我和沙纪没有关系,她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对她真的一



点感情都没有!」



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们回过头去,看到沙纪站在门厅中,手里提着篮子。



脚下,躺着网球拍。



【沙纪】



「我走了多保重」



【亿彦】



「不,沙纪,听我解释!」



亿彦追上走到门口的沙纪。



沙纪愤怒地甩掉亿彦的手,我也跑到了门厅中。



这时,优夏和至美说笑着进了门。



沙纪把篮子摔到台阶上,又狠狠地踩上几脚。



用力踏上去!!



篮子被踩烂了!



里面的塑料器皿撒了一地!



【至美】



「沙纪小姐!」



【优夏】



「这是,怎么了!?」



优夏和至美收起笑容,跑上前来。



沙纪仍然无法冷静下来



唔怎么办呢?



用力拉住沙纪



讲话打消她的怒气



【阿诚】



「沙纪,冷静些!再发脾气也没有用的,对不对?」



【沙纪】



「」



沙纪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的神色



好恐怖沙纪发怒时的表情真的好可怕。



她现在对亿彦的感情是



爱情的反面是愤怒,应该是这样的吧。



【阿诚】



「沙纪小姐。总之先冷静一下」



【阿诚】



「也许,这一切都是误会呢,大家好好谈一谈,『啊,



原来是这样子呀』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吗?」



【沙纪】



「谈一谈是吗」



【阿诚】



「对对,我们谈一谈吧。啊,沙纪」



我把手搭在沙纪肩膀上沙纪猛地把我的手甩开了。



【沙纪】



「不要和我套近乎!!」



沙纪的脸色更加阴沉。我好像在火上浇油。



【沙纪】



「哼谈一谈?还有这个必要吗?我讨厌假惺惺的这



一套!!」



我想开口讲话好扭转局面,可是沙纪连这个机会都不给



我。



【沙纪】



「我允许之前,不要讲话!」



【优夏】



「你在说什么呀,沙纪!」



【沙纪】



「优夏,不要烦我!你自己一边画画去吧!」



【优夏】



「沙纪!」



【阿诚】



「!?」



沙纪望向亿彦。亿彦的肩膀抖了一下。



至美跑上来抱住了沙纪。



【至美】



「沙纪小姐,住手!我不喜欢看到这样子!」



【沙纪】



「不要碰我!」



接着沙纪猛地甩开了至美。



至美一下子跌到在台阶上,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沙纪。



『沙纪!你在作什么』



跑到至美身边



【阿诚】



「沙纪!你在作什么」



【沙纪】



「」



沙纪此时显出一脸疑惑的表情,仿佛刚刚醒悟自己做了



什么事情。



这时候,从楼梯上跑下来的阿遥蹲下身,扶起了至美。



阿遥的手轻轻抚着至美的背。



【阿遥】



「没关系吧?」



(抽泣)。



至美的眼泪像决堤的海水一般夺眶而出。



阿遥转过头,狠狠地盯着沙纪。



她站起身来。



向沙纪走去。



越来越近了。



我摒住了呼吸。



【沙纪】



「不要靠近我」



【阿遥】



「」



【沙纪】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克隆又怎么样!」



【阿遥】



「--!」



【阿诚】



「--!」



【亿彦】



「--啊」



【优夏】



「--唉?」



【至美】



「--克,隆?」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



--她说克隆?



利用人类的细胞,通过人工授精,制造出来的个体。



也就是复制。



COPY



难道阿遥是克隆出来的吗?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几天来阿遥的种种样子。



定定地看着从水龙头滴下来的水滴的阿遥。



沙滩上赤着脚泡在水里的阿遥。



忘我地投入到钓鱼中的阿遥。



要求接吻的阿遥。



--还有她那红扑扑的脸庞。



这样的阿遥难道是克隆的吗?



我看着阿遥。阿遥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也丝毫没有变



化,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样



我看着沙纪。大家也都看着沙纪,眼神中充满怀疑。



【沙纪】



「我没有说谎。我都知道的!」



【亿彦】



「我不相信」



【沙纪】



「你瞧瞧她,瞧她脸上的表情,她已经承认了!」



【亿彦】



「唔」



【阿遥】



「」



【沙纪】



「明白了吗,亿彦君?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的本来面目」



【亿彦】



「即使阿遥是克隆人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现在和10年前不同了,现在每1000个小学生中就



有1个或2个是克隆人呢」



【优夏】



「是呀,9年以前,克隆受精就已经在法律上被认可了」



【亿彦】



「是呀。沙纪你就不要再说这种老调子了,我们这一代



已经不存在什么区别对待的意识了」



是的,克隆人是合法的。



过去,实施克隆受精的人要受到严厉的审判,克隆人自



身也会遭受到迫害



--可是,为什么?



亿彦和优夏表现的有些不自然。



慌忙地想掩饰过去的样子。



感觉好像他们本来就知道一切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这回



真的面对真相



其实我也有同样的心情。



浑身颤抖的沙纪大声开口说道。



【沙纪】



「真伟大真是个伟大的研讨小组呀!」



【优夏】



「啊,等等,沙纪!」



看到沙纪离开了,优夏跳起来追了出去,沿着通往别墅



的路去追沙纪。



--优夏的身影消失了。剩下的我们,周围一幅暴风雨



后的情景。



气氛很糟糕。



亿彦刚刚虽说克隆人并不稀奇,可看上去还是像受了很



大的打击。



喜欢的女孩子是克隆人,毕竟这种事情还很难接受,没



法子不介意。



至美还在抽抽搭搭地哭着,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大概



她还没有完全弄明白。



我捡起了地上的篮子。



忽然感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抬头一看,原来



是阿遥在直愣愣地盯着我。



【阿诚】



「是真的吗,阿遥,刚才她说的话?」



【阿遥】



「所以我没有自我」



【阿诚】



「阿遥」



【阿遥】



「因为是别人的替代品」



【阿诚】



「」



【阿遥】



「只不过是个copy而已」



【阿诚】



「不要这么说」



【阿遥】



「你害怕了?」



【阿诚】



「没有的事儿」



【阿遥】



「」



【阿诚】



「我说我没有!」



【阿遥】



「是吗」



阿遥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轻轻走到门厅的入口,打开



了门。我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



【阿诚】



「阿遥」



【阿遥】



「」



【阿诚】



「那个什么」



【阿遥】



「」



『不要介意呀』



『说真的是有些吃惊』



【阿诚】



「说真的是有些吃惊」



虽然我对自己说的话也感到有些不妥,不过我想还是应



该说出真实的感受。



阿遥等着我说下面的话。



【阿诚】



「克隆毕竟离我们的生活有些远。所以无法做到一点



也不惊讶。不过不过呢」



我寻找着合适的词语,谨慎地说着。



【阿诚】



「即使是克隆人,阿遥就是阿遥。我们什么都不会改



变的」



【阿遥】



「」



【阿诚】



「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阿遥摒住呼吸,一脸吃惊的表情。



【阿遥】



「我很开心」



【阿诚】



「哎?」



【阿遥】



「阿诚能和我说这些话」



【阿诚】



「」



门关上了,只听到阿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在想刚才阿遥脸上的表情,那决不像是开心的样







我来到了沙纪的别墅,夜晚寒冷的空气一直钻到身体



里。



--那之后,我安慰了一下至美,然后就到房间里去找



阿遥,可不论我怎么叫,阿遥就是不出来见我。



我对阿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然后,我想起了突然爆发的沙纪。



沙纪怎么知道阿遥是克隆的呢?



我决定去问问。



我正要开门时,优夏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诚】



「优夏!沙纪怎么样了?」



【优夏】



「我想她很难马上冷静下来,因为从前就一直是这样子」



【阿诚】



「从前刚才沙纪提到画画什么的,是说那时候吗?」



【优夏】



「哎?那些已经都过去了阿遥怎么样了?」



【阿诚】



「还一直呆在屋子里面」



【优夏】



「是嘛」



我想现在这个时候我是没法和沙纪谈了。



我们朝住处走去。



【阿诚】



「喂,优夏。克隆和人类有什么不同呢?」



【优夏】



「怎么说呢出生的方式不同,但也不能说因此就有



区别。克隆人继承了某个人的全部遗传基因,他们就像



是一对双胞胎。」



【阿诚】



「可是阿遥说她因为是被复制的,所以没有『自我』」



【优夏】



「一般来讲,克隆人是不会这样的。一个人没有『自



我』又怎么可能呢」



【阿诚】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阿遥她自己没有『自我』,是绝



不可能的呀」



【优夏】



「这可能是她的幻想吧?」



【阿诚】



「幻想?」



【优夏】



「阿遥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特别,和别人不同?」



【阿诚】



「很特别」



【优夏】



「嗯。所以会有那样的幻想」



【阿诚】



「」



我们回到住处时,正巧看到逸美小姐一路小跑着过来。



手里提着一袋子吃的东西。



【逸美】



「阿诚君!优夏!」



【优夏】



「逸美小姐?你的餐厅?」



【逸美】



「提前关门了,反正也没什么顾客。至美给你们添麻烦



了,尤其是给阿诚君!」



【阿诚】



「哎?不不,没关系真是有些对不起」



很奇怪,我不太想和开朗的逸美小姐讲话。



我低着头,回到自己房间里,把一切都交给优夏去应付



【逸美】



「这是怎么回事?」



背后传来逸美小姐询问优夏的声音。



我在房间里思考着阿遥的事情。



还有优夏的话。



阿遥觉得自己很特别,和平常人不同吗?



怎么这么傻呀!



这时候,从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接着看到逸美小姐走了进



来。



【逸美】



「打扰一下,可以吗?」



【阿诚】



「啊,请坐有什么事吗?」



【逸美】



「阿遥的事情,我从优夏那里听说了」



【阿诚】



「啊,不用再说这些了



阿遥的事虽然是有些吃惊不过,我觉得阿遥就是阿



遥」



【逸美】



「阿诚君是想说你认为人类和克隆没有什么不同,



是吗?」



【阿诚】



「逸美小姐觉得他们有区别,是吗?」



【逸美】



「不,但是的确有过这么一段时期,人们认为两者有很



大的区别」



【阿诚】



「是呀,不过!」



【逸美】



「阿诚君,知道促成像今天这样克隆受精合法化的契机



是什么事情吗?」



【阿诚】



「不知道」



【逸美】



「在有克隆禁止法案的时代,有一个科学家克隆了自己



的儿子。因为他的儿子死于车祸,无论如何,他都想再



见到自己的孩子」



【阿诚】



「」



【逸美】



「但是秘密被泄露了,科学家受到了审判。他被判处无



期徒刑。因为他的行为属于重大的违法行为」



【阿诚】



「这么严重呀」



【逸美】



「然而当媒体报道了那个克隆少年的话以后,引起了社



会上的很大反响,最终促成了法律的修改」



【阿诚】



「那个克隆少年都说了些什么呢?」



【逸美】



「爸爸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很感谢爸爸,因为是爸爸



给了我生命」



【阿诚】



「那已经是9年半之前的事情了吧没想到逸美小姐



还记得那么清楚呢!」



【逸美】



「我的父亲是遗传学界的权威。那个我只是现买现



卖而已」



(父亲是遗传学界的权威?)



守野



守野



守野难道是



逸美小姐的父亲是



--守野茂藏博士!?



守野博士,就是那个几十年前曾参加希特杰诺姆计划,



发现了人类DNA片断的解析方法,为人类遗传学的发



展作出了伟大贡献的人物!



世界真得很小哎,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回到



刚才的话题上来



【阿诚】



「但是,那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呀,那些已经是过去的



事情了。克隆已经合法化了,人类或是克隆人,没有再



追究的必要了吧」



【逸美】



「那个你说的不完全正确」



【阿诚】



「哎?」



【逸美】



「我的朋友中也有克隆人。她叫梦美,我常常叫她阿美



有一天她向我吐露了她的身世,表情异常严肃」



【阿诚】



「嗯」



【逸美】



「于是我对她说,不用太介意了,阿美就是阿美。实际



上,我的确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阿美听了却显出有些



难过的样子」



【阿诚】



「为什么?」



【逸美】



「现在想来,也许那样说会让阿美有一种失去了自



我的感觉吧」



【阿诚】



「不太明白」



【逸美】



「因为她本人已经认定了自己作为克隆人这一事实。虽



然得到了法律的允许,但是心情却没有那么容易转变的」



【阿诚】



「那么应该表现出很惊讶,然后给他们特殊对待吗?」



【逸美】



「我觉得不该这样做嗯,不过也有可能吧?」



【阿诚】



「如果问我的话,我也只能这样回答」



【逸美】



「是呀不过,说克隆什么的无所谓这样的话,对阿



美可能是个打击」



我没有再说什么。阿遥的事情又浮上了心头。



所以阿遥那时侯虽然在说她很开心,但看上去却一点儿



也不像开心的样子。



当我从起居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人都已经到齐了。



大家坐在沙发上,想着各自的心事,在打发时间。



但是,大概是由于刚才的事情吧,空气里的气氛显得非



常的沉重。



逸美,遥,亿彦甚至连至美也都沉默着静静



的坐在那里。



优夏优夏现在正站在窗口,手指上好象还在玩弄



着什么东西,这可不是优夏一贯的神态,显得非常孤



寂。



【阿诚】



「优夏那是,什么啊?」



我上去问道。



【优夏】



「嗯?啊啊这个?」



【优夏】



「刚才在玩完网球后,至美到礼品店里买来的小礼



物。」



优夏摊开手,把手里的东西展示到我的眼前。



是一个钥匙链。



大小刚刚占据了她的一只手掌



是一个雕刻成胖猫形状的钥匙链。



【阿诚】



「是给谁买的小礼物啊?」



【优夏】



「嗯,是给我自己买的」



【优夏】



「它的名字叫忍忍猫?」



【阿诚】



「啊?」



【优夏】



「我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阿诚】



「」



【优夏】



「」



【阿诚】



「」



【优夏】



「我可不能给你?」



【阿诚】



「你就算是想给我,我也不想要!」



【优夏】



「嗯那样最好看你的眼神仿佛是要将东西给夺



走似的」



想要抢东西的目光?



不是啊,那只是觉得很好奇的目光罢了



然后,谈话到这里嘎然而止



在不自然的谈话结束之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仿佛



更增加了些沉闷的气氛。



谁都没有找到新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这时



【逸美】



「那么,咱们做晚饭吧?」



逸美故意要打破这沉闷的气氛,用非常欢快的语



调说道,然后就带头向着厨房走去。



【阿诚】



「逸美我也来帮忙」



我准备要去帮助逸美。



【逸美】



「嗯?算了,阿诚只要先帮我把桌子上的餐具摆好就成



了。」



【阿诚】



「没没关系!」



【阿诚】



「我如果做削土豆皮这类的事情还是可以做好的!」



【优夏】



「」



【阿遥】



「」



【至美】



「」



【亿彦】



「」



【逸美】



「土豆?」



在那一瞬间,大家都把目光转向我。



好象是带刺一样的目光看着我。



令我感到非常的不安,呼吸似乎也变得困难起来。



(怎么)



(我仍然能够预知)



在这样想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从脑海中生



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今天不是吃咖喱饭吗?』



『但是,今天不是吃奶油煮菜吗?』



『今天不是吃土豆炖肉吗?』



【阿诚】



「今天是、奶油煮菜吧?」



下意识的我就把心中想的话都说了出来。



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



这样的话来。



就像是在我的身体当中,还存在着一个另外的自己一样



,就是那种感觉。



【逸美】



「嗯确实今天是吃奶油煮菜」



【优夏】



「诚」



【至美】



「阿诚,你?



为什么会知道今天吃奶油煮菜的?」



【亿彦】



「石原。怎么你这家伙在这样的时候又在开玩笑?」



亿彦微微眯上眼睛,用充满狐疑的目光盯着我。



(糟糕)



(这样的话,空气中的气氛愈发的沉重)



(最好是不要被大家误解了)



【阿诚】



「啊那个」



【阿诚】



「我看到了」



【阿诚】



「我看到逸美买来的材料了刚才」



【逸美】



「嗯?」



【亿彦】



「材料?」



【阿诚】



「土豆,胡萝卜,还有洋葱头和鸡肉另外还有牛奶



和奶油煮菜的调料」



【优夏】



「啊、是这么回事儿啊,那样的话,不管是谁都会知道



是要做奶油煮菜了」



【亿彦】



「嗯」



太好了总之,现在大家是都认可了我的解释。



我轻轻擦去额角的冷汗。



这时



【阿遥】



「晚饭是奶油煮饭啊」



遥小声嘀咕着。



【逸美】



「对!晚饭是奶油煮饭啊!」



【逸美】



「最初本来想做咖喱饭的,但是后来觉得它有些不太合



适,结果就改了菜谱」



【优夏】



「是奶油煮菜啊」



【亿彦】



「奶油煮菜啊」



【至美】



「奶油煮菜」



大家都在嘴里轻声的嘀咕着『奶油煮菜』。



从大家的奇妙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大家好象都不太喜



欢吃奶油煮饭。



【亿彦】



「啊对了,我现在必须要做一件事情」



【亿彦】



「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亿彦】



「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说完之后,亿彦走出了小屋



(???)



(啊,随他去吧!)



(反正这家伙要干什么,不是我所想知道的)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这次是至美



【至美】



「啊,对了!」



【至美】



「姐姐!求你了,最好不要把洋葱头放在里面!?」



【逸美】



「嗯?那怎么成啊!已经买来了好多的洋葱头了」



【至美】



「啊!讨厌,讨厌!至美最讨厌吃洋葱头了!」



【逸美】



「喂!你怎么能够说那么任性的话啊!」



【至美】



「那个」



【优夏】



「啊,我没有关系啊



怎么都可以,就算没有洋葱头也一样」



【阿遥】



「我也是」



【优夏】



「诚也一样吧?」



【阿诚】



「当然了,没问题」



(就按照优夏所说的办吧,不要放洋葱头了)



【逸美】



「啊?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逸美】



「至美?你还不向大家表示感谢?」



【至美】



「是」



【至美】



「谢谢大家的关照了」



至美高兴的说道。



【逸美】



「啊真没办法」



逸美一边还在小声嘀咕着,一边走向厨房的里面。



【阿诚】



「啊、逸美!」



【阿诚】



「我来帮助你吧!」



我跟在逸美的身后,跑到了厨房里面



【逸美】



「阿诚,感谢你的好心,不过真的不用了」



【逸美】



「男人是不应该进入到厨房里的知道吗?」



看到她那温柔优雅的笑容,我简直无法拒绝。



只能顺从的答道



【阿诚】



「是~」



就象是听话的小孩子一样,我又返回到了前面。



从屋里出来时,仿佛听到从身后传来『嗯』的一声叹息。



我开始按照逸美吩咐的在桌子上开始摆放各种餐具。



与正在工作的我不同,优夏和遥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至美则坐在地板上,拿着一张纸不知在摆弄着什么。



也许是在做折纸的游戏吧。



(大家本来是应该帮忙做些什么的)



我心中这样想着,默默的干着自己的工作



就这样,最终我们都吃了一顿逸美做的晚饭。



料理的味道当然是很不错的,但是遥和沙纪的表现确令



人很不放心。



这一点可能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



注意到了。



吃完饭之后,大家再次陷入了沉默



【至美】



「喂喂,大家倒是想想该做点儿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啊」



【亿彦】



「什么?」



【至美】



「在附近有一个墓地」



【亿彦】



「啊?」



【至美】



「到那里去试试胆量怎么样!!」



至美看来是已经无法忍受这里浓重压抑的气氛了。



所以,才想出个这样的主意。



【至美】



「听到了吗?阿诚!这样是不是很好玩啊!」



【阿诚】



「嗯,啊,可以啊!」



【至美】



「太好了!!那就这么决定了!」



【优夏】



「嗯!等一下!」



【至美】



「怎么,难道说优夏害怕了吗?」



【优夏】



「没,没有啊,我有什么好怕的!」



【至美】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



最终我们大家被至美逼迫着都不得不参加到她这个考



验胆量的游戏。



不论如何,一定和沙纪有关系。



干脆,去说服沙纪,然后把她带到这里来。



虽然有这个打算,可是她那种性格很难办呀。



现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再找麻烦,还是先冷静一下头



脑比较好。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和大家一起测试胆量



还是担心沙纪



【阿诚】



「还是有些担心沙纪,我看算了吧」



【阿诚】



「毕竟沙纪也挺可怜呢」



【至美】



「哎--,大哥哥害怕了吗」



【阿诚】



「有一点儿吧」



我不去理会至美的不满,继续朝沙纪的别墅走去。



来到沙纪的家,按了半天门铃,也不见她来开门。



我试着大声叫她的名字。



【阿诚】



「喂沙纪」



【阿诚】



「沙纪」



【阿诚】



「沙纪」



【阿诚】



「沙纪」



没有回音



放弃了



偷偷进去



下了决心后,我开始观察建筑物的周围的情况。



寻找着入口处



【阿诚】



「!!」



【沙纪】



「干什么呢!我叫警察了!」



沙纪从里边探出头来。



【阿诚】



「等等!我有话要说!」



【沙纪】



「我没有!」



沙纪背过脸去,要把门从里面关上。



就在门要关上前的一霎那,我抓住了沙纪的胳膊,要强



行进入。



【沙纪】



「别碰我!」



【阿诚】



「啊?为什么说阿遥是克隆人?」



【沙纪】



「」



【阿诚】



「和昨天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沙纪】



「」



【阿诚】



「海边的事。对不对?」



【沙纪】



「」



【阿诚】



「究竟怎么回事?」



【沙纪】



「那东西,她还拿着那东西所以」



【阿诚】



「那东西?」



【沙纪】



「所以我把它抢了过来!」



【阿诚】



「那东西是?」



【沙纪】



「」



【阿诚】



「喂,沙纪!」



我靠近沙纪,摇动着她的肩膀。



这时



【沙纪】



「不要!」



沙纪摆脱了我,朝里面跑去。



我跟在她后面,我手挡在里屋的门上



随着一声狂吠,我感到一阵刺痛。



【阿诚】



「好痛!」



原来罪魁是一只小狗。有些脏,刚生下来不久。小得可



怜。



【阿诚】



「别咬了,一边去!」



我用脚轰开那狗。



不过,当我看到它的正脸时,忽然觉得这家伙到也蛮可



爱的。



那只狗不停的拖咬着,令我动弹不得。



【阿诚】



「你这家伙!」



我和小狗厮打着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



和这样的小家伙逗气,也是没办法的事。



【阿诚】



「看来这种地方也要加小心」



我抚摸着小狗,一脚深一脚浅的离开了后院。



回到了小屋,我想着心事。



(沙纪和阿遥,昨天在防波堤上谈的是什么事呢?)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这时,我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着的篮子。



变的破破烂烂的沙纪的篮子。



我想起了沙纪气愤至极踩烂篮子时的情景。



【阿诚】



「难道是篮子吗」



()



()



()



不知过了多久?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篮子,在房间里睡着了。



【阿诚】



「已经弄成这样了」



【阿诚】



「这个还能修好吗?」



我刚才还在想修好篮子,给沙纪送去这件事



修好后送回沙纪处



不能修了



(好!修修看吧!)



我开始修理被沙纪弄得稀烂的篮子。



我得想办法让沙纪接受。



如果我把篮子修好的话,那么沙纪



【沙纪】



「啊,多谢。想到一块去了



刚才我还在想怎么办才好呢。真是太高兴了。



阿诚你可真行。」



【阿诚】



「不,其实也没什么」



【沙纪】



「不,这是用金钱买不来的」



【阿诚】



「是吗?这个真的这么珍贵吗。」



【沙纪】



「我很清楚我昨天说了那样的话真是太对不起



了!」



【阿诚】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应该是这种感觉吧。



我先道歉。之后就不再指摘她的小错误了。我可真聪明



哈哈。



可这只是小聪明而已,做着做着,仿佛遇到了瓶颈。我



哪里是修篮子呀,简直是越修越糟。



算了吧就在我要把篮子收起来时,至美进来了。



我慌忙把篮子藏起来但为时已晚。



至美饶有兴趣的凑过来。没办法,我只好告诉她实情。



【阿诚】



「就是这么回事,我想让她感动」



【至美】



「大哥哥,你可真了不起!」



【阿诚】



「啊?」



【至美】



「我好感动呦!」



【阿诚】



「真的?」



【至美】



「这篮子,对沙纪一定很重要。



这点我很清楚,



但是,大哥哥,这种修法,只能越弄越糟呀。」



【阿诚】



「是呀」



【至美】



「好吧,就让我代劳吧。」



【阿诚】



「不用了,麻烦你」



【至美】



「我做。让我做吧。我想做」



【阿诚】



「为什么?」



【至美】



「因为沙纪太可怜了。」



【阿诚】



「至美,沙纪曾经还踢过你一脚呢」



【至美】



「所以才可怜。你不明白嘛?那不是因为我」



【阿诚】



「哎?」



【至美】



「好了!总之,这篮子先放到我这里吧!?」



撇开站在一旁惊诧的我,至美抱着篮子回去了。



至美能修到什么程度固然是个问题,但可以肯定的是一



定比放在我这里强。



把篮子的事交给至美,我就睡觉了



●4月4日●



对于我来说,很少能在醒来到时候感到心情如此的舒畅。



正因为心情如此的清爽,所以才会



(真想出去悠然自得的散散步啊)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翻身下了床。



在我的手刚刚碰到门把手的一刹那,忽然间,想起了昨



夜发生的事情。



说因为需要修理而把篮子拿回去的至美



不过,要是交给她的话,真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为了实行预定的作战计划,篮子似乎是不可或缺的。



(那么,是不是就一定要等到篮子修好为止呢?)



(还是,应当先去见沙纪呢?)



我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因为想要呼吸一下外面的新



鲜空气,而不加思索的推开了房门。



【至美】



「呀!」



至美猛然间出现在我的眼前。



因为房门是向内开的缘故,至美一个趔趄便被开门时产



生的惯性带到屋里。



就在即将摔倒的那一瞬间,至美还努力的保护着手中拿



着的那个篮子



【至美】



「喂。你干什么啊,开门也这么没有轻重!」



【阿诚】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啊哎?



难道说,这个篮子已经修好了?」



【至美】



「嘿嘿,怎么样啊。至美至美变变变~」



说着,至美一下子把篮子举到我的眼前。



我接过篮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虽说修补得并不怎么样,不过总算恢复到可以



使用的地步了。



【阿诚】



「马马虎虎吧」



【至美】



「你的评价会怎么样啊!」



【阿诚】



「嗯,难道说!?」



【至美】



「什么?」



我不禁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我注意到。



向我望过来的至美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阿诚】



「没什么很不错嘛。你好厉害啊,真让我



大吃一惊。谢谢你,至美。」



【至美】



「呀。听到的你的表扬好高兴啊。大哥,你可真会说话!」



至美说着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喂喂。我可是个大男人







我明显感觉到至美的脚下已经有些站不稳了也许,



昨夜她真是一晚没睡。



我开始重新打量手中的这个篮子。



我发现篮子的提手处多出了一个护符。



这个小东西至少在昨天之前还是不存在的。



(不愧是至美啊)



我一边想着一边仔细看了看它。其实这个护符的本身并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个极其普通的护身符罢了。



叮铃铃系在护符上的一只小铃铛,发出了一阵悦耳



的响声



我将这只拜托至美修好的篮子放在床上,然后和至



美一道走出了房间。



在餐厅里,优夏和阿遥正在吃早饭。



【阿诚】



「哎?这三明治是谁做的啊?」



【优夏】



「啊,阿诚你这算是和我们打招呼吗?」



【阿诚】



「啊啊啊早上好」



【优夏】



「早!」



【阿遥】



「早上好」



【阿诚】



「我说?这三明治是?」



【优夏】



「你问至美吧」



【至美】



「嗯。是至美拿来的!」



【阿诚】



「那这么说,又是逸美?」



【优夏】



「是这样的」



【阿诚】



「啊,逸美小姐真是个大好人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一把抓起夹着新鲜火腿和美味沙拉酱



的三明治,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阿诚】



「嗯真香啊!」



【优夏】



「行啦,你这副吃像可真够难看的。还是坐下来慢慢吃



吧!」



哼,真是些好管闲事的家伙



【阿诚】



「呼味道真棒。我吃好啦!」



桌子上的大盘子里面,此刻,只剩下几根圆滚滚的芹菜



梗了。



【阿诚】



「哎?话说回来,怎么没有见到亿彦那家伙啊他又



跑到哪儿去了?」



【优夏】



「至美小姐来之前,他只说了一句『我散步去了』,然



后就出门了」



【阿诚】



「哼,是吗」



【阿诚】



「啊,对了,优夏?」



【优夏】



「嗯?怎么了?」



【阿诚】



「我们原先预定,今天要干什么来着?」



【优夏】



「啊啊,今天吗?因为今天是春分,所以应该是自由活



动吧」



【阿诚】



「自由活动?话虽这么说,可我们每天不都像是在自由



活动吗?」



【优夏】



「嗯,这倒也是」



【优夏】



「不过,今天应该比平常更应该自由才对啊」



【优夏】



「因为大家想去的场所各不相同,所以偶尔每个人单独



行动一下,也不是件坏事嘛」



【阿诚】



「原来如此」



【优夏】



「啊。差点忘了告诉你,今天自由活动的时间截止到5



点钟。」



【阿诚】



「到5点?」



【优夏】



「是的。5点的时候,大家都要到月光沙滩来集合」



【阿诚】



「那5点之后呢,干什么啊?」



【优夏】



「嗯」



【优夏】



「这是个秘*密~」



【阿诚】



「哈?你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啊?」



【优夏】



「算了算了,你就别问了到时候保准能让你高兴就



是了」



【阿诚】



「哼。不说就算了」



【阿诚】



「那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呆会儿见,好吗?」



和优夏,阿遥,至美一一打过招呼之后,我回屋拿了篮



子,离开了小屋



我到了别墅门口,抑制住不安的心情按响了门铃。



一会儿,从电话里传来了沙纪的声音。



【阿诚】



「啊,是我。阿诚」



【沙纪】



「稍等一下好吗?」



电话挂断了。



(哦,听起来她的心情不错。这样的话,没准儿会让我



进屋)



我抱着篮子,环视着别墅。



昨天晚上没注意,其实这里的环境挺不错的。我这样想



着。



「朝仓家」到底有多少钱,我很难想象出来,不过单从



这别墅来看,倒不让人觉得讨厌。



古人常说的「铜臭味儿」,这我到完全没有这感觉出来。房子的装饰虽然很豪华,但是,却又一种浑然天成的



感觉。



自然我回想起,和沙纪初次见面时的情形。



看了月屋宾馆和温水游泳池后,沙纪用「虚饰」和「庸



俗」来形容。



这话不错,人类不论多了不起,总是不能与自然媲美。



她的话中没有任何高慢的成分,完全是性格的真实表现



,但我却觉得她心底蕴含着一种特别的东西。



这时,沙纪看了篮子,吃了一惊



【沙纪】



「啊,太感谢了。这个篮子我很喜欢,



刚刚我还想怎么办呢。我真是太高兴了。



阿诚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阿诚】



「别,别这么说」



【沙纪】



「不不,这些可都是用钱买不到的东西」



【阿诚】



「真的?这个东西真的这么珍贵」



【沙纪】



「我全都明白了昨天,我说了那样的话真对不



起」



【阿诚】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那样的话,后面,我可就按计划进行了。



【沙纪】



「什么计划?」



【阿诚】



「这个嘛哎?」



--哇哇!什么时候!?



【沙纪】



「哎,有什么事吗?」



我把篮子拿给她看,好像要骗她一样的坏笑。



【沙纪】



「那那是什么?」



【阿诚】



「什么东西这个嘛,这个,我想沙纪一定喜欢,也



就是说,那种心情,那种心情是用金钱买不来的」



【沙纪】



「究竟是?」



哇。这是我最最喜欢的。



【阿诚】



「所以昨天不太愉快,不过,今天看到这个很高兴



,这样就雨过天晴了」



哎呀。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呀。



沙纪哼哼地笑了一声,转过身朝屋里走去。



【阿诚】



「嗨。等等,沙纪!」



我追了上去。



我走进屋,紧跟着沙纪朝卧室走去。



这时,沙纪转过身,目光尖锐。



【沙纪】



「谁让你进来了?」



【阿诚】



「你,你还没有听我把话说完呢。我,我还有话要讲



呢」



【沙纪】



「我不让你说,你就别说」



【阿诚】



「」



我的天哪。她还是老样子。我还天真的期待她会变成至



美那样呢。



这时,我也有自知之明,缄口不言。



沙纪,瞟了一眼篮子。



【沙纪】



「那篮子,你修好了是吗」



【阿诚】



「」



【沙纪】



「其实无所谓。那破玩意儿,我本来就要扔了」



【阿诚】



「破玩意儿?」



【沙纪】



「不是在哪里都能买到吗?只要是人做的东西」



【阿诚】



「是呀,哪里都可以买到。就连这篮子也是」



【沙纪】



「你是不是想说应该珍惜?」



【阿诚】



「」



【沙纪】



「是你的表情告诉的我。告诉我你是这样想的」



【阿诚】



「什么?」



【沙纪】



「平常的人都会这样认为」



(哎我的想法怎么都暴露出来了呢!)



【阿诚】



「是啊。不过,我也没有要求你一定要这么做」



我可太差劲了。全被她看透了。我拿着篮子,准备离开。



我为她担心本来就是错的。



【沙纪】



「等等」



【阿诚】



「怎么了!?」



【沙纪】



「我其实,也没说不要」



【阿诚】



「啊?」



【沙纪】



「把它留下吧」



【阿诚】



「好吧,给你」



【沙纪】



「知道了,放在那里吧」



「我知道了」



「让沙纪亲手接过去」



【阿诚】



「你虽然说放在那里。但还是亲手来接吧」



沙纪来到我面前,伸出手来。我呢,也郑重的把篮子递



了过去。



沙纪一接到篮子,就伸手把它抱了起来。她脸上,露出



一种如释重负似的笑容,我并没有忽略这笑容。



【阿诚】



「感觉还不错吧?虽然不完全是原来的样子」



【沙纪】



「嗯还不坏」



罢了罢了。沙纪这人,即使高兴也不会表露出来的?



哎,不过说实话,她要是变得像至美一样,恐怕我也很



难一下子接受



沙纪,转着篮子看了一圈。



那时突然护身符上的铃铛刺耳地响起来。



--突然间,沙纪脸色变了。



【沙纪】



「啊!」



她惊叫者,扔下了篮子。但马上,又迅速把它拾起来,



慌忙的拿起那个铃铛。



沙纪找到了护身符。她用力地揪下铃铛!篮子从她手里



滑落!



她身体颤抖着,跑到窗前!打开窗户,把铃铛丢了出去!



啊沙纪大口喘气。当我靠近时,她下意识的向后边



退了退。



【沙纪】



「你是不是受了那个克隆人的指使!?」



【阿诚】



「克隆人,什么意思?」



【沙纪】



「你是不是受了那个克隆人的指使!」



【阿诚】



「你是指阿遥?」



【沙纪】



「名字并不重要!」



【阿诚】



「你和阿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沙纪】



「为为什么要缠着我!」



【阿诚】



「沙纪,冷静点!」



【沙纪】



「为什么一直缠着我!」



【阿诚】



「沙纪!」



【沙纪】



「那东西,不过是个游戏而已!」



【阿诚】



「那东西,什么东西?」



【沙纪】



「站住」



【阿诚】



「怎么了!?」



【沙纪】



「站住!」



【沙纪】



「别靠近」



【阿诚】



「沙纪!」



我没有理她,不断的向她靠近。沙纪一直后退,后背撞



到了墙上。



当我要进一步靠近时「轰」从地底发出一声巨响。



地板强烈的晃动。



--地震!



【沙纪】



「啊!」



沙纪尖叫着,紧紧抱住我。



我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



当意识恢复过来时,地震已经停了。



我轻轻的,瞟了沙纪一眼。沙纪也看了看我。



我镇静下来,思索着接下来要说的话。总得说点什么吧



可这时,沙纪先开口了。



【沙纪】



「你,快点儿离开吧」



【阿诚】



「哎?啊,啊」



我把手张开时,沙纪已经离开了。我呆呆的望着她的背



影。



【沙纪】



「回去吧」



【阿诚】



「哎?但是,刚才的话」



【沙纪】



「一会儿,我还有事」



【阿诚】



「沙纪」



【沙纪】



「回去吧」



「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沙纪的眼神告诉我。



没办法我只好向出口走去。



这中间只回了一次头。



【阿诚】



「那那件事需要花很长时间吗?」



【沙纪】



「说不准,可能不会吧」



【阿诚】



「大家,今晚5点在「月光沙滩」集合。有空的话



一块儿来吧」



【沙纪】



「」



没有回答。但是,我也只有这样沉默的离开了。我这样



想着,转身离开了沙纪的别墅。



回到小屋,阿遥在那里。



【阿诚】



「嗨」



我尽量轻快地和她打招呼。我想尽可能的忘掉刚才和沙



纪不愉快的交谈



【阿遥】



「」



但是,阿遥没有说话。



【阿诚】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阿遥】



「」



阿遥看了看我。带着一种蔑视的神情。



接着阿遥撅了撅嘴,朝林间的大道大步走去。



【阿诚】



「阿遥?」



【阿遥】



「」



「等等!」



我默默地目送阿遥



【阿诚】



「等等!」



【阿遥】



「怎么?」



【阿诚】



「你说怎么了你要去哪儿?」



【阿遥】



「嗯」



【阿诚】



「去哪儿?」



【阿遥】



「不知道」



【阿诚】



「不知道」



【阿遥】



「好了,我要走了」



【阿诚】



「哎,等等」



我正要去追阿遥,有人从背后抓住了我。回头一看,原



来是亿彦。



【亿彦】



「石原。阿遥她有麻烦了,你不知道吗?」



【阿诚】



「哎?」



【亿彦】



「你呀,终究不知道女孩子的心」



我抑制住要揍他的心情,撇开亿彦朝林中走去。阿遥的



身影,已经不见了。



我不知该去哪儿,也不知该做什么,只得缓缓的爬上了



露台。



站在露台上向大海望去,可以看到碧蓝碧蓝的海水。



我边看着大海,边考虑起了沙纪和阿遥之间的事。



沙纪,一听到那护身符铃铛的响声,就立刻乱了手脚。



而阿遥呢,打我从沙纪的别墅回来,一下子变得很陌生。



(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疲倦的我朝树林方向望去,看到了疾步快走地沙纪的背



影。



(是啊,不是说有事来着,她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吗)



我想知道个究竟。



那好。就这么办,跟在她后面



沙纪走出树林,来到了海边。又向东走了5分钟,然后



拐进了一条岔道。



那条路,两旁都是樱树。



(樱花如果在这里盛开的话)



但是,现在这里不是看樱花的地方。



我盯着沙纪的背影,尾随着她



一会儿她走出了树林,来到了展望公园。



那里能看到蓝色的,一望无际的大海。



沙纪,朝公园中央的灯塔方向走去。



这时,在树荫下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差一点,叫出声来。



是阿遥



沙纪和阿遥,像是在争执着什么。



情形和那时一样。和大浪涌向防洪堤时的情形一样。



我感到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为了不让两个人注意到我,我藏在了灯塔的对面。



我能够清晰的听到两个人争吵的声音



【沙纪】



「你别说了。我已经没有那东西了」



【阿遥】



「胡说。是你把它抢去的」



【沙纪】



「那么,你打算一直要挟我吗?」



【阿遥】



「如果你不还给我的话」



【沙纪】



「我真的,不想再见到它了!」



【阿遥】



「求你了。别再说谎了!」



【沙纪】



「我没有说谎!」



【阿遥】



「骗人!骗人!还给我!把「铃铛」还给我!」



--铃铛???



(这么说,沙纪刚才确实听到了护身符的铃声)



对,那一瞬间!



我脑子里闪现出那时的情形



就是早上梦到的那个绝望的梦



(难道那铃铛就是她们谈到的铃铛吗!?)



不,不会的



不会那么巧



我一次次否定自己,否定自己的猜想。



(那么现在,现在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我从灯塔后面露出头,窥视了两个人一眼。



这时,沙纪和阿遥正扭在一起,争吵着,扭打着。



突然,沙纪放开了阿遥的手。沙纪连着后退了几步。



阿遥,阿遥满眼仇视的向前走着,一步步地缩短了与沙



纪之间的距离。



沙纪不断颤抖着。



就在阿遥要抓住沙纪手的那一刻。--沙纪猛地一脚踢



向阿遥!



阿遥的身体,立刻直直的向后倒下去。之后就一动不动



了。



沙纪浑身颤抖着跑开了。



我从灯塔后面走出来。来到阿遥身边,快步跑过去。这



时阿遥已经昏迷了。



我抱起阿遥,摇动她的身体。



【阿诚】



「阿遥!阿遥!醒醒,醒醒!」



听到动静的人们,开始围了过来。



【阿诚】



「阿遥!」



这时,阿遥睁开了眼睛。眼睛微微转动。



【阿遥】



「阿诚?」



我点点头看着她。阿遥半坐着,无力的看着我。我也看



着她。这时,阿遥的眼里涌出了泪水。



【阿诚】



「阿遥」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阿遥静静的把我的手推开。



【阿诚】



「?」



【阿遥】



「别管我」



【阿诚】



「哎?」



阿遥挣脱我,站了起来。



【阿诚】



「你在说什么?」



【阿遥】



「」



【阿诚】



「我,全都看到了,刚才」



【阿遥】



「阿诚这和你没关系」



【阿诚】



「」



【阿遥】



「和你没关系」



阿遥避开我的目光,走开了。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地走



远了。我也不知为什么没去追她,茫然的目送她走远。



等我回过神来,阿遥已经不见了。我恍恍惚惚的转过身



,按原路走了回去。



走出樱树林,来到海边。



这时,我感到有谁在注视着我。朝月亮沙滩方向望去,



我发现,沙纪正注视着我。



这时,我不禁打了个冷战。那道目光好强烈。



【沙纪】



「」



【阿诚】



「」



过了一会儿,沙纪移开了视线,朝月亮沙滩方向跑去。



我呢,也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一样,追了过去。



沙纪没有放慢速度。我拼尽全力却追不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跑开呢?我一边跑一边不解的想着这



个问题。



而此刻,我连为什么要去追沙纪,也搞不清楚。



沙纪从海边穿过沙滩经过「月光沙滩」门前。之后向月



屋宾馆的方向走去。



这过程中,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到了宾馆,沙纪从正门进入了大厅。



我紧跟其后。



这时,和大厅中走出的一个女人,恰好碰个正着。



我和那女人都倒了下来。



【??】



「哎呦!」



【阿诚】



「对不起!」



我伸手去扶那女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原来是逸美。从情形上看,她好像是来宾馆送餐什么的。



【逸美】



「哎?阿诚,怎么是你?」



【阿诚】



「没事吧,逸美?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我要去追沙纪,可是逸美却抓住我的手不肯放。



【逸美】



「等等。看见了吗,刚才的表情」



【阿诚】



「哎?什么表情?」



【逸美】



「作为惩罚,你肯帮我吗?」



我也不知她在说些什么,现在要紧的是追上沙纪!



【阿诚】



「对,对不起,逸美小姐!现在,我有急事!」



【逸美】



「不行吗?反正晚上大家都要来我家」



【阿诚】



「是,不过」



【逸美】



「阿诚!」



【阿诚】



「嗯」



【逸美】



「我和至美可是两个人顶成一个人用的。我们姐妹都快



睡眠不足了」



【逸美】



「你知道为什么吗?阿诚」



是,是不是因为那个篮子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至美不论怎么熬夜,只要睡一晚上就能恢复的。



【阿诚】



「对不起,我真有急事」



【逸美】



「啊阿诚,你要抛弃我们姐妹吗?」



逸美眼睛湿润了,一下子变得楚楚可怜。



怎怎么会!?怎么会,成这样子?



就仿佛,我欺负了逸美一样。



【逸美】



「我和至美,都很痛苦需要阿诚你的帮助」



(哎呀逸美,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好不好)



【逸美】



「阿诚不过是利用我们罢了」



【逸美】



「没用的时候,就好像用过的磨牙粉一样,随手丢掉了」



【阿诚】



「不不是这个那个」



我越分辩不清,逸美就越不依不饶。



【逸美】



「好了我全明白了。你是见死不救,我和至美两个



人自己想办法吧」



【逸美】



「但是,如果我们累倒了那时你能来照看我们吗?」



逸美转过身,虚弱的朝月光沙滩走去。



事到如今我也只有打消追沙纪的念头了。



啊~



【阿诚】



「哎,哎逸美。我,还是很担心你,一定会帮你的」



这时,逸美朝我的方向转过身来。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







【逸美】



「哦?你不是有急事吗?」



【阿诚】



「」



【逸美】



「是不是担心沙纪?」



(她怎么会知道的呢)



【逸美】



「放心。沙纪也一定会来的!凭我的感觉」



【逸美】



「那好,咱们出去买点东西吧?」



【阿诚】



「???」



【逸美】



「阿诚,今天聚会的事,听说了吗?」



【阿诚】



「聚会?」



【逸美】



「今天5点,在月光沙滩集合,没听说吗?」



【阿诚】



「啊那件事呀,我已经听说了」



【阿诚】



「也就是说,今天我们大家,在一起聚会」



逸美深深的点点头,接着说。



【逸美】



「所以,那之前一定要做些准备呀」



【逸美】



「但是,现在车子坏了,即使去买东西,我一个人也拿



不了呀?」



【逸美】



「所以,出去买东西时,希望阿诚一起去」



【阿诚】



「啊,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最终,我还是拿她没办法



结果,为了聚会,我也只好跟着四处去买东西



终于都准备完了。



大家的手中都端着一个纸杯子。



里面倒满了冰镇啤酒。



(不过,只有至美和阿遥例外,两人杯中装的是果汁)



烤肉的铁板上吱吱的冒着阵阵青烟,不时散发出烤肉的



香味。



【逸美】



「喂,大家来干杯吧?」



【逸美】



「嗯,让谁来致词呢嗯,我看就拜托川岛班的班长



吧?」



【优夏】



「哎?我吗?」



大家的视线,齐刷刷的向优夏望过去。



【优夏】



「那好,我就来说两句!」



【优夏】



「不过让我们为了什么而干杯呢,大家的意思



呢?」



【至美】



「这个嘛,还是应该由你来考虑啊,优夏班长。」



【优夏】



「是吗这倒也是」



【优夏】



「嗯」



【优夏】



「我们大家能在这里齐聚一堂,说起来也是很不容易啊」



【优夏】



「而且,虽说有点迟,但还是希望沙纪能够快乐」



【优夏】



「来吧,干杯~」



【众人】



「干杯!」



大家齐声应和,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应该是洋溢着微笑吧?



我忽然注意到。今天的气氛似乎



大家的表情怎么都有些过于自然了。



沙纪和阿遥全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



尽管就在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可这会儿两个人却都



如此高兴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阿诚】



「至美,至美请问」



【至美】



「嗯?怎么了?」



看到其他人正兴高采烈的聊着天,我于是装作若无其事



的样子把至美叫到了一旁。



【阿诚】



「想问你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至美】



「?」



【阿诚】



「沙纪和阿遥,从一开始,就是那个样子吗?」



我向着围坐成一圈的众人努了努嘴。



【至美】



「啊,是吗



大哥哥,你还都不知道吗」



【阿诚】



「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至美】



「嗯。怎么说呢?」



至美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



听她的话讲,沙纪起初似乎并没有打算来月光沙滩。



而且,亿彦那小子似乎还安慰了沙纪,不知用什么办法



说服了她。



(竟然能够说服沙纪)



(亿彦倒还真有两下子啊)



我心里不由升出一种佩服之情。



【阿诚】



「那么阿遥,也已经不再介意了吗?」



【至美】



「嗯。阿遥小姐,似乎根本不在意的样子呢。」



(阿遥会会不介意?)



【阿诚】



「那么说两个人难道已经完全和好了?」



【至美】



「嗯该怎么说呢应该还没到这个程度吧」



【至美】



「不管怎么说,沙纪小姐那边,也应该还会有点」



(嗯,似乎应该是这样的)



今天在展望公园,我亲眼见到两人争吵的情形,所以想



来不会这么快就和好的。



【至美】



「啊不过这也难说,也许有些别的什么理由也说不



定」



【至美】



「不过至美嘛就是这么想的,嘿反正就是这样



的了」



【阿诚】



「嗯原来如此」



【阿诚】



「谢谢你,至美!」



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拍了拍至美的头。



我再次坐回到大家的中间。



诚如刚才所说,从沙纪的表情中,仍能找到一丝不能原



谅别人的阴翳。



这表情是如此的微妙,假如刚才我没有和至美谈论这个



的话,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的



我正想着,不意间阿遥张口说话了



【阿遥】



「这个」



阿遥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一个不知从哪儿拾来的脏兮兮



的透明塑料袋。



塑料袋里,装着一些蠕动着的小虫子。



大家全都张口结舌,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



【阿诚】



「这,这是什么啊?」



我不加思索的问道。



【阿遥】



「海蛆」



阿遥干脆的答道。



【亿彦】



「这,这,这是,要干什么呀,阿遥小姐?」



阿遥随口答道



【阿遥】



「吃」



【亿彦】



「哎?」



【优夏】



「哎?」



【逸美】



「哎?」



【沙纪】



「哎?」



【阿诚】



「哎哎!?」



【至美】



「不过,味道也许会格外鲜美吧?」



至美小声咕哝着。



【沙纪】



「那种东西,绝对好吃不到哪里去!」



【阿遥】



「烤烤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沙纪】



「喂,等一下,你有没有问过别人的意见啊!?」



【至美】



「烤烤看,烤烤看,把这海蛆烤一下~」



【沙纪】



「不许烤!」



这两个人倒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性格



在两个人正在争论的时候,阿遥已经一声不响的将已经



扎好口的塑料袋打开了。



【逸美】



「阿遥,你先等等好吗?」



【优夏】



「住手,阿遥!」



优夏伸出手去,想一把从阿遥的手中夺下塑料袋。



谁知道,只一下!



塑料袋的封口被一把扯开,袋中的海蛆一下飞洒出来。



【亿彦】



「啊呀!!!」



人群里喊得最大声的就要属亿彦了。



大家全都惊慌失措呼的一声四散逃开。



那情形,就象是一群受了惊的老鼠。



而飞洒出来的那些海蛆,运气倒是不错,因为没有落到



铁板上,所以也都顺着海滩四散而逃了



最终,全都消失于岩石深处。



【阿诚】



「喂,已经没事了!」



听了我的喊声,大家全都惊魂未定的走了回来。



【优夏】



「你们闹够了吧!阿遥!?至美!?」



优夏一回来,随即就是一声大喝。



【阿遥】



「可是」



【至美】



「我就是想吃嘛」



阿遥和至美无奈的耸了耸肩



这件事之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酒宴可谓是进行到了高潮。



刚才的海蛆事件,不但没有搅了局,反而极大的刺激了



大家的兴致。



这里的所谓刺激确实是个褒义词--总之,比起刚才,



宴会的气氛的确是越发的热闹了。



大家相互调侃着,嬉闹着,气氛倒是十分祥和。



不对,说祥和似乎不太恰当,因为这气氛已经远远的超



出了祥和所能概括的范围了,也许该说是喧闹吧。



特别是优夏。



【优夏】



「真爽啊!到底还是烤肉和啤酒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啊?」



这个姑娘可真行,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喝成这



样了。



【优夏】



「至美君,你也来喝一口吧?」



优夏一边说,一边就要向至美原本倒着桔子汁的纸杯中



倒啤酒。



【阿诚】



「喂喂,不许教唆未成年人喝酒啊!」



【优夏】



「算了,干嘛这么古板啊~」



【优夏】



「又不是不能喝嘛。真是多管闲事!」



话音未落,只见一只啤酒罐嗖的一声就冲我飞了过来。



(天哪,今后千万不能让优夏喝酒了)



(应该找个人管住她才对)



【阿诚】



「啊」



我缓缓的舒出一口气。



【优夏】



「啊,你这家伙可真是好管闲事啊」



【优夏】



「你这个大香菇!」



【亿彦】



「啊哈哈哈~优夏君,这话从何说起啊?」



看着亿彦如此猖狂,我不禁有些生气。



我尽力不让自己发作,拿着筷子想去夹一片牛肉。



可谁知道,却一下子没留神,手一滑,把筷子掉落到铁



板上。



【至美】



「哎呀,大哥哥你没事吧,是不是喝醉了啊?」



难道我会喝醉吗?



不过也许是吧。



毕竟,像碰到杯子,滑落筷子这些事,都是喝醉酒的征



兆嘛。



(看来自己必须注意一下了)



我不禁这样想到



忽然,不知为何,我竟然迷迷糊糊的把手伸向铁板



,可能是想要把筷子捡起来吧。



【阿诚】



「啊!!」



伴着一声惊呼,我急速把手缩了回来。



【至美】



「呀哈哈哈~真拿你没办法,算了算了还是让至美



来帮你吧~」



说着,至美用自己的筷子把我的筷子夹了上来。



这时候



【优夏】



「啊!!」



突然,优夏探过身来,惊讶的指着我刚刚被烫伤的



手掌喊了起来。



而且是用食指和中指



【优夏】



「大家注意了,我宣布,我刚刚发现了一件惊人的秘密!」



【至美】



「哎?」



【优夏】



「被烫伤的石原,是只大香菇!」



【至美】



「哎?」



【优夏】



「傻瓜,我说的是回文句啊,是*回*文*句!」



【优夏】



「『烫伤的石原是香菇』这句话的日语发音倒过来



念的话,也是『烫伤的石原是香菇』呀」



【至美】



「」



【阿诚】



「啊,你又来了」



【至美】



「哈哈优夏小姐,你这句话,用到现在倒是蛮合适



啊!」



【优夏】



「你说什么呐!快别奉承我了!不过话说回来,也许我



真的很有天赋呢!呼」



她们两个反倒一唱一和,只剩下我在一旁目瞪口呆。



哎,没办法,老实听着吧。



因为不论是谁,只要被优夏和至美这对损人专家盯上的



话,那就别想能够全身而退了。



【优夏】



「喂~~~~~~~喂」



【优夏】



「我说,你觉得怎么样啊?」



优夏的眼中闪动着一种动人的光辉。



--可,就在这时!



这次又轮到沙纪出岔子了。



就在她打算将右手的杯子移到左手时,没成想一个不留



神杯子便从手中滑了下去。



于是乎,站在她旁边的优夏小姐,恰好成了这次惨剧的



最大受害者。



从胸部向下可以说是全身,被满满一杯啤酒泼了个



正着。



【优夏】



「喂,喂,你干什么」



【沙纪】



「对,对不起」



四周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亿彦】



「那么,这个样子是不是就称的上是『出水芙蓉』呀?」



亿彦不知深浅的从旁边插了这么一句。



沙纪听了这句话



【沙纪】



「扑哧」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优夏】



「够了,别再笑了」



【沙纪】



「啊,真是对不起」



【沙纪】



「可是亿彦君,呵呵,都怪他是他逗我的」



--正说话间,从另外一个方向猛然飞过来一团不明物



体!



橙色的液体原来是桔汁。



这杯桔汁,就好像一颗出膛的炮弹,正中沙纪下怀。



大家全都愕然的把头转向桔汁丢来地方



在那里,赫然站着手中握着空纸杯的阿遥。



【沙纪】



「」



沙纪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还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



【阿遥】



「因为你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



【沙纪】



「」



【阿遥】



「所以我想,如果不对你做出同样的事情的话你无



论如何是不会明白的」



【沙纪】



「你你你想干什么!」



【沙纪】



「我意识到自己错了!



所以不是一直在说对不起嘛!」



【阿遥】



「就你那两句也算是道歉吗」



【沙纪】



「道歉而已,两句话足够了!再说又是对这种酒鬼!」



【优夏】



「酒鬼!?」



【优夏】



「你才是酒鬼呢!?否则,啤酒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洒到



我身上呢!」



【优夏】



「而且,说不定还是故意的呢!」



【沙纪】



「有谁会无聊到想故意做这种事!?」



【沙纪】



「可不是嘛!要是正常人的话,才不会故意这么做的呢!」



【沙纪】



「只有那些克隆人,才会做出这种不正常的举动!」



这时



【逸美】



「都别胡闹了!!!」



逸美突然站了起来,大喊一声。没想到平日里极其



娴静的逸美,还有如此火爆的一面。



随着逸美的喊声,四周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逸美】



「大家已经都是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吵个没



完!」



刚刚还吵得热火朝天的三个人,都被逸美咄咄逼人的气



势压了下去,一声不吭的坐回原位。



此时,只觉得周遭的空气就像凝固一般的压抑



这尴尬的气氛,已经让我这个旁观者都不想呆下去了。



不对,如果我真是个旁观者的话,也许早就溜了。



这时,在这个压抑且尴尬的境地之下沙纪小声咕哝



了一句。



【沙纪】



「那么」



【沙纪】



「我先回家了」



说着,沙纪拾起放在自己腿上的挎包,站了起来。



忽然,嗵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包里掉落到沙



地上。



大家于是纷纷把视线投向沙地上的那个东西。



仔细一看,原来是大家摊钱拜托至美买来的『袋装



牛肉』。



为什么沙纪她?



【阿遥】



「你偷这个东西打算做什么啊?」



阿遥毫不掩饰的直言问道。



【沙纪】



「我才没偷!」



【阿遥】



「那么是你拿的?」



【沙纪】



「别废话!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阿遥】



「这样做可不好啊」



【阿遥】



「毕竟是大家出钱买的啊」



【沙纪】



「够了,烦死人了,你别没完没了好不好!!」



【沙纪】



「难道还想去报警吗!?」



【沙纪】



「我一不会躲二不会逃!一直都会呆在我的别墅里!」



说完这几句话,沙纪连头都不回,愤然向着沙滩那边的



小路绝尘而去



只有掉在沙滩上的那袋精工切片的牛肉,还一动不动的



躺在那里。



铁板下的炭火,此刻已经燃尽了



就这样过了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四下里死一



般的沉寂,竟然没有人能够说出一句话。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而就在片刻之前,这里还称得上是一片欢乐的海洋呢



结果,到底还是因为沙纪和阿遥,仍像往常一样闹得不



欢而散。



(为什么非得弄成这样不可呢)



(可是,我究竟又能做什么呢?)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不经意的将目光投向远处岩石的



阴影下面。



独自蹲在那里的,竟然是娇小的至美



此刻的至美,正把娇小的身躯蜷成一团,埋着头轻轻抽



泣着。



只见她的双肩轻轻伏动,不停的哽咽哼哼哼哼



哼哼



我能够明白此刻至美的心中是多么的悲痛。这么小的孩



子,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承受刚才那样激烈的争吵的。至



美哟



我很想走上前去安慰她几句,可一时却想不出该说什么



才好。



所以也只好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了



此刻耳畔那传来的阵阵波涛,也许便是大海的叹息吧。



大家默不做声的打扫着被我们搞得一片狼籍的海滩,然



后将餐具运回到月光沙滩。



在月光沙滩跟逸美小姐和至美道过晚安,我们四个人默



默的回到了小木屋。



可是,即便回到小屋之后,今晚不愉快的空气,似乎依



旧残留在我们的周围



每个人都一声不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刻,我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茫然的望着头顶上的



天花板。



(阿遥和沙纪--在过去,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过



什么样的事情呢?)



【阿遥】



「骗人!骗人!还给我!快把那只『铃铛』还给我!」



(『铃铛』阿遥说过的『铃铛』,难道就是那个『



铃铛』吗?)



此刻,我的肉体和精神已然全都达到了疲倦的顶点。



一阵阵强烈的睡意,渐渐将我包围起来。



(一定要找沙纪问问清楚)



(有关铃铛的一切阿遥的一切这一切的一



切一定要问问清楚)



然而随着睡意袭来,片刻之间,我的意识模糊了。



●4月5日●



啊睡醒了。



既不是被噩梦打扰,也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自然的醒来。



我看了看枕边的手表。



已经睡了3个小时了吧。



现在头脑清醒到可以在十秒内算出两位数的乘法。



好几次试图再睡去



但清醒的头脑已再没有睡意了。



我于是下了床,朝客厅走去



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



静的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



楼上传来呼呼的亿彦的呼噜声。



就在那时



【亿彦】



「嘿!等等!」



突然传来了亿彦的声音。



我吃惊的向上望去



【亿彦】



「不好能量能量



不够



啊呼呼」



这家伙一直在说梦话。



(哼也不知在做什么梦,亿彦这家伙)



还是别想亿彦的事了,我出了屋门,来到外边



从树林的缝隙望去可以朦胧的看到沙纪家别墅的灯光。



(对了有件事一定要问沙纪不可!)



于是我朝沙纪别墅的方向走去



沙纪的心事总是很多。



铃铛的事阿遥的事



这次我都要弄清楚。



我一下子变得很坚决。



到了别墅,我按响了门铃。



就在那时



(嗯?)



我好像听到了沙纪的声音。



再认真分辨一下。



【沙纪】



「不是说让你等一下了吗?」



确实是她。



我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绕院子半周,我来到了后院。



从厨房门口露出灯光。



沙纪的微小的,略带颤抖的声音逐渐近了。



其中还混杂着撒娇似的叫声



我停下来,凝神望去。



沙纪在那边。



戴着眼镜的沙纪正把小狗从脚下抱起。



看上去象一只小野狗。



刚才叫的就是它吗



【沙纪】



「真担心死我了,你到底去哪儿了?」



被抱起的小狗高兴的舔着沙纪的脸颊。



沙纪也发出痒痒的声音。



我被眼前这个与往日迥异的沙纪所震惊了。



当然不是眼镜的原因。



而是那种满足的,温存的表情。



【沙纪】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沙纪放下小狗,消失在家中。



小狗啪啪的摆着尾巴,发出「汪汪」的叫声。



我走近厨房门口。



我藏了起来,怕引起小狗的注意。



沙纪走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玻璃容器。



小狗快速的摇着尾巴,撒娇的叫着。



【沙纪】



「嘘。不听话就不理你了。」



沙纪好像在责备它,然后打开了玻璃容器。



是用剩饭做的肉食料理。



沙纪蹲下给小狗喂食。



小狗兴奋的大口吃起肉来。



--原来是这样!



我想起了聚会时的小摩擦。



那时的牛肉原来是为了给这家伙吃呀



我们议论着是谁偷了牛肉,互不相让



【沙纪】



「别急小心卡着」



沙纪抚摸着小狗的背,满脸慈爱。



她平时总是攻击性的,和我们对着干



(本性原来还是善良的)



为了不让她们注意,我悄悄的离开了。



要追问沙纪的想法已经无影无踪了。



可以安心睡了



从沙纪的别墅回来,我安心的闭上眼睛再次睡熟了。



刚一睡着的工夫。



(别吵了谁呀?刚刚睡着)



那声音让我没睡熟就被吵醒了。



耳边传来敲击的声音。



在天窗的地方有人在敲窗子。



气得我从床上跳了起来。



直起身,打开了天窗。



我用两臂撑起,上身露出窗外



【阿诚】



「!?」



是沙纪。



沙纪用长树枝叩着窗子。



沙纪看到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立刻说道。



【沙纪】



「散步正好路过」



【阿诚】



「啊?」



【沙纪】



「不是专程来拜访你的。」



【阿诚】



「啊?」



【沙纪】



「我不是专程来这里的」



【阿诚】



「啊」



【沙纪】



「不过今早,真是谢谢你了。」



【阿诚】



「嗯?」



【沙纪】



「篮子!」



【阿诚】



「什么意思」



【沙纪】



「好了,已经谢过你了」



「等等」



「哎,哎哎」



【阿诚】



「啊,啊」



【沙纪】



「那么,晚安吧」



【阿诚】



「晚安」



沙纪下了台阶,离开了



我关上了窗户,又回到了床上。



窗户只开了一小会儿,屋里就冷了许多。



我把被子一直盖到头顶,试图包住散发的体温。



然后考虑沙纪的事



不能与人坦然相对的沙纪。



不想暴露自己脆弱一面的沙纪。



自尊心高人一倍的沙纪。



但只有我了解她。



只有我知道沙纪比谁都善良



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心情。



刚才的那一幕,才是她的真正的表示感谢的方式。



想着想着,觉得让她就那么走了,心里空空的。



(沙纪)



我不能抑制住自己的心情,踹开了被子。



(可能还来得及)



我急忙换好衣服出门了。



【阿诚】



「沙纪!」



她不可能还在但我又不能不喊她的名字。



【沙纪】



「我在。在这儿!」



【阿诚】



「哎!?」



【阿诚】



「怎么在这儿吓了我一跳」



【沙纪】



「吓一跳的该是我。那么大声音什么事?」



【阿诚】



「哎?」



【沙纪】



「有什么事?」



【阿诚】



「没有什么特别的」



【沙纪】



「那我回去了」



【阿诚】



「等等!」



【沙纪】



「你不是没事了吗?」



【阿诚】



「是没什么事」



【沙纪】



「那我回去不行吗?」



【阿诚】



「沙纪,那沙纪你下面有什么事吗?」



【沙纪】



「没有」



【阿诚】



「这样的话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就多呆一会吧。」



【沙纪】



「我不是说了我不是成心来的,只是散步路过这里而已。」



【阿诚】



「为何这么深更半夜的?」



【沙纪】



「不为什么不行吗?」



【阿诚】



「不为什么就在这呆会儿吧。」



【沙纪】



「不行,因为星星看着呢。」



【阿诚】



「星星?」



我忽然仰望天空。



突然觉得很激动



夜空没有一片云,只有满天的星斗。



从来没有注意过



【沙纪】



「这个季节,这一带的星空最美。」



【阿诚】



「沙纪喜欢星星嘛?」



【沙纪】



「这有什么特别的。」



【阿诚】







明白了,沙纪一定是很喜欢对不对?」



【沙纪】



「」



我想起了刚才去别墅时的情景。



沙纪望着小狗的表情与仰望星空的表情很像我这么



认为。



沙纪低下头,快步离开了。



【阿诚】



「你去那儿?」



【沙纪】



「那边。」



她朝林荫道的方向走去。



【阿诚】



「那我也去。」



【沙纪】



「别跟着。」



【阿诚】



「嘿嘿」



不知为何,她并没有生气。



我不解的紧跟沙纪其后。



也不知去哪儿,沙纪沿着林荫道的坡路下去了。



我也望着星空,跟在她的后面。



虽然我不知道星座的名字,但总觉得很浪漫。



(小时候也这样曾经痴情的望着天空吧)



那时候,根本不会去想「女人怎样」「对女人的好恶」



等等。



真怀念那时候呀



现在的我



【沙纪】



「阿诚,你在那磨蹭干什么呢?」



【阿诚】



「嗨,沙纪?到这儿来?」



【沙纪】



「怎么了?」



【阿诚】



「快来,快来。」



这时的我,已经知道那个世界的样子了。



已经不能回到从前了。好也罢,坏也罢,我知道的已经



太多了。



【沙纪】



「什么?」



沙纪伸着脖子问道。



这是



我躺下来,伸展开身体。



我用脚把沙纪绊倒。



沙纪靠近我时,我突然伸脚把她绊倒。



【沙纪】



「!!!」



我和沙纪一起进入林荫道。吃惊的沙纪要起身时,我从



旁边把她按倒。



【沙纪】



「你干嘛!住手!」



【阿诚】



「安静,别吵!」



我按住沙纪就要发作的身体,用下巴指示她望天上看。



【沙纪】



「?」



沙纪把视线移至星空。



【阿诚】



「我小时候经常这样」



【阿诚】



「在星星最美丽的时候,我这样望着它们」



【沙纪】



「」



我把手从沙纪的身体上移开,仰面伸展开。



沙纪在我的旁边,不过显得很拘谨。



【阿诚】



「试试看?沙纪」



【沙纪】



「」



【沙纪】



「如果你那么希望我躺下的话,我可以那样做」



沙纪拘谨的仰身躺下。



【沙纪】



「也不坏吗天然的天象仪。」



(哎呀呀)



(我可服了这姑娘了)



我苦笑着,看看沙纪。



沙纪一直望着星空,表情很愉快



我也目不转睛的,出神的望着。



深蓝色的天空映在沙纪炯大的眼睛里。



水灵灵的脸庞,挂着夜里的露水。



她的肌肤滑润得让人忍不住想去摸摸它。



纤细的腋窝里长着柔软的汗毛。



然后是女性的美丽的,高贵的乱发。



夜渐渐深了。



我和沙纪躺在大地上,身体沐浴着星星的光辉



--如果像电影一样以此作为结束该多美好啊



但现实就是现实。



【沙纪】



「你该怎么承担责任?」



【阿诚】



「责任?就因为这点关系,你就生气了?」



【沙纪】



「也许对你无所谓,但是对我不行。绝*对*不*行!」



这姑娘有洁癖。



要回去的时候,因为身上粘了土,所以对我不停的大吵



大叫



【阿诚】



「嗨嗨。你拍拍不就行了吗」



啪啪说着我用手去拍土。



【沙纪】



「你能不能来点实际的?」



【阿诚】



「啊?我是你的奴隶吗」



【沙纪】



「你发誓绝对不再让我身上粘土了。」



【阿诚】



「啊!?」



【沙纪】



「你要发誓。」



【阿诚】



「」



【沙纪】



「」



(我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我心里愤愤的,可是嘴上却在发誓。



【阿诚】



「绝对,不再,污浊,沙纪」



【沙纪】



「我也发誓,今后决不原谅污浊我的人」



【阿诚】



「嗯?这么说,我必须想办法报复「污浊你的家伙」了?」



【沙纪】



「有问题吗?官吏,庶民一律平等!」



(哎呀呀怎么这么神经兮兮的)



(我的小姐大人)



沙纪你还是挺高兴地吧



看着她的脸「她究竟是怎样的人呢?」我开始捉摸



起来。



沙纪人真的很善良。



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明白沙纪本性的可能只有我一个吧。



那我就听她的话好了--我这样想着。



早上醒来时,觉得迷迷糊糊的。



可能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太多的缘故吧。



好像还在做梦,头发还没梳理。



当我来到客厅时,优夏神气十足的走过来。



【优夏】



「早上好」



【阿诚】



「早上好阿遥和亿彦呢?」



【优夏】



「已经出去了」



【阿诚】



「两个人?」



【优夏】



「对,两个人有什么不对吗?」



【阿诚】



「没有我只是在想最近阿遥好像经常和亿彦出去」



【优夏】



「因为亿彦对阿遥也是真心的吧?」



【阿诚】



「真心?那家伙,说起来可以称得上是女性的天敌。」



【优夏】



「以前的他的确如此。不过,如果他是认真的话,在女



孩子看来,没有比他再合适的人选了。」



【阿诚】



「是呀,他又有钱。」



【优夏】



「那倒不是关键,主要是他能懂得女孩子的心事。」



【阿诚】



「这么说优夏你也喜欢亿彦了」



【优夏】



「胡说。我才没有呢。」



【优夏】



「对了,阿诚,下面该怎么办好呢?」



【阿诚】



「你有什么心事」



【优夏】



「关于沙纪的事?」



【阿诚】



「是呀」



【优夏】



「不知怎的,总也放不下沙纪的事」



【阿诚】



「优夏,你是不是误解沙纪了?」



【优夏】



「怎么了,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沙纪带来,大家把误会



说开!」



【阿诚】



「你干吗这么凶」



【优夏】



「你敢不敢带她来?」



看来还在为昨天聚会的事情生气。



就为了那点小事,就闹别扭



特别是,沙纪和优夏曾经是中学时代的同窗老友。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让两人和好如初。



【阿诚】



「好的,我把她叫来。」



【阿诚】



「给我些时间怎么样?」



【优夏】



「好的」



我立刻朝沙纪的别墅方向走去。



来到大门前,我听到了从后面传出的声音。



说不定,沙纪在后院。



我绕到了别墅的后边。



【阿诚】



「嗨。沙纪!」



【沙纪】



「嗨,阿诚!」



【阿诚】



「你能到我这儿来一趟吗?」



【沙纪】



「好的,一会儿就去。」



【阿诚】



「为什么还等一会儿?能允许我护送吗,我的公主。」



【沙纪】



「好了,你先回去吧。」



沙纪心里好像有什么事情放不下的样子。



我看了这情形,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沙纪正在等待那只小狗



那小狗会过来找早饭吃的



我在沙纪耳边小声说道。



【阿诚】



「你是不是在等它呢?」



【沙纪】



「哎!?」



她很吃惊的跳开,看着我。



【阿诚】



「我昨天晚上看到你喂它肉什么的。」



【沙纪】



「你看到了?」



【阿诚】



「它很可爱。」



【沙纪】



「我只是觉得它是个小生命,怪可怜的那小脏狗



没什么可爱的」



【阿诚】



「不过,可是你说它「可爱」的。」



【沙纪】



「是吗?」



【阿诚】



「它一定会来的,看来已经成习惯了。」



【沙纪】



「它再来我就把她赶走,我不想被小狗纠缠。」



【阿诚】



「啊,它来了。」



小狗蹦蹦跳跳地从草丛中露出头来。



看到沙纪,立刻跑了过来。



然后,跑到沙纪脚下。



尾巴左右摇晃,撒娇似的呜呜叫着。



好像和沙纪很熟的样子。



看来已经不是一,二天的交情了。



但这时,沙纪直直的站在那里。



因为她说「不想被小狗纠缠」,所以现在自然不能认输。



她这人就是这样



【阿诚】



「原来如此,我一直为比萨饼的事不解呢。」



【沙纪】



「你在说什么?」



【阿诚】



「第一次在「月光沙滩」见面的那天,至美送错了货。



原来就是为它准备的呀。」



【沙纪】



「你怎么知道的」



【阿诚】



「当时我想你这人就为送货迟到这点小事,就大发脾气。原来是它等得肚子饿了呀」



【沙纪】



「不是的!」



【阿诚】



「并且,刚过了6个小时,你就开始发牢骚了?那时,



是因为你惦记着它来找你玩儿吧?」



【沙纪】



「不对!不是那样的!」



【阿诚】



「一直以来早在我们来到这个岛上之前,你就一直



在照料它吧?」



【沙纪】



「不是告诉你不是了吗!我不想被一只小野狗纠缠!」



沙纪为了让小狗离开,挥着手说,「去,去」。



可小狗却天真的围着沙纪转。



这时,沙纪要强行把它轰走。



【阿诚】



「别胡来。」



【沙纪】



「我没有胡来!」



突然蹲下来,抱起小狗,轻轻的放到了别处。



【沙纪】



「去!到那边去!」



小狗还以为是要和它玩,高兴地又回到了沙纪的身边。



沙纪又抱起了它,放开了。



小狗又跳了回来。



【沙纪】



「别来这儿!到那边儿去!」



不管怎么轰,小狗一会儿就又回来。



并且,每一次都越来越撒娇,弄得沙纪衣服上又是泥,



又是土。



【沙纪】



「你先回去吧,我把它赶走后,立刻就去!」



沙纪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



小狗还一直缠着她不离开。



小狗的脚印一下印到了沙纪的胸部,就像盖了个章。



(哎呀)



我想起了个好主意。



平时沙纪都是吃软不吃硬,时不时给她来点硬的。



【阿诚】



「啊!报复必须要报复!」



我抱起小狗,轻轻的拍了它几下。



啊,啊?她一定会干涉的



【沙纪】



「你在干什么!?」



听到小狗的叫声,她脸色都变了。



小狗吓的跑了



沙纪要去追,我抓住了她的手腕,拍了拍粘在她身上的



土。



【阿诚】



「我不会饶恕玷污沙纪的人」



【沙纪】



「但它是只狗呀?」



【阿诚】



「我已经发誓了。不管它是狗还是人!」



那狗又回来了。



我用指尖轻轻的弹了一下小狗的脑门



我只是试图那样做,那小狗却在地上滚了几圈,发



出尖叫。



【沙纪】



「住手!!」



沙纪抱起打滚的小狗,像母亲不惜生命保护自己的孩子



一样



小狗在沙纪怀里发出哀鸣。



沙纪回过头来,使劲的瞪着我。



【阿诚】



「对,对不起,我只是想」



我哑口无言,低头认罪。



眼前的沙纪,气得浑身发抖。



【沙纪】



「你给我走!你欺负它,我不想再见到你!」



沙纪抱着小狗,跑回了家中。



我茫然的站在那里



两颊发烫。



我回去时,优夏正在外间等着。



【优夏】



「看脸色,受打击不轻呀?」



【阿诚】



「我的脸很肿吗?」



【优夏】



「嗯?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怎么你了?」



【阿诚】



「只不过是报复」



【优夏】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沙纪还和以前一样,自以为是,



错了也不会道歉。」



【阿诚】



「等等!我不是因为这个挨打的。是我不对。」



【优夏】



「就因为你这么软弱,才总让她得逞的。」



【阿诚】



「不对!优夏,你还是误解沙纪了。」



【优夏】



「是吗?」



【阿诚】



「是呀。」



【优夏】



「但沙纪对魔法画的事,还耿耿于怀呢。」



【阿诚】



「什么魔法画?」



这么说前天晚上,沙纪离开的时候,的确这么说过



「别吵了,优夏!你自己安静画画去吧!」



【优夏】



「中学文化节的时候,全班一起画魔法画。有多大呢?



教室的一整面墙。大家各负责一部分的上色。」



【阿诚】



「那时沙纪也在班里吗?」



【优夏】



「嗯,在上色前,要做草图。究竟是让我画,还是沙纪



画,大家意见不一。最终,投票决定。」



【阿诚】



「结果是你当选?」



【优夏】



「沙纪当时很难过,样子很吓人。所以,才会做出那样



的事」



【阿诚】



「那样的事,你指的是?」



【优夏】



「她把画好的画给毁了深夜潜入学校里!」



【阿诚】



「哎!?」



【优夏】



「都暴露了,她还是一口否认。被值班的老师看到了,



她还是不肯道歉。而且不光这些。」



【阿诚】



「」



【优夏】



「她对我说,「这种画画多少张不行,如果喜欢的话,



就画几张好了。」在大家的面前」



【阿诚】



「」



【优夏】



「我也不想再提以前的事可是沙纪一直放在心上。



所以,一直和我对着干。」



【阿诚】



「那事,真是沙纪干的吗?」



【优夏】



「值班老师说看到她逃走了。是不是她干的倒不知道,



不过她那倔脾气还是一点没变。」



【阿诚】



「」



【优夏】



「好了,不提沙纪的事了,好吧?」



【阿诚】



「不过沙纪的本性真的很善良。」



【优夏】



「不是说不提她的事了吗!」



【阿诚】



「不,这样不对!」



【优夏】



「」



【阿诚】



「她在我们来之前,就一直照看一只小野狗。」



【阿诚】



「就是为了那只小狗。昨天的牛肉,就是喂它的。」



【优夏】



「如果是那样的话,直说不就行了吗。」



【阿诚】



「以她的性格,是不会说的。」



【阿诚】



「你还不明白吗?她那牛脾气」



【优夏】



「阿诚」



【阿诚】



「她确实很善良。」



【优夏】



「」



【阿诚】



「毁坏画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优夏】



「明白了」



【优夏】



「我已经明白了你把沙纪叫来吧,再去一次」



我深深的点了点头,下了台阶。



就在我去沙纪家的时候听到了一对男女愉快的谈



话。



朝林荫道望去,原来是阿遥和亿彦回来了。



我从未见过阿遥那么高兴过。



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与以前的阿遥判若两人。



实话说,我很吃惊



当时的心情,就好像是头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和恋人在



一起时的心情。



与那种心情很接近。



【亿彦】



「呀,石原,这么晚才起床。天气这么好,我劝你早起



呀。有句话叫「春眠不觉晓」,看来不假。」



【阿诚】



「废话别说废话了!」



【亿彦】



「男人爱嫉妒可不好呀,我劝你应当再酷一些。」



【阿诚】



「不是让你闭嘴了吗?!不让你说就别说!」



【亿彦】



「哎?还真是「近朱者赤」呢」



【阿诚】



「你说什么!?」



【亿彦】



「我劝你不要受那个神经质女孩的传染!」



【阿诚】



「你在说什么,亿彦!?你究竟是听谁说的!?」



我突然把视线转到了阿遥的身上



阿遥的表情像戴了面具一样冷。



【阿诚】



「阿遥」



阿遥移开视线,从我身边上了楼梯。



亿彦也跟在后边。



我看着阿遥,无话可说。



我心情沉重的再次向沙纪的别墅走去



周围没有沙纪的身影。



别墅周围寂静无声,仿佛幽灵的栖身之处。



但我还是绕别墅转了几圈。



(似乎要寻找沙纪留下的余香。)



就好像恋爱小说中写的那样。



从对面草丛里,那只小狗跑了出来。



那小狗似乎注意到了我。



看到它那天真的眼神,我感到了罪恶感。



虽说不是成心的,但我还是打了它。



那小狗摇摇晃晃的朝这边来了。



舔我的脚。



我蹲下来,爱抚的摸着它的头,它高兴的跳到了我膝盖



上。



【阿诚】



「你的主人去哪儿了呢?」



小狗只是「汪」的叫了一声。



离开小狗,我回到了小屋。



但优夏已经不在客厅了。



(「你再去找一趟沙纪」刚才还拜托我,这会儿去



哪儿了呢?)



阿遥在屋里。坐在沙发上。



【阿诚】



「优夏去哪儿了?」



我问阿遥。



阿遥摇摇头,好像在说「不知道」



【阿诚】



「这么说亿彦也不在了?」



阿遥还是没说话,指了指浴室。



从浴室里传来了水声。



亿彦好像在洗澡。



我轻轻的点点头。



在考虑下面该怎么办。



其实不用考虑。



这种情况与阿遥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情况几乎没有过。



(把要问沙纪的事情,问问阿遥!)



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阿遥突然开口了。



【阿遥】



「阿诚你知道的太少了。」



【阿诚】



「哎???」



【阿遥】



「不要再接近她了因为你不了解她究竟是个怎



样的人有多么可怕」



我哑口无言。



(她她是指沙纪?)



【阿诚】



「喂,阿遥?你那么讨厌沙纪吗?」



【阿遥】



「」



【阿诚】



「沙纪真的很善良这点我很清楚。」



【阿遥】



「你信她,不信我」



【阿诚】



「不对!不是信谁不信谁的问题!」



【阿遥】



「够了,我知道了」



【阿诚】



「不够!你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遥】



「」



【阿诚】



「和那个铃铛有什么关系!?」



【阿遥】



「」



【阿诚】



「告诉我,阿遥?」



【阿遥】



「你去问她吧?阿诚不是很了解她吗」



【阿诚】



「阿遥」



阿遥转过身去,已经不想再理我了。



就在这最尴尬的时候,亿彦出来了。



我转过和亿彦说话。



【亿彦】



「石原你还是注意不要和沙纪交往比较好。」



这家伙。他也听说了吗?



【亿彦】



「我也只是凭直觉,觉得她心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



想就觉得可怕。」



这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



沙纪的事他知道什么



亿彦的话我再也不想听了。



我没说话走开了。



【亿彦】



「石原,小心呀?沙纪不知现在正做什么呢」



临走时候,亿彦说道。



真想揍他一顿,我打开门离开了。



也不知该去哪儿。



只觉得没有比在那儿呆下去更痛苦的事了。



大家都说沙纪的坏话



大家都只看表面,都误解她。



当然我也不是说沙纪没有错。



但总不至于那么讨厌吧



向港口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女孩的背影。



在通往商业街的路上一个人快步朝北走着。



--是沙纪。



我反射性的跟了上去。



说无意其实是瞎话。



我一直在寻找沙纪。



我想见沙纪



在商业街入口,总算追上了他。



【阿诚】



「沙纪!」



我大声叫喊。旁边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



【阿诚】



「沙纪!!」



不管他们。我又大喊了一声。



沙纪回头看了看。



我心里一热。



我急忙朝沙纪跑了过去



【沙纪】



「阿诚!?」



我把手放在膝盖上,看着沙纪,喘着气。



心里充满了感动。



就好像寻找了几十年,终于相会一样。



【沙纪】



「为什么那么大声?干嘛跑得那么快?」



【阿诚】



「因为想见你!」



【沙纪】



「哎?」



【阿诚】



「因为想见沙纪!」



【沙纪】



「」



沙纪出神的望着我



终于说出口了。



我擦了擦身上的汗。沙纪还在笑着。



【阿诚】



「为什么要笑呢?」



【沙纪】



「你你好像它。」



【阿诚】



「它?」



刚一说出口,我就明白了。



(它是那只小狗。也就是拿我和狗相提并论了。)



【阿诚】



「从奴隶降格到狗了吗?」



沙纪听了我这傻话,不禁大笑。



我被她这么一感染也笑了出来。



两人的笑声响彻整个商业街。



行人都用白眼看我们,我们却旁若无人的继续大笑着



我们来到港口。



大笑一阵后,我的心情轻松多了。



(先不去想那些事了)



(至少我了解沙纪。)



(这不就足够了吗)



【阿诚】



「我小时候喜欢养狗经常给野狗喂食物,所以经常



被父母骂。」



【阿诚】



「养成了习惯,天天来怎么办!?」



【沙纪】



「我因为很想养那只狗才哭的。为因为觉得它可怜才哭



的。即使这样,也许再过了3天,我就烦了,会把它一



脚踢开的。」



【阿诚】



「是,是吗」



沙纪好像还因为上午的事,在误解我。



【沙纪】



「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同情它呢。不负责



任的说」



「啊,也许吧」



「怎么?」



【阿诚】



「啊,也许吧」



听了我这样说,沙纪显得有些吃惊。



她重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对我这样说。



【沙纪】



「所以人是不可信任的。」



人不能信任



【阿诚】



「所以才那么喜欢动物,植物的吗?」



【沙纪】



「是呀,不用说话,不需要语言。」



【阿诚】



「沙纪」



这时,沙纪突然走开了。



朝防波堤的方向,她加快了脚步。



沙纪一直走到防波堤的最前端。



我追赶过来。



海风吹过。涌过来的波涛被防波堤打成白色的泡沫。



沙纪站在防波堤前,一动不动。



我站在沙纪身边,静静的说着。



【阿诚】



「因为有语言,所以人不可信任吗?」



【沙纪】



「」



【阿诚】



「为什么?」



【沙纪】



「因为人会撒谎。」



【阿诚】



「撒谎?」



【沙纪】



「人常会撒谎。」



【阿诚】



「」



【沙纪】



「所以讨厌」



「啪」的一声,波浪变成泡沫,飞到沙纪的脸上。



但沙纪却没去管它,静静的看着大海。



--「因为撒谎,所以不可信任。」



那时,我的脑子里回忆着沙纪的话。



【阿诚】



「魔法画」



我鼓起勇气,说出口来。



【沙纪】



「!!!」



沙纪吃了一惊,朝我这边看。



【阿诚】



「中学文化节的时候」



【沙纪】



「是不是听优夏说的?」



我慢慢点点头。



【沙纪】



「我我只是想一个人看。」



沙纪眼里满是泪水



【沙纪】



「我想在谁都不在的时候,单独看!」



说着,落下了大粒的泪珠。



她,呆站在那里,纤细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双拳紧握



泪滴啪嗒啪嗒落下来。



【阿诚】



「那画画得那么好么?优夏画的魔法画」



沙纪看看我。



那眼神似乎在倾诉着什么。



沙纪咬住嘴唇,使劲点点头。



眼里有涌出泪来。



遗憾的表情写在她脸上



是这样呀



沙纪遗憾得很。



只是因为遗憾



所以,为了能单独欣赏画,深夜潜入教室。



看了那幅魔法画,那天晚上,她一定也像今天一样



在哭泣。



无聊的自尊也许如此。



不谙世事的女儿家的自尊。



但是现在,我不禁喜欢沙纪的高傲。



从心底认为沙纪很可爱。



【阿诚】



「哎,沙纪?我觉得」



【沙纪】



「」



【阿诚】



「「值班老师看到你逃跑了」优夏刚才这么说」



【阿诚】



「你不是因为弄坏了画才逃跑的,对吧,沙纪?」



【沙纪】



「哎?」



【阿诚】



「你只是不想让人看到你流泪」



【沙纪】



「」



【阿诚】



「是这样的吧?」



沙纪点点头,小声说着什么。



【沙纪】



「学校里的野猫呀,樱树呀,完全不听我的解释」



【阿诚】



「不是那样的,沙纪」



【阿诚】



「还有人相信你」



【沙纪】



「?」



【阿诚】



「在这里」



【沙纪】



「阿诚」



【阿诚】



「不需要语言」



【阿诚】



「我会变成猫和樱树。」



沙纪眼睛里又涌出泪水。



我没说话,抱住了沙纪。



【阿诚】



「好了好了,我不想看到你哭了」



她把脸扎到我怀里,轻轻的点着头



如果能像电影一样,就这样结束该多好



但现实是不允许的



【沙纪】



「你会一直相信我吗?」



【阿诚】



「相信」



【沙纪】



「只信我?」



【阿诚】



「只你?」



【沙纪】



「不许信别人。绝*对*不*许!」



【阿诚】



「啊,啊」



这气势让我说不出话来。



【沙纪】



「怎么?回答有气无力的?」



【阿诚】



「好!我只相信你!不管发生什么事!」



【沙纪】



「你敢发誓吗?」



【阿诚】



「发誓!?」



【沙纪】



「要发誓!」



【阿诚】



「哎啊」



【沙纪】



「你说什么?」



【阿诚】



「没没什么」



这种可怕的独占欲,可能出于沙纪的高傲的自尊吧。



真是个倔小姐



夜深了。



我和沙纪朝小屋走去。



【沙纪】



「阿诚,你觉得我是个无聊的女孩子吗?」



「没有啊」



「哎?」



【阿诚】



「哎?」



【沙纪】



「其实你还是?」



沙纪看着我,眼睛湿润了。



(等等!现在该难过的应该是我呀!)



我想着,说不出话来。



【沙纪】



「其实我自己清楚得很,自以为是所以不可爱,其



实有时,我的心里空虚得很。」



【阿诚】



「好了,别那么想了沙纪就是沙纪才好。」



【阿诚】



「不过是被大家误解罢了」



【沙纪】



「」



【阿诚】



「特别是被阿遥」



我一说出口



【沙纪】



「不要提阿遥!」



沙纪突然很不愉快。



【阿诚】



「为什么为什么一提到阿遥的事,就会变成这



样?」



【沙纪】



「别说了!我不想听那个克隆人的事」



【阿诚】



「那就告诉我一件事。」



【阿诚】



「那铃铛的事」



【沙纪】



「」



【阿诚】



「那铃铛难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沙纪】



「阿诚?和你没关系那只是个游戏」



【阿诚】



「昨天你也说了同样的话吧?「只是个游戏」?」



【沙纪】



「」



【阿诚】



「对我也不能说吗?」



【沙纪】



「阿遥在威胁我」



【阿诚】



「威胁?阿遥对沙纪?」



【沙纪】



「对,用那个铃铛」



【阿诚】



「对,昨天阿遥确实说了「还给我」」



【沙纪】



「我确实曾经抢了过来,不过恰好被浪头给吞掉了」



是吗所以你们会在防波堤处争吵



【阿诚】



「也就是说铃铛已经掉到海里去了?」



【沙纪】



「但今早你好像还给我看了那个铃铛?」



【阿诚】



哎!?



【阿诚】



「也就是说现在铃铛在阿遥那里?」



沙纪点点头。



【阿诚】



「沙纪你那儿真的没有」



【沙纪】



「为什么我会有!?」



【阿诚】



「没有就好如果真没有,就好」



【沙纪】



「是真的,我不会对你说谎的」



我相信了沙纪的话。



我刚才还发誓呢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只相信沙纪」



说着说着,我们已经来到门前。



这时,至美和逸美正关上店门出来。



她说她正要去做晚饭。



我们四个人一起朝小屋走去。



走着走着,天色暗了下来。



夜空被乌云笼罩,看不到月亮。



我边上坡,边问逸美。



【阿诚】



「你们来我很高兴,只是今天商店关门太早了吧?」



【逸美】



「今天?白天顾客多的不得了。已经很累了,所以决定



提前关门。」



【至美】



「姐姐,今天是平时营业额的十倍呢,总是这样就好了。」



原来如此逸美抱着满满的钱箱。



【逸美】



「别闹了,至美闹着今天要留下过夜呢。」



【阿诚】



「过夜?」



【逸美】



「打扰你们吗?本来想给优夏打电话的,真拿至美没办



法」



【阿诚】



「你也住下吗?」



【逸美】



「那还用说,我得陪她阿,她很麻烦的」



【至美】



「我自己没问题的,姐姐就直说自己想住不就得了?」



逸美拍拍至美的脑袋。



至美的脸一下子红了。



我看着这对可爱的姐妹,笑了。



但是



【沙纪】



「逸美,至美,谁也没有让你们来呀?」



沙纪突然说。



【逸美】



「啊?」



【至美】



「哎?」



【沙纪】



「如果那么忙的话,就去忙好了?」



【沙纪】



「平时顾客就不多,要是在不抓紧,可就危险了。是不



是,阿诚?」



【逸美】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的要求也不高」



【阿诚】



「沙纪!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沙纪】



「我是有什么说什么,不行吗?」



【阿诚】



「当然不行!你在和谁说话?」



【阿诚】



「你的篮子知道是谁修好的吗?」



【逸美】



「阿诚,别说了」



说了实话



现在还得保密!



【阿诚】



「那个篮子是逸美和至美熬夜修好的呀!?为了你」



【沙纪】



「难道不是阿诚?」



【阿诚】



「对不是我修的」



【沙纪】



「我真笨」



【阿诚】



「哎?」



【沙纪】



「真笨!!」



沙纪跑了出去。



我茫然的站在那里。



我不能追上去。



我和亿彦犯了同样的错误。



虽说不是故意的,但结果都是欺骗了她。



「人总是在撒谎」



沙纪这话回荡在我的脑海里



吃完了逸美做的饭,我一个人躲进了房间



我没有一点心情。



我辗转反侧,考虑着沙纪的事。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



我起身。



是阿遥。



【阿遥】



「为什么一个人回房间?」



【阿诚】



「」



【阿遥】



「人家好不容易才来一趟」



【阿诚】



「你是说至美和逸美?」



【阿遥】



「人家为了你来,你却躲在房间里。」



【阿诚】



「我知道」



【阿遥】



「知道的话,该怎么办?」



【阿诚】



「」



【阿遥】



「我走了」



【阿诚】



「阿遥!」



我叫住阿遥。



对为了问她那件事



【阿遥】



「怎么?」



【阿诚】



「阿遥在你那里吧?那铃铛是不是」



【阿遥】



「」



【阿遥】



「没有被她抢走了。」



【阿诚】



「不对你在说慌。」



【阿遥】



「是真的。」



【阿诚】



「沙纪那儿没有」



【阿遥】



「你肯定?」



【阿诚】



「是沙纪亲口说的」



【阿遥】



「我这里也没有」



【阿诚】



「喂,阿遥?就一天能不能把铃铛借我用一天?」



【阿诚】



「请不要问我理由」



【阿诚】



「那铃铛也许是个很危险的东西」



我突然发现阿遥的变化



阿遥的手慢慢的放到了毛衫的纽扣上。



阿遥什么也没说,慢慢的解开纽扣



我愕然了。



(阿遥究竟要?)



解开了毛衫,又开始解裙子。



我突然回过神来。



反射性的抓住了阿遥的手,阻止了她。



【阿诚】



「你在干什么!?」



【阿遥】



「身体检查,你不信的话。」



【阿诚】



「阿遥」



【阿遥】



「既然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阿诚】



「」



【阿遥】



「」



【阿诚】



「」



【阿遥】



「」



【阿诚】



「好了好了,阿遥」



阿遥盯着我。



但我不敢看她。



阿遥慢慢的系上纽扣。



我一动不动。



阿遥系好衣服,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一头栽倒在床上。



(我不能骗人,但这回竟然连相信人都做不到了)



但是



阿遥和沙纪究竟谁说的是真的呢



我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真想逃避。



我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



夜深了,却无法入眠



●4月6日●



突然黑暗中铃铛响了



我从床上滚了下来。



和在绝望的梦中听到的声音完全一样。



我的心「嘣蹦」直跳。



我听到铃声从客厅传来。



我拿出浑身的力气,一口气跑到了客厅。



客厅里漆黑一片。



那铃声又响了



同时,从走廊传来脚步声。



--在外边!



我立刻打开了大门。



外面下着暴雨。



我下了台阶,冲进了暴雨中。



在林荫道的入口处,我看到了两盏红色的灯。



那似乎是车子的尾灯。



同时,还有一个人影,向那辆车子跑去



一条马尾辨,在风雨中不住的摇荡。



--沙纪!?



车门关了。



红色的尾灯在黑夜中倾盆的大雨里清晰可见。



仔细看,车顶上有一个白色的球状物体。



好像是一辆出租车。



轰随着重重的排气声,出租车开走了。



红色的亮光渐渐远去,和沙砾摩擦发出的轮胎的声音也



渐渐消失在雨声中



(那那是沙纪,没错的)



这么晚她来这干什么???



沙纪坐出租车又要去哪儿呢???



我全身已经被雨淋湿了。



寒冷刺骨。



先回去吧。



这时,我听到了关窗户的声音。



好像是谁起来了



我颤抖地回到客厅。



我进了大门,在黑暗中环视四周。



感觉不到有人。



好像没人起床。



那么刚才的声音呢关窗户的声音,难道是我的错觉



吗?



回头想想,刚才听到的铃声,远去的出租车,都好像是



幻觉。



还有雨中摇晃的沙纪的辫子



(我难道在梦游吗?)



我蓄积的感情,导致了幻觉,可能是这样吧



沙纪一定不会这么晚出门的。



而且还下着雨



我一边想着,一边回到屋里,换上睡衣。



再次回到余温尚存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刚刚睡前困扰我的烦恼,不可思议的减轻了许多。



我慢慢醒来。



雨还在下着。



雨声直冲耳膜



倾盆大雨吧。



太吵了,难以再次入眠就在我又要睡去的时候



【逸美】



「啊~~!!!」



绝望的叫声。



我被吵起来,从床上坐起。



来到客厅,其他人也都到了。



客厅中央,看到逸美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



大惊失色。



看来事情很严重。



【阿诚】



「逸美!出什么事了!?」



【逸美】



「昨天卖的钱全不见了!」



【阿诚】



「哎!?」



【至美】



「姐姐,你好好找了吗?」



【逸美】



「当然了!」



【优夏】



「你没有放在别处吗?」



【逸美】



「没有,就放在这里了!」



【亿彦】



「也就是说钱被偷了,只能这么想了」



【阿诚】



「被盗难道我们中间的谁偷了钱!?」



【亿彦】



「先别这么武断,应该不会吧。」



【阿遥】



「被盗的就只是那些吗?」



【逸美】



「嗯?」



【阿遥】



「大家的钱包呢」



【亿彦】



「是呀,有道理。」



优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家于是都检查了自己的钱包。



--几分钟后。



大家的脸都变得苍白。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话。



外边的雨声回荡在房间里。



【优夏】



「该怎么办?」



优夏终于开口了。



至美担心的看着逸美。



逸美咬着大拇指的手指甲。



【阿遥】



「难道我们中间有谁是小偷吗?」



【阿诚】



「别瞎说,阿遥?」



【阿遥】



「有这个可能性。」



【亿彦】



「嗯,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优夏】



「什么?」



【阿诚】



「还是先通知警察吧。」



【亿彦】



「等等,让我把话说完。」



【阿诚】



「别吞吞吐吐了。」



【优夏】



「嗯,先叫警察吧」



我拿起电话机。



哆哆嗦嗦的按下了「1,1」,就在这时候



大门慢慢开了。



雨声更大了。



我朝大门望去。



【沙纪】



「打扰了!阿诚在吗?」



【阿诚】



「沙纪」



我于是放下了电话。



沙纪掸落头发上的雨水,进了客厅。



【沙纪】



「我自己进来了,外边雨太大了。不好意思,能借我毛



巾用用吗?」



优夏一直面向厨房。



逸美抬起头看了看沙纪。



亿彦瞥了一眼沙纪。



阿遥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至美仰起头,抬眼看看沙纪。



沙纪没有注意到大家的样子,朝我走来。



【沙纪】



「哎,阿诚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能来一下吗?」



【阿诚】



「沙纪,现在恐怕」



【沙纪】



「哎?怎么了?」



沙纪终于发现大家异样的表情。



沙纪四下打量,觉得莫名其妙。



【优夏】



「被盗了。」



【沙纪】



「有小偷」



【阿诚】



「大家的钱和昨天月光沙滩的全部收入」



【亿彦】



「不会是你吧?」



【沙纪】



「哎」



【亿彦】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来过?我看见你从这里出去。然



后上了出租车。」



啊原来那不是幻觉



【优夏】



「真的吗?」



【沙纪】



「我,我」



【亿彦】



「别说你不知道,这有证人」



【优夏】



「谁?」



【亿彦】



「石原石原你肯说出自己看到的事吗?」



【逸美】



「阿诚?」



【阿诚】



「」



【优夏】



「看到什么了?」



【亿彦】



「你一直追到外边,应该看到她了吧?」



【优夏】



「阿诚,追出去了?」



【阿诚】



「不,不,我」



【亿彦】



「别撒谎了」



我低下了头。知道大家都在注视着我。



我抬起头,看看沙纪。



沙纪直直的盯着我。



【阿诚】



「是,我是追出去了」



【逸美】



「是谁?」



【优夏】



「谁!?」



【至美】



「」



【阿遥】



「」



「可能是沙纪?」



「」



【阿诚】



「」



【亿彦】



「嘿!石原!?」



【阿诚】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能说这句话



「不!不是沙纪!」-我想这样说,却不能。



昨天晚上我确实看到了沙纪的背影。



所以,我想护着沙纪。我想相信她,却不能相信。



心里掠过一层迷雾。



我思想混乱,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



【亿彦】



「行了,从他的态度上看,不说也明白了」



【亿彦】



「沙纪!昨晚,你在儿这干什么了!?」



【沙纪】



「我没偷!」



【沙纪】



「没有偷东西!」



【亿彦】



「那你说究竟做什么了?」



【沙纪】



「我什么也不知道!」



【亿彦】



「只说不知道,清楚的也不清楚了?」



【沙纪】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逸美】



「沙纪能问你一下吗?你来是」



沙纪转过头,紧闭双唇,握紧拳头。



【逸美】



「沙纪!?」



【至美】



「说吧?说实话」



【沙纪】



「」



【阿诚】



「沙纪」



我终于喊出声来。



沙纪看了看我。



那种求助的眼光依赖我的眼神



【沙纪】



「阿诚你相信我的,是吗?」



【阿诚】



「对相信」



【沙纪】



「说谎!」



【阿诚】



「没有」



【沙纪】



「没说谎的话,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不说不是我偷



的!?」



【阿诚】



「这个」



【沙纪】



「」



【阿诚】



「沙纪给大家一个可以相信的解释吧求你了」



【阿诚】



「这样,大家都会相信的。」



【沙纪】



「阿诚,原来不靠语言还是不行!」



【阿诚】



「不对因为相信你,才说那样的话的」



沙纪慢慢的摇摇头



【沙纪】



「阿诚也一样是人都一样!!」



沙纪转身飞奔出去。



【阿诚】



「沙纪!!」



沙纪在泥泞的路上,跌跌撞撞



我拚了命的追。



不管雨有多大。



我和她的距离渐渐缩小了。



过了一会儿,沙纪来到了通往海角的路上。



路旁有樱树我也来到那条路上。



我紧追着沙纪。



一直到了展望公园。



到了崖边



那时,我应该和沙纪说什么好呢?



我追沙纪究竟是为了和她说什么呢?



「不需要语言」



「我就是你的小猫,你的樱树」



昨天,我是这样对沙纪说的。



但是今天我却不能完全相信沙纪。



现在再说什么



悬崖边停住了



沙纪抓住栏杆,背冲我。



我慢慢的向沙纪靠近。



悬崖下边,传来汹涌的波涛声。



冷雨剧烈的拍打着沙纪的后背。



【阿诚】



「沙纪」



我叫喊着。



沙纪既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过身来。



--突然,跨过了边界!



【阿诚】



「沙纪!!!」



她趟水跑了过去。



沙纪越过铁护栏站在对面。



难道



【沙纪】



「别过来!」



【阿诚】



「!!」



【沙纪】



「别过来!」



我停住了。



风吹乱了沙纪的头发。



【阿诚】



「沙纪」



【阿诚】



「我我永远只相信沙纪一个人因为我发过



誓」



【沙纪】



「够了不要再说了别管我」



沙纪一直向下看。



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已经伤透了心。



【沙纪】



「没有人真正关心我!」



【阿诚】



「不,沙纪!不是的」



我边说边慢慢的靠近沙纪。



就在那时



说着,她静静抬起了下垂的左手



在手心上有个东西



铃铛。



是那个铃铛。



她说已经淹没在海里的那个铃铛。



她不是说是在阿遥手上吗



【沙纪】



「一直在我这里」



【阿诚】



「为,为什么」



【沙纪】



「我对你也说了谎」



【沙纪】



「因为不相信你。」



【沙纪】



「我不想相信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不想相信!」



【阿诚】



「沙纪」



【沙纪】



「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相信我不相信也没关系!」



【阿诚】



「」



【沙纪】



「」



【阿诚】



「」



【沙纪】



「」



【阿诚】



「沙纪求你了和我说吧」



我又迈出了一步。



【沙纪】



「不是说别靠近了吗!」



又迈出了一步。



【沙纪】



「别过来!」



【沙纪】



「真的别过来」



我突然伸出了手。



沙纪慢慢的摇摇头。



我伸着手又往前稍微靠近了些。



【阿诚】



「抓住我」



【沙纪】



「」



【阿诚】



「抓住我,沙纪」



【沙纪】



「」



1步就在我还差1步走过去的一瞬间!



沙纪的右手慢慢松开了栏杆



她静静的合上了眼睛



沙纪的身体开始后倾。



铃铛从无力的左手落了下去



就那样落下去了



向无边的黑暗中



像在风中摇曳的一枚纸片



【阿诚】



「沙纪」



【阿诚】



「为什么」



【阿诚】



「为什么沙纪」



【阿诚】



「沙纪!!!」



我踢开被子,突然醒来。



我茫然的望着虚无的四周。



眼前的是天花板



这时才觉得满身冷汗,冷得要命。



我大口吸气,再慢慢呼出。



杉木的馨香从鼻孔一直沁入心里。



这样重复了三次



【阿诚】



「哎?」



【阿诚】



「这是在」



【阿诚】



「小屋里」



【阿诚】



「是在小屋里吗!」



我翻身坐起,从床上下来。



站在地板中间,环视四周。



(没错)



(这是我的屋子!)



怎么回事?



是这样呀。



我的确追赶沙纪到展望公园。



然后沙纪就从我眼前跳了下去。



(梦?那是梦吗?)



但是即使是梦,仍然历历在目。



而且不止那一瞬间。



那之前的记忆,前一天,再前一天



野营时候的事一件一件的浮现在我脑子里。



--不对!



--不对!我究竟说了些什么!



--那不是梦!!



--绝对不是梦



突然!传来了如同枪声一样的声音!



回头一看,站在那里的是



她是



【优夏】



「你你怎么了!?」



【优夏】



「怎么了!?」



难道,难道



我看了一下手表。



「1日星期一09:19」



--1日。



--1日?



--1日???



【阿诚】



「1日!!!!!!!!?」



【优夏】



「?」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头脑极度混乱。



【阿诚】



「对、对不起,优夏」



我推开站在门口的优夏,冲到了客厅。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慢慢的客厅的门开了。



进来的是阿遥。



【阿诚】



「早」



【阿遥】



「」



在等待回答。



但阿遥没有搭理我,好像没事似的,消失在厨房里。



我追过去,又说了一次。



【阿诚】



「早」



【阿遥】



「」



阿遥仍旧没说话,拧开水龙头,往杯子里倒水。



之后,「咕嘟」一饮而尽。



【阿诚】



「嗨,阿遥?」



【阿遥】



「」



阿遥没有回答。



抿着嘴,看着水龙头里滴出的水



这与我曾经经历的完全相同。



(也就是说如果没错的话)



这时,亿彦睡眼朦胧的来到客厅。



【亿彦】



「呀!」



【亿彦】



「哎?是不是打扰你了?」



他没理我,只和阿遥搭话。



【亿彦】



「不会是这样吧。」



他笑着,蔑视的看着我



(完全相同)



(看来只有我又回到了从前)



(如果是这样的话沙纪应该还活着?)



(等等,说这话还为时尚早吧。)



(好,先确认一下今天是不是1日)



我这样想着,极力的核实着记忆。



难吃的优夏做的早饭



至美搞错了,送来了比萨饼



下午去打网球



我一直在想着沙纪的事。



沙纪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心事。



但是却不敢冒然行事。



我的一不注意,可能会改变历史。



但我又不愿意再也见不到沙纪了。



天慢慢黑下来



我们来到「月光沙滩」



和逸美再次见面。



之后



【沙纪】



「我是「朝仓」,请问你们谁是负责人?」



我吃惊的回头看,不禁哭了。



是沙纪眼前的真是活着的沙纪



【逸美】



「啊是我」



【沙纪】



「究竟怎么回事!?」



啊,真是沙纪



这声音明明白白是沙纪的



【沙纪】



「打扰了,我是朝仓沙纪。是朝仓别墅的」



【逸美】



「啊感谢您经常光顾」



【沙纪】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订的比萨怎么还没送到?」



【逸美】



「怎么回事?」



【沙纪】



「比*萨!都过了几个小时了!?」



【逸美】



「过了几个小时了?」



【沙纪】



「6个小时!你们开的是什么商店!?」



【亿彦】



「还有这样的闲人。」



【沙纪】



「我不和你们说话。」



【亿彦】



「我也不想和你说话呢。」



【沙纪】



「不让你说,你就给我闭嘴!」



不知为什么,我高兴极了。



像沙纪就是沙纪!



【沙纪】



「你是谁?从刚才就一直不怀好意的朝这边看休想



得逞!」



【阿诚】



「」



--把话挑明吗?



不能,他们不会相信的。



绝对不会的。



连好朋友都不会



更别提沙纪了



现在我们两个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总之,沙纪没事,这就足够了。



【逸美】



「是不是已经过了6小时了?」



【沙纪】



「我一直在等!」



【逸美】



「6个小时?」



【沙纪】



「是呀,我没有耐性再等下去了!」



【沙纪】



「我也和它说了,用现成的吃的先凑合一下,但它知道



我订了比萨。」



【沙纪】



「没有办法,我只好让它饿着肚子玩去了。」



啊沙纪原来在说小狗的事



【逸美】



「原来如此」



【至美】



「姐姐,你明白她的话吗?」



【逸美】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



【至美】



「哎?怎么回事?」



【逸美】



「没办法,就听她说吧。」



【逸美】



「这种人唠叨完就会回去了。所以忍一忍就过去了。」



【至美】



「为什么非忍不可呢?」



【逸美】



「但是,确实是我们出错了」



【至美】



「哎!!至美确实送到了呀!?」



【逸美】



「别那么大声。你要是没错,何至如此呢?」



【至美】



「过分!姐姐,你怀疑我吗!?」



【逸美】



「但她确实是说没有送到呀」



【至美】



「送到了!至美送到了「朝仓」家了!」



【沙纪】



「不让你说就别说!」



【至美】



「至美,我绝对送到了「朝仓」家!」



【沙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场景我似曾相识。



特别的怀念



(接下来,应该是优夏想起沙纪的事了吧)



【优夏】



「沙纪是不是朝仓沙纪?」



果然



我在一旁看到沙纪和优夏激动的样子,更加确信了。



时间确实是在重复。千真万确。



为什么。但是为什么呢?



更重要的是5天后的4月6日。



沙纪从展望公园的山崖上



正想到这里,逸美加入了优夏和沙纪中间。



【逸美】



「今晚为了庆祝你们俩人重逢,我请客。」



【优夏】



「不用客气。」



【沙纪】



「等等,我是为了搞清楚比萨的事来的。」



【逸美】



「那就连带道歉了吧」



与曾经发生的完全一样。



我这样想。



(说不定这是上苍给我的一个机会。)



(上苍告诉我「这次一定要救沙纪!」)



(如果照此发展的话,5天后的悲剧又会重演。)



(难道要靠我的努力防止悲剧发生吗?)



好就让我试试吧!



为了沙纪



把沙纪放在第一位,度过接下来的6天!



【逸美】



「你们也一起,怎么样?」



【阿诚】



「求之不得~」



我没有迟疑就回答了。



全力以赴--我的想法



那之后,我们去买了大米,吃了逸美亲手做的饭。



吃完饭,夜里潜入游泳池,再次被警卫骂了一顿



就好像在看拍下的录像。



但是只有一点不同



夜晚,我回到小屋的途中,没有在月亮沙滩捡起那个铃



铛。



不,准确地说,是没能捡到。



海岸上,没有铃铛。



找了一圈,最终也没找到。



(说不定历史发生了与记忆不同的改变。)



当然这并不重要。



造成悲剧的直接原因不在铃铛。



只要我相信沙纪,历史就不会重演。



铃铛不是关键



我这样想着,回到小屋,睡着了



●4月2日●



『这次我一定要救沙纪』--昨天我下了决心。



(但是,应该从何入手呢?)



我有些迷茫。



要救沙纪,就必须先消除她对人的不信任感。



问题出在中学时她和优夏争着画的画上。



是不是还有什么生理上的原因呢?



总之,有必要彻底的了解沙纪。



这样想来,直到今天,我还没有做任何有意义的事。



野营中,还没有找到和沙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结果,就随大流儿的来到防波堤。



不,等等!是不是那件事!?



--已经开始了。



沙纪和阿遥的争吵



我跑了过去。



沙纪甩开了阿遥。



朝防波堤走去。



【沙纪】



「啊!」



波浪发出哀鸣。



好高的浪头呀!



和那天一样,大浪卷着飞沫袭击了防波堤!



一瞬间,包住了沙纪的身体。



(为什么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了呢!!)



跳进海里



看看情况



这次不再犹豫了。



我跑过去,从防波堤跳到了大海里!



我全力抱住被漩涡吞噬的沙纪的身体。



抓住她的手腕。



海水灌进了喉咙。



--就这样死了吗!



终于能够从波浪间探出头,听到了优夏她们的喊声。



【至美】



「大哥哥!」



【优夏】



「沙纪!」



我抱着沙纪向岸边游去。



终于到了岸边,把沙纪托上了岸。



那时沙纪的手里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



那不是铃铛吗



我立刻抓住了铃铛,塞进了口袋。



我爬上了岸,抱住了沙纪的身体。



沙纪完全失去了意识。脸色铁青。



那表情有种说不出的美。



【阿诚】



「沙纪!沙纪!」



我拍拍沙纪的脸。



沙纪的身体微微的动了一下。



【阿诚】



「醒醒?是我?」



沙纪的眼微微睁开,蒙蒙的看着我。



回头看看,大家都在身边



【逸美】



「醒醒,沙纪?」



我冲逸美点点头,目光又回到沙纪身上。



她还在看着我



这时我才注意到。



历史不会简单改变



沙纪被送到诊所,像我记忆中的一样,接受了检查。



保险起见,住院一晚。这一点也一样。



【优夏】



「这就好了,那时候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沙纪】



「人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阿诚】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想死吗!」



【沙纪】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诚】



「哎?」



【沙纪】



「本来应该高兴的所以我说我不可爱」



【阿诚】



「」



【沙纪】



「阿诚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我救上来」



【阿诚】



「嗯,嗯。」



沙纪把我当成救命恩人了。



可能也确实如此吧



但一旦挑明,总觉得不自在。



【逸美】



「下面该怎么办呢?大家不能一直守着沙纪呀」



【逸美】



「首先,店里的事情就不允许那沙纪这边呢。对



了,至美,你来陪沙纪吧?」



【至美】



「哎?只有至美一个人吗?」



【逸美】



「你上次没有把比萨送到,这次就将功折罪吧。」



【至美】



「但那不是我的责任呀」



【逸美】



「你不听姐姐的话吗?」



【至美】



「好好我明白了。」



【阿诚】



「等等!我留下来。」



我自告奋勇。



我想留在沙纪身边



而且,我还有话要问她。



【沙纪】



「好了,我不用人照顾。」



【阿诚】



「我并不是担心沙纪,只是想留在这里。」



【沙纪】



「」



【逸美】



「要不就拜托阿诚吧。」



听了逸美的话,大家都点点头。



大家都回去后,我和沙纪对面而坐。



沙纪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



她相信我就是她的恩人。



一向不相信别人的沙纪,这回也不得不信了。



我也渴望得到她的爱。



我回忆着记忆中的沙纪,想搞清楚她和阿遥与那个铃铛



到底有什么关系。



【阿诚】



「沙纪?那时你和阿遥究竟说了些什么?」



【沙纪】



「」



【阿诚】



「在大浪来之前。阿遥对你说了些什么?」



【阿诚】



「然后你就好像逃跑一样跑走了」



【沙纪】



「那么你是不是从阿遥那里听说什么了?」



【阿诚】



「没有只是担心而已。」



【沙纪】



「担心阿遥?」



【阿诚】



「不,担心沙纪!」



【沙纪】



「为什么?」



【阿诚】



「哎?」



【沙纪】



「为什么担心我?」



【阿诚】



「就是担心!」



【沙纪】



「阿诚」



【阿诚】



「能不能和我说呢?」



【沙纪】



「」



我从口袋里掏出铃铛。



沙纪的脸色立刻变了。



【阿诚】



「我知道一定和这个铃铛有什么关系」



我摇了摇铃铛。



沙纪做出了如我所料的反应。



不敢看铃铛,全身发抖。



【沙纪】



「停停!」



【阿诚】



「告诉我实情!」



【沙纪】



「不不!」



我用力把沙纪抱在怀里。



【阿诚】



「别担心有我在」



【沙纪】



「阿诚」



【阿诚】



「相信我」



沙纪轻轻的点点头。



【沙纪】



「小的时候,在别墅后面,有个烧炭的小屋,那里有个



女孩子和我一般大。只有父亲和她两个人生活。」



【沙纪】



「那女孩和我很要好,于是我就把妈妈给我的铃铛送了



她」



【阿诚】



「就是这个铃铛吗?」



【沙纪】



「不知道,但是很像。」



【阿诚】



「很像?」



【沙纪】



「妈妈特别生气,让我把铃铛要回来。我说不能出尔反



尔,这时候爸爸又说」



【阿诚】



「说了什么?」



【沙纪】



「如果不听妈妈的话的话,就不是这家的孩子。去当那



家的孩子好了。」



【阿诚】



「」



【沙纪】



「所以我就和妈妈一起去要回铃铛。那女孩极力抵



抗。我把铃铛抢回来时,她追了过来。然后我就」



【沙纪】



「按照妈妈说的扔石头出去。好几次那女孩的



额角开始流血了好可怕!!」



【沙纪】



「但妈妈说『没关系,没关系』『绝对不许和



克隆人成好朋友』『也不许同情她」



【阿诚】



「克隆人」



【沙纪】



「那女孩是个克隆人,因为法律上还没有承认,所以隐



藏居住」



【沙纪】



「而阿遥她额头上有伤疤而且还有铃铛,所以



我就!!」



【阿诚】



「还要再抢回来吗?」



【沙纪】



「我感到很害怕。」



【阿诚】



「但她真的是阿遥吗?」



【沙纪】



「不知道。已经想不起她的名字了而且也不愿



想起!」



【阿诚】



「沙纪确认一下。和阿遥好好谈谈。」



【沙纪】



「」



【阿诚】



「沙纪?」



【沙纪】



「不不想再见阿遥了真的好怕和她见面」



【阿诚】



「哦明白了。那就交给我吧。」



【沙纪】



「哎?」



【阿诚】



「让我去确认」



沙纪不安的看着我。



我对沙纪中肯的说。



【阿诚】



「没关系别担心。相信我吧!」



【阿诚】



「我也会继续只相信沙纪的!」



沙纪依恋的看着我,慢慢的点了点头。



然后,我们在「月光沙滩」和大家会合。



几乎没有和阿遥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结果,终于在回到小屋,洗完澡后,抓到了机会。



我觉得在大街上最合适。



我把在防波堤上听到的以及在医院里从沙纪那里



听说的全部告诉了她。



【阿诚】



「是这样吗,阿遥?」



【阿遥】



「」



【阿诚】



「小时候的事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阿遥还恨沙纪



吗?」



【阿遥】



「不知道」



【阿遥】



「不知你在说什么」



【阿诚】



「那么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沙纪看,还要威胁她呢?」



我取出铃铛给她看。



【阿遥】



「昨天在海边捡到的觉得很怀念」



【阿诚】



「怀念?」



【阿遥】



「自从被抢回去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阿诚】



「被沙纪抢走的?」



【阿遥】



「不清楚我从小就自己在家里玩,只有那个铃铛



很像那两个铃铛」



【阿遥】



「不知是谁有个女孩子把铃铛抢走了。『这不是你



的东西。你只是个复制品而已。』之后,就把我的头推



到了桌子角可能是这样」



【阿遥】



「是那时留下的伤疤吗」



【阿诚】



「你额头上的伤疤」



【阿遥】



「沙纪一看到那铃铛和伤疤就觉得很害怕」



(究竟是怎么了???)



我有些混乱。



她们两个人的关于铃铛的事的描述,既有相似之处,也



有迥异之处。



【阿诚】



「等等,抢铃铛的女孩真的是沙纪吗?」



【阿遥】



「」



阿遥把目光离开。



她好像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人的叙述的不同之处。



沙纪也一样。



她们都是只重视大体的情况。



如果不核实细节的话,可能会出大问题



我这样认为。



这之前的6天那时2人奇妙的对立。



两人势不两立的对立,源于幼时的记忆。



对于两个人烙印极深的记忆。



那里没有道理可讲。



别人说什么也没有用



正因为如此,我才有必要让两个人好好谈谈,把事情说



清楚。



但是,阿遥和沙纪都不想见对方。



我想制造一个「能够避开优夏她们」的机会。



于是,我想起来了。



有天晚上我和阿遥说好要一起去钓鱼。



就利用这个机会。



把两人带到大堤上,揭开真相。



就按预定行事



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



【阿诚】



「阿遥?明天一起去钓鱼吧!」



【阿遥】



「」



【阿诚】



「嗯?我们约好的不是?」



【阿遥】



「约好的」



【阿诚】



「是呀,约好的。」



【阿遥】



「为什么要约好呢?」



【阿诚】



「嗯?」



【阿遥】



「明天有什么事还不知道呢?」



【阿诚】



「明天不管有什么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阿遥】



「怎么能决定呢?」



【阿诚】



「因为」



【阿诚】



「我相信阿遥。」



【阿遥】



「相信我」



【阿诚】



「所以阿遥也要相信我。」



【阿遥】



「我信」



【阿诚】



「这就对了,彼此不信任的话,就谈不上约定了。」



【阿遥】



「彼此信任」



【阿诚】



「是啊」



【阿遥】



「我和阿诚彼此信任?」



【阿诚】



「是啊。」



【阿诚】



「明天别忘了。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守约。」



阿遥慢慢的点点头



阿遥出去了。



我也爬上了床,闭上了眼睛。



(明天一切顺利就好了)



到了早上。



来到客厅,一切都像曾经经历过的一样。



至美带来了三明治,刚开始吃,阿遥就来了。



被亿彦追着



【亿彦】



「约定?什么约定?」



【阿遥】



「今天去钓鱼。」



【优夏】



「但是今天大家定好去打网球的。」



【阿遥】



「哎网球?」



【优夏】



「阿遥。今天我不许你说「我就算了吧」。这是班长的



命令」



阿遥为难的看着我。



【亿彦】



「阿遥,咱们还是去打网球吧。」



【阿遥】



「但我已经定好了」



【亿彦】



「取消约定不就行了吗」



【阿遥】



「必须守约。」



【至美】



「阿遥,你和谁约好的?」



【阿遥】



「是和」



【阿诚】



「和我」



【至美】



「哎?」



【阿遥】



「」



【阿诚】



「我今天和阿遥去钓鱼,所以不去打网球了。」



【亿彦】



「怎么是石原?真的吗,阿遥?」



【阿遥】



「嗯」



【阿诚】



「所以请原谅,不好意思了,优夏。我只好违背班长的



命令了。」



【优夏】



「好吧其实,班长也没有那么大的权限」



【亿彦】



「等等,优夏。不能那么简单。石原,你难道不知道野



营也是集体行动吗!」



【阿诚】



「亿彦,轮不上你教训我。」



【亿彦】



「你说什么!」



我离开了客厅。



阿遥也跟了过来。



【亿彦】



「等等,阿遥。你和石原怎么了?」



【阿遥】



「因为有约定」



【亿彦】



「那不是理由,昨天你和石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阿遥】



「没必要和你说。」



【亿彦】



「为什么?」



【阿遥】



「因为是我和阿诚之间的事和亿彦你没关系。」



【亿彦】



「为什么要和石原去钓鱼,他哪点好?」



【阿遥】



「因为阿诚相信我」



【亿彦】



「石原?这个低俗的男人有什么资格?」



【阿遥】



「我们彼此信任,亿彦你不能理解的」



【亿彦】



「阿遥,你不是真的这么在意石原吧」



【阿遥】



「我和阿诚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



【亿彦】



「不,有!有关系!我,你!」



【阿诚】



「别傻了,亿彦!」



【亿彦】



「石原,闭嘴!这没有你说话的份。」



【阿诚】



「哦,是吗阿遥,那我们走吧?」



【阿遥】



「等等,阿诚你说」



【阿诚】



「什么?」



【阿遥】



「我和阿诚彼此信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对吗?」



【阿诚】



「」



【阿遥】



「你和亿彦说吧。和他没关系。只有我们两个人知



道。」



等等



事情的发展好像在那里?



【阿遥】



「为什么不说话?」



【阿诚】



「没」



【阿遥】



「难道我们不是彼此信任吗?」



【阿诚】



「当然不是。」



【亿彦】



「阿遥,这对感情随便的家伙究竟哪里好?」



【阿诚】



「说我随便!?」



你懂得什么!



【阿诚】



「我相信阿遥!」



【阿诚】



「昨晚我们约好了。我相信阿遥,所以阿遥也信我。」



--就在那时,铃声响了。



回头一看,沙纪站在那里



脚下,是那个篮子。



【沙纪】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还是相信她」



【阿诚】



「!!!」



哎呀!沙纪怎么偏偏这时候来呢!!



【阿诚】



「等等,沙纪!」



【沙纪】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



【阿诚】



「不是这样的,我有苦衷啊。」



我追了出去。



沙纪用力挣脱我的手。



沙纪怒视着我。



突然,把篮子踩烂了。



踩呀!



踩呀!!!



踩呀!!!!



扭歪的篮子!破碎的餐具!四散飞溅的三明治!



专门是为我做的吧



阿遥瞪着沙纪,靠近过来。



【阿遥】



「沙纪!不是的!」



【沙纪】



「别靠近我!」



阿遥却没有停下来。



【沙纪】



「别过来!我和克隆人没什么好说的!」



【阿遥】



「!!!」



【亿彦】



「哎」



【优夏】



「哎?」



【至美】



「克隆?」



结果,重复了同样的事。



与以前相比,好像时间早了些



那之后的事情我记不清楚了。



我什么都不能思考。



这次的打击比上次要大得多



因为这次,沙纪和阿遥成了受害的当事者



已经夜里了。



我一直一个人呆在房里。



对于沙纪的事,我还没有想好解决的好办法。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我开始急躁了。



虽然历史的进程,有所更改,但结果却朝着相同的方向



进行。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沙纪的被踩坏的篮子



(再修好吧)



这次,我亲手来修。



那么细致的活儿,我还不会做呢



正在修篮子的时候,阿遥走进来了。



【阿遥】



「是沙纪的吗?」



【阿诚】



「啊」



【阿遥】



「一直在修?」



【阿诚】



「嗯」



【阿遥】



「我帮你吧」



【阿诚】



「不用了」



【阿遥】



「都怪我?」



【阿诚】



「不是。」



【阿遥】



「其实你不用向着我的」



【阿诚】



「真不是这样的」



【阿遥】



「帮帮你吧」



【阿诚】



「不用了」



【阿遥】



「你不是随便的,对吗?」



【阿诚】



「」



【阿遥】



「我其实也知道」



【阿诚】



「」



【阿遥】



「所以」



【阿诚】



「阿遥你和沙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诚】



「和沙纪好好谈谈吧。」



【阿遥】



「」



【阿诚】



「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人这样」



【阿诚】



「绝对是个误会,你们俩人一直闹别扭。」



【阿诚】



「这样两个人不都会很难受吗?是不是?」



【阿遥】



「」



【阿诚】



「虽然有些麻烦,还是交给我办吧」



【阿遥】



「嗯」



我边点头,边给她看正在修的篮子。



【阿诚】



「我想明早之前修好但看来是个大工程呢」



【阿遥】



「是呀」



阿遥笑了笑



●4月4日●



第二天早上



我带着在阿遥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修好的篮子,去拜



访沙纪。



我按下门铃。



【阿诚】



「是我阿诚」



【沙纪】



「有什么事吗?」



【阿诚】



「有点事。」



我把沙纪叫了出来。



沙纪出来前,我再次看了一眼篮子。



(嗯,确实修理的不错。)



(说不定超过以前的呢)



这时,沙纪出来了。



【沙纪】



「有什么事?」



我没说话,把篮子交给了她。



【沙纪】



「这是怎么回事?」



【阿诚】



「怎么回事是这样的」



【阿诚】



「我想,沙纪看了一定会高兴,所以就」



【沙纪】



「」



【阿诚】



「也就是这是我的心意」



【沙纪】



「所以?」



哦哦把它还给沙纪。



【阿诚】



「另外,希望沙纪能够珍惜」



沙纪轻轻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她一定会就这样回去的,什么也不说



【阿诚】



「嗨,等等」



我追了过去。



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



刚一跨进客厅,沙纪就立刻转过身。



【沙纪】



「谁说让你进来的?」



【阿诚】



「你还没有听我说完,就走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沙纪】



「我不让你说你就别说」



【阿诚】



「」



我闭上了嘴,沙纪看了一眼篮子。



【沙纪】



「是你帮我修的嗯?」



【阿诚】



「」



【沙纪】



「本来我就要把它扔掉了。」



【沙纪】



「不是在哪里都能买到吗?只要是人做的东西」



沙纪就是嘴硬。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沙纪】



「你想用它来讨好我吗?」



扑哧我也忍不住笑了。



她现在这样说,今天晚上就会去谢我。



深夜时说是「散步途中」



【沙纪】



「有什么不对吗?」



【阿诚】



「没有,觉得你好可爱」



【沙纪】



「别胡说!」



【阿诚】



「不对,没有胡说。」



【沙纪】



「说谎!」



【阿诚】



「没有说谎!我曾经说过,「永远只相信沙纪一个人」



【沙纪】



「那昨天的事呢」



【阿诚】



「那件事吗」



先谢罪吧



说明情况



【阿诚】



「是我错了我不反驳」



【沙纪】



「错在哪儿了?」



【阿诚】



「我不求你原谅,你看不起我也没关系」



【沙纪】



「」



【阿诚】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阿诚】



「你能和阿遥去谈谈吗?」



【阿诚】



「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有误会现在的沙纪和阿遥之间」



【阿诚】



「两人都很固执,把事情往坏处想」



【沙纪】



「」



【阿诚】



「虽然有些可怕。但是,如果现在不谈的话,就来不及



了」



【沙纪】



「」



【阿诚】



「什么也别说,全部交给我吧」



我认真的说着。



【沙纪】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阿诚】



「这次一定要相信我」



【沙纪】



「」



【阿诚】



「」



沙纪沉思了片刻



【沙纪】



「我知道了。」



她这样回答我道。



我把沙纪带到展望公园。



灯塔下,阿遥已经等在那里了。



昨晚,我通知了阿遥这个时间和地点。



灯塔下,沙纪和阿遥面对面。



2人的身体都极度紧张。



两人对视,我开始说话了。



【阿诚】



「好让我们开始吧」



我把铃铛放在沙纪和阿遥之间。



【阿诚】



「沙纪把铃铛送给了烧炭屋的小女孩,之后又要了回去。」



【阿诚】



「那时,她把石头扔向那个克隆人,在她的头上留下伤



疤。」



【沙纪】



「是」



【阿诚】



「阿遥的珍贵的铃铛被人抢去后,追赶时,被人伤害。」



【阿诚】



「是撞到了桌子,或椅子角的位置,在额头上留下伤疤



是这样吗?」



【阿遥】



「嗯」



【阿诚】



「共同点是抢铃铛和被抢的关系。以及,额头上的伤疤。」



两人静静的点点头。



【阿诚】



「那其它呢?譬如说年龄?」



【阿诚】



「阿遥受伤的时候,几岁?」



【阿遥】



「不太清楚但那时候,很少出去玩」



【阿诚】



「是这样,那沙纪呢?」



【阿诚】



「和那个小姑娘一起玩时候的事情还记得吗?」



【沙纪】



「那时别墅建好以后我那时已经6岁了」



【阿诚】



「沙纪6岁的话,当时阿遥应该5岁吧?」



【阿诚】



「5岁的孩子不可能不能出去玩吧?」



【阿诚】



「在时间上,是有出入的。」



【沙纪】



「」



【阿遥】



「」



【阿诚】



「而且,在造成伤疤的原因上,你们两个人说的也有很



大出入。」



【阿诚】



「沙纪说是「用石头砸伤的」,而阿遥回忆是「在桌角



碰伤」的。」



【阿诚】



「你们俩人,因为印象太深刻了,所以忽略了细节,认



为对方就是那件事的当事人。」



沙纪和阿遥慢慢直面而对。



【阿诚】



「另外最大的原因是它。」



说着,我举起了铃铛。



【阿诚】



「你们两个人都有。」



沙纪和阿遥点点头,都把手放在了我攥紧的拳头上。



【阿诚】



「因为这个铃铛,沙纪和阿遥对彼此产生了误解」



【沙纪】



「」



【阿遥】



「」



【阿诚】



「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



2人点点头。



我把铃铛从山崖上扔了下去。



伴着一声微弱的响声,划成一道光,铃铛沉到了海里。



历史改变了。2人间的隔膜已经完全冰释了



那以后



我们按原计划开了聚会。



连续好几个小时,又唱又跳



最后,聚会顺利的结束了。



也就是说,沙纪,阿遥和优夏3人的争吵没有发生。



这是必然的。



因为沙纪和阿遥的关系已经修复了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聚会结束后,我们回到了小屋。



回去的路上,在下坡时,沙纪突然出现了。



【阿诚】



「嗯,沙纪,有事吗?」



【沙纪】



「今天早上真是谢谢你了。」



【阿诚】



「谢?」



【沙纪】



「」



【阿诚】



「是那个篮子的事」



沙纪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沙纪】



「好了,已经谢过了。」



沙纪说完,就跑走了



我微笑的目送着她的背影。



(「历史的重演」是谎话)



我回到屋里,躺在床上这样想



闭上眼睛,睡熟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了之后,在客厅里磨蹭了一会儿,



就去了沙纪那里。



时间10:12。



这时,应该是那只小狗去沙纪那儿的时候。



我赶快转到后院,果然,沙纪正在给小狗喂食。



小狗高兴的边吃边摆尾巴。



【阿诚】



「嗨,沙纪!」



我轻快的打着招呼。



【沙纪】



「哎,阿诚!」



【阿诚】



「这小狗,还是这么顽皮。」



【沙纪】



「」



沙纪极力的搜索着词语。



我在沙纪开口之前,先发制人。



【阿诚】



「没关系,什么也别说」



【阿诚】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沙纪一直在照看这只小狗」



【沙纪】



「哎?」



【阿诚】



「1日那天,比萨就是为它定的吧?」



【阿诚】



「为什么沙纪这么喜欢动物和植物呢」



【沙纪】



「」



【阿诚】



「人是不能相信的



但是,动物和植物是不会说谎的。」



【沙纪】



「因为没有语言,所以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阿诚】



「但是,沙纪?还有件事我搞不清楚。」



【沙纪】



「」



【阿诚】



「魔法画」



【沙纪】



「!!!」



沙纪一惊,朝我看过来。



【阿诚】



「中学文化节时候的事」



【沙纪】



「从优夏那里听说的?」



我点点头,其实不完全是这样



在以前的历史中,优夏没有和我说这件事。



但是,我确实听说了这件事



【沙纪】



「我我想一个人看」



沙纪眼睛里满是泪水



【沙纪】



「我想在没有人的时候,一个人静静的看!」



说着,大颗的泪珠落了下来。



咬着牙,抖动着瘦弱的肩膀。



双拳紧握



泪珠落在手上,飞溅起来。



【阿诚】



「优夏画的魔法画很好吧?」



沙纪看看我。



那眼神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沙纪咬着嘴唇,点点头。



眼睛里,又溢出泪水来。



【阿诚】



「沙纪?我是清楚的」



【沙纪】



「」



【阿诚】



「沙纪不是因为破坏了画,才逃走的」



【沙纪】



「哎?」



【阿诚】



「沙纪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哭的样子」



【沙纪】



「」



【阿诚】



「对吗?」



沙纪轻轻点点头。小声说。



【沙纪】



「只有学校的小猫和樱树,会认真听我说话」



【阿诚】



「不是的不是的,沙纪」



【阿诚】



「认真听你说话的,还有别人」



【沙纪】



「?」



【阿诚】



「在这里」



【沙纪】



「阿诚」



【阿诚】



「不需要语言」



【阿诚】



「当我是小猫,樱树好了」



沙纪的眼睛里,再次满是泪水。



我什么都没说,紧紧抱住了沙纪。



【阿诚】



「好了,别哭了」



【阿诚】



「就像以前说过的一样,我相信沙纪」



【阿诚】



「永远相信沙纪」



【阿诚】



「不管发生什么事只相信沙纪永远」



沙纪倒在我怀里,点着头。



永远永远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不会再犯同样的



错误了。



永远相信沙纪!



这是我对自己发的誓。



天黑了逸美和至美来到了小屋。



她们姐妹俩个还像以往一样高兴。



沙纪也不提不愉快的事,高兴的接待着。



而且,优夏也好像不再把「魔法画」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好像大家把以前不愉快的事情都忘记了一样。



铃铛的事情也是如此,那些敏感的话题,没有人提起。



总是耿耿于怀,决不是好事。应该尽量控制才是正确的



我这样认为。



今天,逸美也夹着皮包赶到了。



当然,那里面,有今天的营业收入。



终于那天来临了。



从今天晚上到明天早晨,一定会有人来偷钱。



这次,我要证明沙纪的清白!



这样的话,就不会发生那件事了。



我决定一个人在客厅守一夜。



现在,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有沙纪一个人回去了。



优夏的房间里,传来女孩子们的笑声。



我听着这声音,静静的等待犯人的出现



●4月6日●



优夏的房间,自从静下来,已经过去1个多小时了。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雨了。



我看了一下表。



应该是该听到那铃声的时刻了



--就在那时!



听到了敲窗户的声音。



我的神经开始绷紧了



我用心的听着,在黑暗中寻找声音的源头。



【沙纪】



「阿诚阿诚」



是沙纪的声音。



我从房间里就能听到。



我从沙发站起,跑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人。



也听不到声音。



敲窗户的声音停止了。



我打开天窗,探出身去。



雨很大,我的上半身都浇透了。



我在雨帘中眯缝着眼睛,凝视着黑暗。



但是没有人的踪影。



我回到床上,关上天窗。



--这时,我听到了大门关闭的声音。



糟了!!



我「嗖」的冲出了房间。



客厅里也没有人影。



我打开大门,来到外面。



听到了「嗵嗵」的下楼梯的声音。



我从走廊探出身,往下看。



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



--是沙纪!



沙纪冒着暴雨,向林荫道跑去了。



【阿诚】



「沙纪!!!」



我大声叫喊着。



但是她没有听见。



倾盆的大雨声,淹没了我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我想起来了。



从上面看--沙纪的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会是什么呢抱着的



难道真是



难道偷东西的真是沙纪!?



我连滚带爬,下了楼梯,冲进了暴雨中。



在林荫道的入口附近,看到了两盏红色的灯。



是出租车



沙纪朝那出租车跑去,辫子一摆一摆的



沙纪坐上了车。



出租的顶灯在黑暗中,在倾斜的雨滴中,清晰可见



出租车排气管沉重的叫着,走远了。



红色的亮光渐渐远去,和沙砾摩擦发出的轮胎的声音也



渐渐消失在雨声中



【逸美】



「哎哎~~!!!」



第二天早上,听到逸美的叫声,我迷迷糊糊的来到



了客厅。



看到逸美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一脸惊慌的样子。



【亿彦】



「怎么了?」



【逸美】



「昨天卖的钱全不见了!」



【至美】



「姐姐,你好好找了吗?」



【逸美】



「当然了」



【优夏】



「你没有放在别处吗?」



【逸美】



「没有,就放在这里了!」



【亿彦】



「也就是说钱被偷了,只能这么想了。」



【优夏】



「该怎么办?」



【亿彦】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优夏】



「什么?」



【至美】



「赶紧叫警察吧!」



【优夏】



「警察。嗯,先找警察」



大家对此都是一无所知



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一直想着沙纪的事。



那时沙纪怀里抱着的究竟是什么呢?



难道



不,不可能!



一定不是!



一会儿,沙纪该来了。



到那时,我该怎么办呢?



我必须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



【沙纪】



「打扰了!阿诚,在吗?」



终于,沙纪来了。掸落头发上的雨水



【沙纪】



「我自己进来了。外边雨太大了。不好意思,能借我毛



巾用用吗?」



优夏一直面向厨房。



逸美抬起头看了看沙纪。



亿彦瞥了一眼沙纪。



至美头朝下,抬眼看看沙纪。



只有阿遥与以前的样子不太一样。



【沙纪】



「啊,阿诚,太好了。能来一下吗?」



我已经是第二次看到这表情了。



满脸的笑容,好像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



因为钱到手了,所以高兴?



我真混!我在想些什么!



【沙纪】



「哎?怎么了?」



沙纪四下打量,觉得莫名其妙。



【优夏】



「被盗了。」



【沙纪】



「是吗?」



【亿彦】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来过?我看见你从这里出去。然



后上了出租车。」



【优夏】



「那是真的?」



【沙纪】



「我,我」



【亿彦】



「别说你不知道,这儿有证人」



【优夏】



「是谁?」



【亿彦】



「石原你肯说出自己看到的事吗?」



【逸美】



「阿诚?」



【阿诚】



「」



【优夏】



「看到什么了?」



【亿彦】



「你一直追到外边,应该看到她了吧?」



【优夏】



「阿诚,追出去了?」



【阿诚】



「不,不,我」



【亿彦】



「别撒谎了」



我低下了头。知道大家都在注视着我。



我抬起头,看看沙纪。



沙纪直直的盯着我。



【阿诚】



「是,我是追出去了」



【逸美】



「是谁?」



【优夏】



「谁!?」



【至美】



「」



【阿遥】



「」



沙纪没有偷!



不知道



【阿诚】



「沙纪没有偷!」



【亿彦】



「怎么?」



【阿诚】



「沙纪绝不会做那种事!」



【沙纪】



「」



【亿彦】



「你可真够怪的?」



【阿诚】



「的确的确我昨天晚上看到了沙纪上了出租」



【阿诚】



「但是,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说沙纪是犯人!」



【阿诚】



「绝对不行!」



【亿彦】



「那她来是干什么的呢?」



【阿诚】



「干什么干什么不行!?」



【亿彦】



「不行呀你看,大家都表示怀疑呢。」



【优夏】



「阿诚究竟是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阿诚】



「优夏」



【逸美】



「沙纪能问你一下吗?你来是?」



【至美】



「说吧?说实话」



沙纪转过头,紧闭双唇,握紧拳头。



【阿诚】



「逸美,至美你们在说些什么呀!?」



【沙纪】



「」



【阿诚】



「必须要解释!?不解释不行吗!?」



【阿遥】



「我不这么认为」



【阿诚】



「哎?」



【阿遥】



「我觉得」



【沙纪】



「够了!都别说了!」



【阿诚】



「沙纪」



【沙纪】



「够了」



【沙纪】



「所有人都一样!!」



【阿诚】



「沙纪!!」



沙纪转身跑出去了。



就在我要追出去的时候,阿遥小声说。



【阿遥】



「阿诚我相信沙纪」



一语中的。



我使劲向阿遥点点头,然后追了出去



沙纪在泥泞的路上,跌跌撞撞



我拚了命的追



不管雨下得有多大



难道真是历史重演吗



不行我绝对不允许!



必须阻止!



沙纪我不想失去你



来到悬崖边停住了



沙纪抓住栏杆,背冲我。



悬崖下边,传来汹涌的波涛声。



冷雨剧烈的拍打着沙纪的后背。



【阿诚】



「沙纪!!!」



我大声喊着,向沙纪跑去。



沙纪既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过身来



跨过了边界。



【沙纪】



「别过来!」



【沙纪】



「别靠近!」



我停住了。



风吹乱了沙纪的头发。



【沙纪】



「我一直这么认为」



【阿诚】



「什么?」



【沙纪】



「没有人真正关心我」



【阿诚】



「沙纪」



【沙纪】



「所以我不相信任何人,不想相信」



【阿诚】



「」



我不是要你相信我



相信我



【阿诚】



「听着沙纪」



【阿诚】



「我不是为了让你相信我,才来到这里的」



【沙纪】



「」



【阿诚】



「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来到这里!!」



【沙纪】



「!!」



【沙纪】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护着我?」



【阿诚】



「因为相信你相信沙纪」



【沙纪】



「你说谎!」



【阿诚】



「没有!」



【沙纪】



「」



【阿诚】



「你不是说过吗?不需要语言」



【沙纪】



「」



【阿诚】



「以后我就变成你的小猫,你的樱树」



【沙纪】



「」



【阿诚】



「而且「相信人」需要理由吗!」



沙纪吸了一口气。



她咬着嘴唇,皱了皱眉。



眼泪噼噼啪啪的落了下来。



【沙纪】



「但但!」



【阿诚】



「沙纪别傻了」



沙纪抽噎着。



我慢慢靠近沙纪



越过栏杆,抱住她。



就那样重重的把沙纪的身体搂入了我的怀里



【沙纪】



「阿诚!」



沙纪说着,扑到了我的怀里,有些不好意思



那动作好可爱,真的好可爱。



沙纪的鼻尖碰到了我的胸脯上,感觉痒痒的。



我好像重新得到了失去的东西,这样抱着沙纪,如同在



梦中



我又一次抱了抱她。



我要把沙纪的全部都接受。



全部都包容在我的怀里。



「无需语言」



沙纪的想法直接传递过来。



我的想法也是



在雨中,我们唇贴着唇,表达着彼此的心情



●4月7日●



昨天的暴风雨已经停了,外面是个大晴天



我收拾好东西。最后一天了。



4月7日



昨天,那以后,我带沙纪回了别墅。



那一天,只要能一直在她身边就已经满足了



沙纪给我讲了5号至6号晚上发生的事



那天晚上,沙纪睡不着,出来在雨中散步,在林荫道上



,发现了倒地的小狗。



就是那只小狗。



可能是被车轧伤了



沙纪这样认为,于是跑回了别墅,给这个岛上的出



租公司打了电话。



出租车过了十分钟就到了。



但那时,沙纪想告诉我一声。



于是,用长树枝敲我天窗的玻璃。



试图叫我。



但是没有听见我的回答。



因为我当时在客厅里。所以



我听到声音,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是沙纪来到了客厅。



恰好错过了



沙纪没有找到我。所以就上了出租车离开了。



当时沙纪怀里抱着的,不是偷来的钱,而是那只小狗。



沙纪把小狗送到诊所。(因为这岛上没有动物医院。)



于是,问医生



「是不是被车轧的?」



「只是被雨淋的,有些虚弱」



「没关系的。静养几天就会痊愈了」



「就像以前一样」



回答很清楚。



那天晚上,不论医生怎么劝,沙纪都坚持要守在小狗身



边。



第二天早上



「到它痊愈为止由我来照看吧」



听了医生的话,沙纪松了口气,笑着回家了。



这是昨天早上的事



说完后,沙纪表情轻松。



露出没有一丝乌云的开朗的笑容。



从客厅出来,优夏她们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都从房



间里出来了。



大家听了我的话,都纷纷跟沙纪道歉。



其中优夏最受震动。



【优夏】



「对不起,沙纪不光是这件事



还有之前的很多事可能我对沙纪



抱有成见,所以」



【沙纪】



「好了,中学时候的事



我不也是一直耿耿于怀吗



我不也有不对的地方吗?」



【优夏】



「但是我其实一直认为不是你做的,只是耍脾气」



【优夏】



「是那值班的老师的过错



却要把责任强加到你的头上



一定是这样的」



【沙纪】



「优夏谢谢」



【优夏】



「嘿嘿」



【沙纪】



「另外阿遥,一直以来,真对不起。」



【阿遥】



「嗯?」



【沙纪】



「阿诚告诉我了你说的相信我的话,谢谢」



【阿遥】



「别这么说。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我也特别高兴。



当然,我固然为优夏,阿遥而高兴。但是,我更为沙纪



的改变而欣慰。



【优夏】



「阿诚!该走了!」



优夏朝我喊。



【阿诚】



「优夏,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去」



【优夏】



「哎?怎么回事?」



阿遥在优夏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阿遥】



「是不是这么回事?」



【优夏】



「是呀,班长没有那么大权力」



【阿诚】



「对不起了,最后的集体活动不能参加」



突然,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了。



电话机里,传来了警察的声音



【警官的声音】



「今天早上,抓获了一个盗窃团伙。」



【警官的声音】



「根据他们的口供,他们侵入了你们的别墅」



据警官说,作案时间是昨天凌晨,0:15分



恰好是我出去追沙纪的时候



谜团终于解开了。



和大家道别后,我和沙纪来到了诊所。



小狗很健康。



它立刻认出了我们,「汪汪」叫着。



我们谢过了医生,领回了小狗。出了医院



我们在商业街上依偎地走着



这时抱着小狗的沙纪神情有些不安。



【阿诚】



「???」



【沙纪】



「但是我们如果回去了,这只小狗怎么办呢?」



【阿诚】



「是呀」



【沙纪】



「怎么办」



【阿诚】



「别担心。我会照顾它的。」



【沙纪】



「阿诚你?」



【阿诚】



「我住的地方,虽然破烂,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别



人居住,所以不用担心有人抱怨。」



【沙纪】



「那就好」



【沙纪】



「那么你能不能再收留一个人呢」



【阿诚】



「还有一个人?」



沙纪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我。



我也正视着沙纪。



【阿诚】



「也就是说一个人和一只狗了?」



【沙纪】



「嗯」



沙纪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抱住了沙纪



夹在中间的小狗高兴的摇着尾巴。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