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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意第5节(2 / 2)


  隔了七年也一样,想必与他永远也处不来……

  兵骑列护,收刃马下,接引新人直往凉州。

  一路上队伍专注前行,不像成婚迎新,倒像行军。

  直至午后,婢女贴近车窗轻唤:“夫人,夫人?”

  车里没有应答。

  胡孛儿听着不耐烦,打马回头:“你不会大点声?一路上都多少回了!”说完干脆自己叫了声,“夫人!”

  窗格布帘掀开,舜音看了出来。

  胡孛儿代替婢女问:“可要停下休整?”

  穆长洲自马上回头,看向车窗。

  舜音与他目光一触,放下帘布:“不用。”

  “倒像是真的耳朵不好。”张君奉在旁嘀咕。

  胡孛儿打马跟上穆长洲,小声道:“这位夫人就这样,其他都还好,就是一路都不爱搭理人,常要叫好几回才应声,果真是个有脾气的!”

  穆长洲目光从马车那儿收回:“是么?”

  “是啊!”胡孛儿忽又想起一茬,“对了,她还说自己会撰文,带着什么手稿呢!”

  穆长洲问:“你看见了?”

  “嗯?那没有。”胡孛儿扯扯络腮胡,“我也不信。”

  张君奉叹息:“听着更配不上军司了。”

  穆长洲扯马往前,不置可否。

  队伍果然没停,一路直往西去。

  舜音在车中没再露过面,偶尔听见外面有说话声,也不知在说什么,嗡嗡作响,惹人烦闷,索性避开车窗而坐。

  车外天光逐渐暗下,临近傍晚,夕阳将落,似有缥缈击鼓之声随风送来,队伍行速缓了许多。

  舜音隐约听出那是提醒宵禁的鼓声,掀帘望出去,目光一凝。

  城墙阔筑,雄浑蔓延,在这苍茫天地里仿佛看不到边界。严壁高耸直上,城楼似已接天,斜阳如血,坠挑城头。

  凉州自古号称“天下要冲,国之蕃卫”,现在已在眼前。

  舜音看向城上,那里齐齐整整的守兵服甲持戈,寒光烁烁,防卫得密不透风。

  她细细看了几遍,心底暗忖:凉州军政在穆长洲职内,这是他一个进士出身的人管出来的?

  越发觉得他与以往判若两人了。

  忽来几匹快马,自城中奔出,直迎向队伍前列。一名青衫官员打头,其后跟着几个守城官兵,勒马后齐齐向穆长洲见礼,似已恭候多时。

  官员先大声恭贺拜喜,接着道:“为贺军司新婚,总管特置厚赏,请军司返城后即入总管府领赏。”

  身后数骑守城官兵一道齐声恭贺。

  穆长洲点头,转头吩咐:“送夫人先行入府。”说完一振缰绳,打马往前,先进了城门。

  官员等人忙拍马跟上。

  舜音看着他身影入了城门,直至不见,心想他还真受倚重。

  胡孛儿已在嚷:“走了走了!”说完奔去队伍前领路,似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马车又再驶动,舜音收回目光,随队入城。

  宵禁时刻已至,街上行人散去,但两侧灯火明亮,隐隐人声传出,仍能让人觉出热闹简直不下于长安。

  车马踏过大街,振振有声,也许有不少人在探头张望,但很快就连同人声灯火一起被甩远了。

  约莫两刻,车外又现明亮,马车一停。

  舜音抬眼,竹帘已被婢女挑开,一眼看见车外开阔的府门,门前仆从挑灯,四下亮若白昼。

  “请夫人入府!”胡孛儿大声请迎。

  什么婚仪都没有这一刻直接,舜音拎拎神,戴上帷帽,探身出车。

  一名婢女连忙过来搀扶,舜音手腕刚要被碰到,想起自己衣袖里还藏着匕首,及时往回一缩。

  婢女吓了一跳,退开看着她。

  “夫人这是干什么?”张君奉刚下马,莫名其妙地看了过来。

  舜音此时才打量了他两眼,此人确实清瘦,但也颇高,也就比穆长洲矮一些,稍显年轻,约莫二十刚出头,看似文士,却是武人打扮,仔细一看,光是脸就不像以前的穆长洲,认错全怪当晚天黑光暗。

  她对此人没什么好感,收住手,径自下车走向府门。

  张君奉没料到会被无视,睁大双眼去瞅旁边。

  胡孛儿在旁冲他挤眉弄眼:你别是那些得罪她的话被知道了吧!

  府门边挑灯的仆从分成两列,恭迎刚到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