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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意第15节(2 / 2)


  穆长洲没说什么,只眼神仍看着她。

  舜音隔着垂纱瞥见他眼神,故意岔开话问:“穆二哥方才叫停,去听什么了?”

  胡孛儿站起来,在那头得意道:“自然是听动静,军司向来耳力极佳!”说完忽然瞅她,“嗯?你不应当知道么?”

  舜音扭头看他一眼,什么叫她该知道?随即看到他狐疑的圆眼,又看一眼他身旁瞟来眼神的张君奉,回味过来。

  穆长洲又看一眼马蹄印,猜测来人早已走远,示意他们去边上再看一遍。

  胡孛儿和张君奉领人去了周围。

  舜音看他们走开,压低了些声问:“穆二哥告诉他们你我过往了?”刚问完,看见穆长洲抬眼看来,眉峰似微微挑了一下,嘴边露了一丝笑。她蹙眉:“怎么?”

  穆长洲防其他人听见,走近一步,转头,刚好靠近她右耳不远,低低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你我有哪些过往罢了。”

  舜音抿唇,没什么过往,仔细计较也就是拒婚了,忽而明白过来,难怪他知道拒婚的事。又想起总管夫人给她书时说的话,一定也被他听见了,他才会说那里面东西她用不着,不禁看他,耳边已经有些发热,“你……真耳力极好?”

  穆长洲说:“耳力尚可,也略通唇语。”说到此处忽而一顿,看一眼她左耳。

  舜音下意识问:“又怎么?”生怕他又问马蹄印的事。

  穆长洲看了看她脸:“没什么。”说完走出去继续查视四周。

  刚才差点想说巧,他们成了夫妻,竟像是注定好的。但只在心头一过,便咽回去了。

  第十五章

  四周都搜查了一遍,果然一无所获。

  张君奉先领人回来,走回那串马蹄印前,思索着道:“中原的马能来了这里,也许对附近已很熟悉了。”

  胡孛儿紧跟其后,手按着横刀,粗着嗓门回:“那怎么可能,他们连探子都进不来!”说到此处停一下,眼瞅瞅舜音,觉得中原探子这些话还是不要当她面说的好,转口道,“要不然咱们再往东去追追看?”

  穆长洲手提长弓,自十几步外走回,垂眼看着那串马蹄印,没说话。

  舜音站得不远,听到了他们的话,心中微微一紧,捏住袖中手指,难道是封无疾按照她给出的消息派人来的?

  偏偏逢上昨夜有雨,留下了痕迹……但她随即就觉得不该,她还在这里,封无疾行事不会这么莽撞,何况派人来又有何用,还不如她身在此处看得多。

  她转眼看向那里,忽见穆长洲抬了头,似要发令了,差点就想开口,但还是忍住了。

  偏偏穆长洲眼神又看了过来:“音娘如何说?”

  怎么又问她?舜音想了想,说:“我只担心今日什么风物都见不到了。”说完隔着垂纱与他对视一眼,坦然站着,仿若就是随口一说。

  胡孛儿心想正忙着呢,瞪圆眼瞅她:“夫人只关心这个?”

  舜音反问:“那我该关心什么?”

  “……”胡孛儿被噎了一下,忽而想起来,看向穆长洲,“军司方才可是要下令?”

  穆长洲眼看着舜音:“我正要下令往回走,向西查视。”

  舜音抿唇,默默转身,走出去牵马,心想还好,差点以为他就要下令往中原方向去查了。

  弓卫将马牵来,穆长洲翻身上了马,下令说:“即刻返回,向西而行,绕城走。”

  众人纷纷上马。

  舜音也坐上马背,跟去他左后方时有意落后了一截,装作对这些都漠不关心,边打马缓行边转头去看四下,只当是真在找寻可以观望的风物。

  张君奉看她离远,打马接近穆长洲,低声问:“军司真打算向西而查?”

  穆长洲点头,中原的探子不可能短期内再来,一块马蹄铁,河西之地也不是不能故意仿冒。

  但想了想,也不能有疏漏,他朝后方的胡孛儿看一眼,颔首示意他近前。

  胡孛儿立即打马靠近:“军司有何吩咐?”

  穆长洲压低声说:“中原方向的动静也留意一下。”

  胡孛儿领了命令,又打马回后方去了。

  舜音只听见几句低低的说话声,转头看过去,队伍已恢复如常,穆长洲仍行在她右前方,当先领着队伍。

  只不过速度不快,一路边走边四下查看。

  直至天上日头更高,已快过去一个时辰,穆长洲抬了一下手。

  众人停下,胡孛儿一下跃下马,直奔前方侧面土坡而去。蹲在坡边扒来扒去观望许久,他站起身喊:“还真有!”

  张君奉打马过去,回头对穆长洲道:“是与先前一样的蹄印,多了一串。”

  穆长洲看向前方:“你候在此处,保护夫人。”说完又看一眼胡孛儿,“你点几人,随我走。”

  胡孛儿立即上马,招了几名弓卫,跟上他。

  穆长洲转头看一眼舜音,回头策马,领着几人快马奔出。

  舜音坐在马上看他驰马而去,暗松一口气,没想到竟然猜对了,果然不是中原方向来的马,只是不确定是不是他们河西境内自己人在故弄玄虚了。

  她轻扯缰绳,转头看见打马在旁的张君奉,想了想,故意说:“军司掌管凉州军政,又参理民政,已是身居河西要职,难道在河西境内还有人能与他作对不成?”

  张君奉领着剩下的弓卫,本已打算晾在一旁再充作一回便宜护卫了,不妨她今日竟主动开口与自己说话,看了她两眼才道:“夫人不会以为军司的位子这般好坐吧?军司可是七年来一步一步才走至今日的。”

  舜音眼神动了动,忽而想起陆迢说过穆长洲是文人出身,又年纪轻轻已身处高位,有不少人看他不惯,也许是真的,便抿唇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