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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程舒怀听了个不可置信,抬手指着淑妃怒道:“是你陷害我,一定是你陷害我的!”

  “皇上,臣妾没有,真的没有!这个贱人陷害我,您要为皎月做主啊!”

  她哭得声嘶力竭,几乎是爬到皇帝跟前的,想要伸手去拽他的衣袍,却被气盛的皇帝抬起一脚正踹在了心口,“滚!”

  他扬声冲外头唤了侍卫进来,“把她带回景元宫,这辈子不得朕令,永不得出!这个狗奴才,拖出去施鞭刑,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

  那厢知意眼见晏七被带走,慌张之下连忙回了栖梧宫中寻纯致,所见所闻说出来听得纯致脸上一阵白,回过神来忙让她稍等,匆匆跑进正殿中拿出块令牌交到她手上,“你快出宫去慈济寺,请皇后娘娘旨意,但愿还能保晏七一命,快去!”

  知意哪里敢耽误,拿了令牌火速便往宫门处赶,这时辰不早了,幸而守门的禁卫首领见到皇后令牌便未有阻拦,大手一挥放了行。

  她在城外雇了辆牛车火急火燎地往慈济寺赶,一路上险些把骨头都颠散架了,好容易扣了山门来到粟禾面前,来不及喘口气,忙说:“姑姑救命,请姑姑通报皇后娘娘救救晏七,他被淑妃娘娘派人抓走了!”

  粟禾听的心头一颤,上前两步抓住她手臂,拧眉问:“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

  “敏欣在晏七房中找到一幅画,看了那画儿就断定晏七与程美人私通,奴婢出宫时正听闻他们要往含元殿去请皇上发落......”她说起来急的很,“姑姑快去通报皇后娘娘吧,不能再耽搁了!”

  粟禾也知事态紧急,答应着,正转身,却见身后的木门突然从里打开,皇后站在门口,蹙着眉,问:“什么画?”

  “按理说那只是一副山水图,图中画了一只鹰,不知是什么缘故,但听敏欣念说画下有程娘娘的闺名……”知意想了下,“似乎是皎皎!”

  话音落,皇后手中的佛珠没拿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粟禾忙上前来扶,皇后手抓在门框上缓了口气,随即快步往外去,一边走一边吩咐让人备马车回宫,又冲粟禾道:“再派人去给程嘉许传话。”

  一路疾行回宫,直奔含元殿而去,踏进院子便见右手边的树下吊着个人,遍体鳞伤浑身血迹斑斑,他听闻众人行礼的声音艰难地抬起头望过来,那一眼,险些让她脚下站不稳。

  胸怀中气血翻涌不止,心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一瞬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忙移开目光,颤声留下句“先救人”,便提步进了殿中。

  淑妃也听得见外间的动静,心头突突一跳,瞧皇帝坐在上首扶额正烦躁不已,也不敢打扰,踌躇起身方才往外走了两步准备前去行礼,便只见皇后推门而入,瞧着她眸光凌寒。

  她一霎怕了,正想后退到皇帝身边寻求庇护,皇后却已气势汹汹几步到她面前,二话没说扬手一巴掌,径直将她扇倒在地,“贱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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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皇后!”

  皇帝也错愕不已,听着那一声响亮的巴掌抬起头来, 紧皱着眉头, 瞧着她面上气涌如山仿佛一点就要炸开似得。

  他今晚上烦心事够多了,到底不想再和她吵, 缓了缓声口才问:“你怎么回来了?”

  皇后冷凝他一眼,没答话, 俯下身捏着淑妃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刀子似得灌进她耳朵里。

  “程美人是本宫亲自召进宫来的, 晏七也是我栖梧宫的人, 你说他们二人私通, 那本宫就告诉你,你所谓的证据都是些什么!”

  手上一把甩开淑妃, 皇后冲外头唤林永寿进来,“你去景元宫继续搜, 再搜出书信四封, 玉如意一对, 碧玉佛陀一尊......”

  她一口气说了好一串儿物件, 最后弯下腰自地上捡起那副图,望着淑妃狠声道, “还有这副孤鹰山水图,这些都是他二人“私通”的证据,这些本宫都一一知晓,你是不是还要来治本宫的罪!”

  画轴从她手中猛地砸过来,淑妃躲避不及, 尖利的一端直直从脸颊上划下去,痛楚窜上来,淑妃抬手摸了一把,直摸出了满手鲜红。

  宫中女子的脸毁了那比命没了还教人绝望,淑妃顿时大叫起来,“皇上!皇上,臣妾的脸......皇后是要逼死臣妾为那二人脱罪啊,皇上!”

  皇帝瞧着那半张脸的血也是一惊,忙从椅子上起身,两步过去抓在皇后手臂上拉了一把,防止她再伤人。

  “你这是做什么!”他看眼下怒火中烧的皇后,甚至觉得不可理喻,“要在这含元殿里杀人吗?”

  “此等搬弄是非的妇人留她何用?”她对着他亦是浑身寒气,“更何况,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的难道不是你吗?”

  皇帝教她迎面给了个倒噎气,一时语滞,细想想也对,每回都是这样,他一旦发落了她的人,想不吵起来也难。

  那厢淑妃仍在聒噪,“皇上明鉴,臣妾都是据实回禀,若皇后所言为真,那为何晏七方才受刑都不肯说出来?”

  他沉沉横了她一眼,呼出一口气,也不管林永寿去一趟是不是真的能搜出东西来,先问皇后,“那你说,那些东西究竟是从何而来?”

  皇后终于停了下,调转视线说了句:“程嘉许。”

  呵,这倒是难怪那奴才宁愿受刑都不敢说出实情了!

  皇帝骤然变了脸色,眸中阴沉铺天盖地的围上来,方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就窜上了头顶,一把甩开她的手,指着她喝道:“姜扶桑,朕的朝堂里到底还有谁不是你的人,嗯?你还有脸来为旁人脱罪,身为皇后勾结外臣,你以为你自己就能摘得干净吗?”

  他最厌恶她的,不是别的,正是与那一帮子朝臣的关联。

  原来就算承国公不在了,他在朝堂上坐着,背后也仍旧还有一个她,赐婚之事的万般阻挠不就是如此,掏心掏肺地教她安心做他的皇后,说会护着她,在她那里却根本都是笑话!

  皇后看着他盛怒,他的咆哮、淑妃的哭声、门外传进来粟禾等人唤着晏七名字的呼喊,一声声混杂在一起灌进耳朵里,于她而言简直犹如催命的符咒。

  她今晚上心绪大乱,已经不知道理智两个字怎么写了。

  “那你废了我!”她抬起脸冷冷望着他,“国公已经不在了,这个皇后我也早就已经做的厌恶至极,废后一事绝不会有人妨碍你,废了我,重新立个温婉娴静的皇后去。”

  从前进宫当这个皇后是为国公府,可如今呢,爹娘、哥哥们都不在了,再护着那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头又有什么用,只待明日送扶英回了祖宅,她还有什么好牵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