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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白晃晃的日光透过菱花窗照进厢房,将室内分割为明暗两界,郗长林抬眼看着因为风过而跳跃的光芒与影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贺迟。

  大概在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中,郗长林做出碰瓷布加迪威龙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退路。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贺迟虽然说着他舍不得,但其实什么都能放下——包括希望郗长林能够回应他感情的心愿。

  郗长林发现自己很难狠下心,对贺迟说拒绝的话,好似一开始就是这般,即使贺迟哄着他吃不太喜欢的药膳,他多多少少也会给点面子。

  可是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以交易为前提在一起,真的算在一起吗?

  郗长林从没想过和贺迟在一起,即使是一开始错误地以为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时。他想要的是一种点到为止的利益关系,不会对各自产生束缚。

  许久后,郗长林缓缓眨了下眼:“找一个喜欢你的人,不好吗?”

  贺迟回答得干脆:“不是你的话,谁都不好。”

  “贺迟,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会令人为难呐。”郗长林看向另一侧,眼底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男人凝视着他,试探性地问:“你这算答应了?”

  “不算。”郗长林回答得没半点犹豫,接着又说:“这种人生大事,总得好好考虑不是吗?”

  贺迟抿了抿吃:“你要考虑多久?”

  郗长林说他不知道。

  大概僵持了三分钟,贺迟默认他的答案,不过却说:“那我能不能先做一件事。”

  郗长林挑了下眉:“什么事?”

  贺迟没有说话,用行动回答了郗长林。

  他解开青年扣得严严实实的衣领,将衣襟拉直锁骨之下,在那凹陷上狠咬一口。

  “先做个记号,免得你被别人牵走了。”一圈咬痕深深印刻在锁骨上,贺迟抬起头来,对郗长林道。

  第49章

  郗长林一脚踹在贺迟小腿上, 瞪着他说:“怎么不直接撒泡尿来做记号?”

  贺迟细致地帮郗长林将领口理好,系上那一排暗淌微光的贝壳纽扣, 接着又把人拉起来, 抚平他身后被压出的褶皱,含笑问:“原来你偏好这种味道重的?”

  “滚吧。”郗长林语气平平,斜睨男人一眼, 推开他便往门边走。

  这次贺迟没拦着,只在郗长林就要伸手开门时, 低声道:“考虑三天行不行?”

  “啧,既然你这样说了, 那我考虑三十天吧。”郗长林哼笑一声,抬手将这两扇精致门扉推开。

  门口只有emi守在外面,先前本要跟进来为郗长林化妆、做造型的人都回去了另一边的公共化妆间。郗长林偏头朝emi笑了一下, 径自离开此处。

  易清波本就是个戏份不重的配角,在大国师牧奚北的居所只出现过三次, 因此郗长林在这边的戏也只有三条。

  不过由于时间线不同, 这三条戏中, 郗长林的妆容有所差异。

  易清波第一次走进国师长居的楼阁, 是初夺花魁之名那夜后、清晨破晓之时,她伺候完了重金买她一夜的恩客, 换下繁琐华丽的花魁装束, 带着脸上残妆,轻提裙裾,如鬼魅般晃过重重深门, 站到看了一宿书的牧奚北身后。

  第二次则是被牧奚北派人请过去的,花魁眼中笑意浓疏离却重,接受了牧奚北要他杀人的命令。

  第三次,是她临死之前的晚上,为了替吕啸归求情而去,浓妆卸尽的一张脸,素白沉静,眼睫轻薄如蝉翼。

  这三段戏都将在上午完成,下午剧组工作人员便要收拾道具、清理场地,准备好一切后搭乘明天的早班飞机,去宁海城影视基地。

  郗长林来到公共化妆间时,楼阳已经准备好了,一身黑衣冷漠如沉夜,襟上袖摆点点梅瓣盛开如雪。

  他的眸光亦冷冽如刀,看见郗长林的刹那,眼底微闪过一丝异色后,向青年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青年笑着回应,然后走向化妆间另一头,和先前那两位跟着自己去厢房却被赶出来的女士们说了声久等。

  郗长林皮肤嫩得跟剥了蛋壳的水煮蛋似的,无论怎么熬夜折腾都不见爆痘、红血丝,看得两位女士很是羡慕,一边问他有没有什么保养秘诀,一边为他涂水乳和隔离。

  “无非是那四字箴言,多喝热水。”郗长林笑眼弯弯。

  “果然是天生的吧?”造型师小姐正为他梳理假发,闻言绝望地闭上眼,“简直是阶级敌人。”

  化妆师小姐也叹了一口气,打开粉底盒,为郗长林象征性地刷了几笔。这位的皮肤实在是太好,根本不需要修饰打底。

  第一段戏需要的是云雨之后的残妆,化起来颇有些费神,好在两位女士手巧,商量着用了将近二十分钟就搞定。

  郗长林头上的假发固定好之后,顺势往椅子里一靠,眼尾一挑,如春花带水清纯又妩媚的气质尽数流露而出,微散的发垂下几绺到胸前,摇曳轻荡,勾人心魂。

  “我觉得能直接拍成定妆照发出去了。”化妆师小姐双手合十,一双眼亮晶晶地盯紧郗长林。

  造型师小姐则偏头对杜崎说,“让秦导过来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改动。”

  杜崎轻声一“嗯”,踩着高跟鞋出去。

  施洛神出鬼没地过来,拖了一张凳子坐到郗长林对面,一脸严肃地打量他:“你真的行吗?”

  郗长林轻笑:“你看我像不行的样子?”

  “不,主要是你这幅样子太丧尽天良了。”施洛摇头。

  “施小洛,你形容词用得不错,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吧?”郗长林拖长调子,慢悠悠地说。

  施洛不管他的戏谑,“就是作为一个花魁而言,服装太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