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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2 / 2)


  听到白长归的名字,唐业雄嘴角微微抿紧,一旁章茗洺率先开口,“这个静丫头,一出去就玩不要脸的,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个丫头?”

  雅娴陪笑道:“她那倔脾气,越不让做什么越要做,过几天没人拦着了,管他什么白长归黑短归,她通通不感兴趣。”

  唐业雄依旧不说话,雅娴怕薛静柔吃亏,暗中推了章茗洺一把,章茗洺只得说道:“过两天我带她玩!保证乐不思蜀。”

  唐业雄略略点头,雅娴这才敢靠近他,呵出的气都带着玫瑰香,唐业雄看她一眼,想起薛静柔平时最爱缠着雅娴撒娇,就连雅娴这名字都是薛静柔起的,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就像隔着时空握住薛静柔的。

  他想自己不是没有好好握过薛静柔的手,那时候薛静柔还在上大学,志存高远,假期在他餐厅里端盘子时偶然见了他,笑嘻嘻唤一声老板,比起任何人都简单干净。

  唐业雄就此留意上她,得空便要去餐厅坐坐,为此露出破绽,才被许三苍蝇叮缝似的钻了空。

  许三下手也是真狠,几乎打断他一条腿,将他困在厨房里,放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难临头,是薛静柔忽然出现,拿锅盖替他挡了一刀,又用拖把拦住两三人,最后拽着他从后门逃跑,挤上公交,这才逃之夭夭。

  因为唐业雄腿受伤,薛静柔一路握紧他的手给他当拐杖。唐业雄问她为什么不叫车,薛静柔堂而皇之说自己是穷学生,叫不起车,唐业雄当时便决定,这辈子再不让她穷。

  如果薛静柔一直误会他只是个普通餐厅老板,或许到最后她便不会松开他的手。

  “老唐?”章茗洺轻推唐业雄肩膀,“走什么神啊?雅娴的手都被你捏红了!”

  唐业雄慌忙松手,果然见雅娴精心保养的纤白玉手被他握得通红。

  雅娴担忧地看着他。

  唐业雄抚额起身,一阵乏力,“她的事,别逼得太紧。”

  章茗洺与雅娴了然相视,知道唐业雄这是想起过往,又对薛静柔心存愧疚了。

  ☆、第19章 酒会

  第十九章酒会

  “你当我女伴!”章茗洺和薛静柔说这话时,地府酒吧正进行一场异装表演,鼓噪音乐和喧嚣人声此起彼伏,闹得章茗洺不得不贴近薛静柔耳朵。

  薛静柔耳垂小小,薄薄的耳廓上血管时现,她受不了章茗洺亲近,一巴掌捂过去,捂得他鼻孔翻飞,差点从高脚凳上跌下去。

  章茗洺越挫越勇,“就那新年酒会啊,你陪我去,解解闷。”

  薛静柔叼着烟,手里花式洗牌,她穿着最简答的白衬衣牛仔裤,瘦伶伶像个时下最流行的纨绔美青年,“不去。”

  章茗洺身强体壮,却回回在薛静柔这儿吃瘪,也有些气恼,愤愤道:“不去也得去。”

  薛静柔将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扭头笑而不语只盯着他看。薛静柔生得好看,又处在最娇艳绚烂的年纪,满脑子鬼主意让她神采飞扬,比普通的漂亮还要多出熠熠生机,章茗洺带她玩了几年,最能理解唐业雄即使打断她的腿也要将她困在身边的决心。

  如果没有唐业雄,或许他也忍不住要打薛静柔主意。

  薛静柔到底还是答应,章茗洺倍感欣慰,笑容满面离开。

  小忙从酒柜后转出来,手里捧着碟开心果,“静姐,你早准备找章哥掩护,他直接送上门你为什么还逗他玩?”

  “上赶贴过去的玩意,在他们眼里都不值钱。”薛静柔嘎嘣捏开一粒,笑道:“做人要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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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茗洺提前说明那是商业酒会,让薛静柔盛装出席,结果薛静柔愣是穿套白衬衣黑西裤堂而皇之入场,衬衣是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裤是英国百年老店剪裁,谁见了都咋舌,却半天挑不出毛病。

  章茗洺逮不住薛静柔这阵烟,重振旗鼓跑去和女明星聊天。薛静柔无所事事,跑去阳台抽烟,嘴里哼哼唧唧唱着天边云彩和水里鱼儿,唱到自己都不忍再听,觉得有损气质,就见宴会厅正门处,白长归和金芸一道走了进来。

  白长归西装笔挺细节周到,他遗世独立惯了,周身荤素不侵,在艳艳红尘里反而格外入女人们的眼。

  察觉到周围女人虎视眈眈,金芸上前一步,本以为白长归会顾虑公众场合发扬绅士精神让她挽手,谁知她的手刚抬起,白长归已经转身,左脸写着男女授受不亲,右脸写着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金芸手足无措,暗暗咬唇。

  白长归本不肯带她来,是金芸扛起实验室主任大旗,以捍卫新产品的母鸡姿态坚定随行,白长归只得另找位男经理,弄成三人行的古怪队伍。

  白长归四下张望,和薛静柔视线对上,二人心照不宣遥遥相望,各自亮起心中小算盘。

  白长归很快搜寻到章茗洺的位置——这位章公子几乎淹没在脂粉堆里,满身桃花盛开,正是对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情圣状态。

  他越观察,越肯定章茗洺是不管事的,但他名下资产令人称叹,除去上回抢劫白长归的z公司,章茗洺最富盛名的影视公司眼光独到,前两年投资了几部卖座电影,后来又相中真人秀市场,赚得盆满钵盈,堪称抢钱标杆。

  章茗洺和唐业雄的本钱不是大风刮来的,钱生钱的背后有薛静柔,白长归是个商人,他懂这其中关卡,故而捉襟见肘,时不能言。

  白长归远远打量章茗洺,金芸也天敌般嗅到薛静柔的存在。

  “薛小姐。”金芸靠近薛静柔,自知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总笑吟吟的,哪怕眼里寒光冷意冻如腊月里的西伯利亚。

  薛静柔点点头,算是招呼。

  金芸轻声细语,“薛小姐,你是章茗洺先生的女伴吗?”

  薛静柔想想,觉得否认事实是最无趣的一件事,“嗯。”

  金芸低低笑了两声,“那便是了,算计长归这件事,你是帮凶。”

  薛静柔摇头,笑道:“不是帮凶,我是主谋。”

  金芸愕然,想不到薛静柔如此痛快承认,她觉察出薛静柔对她的戏谑,却找不到症结所在,只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审判她,“你这样做对得起长归吗?”

  薛静柔依旧坦荡,“对不起,因此我向他道过歉,他接受了。”

  金芸无言片刻,打算改走法律途径,“你这是犯法。”这话脱口,她又觉得自己落了下风,叛徒倒卖公司信息的事由白长归全权处理,证据根本流不到金芸手上。

  而白长归显然是要包庇到底。

  薛静柔死猪不怕开水烫,厚着脸皮微微笑,莫测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