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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2)


  阮林絮得意了一阵,重又发起愁来,早知道皇后存心跟月贵妃打擂台,她就该提前将那本诗集从空间里带出来,如今既要献诗,总不好背和之前一样的,况且,月贵妃也在旁边看着呢,定瞒不过去。

  阮林絮纠结了半个时辰,还是鼓起勇气将石莲台取出,用针尖刺破一滴血滴在上头,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她便置身于熟悉的天地。

  还好今日气象尚算祥和,阮林絮心内一喜,正要去捡石桌上的书卷。然后,不过顷刻之前,天边阴云滚滚,雷声大作,凛冽寒风裹挟着刺目电光奔袭而来。

  阮林絮心中骇极,这两回究竟怎么了,倒好像宝物存心跟她作对似的!

  她顾不得许多,只想早些完事,遂快步走到桌边,准备速速带走那本诗集了事。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那薄薄的一本册子好似嵌在石桌上一般,凭她怎么用力都纹风不动。

  眼看雷电已到跟前,阮林絮无法,只得匆匆撕去诗集中的一页,揣入怀中,好平安退出去。

  到了空间边界,一道奔雷呼啸而过,阮林絮刚抽出两条腿,电光恰恰打在门边。

  真是千钧一发,还好自己安然无恙。

  阮林絮松口气,正要将石莲台锁回抽屉,忽然闻到一股强烈的糊臭味。

  看着镜中人的身影,阮林絮难以置信——她的半边头发居然都焦了。

  第12章 . 进宫  太小了,啃不动呀!

  崔氏瞧见女儿轻捷地从马车上跃下,唇边不禁挂上一抹无奈的笑,“慢点,仔细摔着!”

  阮林春却是不管不顾,直奔她怀中而来——原主的性子其实颇为腼腆,以致于尽管对母亲心怀孺慕,却始终不敢亲近,倒让阮林絮反客为主,稳稳地压了她一头。

  重来一回,阮林春自是要活得潇洒尽兴,倘若那缕芳魂泉下有知,必然希望她代替自己承欢膝下,以慰孝道。

  至于阮林絮会否因此受到冷落,与她什么相干?

  崔氏为女儿理了理鬓发,又拿手绢揩去她额上的汗珠,叹道:“我知平国公府待你不错,但,你也去得太勤快了。”

  还没成亲的女孩子,这样频频到夫家造访,难免招来闲话。

  阮林春嘿嘿笑着,“娘,人总得为自己而活,何必理会那些碎嘴婆子怎么想?便是吵破天去,对咱们有半点影响么?”

  崔氏就是道德感太强了,又被三从四德这些歪理束缚,因为如此,阮林春才迟迟不敢向她透露白锦儿的事。

  但,她希望通过自己潜移默化的作用,能让崔氏有所体会——她的价值,绝非通过长亭侯夫人这个头衔来体现;同样,她也无须依靠阮行止的爱意和尊重,是阮行止配不上她,而非她对不起那双狗男女。

  崔氏尚不能领悟阮林春的想法,不过见女儿频频往程家去,猜想她是跟家中的这些人处不来——虽是血脉至亲,可生疏了十多年,旁人不曾视如己出的对她,她自然也无须掏心掏肺。

  崔氏也便默许了阮林春的做法,只扭头看着她臂弯间空了的提篮,“都吃完了?”

  能吃是福,看来世子爷竟恢复得不错。

  阮林春亲昵地道:“您别眼馋,我给您也留了一份。”

  崔氏忍不住笑骂,“谁馋了?没大没小。”

  话虽如此,还是脚不沾地跟着女儿往厨房去——自古婆媳难对付,女婿跟丈母娘同样不好相处,阮林春此举,可谓两边讨好,谁都不得罪。

  等崔氏惬意地吃着浇上蜂蜜汁的爽脆藕片,心里对程家的最后一丝不满也没了。

  阮林春笑吟吟的道:“如何?”

  “不错。”崔氏很佩服女儿的厨艺,可一想到这手艺是在乡下农家辛辛苦苦练出来的,脸上又难免滑过一丝黯淡。

  到底是她没能照拂好春儿。

  “娘,您别多想,好在,咱们如今不都一家团聚了么?”阮林春偎依在崔氏怀中,小兽一般轻轻蹭着母亲胸口。

  崔氏心里几乎化作一滩水,连带着对阮行止亦有些芥蒂,春儿回来,他好像连半分多余的欢喜都没有,满口里就会念叨他的絮儿,连宫中的赏花宴都只叫絮儿一人过去,到底哪个才是他亲生的?

  幸而皇后娘娘处事公允,不曾遗漏,否则,春儿心里该多么难受?

  崔氏越想越觉得不平,翻箱倒柜寻出她陪嫁来的首饰,是一件赤金盘螭璎珞项圈,上头还镶嵌着红宝石,难得的是粒粒分明,切割得十分严整——以时下的工艺来说,绝对是一项杰作。

  崔氏留恋的抚摸着,“这原是我当年出阁时,你外祖母送我的,一直没舍得戴,如今便交由你罢,难得进一趟宫,打扮得出色些,也免得叫人看轻。”

  人靠衣装,她就不信春儿会输给那些闺秀多少。

  阮林春感动不已,崔氏连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这可比渣爹那几匹轻飘飘的绸缎强多了。

  她郑重地接过,眼珠滴溜溜一转,说道:“三妹在哪儿?那糯米藕还有多的,我想给她送去。”

  她当然不是真心关爱姊妹,但,倘若阮林絮看见这华美无比的项圈,她会有何反应呢?原女主是个自尊与自卑交织而成的矛盾产物,最受不了刺激。

  阮林春还真想看看。

  崔氏道:“你妹妹的风寒仍未痊愈,这些东西沾不得,等好些再送吧。”

  那真是太令人失望了,阮林春颇为惋惜。话说阮林絮这一病也太久了吧?寻常感冒了不起七八天就能好,再拖下去,就该成肺炎了。

  *

  原以为阮林絮身子不爽,会延误宫中的赏花会,然而到了正式进宫,她还是强撑着出来。

  就连阮行止看见她苍白面庞都有些不放心,“要不,还是留在家中歇歇?”

  阮林絮温柔地笑着,“父亲,我已大安了,没事的。”

  说着却轻轻咳嗽了两声,俨然她是为了阮家的名誉才强撑着应战,绝非私心想去见她的大皇子。

  阮行止自然感动非凡,亲自将书房里那件狐皮大氅取来,为她披在肩上。

  这可是阮林絮独得的殊荣,她正在得意,然而当她瞥见阮林春颈间那个金光灿灿的项圈后,笑容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