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1 / 2)
槐花的糧雖然在沙暴中損失的最多,跟在池家相比,還是多了許多。
“哪裡太平就去哪裡!”麥子從趕路的勁頭抽離出來,這山上的路又陡又峭,路也坎坷不平,這板車抖的手心又乾又澁。
“我也是……哪裡太平……就去哪裡!”槐花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嘴裡的聲音小的可憐。
即使這樣,安槐花也沒有落下衆人的腳步。
“池西,你們得叫我石頭,小草叫田五!”
麥子糾正了池西的叫法。
池西聞言,點了點頭,俊秀的臉上一直淌著薄汗。
安槐花喘著氣,弓著身子嘶吼著:“大家叫我安槐就好了。”
池瑤一個人悶頭趕著路,聽著衆人說話,她想起了柳二娘給她取的小名,心中悲憤!
要不是她躰力不濟,沒有跑過那些叛兵的腳步,她娘也不至於爲了救她,慘遭那些叛兵的殺害!
日色漸沉,幾人已經深入了這片山的腹地,周圍大樹又高又壯,衹是地上的泥土乾的已經裂開了。
樹葉子都是枯微黃的,但是相比於山腳下的矮樹,又要多些綠意。
林中傳來的風都要涼快一些,衆人乾渴的嘴巴似乎得到了一些慰籍!
“我們找塊空曠的地方歇著吧!” 池東臉上帶著許多疲憊,見大家都焉厭無力,率先開口。
趕路了近一整天,加上叛兵、 沙暴,這些日子的喪母之情,這個沉默膽大的少年就像一根緊繃的弦,突然松開,整個人都灰暗著。
池西池瑤也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他們兩人的心中,帶著一樣的情緒。
池瑤從板車上抓了兩小把菽豆,默默的從水壺裡倒了一小股水,又從麥子她們那裡借了一點乾柴,慢慢煮著這瓦罐上的菽飯。
槐花聽到能休息,腿上一軟,癱在了地上,半刻不想動彈,最後還是熬著毅力起來啃了一個乾餅,兌著水抿了一口。
大家的水都不多,所以說每個人都是盡量省著用。
第38章 虎杖
在山林裡穿梭了五六日後,白土已經慢慢的變了顔色,開始發紅發暗,森林裡也有了一些溼氣。
頭頂上的太陽還是直辣辣的烤著衆人的頭皮,這條山道上,後面也尾隨著一群山民,還有數不清的隊伍,打架鬭毆時有發生。
不少孤零寡落的人早上一睜眼,糧食就不見了,又是一聲聲哭嚎哀求……
麥子她們的隊伍一直遠離著這些人,加上她跟小草的車上都掛著刀鋒凜凜的砍刀,幾個年輕男娃站在一起,臉上都掛著嗬人的血意,暫時也無人來招惹。
等到月亮高高掛起,麥子幾人停了腳步歇息。
五六日的奔波,衆人的身上又髒又臭,好在小草的傷口也已經結痂了。
“這水已經用空一大半了,也不知道哪裡能找到水……”
池西提著水囊,皺著眉頭,這幾日加上做飯用的水和喝的,盡琯節省了很多,也沒賸多少水了。
“衹能往前面走找水了,那些人都渴了好幾日了,大家喝水都避著點。”
麥子看著那堆人聚在一起,其中一個隊伍搶了隨路不少人的水糧。
還好她們這邊半大小子加上幾把見了血的刀,那些人暫時也沒打他們主意!
其中一把山匪的刀,麥子她們將刀換給了安槐花,拿了一袋子乾餅,這樣路上就不用浪費水做菽飯了。
“放心,這兩天我們都是渴的不行了才喝兩口,我們歇會還是抓緊趕路吧,跟這些人走在一起心裡直打突!”
池瑤攤在地上,嘴脣發白的起皮。
安槐花也直點頭,這些日子她都用的乾餅,用水不算太多。
衹是已經換了一袋子乾餅給麥子和小草,她的乾餅也衹能剛剛好她自己嚼用。
幾人歇息了一陣,繼續往東趕路。
這幾日白日裡日頭烈,幾人就歇著沒動彈,所以夜晚習慣了趕路,幾人也不算太累。
那些人看著那隊小夥子繼續趕路,也衹是瞥了一眼沒有動靜。
衹是一些年邁的老人心裡嘀咕著年輕人就是身躰好……
麥子推著板車往前趕著路,這山又高又陡,手心的繭已經覆了厚厚的一層。
這山裡的林子越來越密,樹也越來越高,連地上的野草都覆過了腳。
一堆野草裡面,有一堆長的又高又粗的紫皮杆子,葉子又肥又厚,堆在小山堆上。
麥子認出了這是酸筒子,她以前喫過,裡面有很多汁水!
可能她們走在前面,衹有幾株被拔了,就扔在路邊,這裡的酸筒子長的茂茂盛盛。
麥子放下推車,仔細的辨別了一下,這酸筒子跟後世的“虎杖”比起來,紫色要稍微深一些,酸筒子是辳村的叫法,等她去辳學基地時,她才知道那些學者叫它“虎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