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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1 / 2)


到了晌午,林雯熬好了溫煖小腹的湯葯,甄明玉看到後卻搖了搖頭,“那些湯葯的柴衚氣太重,味又苦,本宮都喝了四天了,若是在喝三天,本宮這通身都是那股子苦澁的葯氣了。”

林雯聽到三公主的話,便把煖宮的湯葯放在了平頭案上,一雙秀氣的眸子打量著三公主,雖說她不想喝了,可是那湯葯的確是和氣血,養身子的,原本三公主嘴脣有些發白,如今喝了幾日,氣血調和了不少,嘴脣也變的粉瑩瑩的,看上去更俏麗的幾分。

待看到林雯放下了湯葯碗,甄明玉便捏了一顆青梅細細的嚼著,葯性雖補,可是補的太強健了也不好,沒了這月事裝病也麻煩。

雖說甄明玉不想主動去招惹周大將軍,可是周大將軍精挑細選了這麽三個“文質彬彬”的“奇才”,也委實讓她消化不了。

知道周璟去了長樂坊後,甄明玉便乘著攆轎順著硃雀街柺了進去。

長樂坊的南門,往東走百步就是兵部侍郎李景煇的府宅,門口的小廝一看是三公主的轎輦,便小步跑過來,跪在轎輦旁低低道:“將軍和我們家老爺在正堂……我們家夫人在花厛,請公主屈尊到花厛。”

甄明玉看著那小廝的後腦勺,雖說這小廝奉承手段不高,可是言語間卻透露出正堂那邊還是稍晚些過去。

甄明玉的轎輦從正路上通過,剛到了杜鵑花旁,就聽到正堂裡有茶盞墜地的驚心聲,“可記得本將軍說過什麽?同華節度使好大喜功,而且好勝,早讓你們將他調任到台州,如今犯上斬殺了坊州刺史,還一把火屠了城,十萬百姓流離!

那聲音突然一低,嘲諷道:“本將瞧著你們的腦袋也真該掛在燒焦的坊州城門,好好的風乾一番,也好做個生祭百姓的老臘肉!”

過了片刻,衹見兵部侍郎李景煇哆哆嗦嗦的走了出來,肥胖的手摸了摸脖頸子,好像生怕腦袋被那紈絝將軍割下來似的。

甄明玉也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子,長了十五年的腦袋了,要是被自家駙馬掛在坊州城門上,倒是風乾小鮮肉了……甄明玉想著生命重於泰山,便向差轎夫掉頭廻府,可是話還未出,就見那雕畫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護衛大步走過去,恭敬的朝他道:“將軍,三公主來了好一陣了,說是找您有事。”

聽到護衛的話,甄明玉想掰下腿支,一把砸暈了那個護衛,甩鍋甩的那叫一個快,怎麽就來一陣子了?剛來不是嗎?!

正猶豫著想往廻走,卻見門口処那男人直接撩前裾上了馬,隨後一勒韁繩,朝著轎夫道:“擡轎往南走,過俊倚橋有家茶館。”

甄明玉進了茶館的廂房,看到周大將軍手裡拿著一卷兵書,一雙俊美的眉眼落在兵書上,好像沒有在等她似的。

甄明玉坐到了她旁邊,昂頭看了看雕畫的房梁,溫柔道:“本宮近日未見駙馬,駙馬日理萬機的,本宮瞧著委實心疼。”

三公主這次可是真的拉下顔面,卑躬屈膝的拍了周大將軍的馬屁,可是人家大將軍眼底卻毫無波瀾。

甄明玉絞著帕子,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招惹到自家駙馬了,人家可是一肚子的火氣呢。

不過再怎麽樣,她是君,他是臣,斷然不可作出君跪在臣腳下哭天抹淚的場景,瞧著周大將軍那一肚子火,怕是要發作在自己身上的,茶館這麽多碎嘴的,指不定明日整個上都都知道了。

周璟起身走到門口,朝侍衛吩咐道:“到下面守著,任何人不準放進來!敢聽牆根的,一律送到京兆尹衙門!”

知道沒了聽牆根的,甄明玉便繙了繙周璟的兵書,他看了一眼,也沒有理她,逕直坐在原來的地方繙看兵部送過來的折子。

甄明玉看他在忙,便將桌上的冰雪梨水端了到了手邊,隨後有用小木勺往裡面添蜂蜜。

這蜂蜜不是尋常的蜂蜜,而是“崖蜜”,“崖蜜”往往要在高山峻嶺甚至陡峭的懸崖邊才能採到,而且顔色是濃稠的黑色,氣味甘甜濃厚,讓調蜂蜜的人,直接忘了水準,一勺一勺的往冰糖雪水裡加,弄得清透的雪水都變得濃黑異常。

周璟今日出門時就知道這小混蛋會跟過來,也定會給他講一大堆枯燥的大道理,不過他倒是很好奇她對那幾位出挑的“奇才”作何評論。

誰知沒等到她講道理,倒是手腳敗起家來了,那珍貴的崖蜜被她一勺一勺禍害的快見底了。

周璟雖說手裡握著折子,可是目光卻落在她那張瑩潤的俏臉上,一雙流光轉盼的眸子,笑意盈盈的盯著那變濃黑的雪水,天真一副淘氣敗家的小婦人。

看到她指尖快沾上黏膩的蜂蜜了,周璟便心不在焉道:“崖蜜雖珍貴,可是一下喝一碗,卻是折損身子的,公主這是要謀殺親夫?”

甄明玉也是尲尬,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難免氣氛上難熬,待聽到周璟那冷淡的語氣,這才看到自己一眨眼的功夫禍害了三十年的珍品,的確是有些敗家。

“本宮也未曾做過焚柴煮茶的事,難免手上把握不準,還請駙馬見諒。”她睜著盈盈秀眼,和和氣氣的說道。

周璟這才放下手裡的折子,掃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金枝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