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到游戏结束，他看到虞渔下线，也没有等到虞渔的回复。

  又过了一天，竟存又在游戏里收到虞渔发来的消息。

  还是和前一天一样，一条十秒的语音，和一个红色的爱心表情。

  接下来的几天，天天如此。

  虞渔每天都会给他唱同一首歌的两句歌词，不多也不少，正好四秒。

  爱心如同格式化。

  竟存每发一个问号过去，都像是小石头沉入了海底，得不到任何回音。

  时间过去，虞渔每天都会玩几个小时巅峰赛，在她的嘴甜技巧下，巅峰赛终于打上了一千八。

  这个时候瑶的国标分也已经上涨了，虽说已经出于中上游的端口了，但是里瑶的国服还是远着呢。

  而且到了这个关口，卡分的人也多了起来。

  队友不厉害，辅助和法师没有带飞的能力，是很难受的。

  竟存连续收到虞渔七天的语音。

  等到第八天的时候，他一直打到下号，都没有看到左下角熟悉的小红点。

  人一旦产生什么习惯，忽然从习惯中脱离开来，会感到很不习惯。

  尽管之前竟存只是下意识地点开虞渔的消息。

  虽然每天语音条的秒数和爱心都一样，但是她唱的歌词都不同。

  竟存的微信铃声是他的小表妹拿他手机玩微信小游戏的时候胡乱帮他设置的，竟存并不是喜欢这首歌，他甚至都没有听完过这首歌的完整版，但是听虞渔给他唱，他也上网去搜了一下热度高一点的翻唱，然后他还拿着翻唱和虞渔发过来的语音给队友听。

  竟存问：“你觉得哪个版本好听。”

  “那个女生的，感觉唱得很好很特别，声音也好听。”

  竟存对自己在这种事情上的判断力并不信任，但队友这么说了之后，他理解了并不是他的错觉。

  这个叫“你鱼大人来了”的女孩唱歌确实好听，是客观的，不是主观的。

  因为第八天虞渔销声匿迹了，她又从来不回陈穿消息，所以陈穿上线打巅峰赛之前在组队房间里等了一会儿，看到虞渔的图标亮了起来，竟存向虞渔发去了组队邀请。

  可虞渔却直接拒绝了他，然后在拒绝消息里回：【巅峰赛，晚点玩】

  竟存：。

  他不是想喊她玩排位，只是有点疑问……

  但虞渔已经开局一分钟了，谢竟存皱着眉头也点开了巅峰赛。

  巅峰赛结束之后，他建立了一个组队房间，看着虞渔的状态从“游戏中”变成了“在线”，他再次点了虞渔头像旁的邀请按钮。

  虞渔进来之后，谢竟存的听筒变成了麦克风。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你怎么天天给我发唱歌的语音。”

  虞渔很快也把麦打开了。

  虞渔：“我们是网络邻居啊，我给你发唱歌语音是很正常的事。”

  虞渔：“又不能一起玩游戏，维系一下感情也很好啊。”

  她的声音很真诚，以致于谢竟存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谢竟存奇怪道：“那你昨天和今天怎么不发了？”

  虞渔：“一首歌都唱完了呀。”

  她一天给谢竟存唱两句《画中游》，从高/潮部分开始唱，正好在第七天的时候唱到最后一句。

  谢竟存沉默了一下：“好吧。”

  谢竟存点进去虞渔的主页看了一会儿，问声音有些疑惑，真的只是最普通的疑惑，而没有嘲讽：“你怎么还只有1722分？”

  虞渔：？

  点开谢竟存的主页一看，谢竟存已经两千一百多分了。

  虞渔声音有些干涩：“我已经很努力了，也不是每把都能碰到像你这么厉害的队友。”

  竟存听到虞渔这话，也只是点了点头，客观地说了一句：“也确实。”

  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和之前在游戏里问她这都抢不到人头是差不多的。

  这不是什么装，就是一种王者看菜鸟的不解。

  虞渔心里缓缓抠出一个问号。

  竟存：“那我先下了。”

  虞渔：“我还以为你要找我双排呢？”

  竟存很诚实：“没有。”

  虞渔：“那好，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