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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 2)

  金芸见薛静柔半天没动静,转头亲切询问,“你不会吗?”

  薛静柔诚实以对,“不会。”

  白长归换了身衣服走进来,轻声道:“我来吧。”

  金芸却不让他碰,贤惠的叫人手脚发麻,“脏,我来吧。”

  薛静柔不瞎,她知道白长归也不傻。

  白长归知道薛静柔又在偷偷打量自己,他有心想解释,当着金芸的面,又不好开口,况且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释清楚的。

  饭菜上桌时,薛静柔简直要热烈鼓掌,不管金芸对白长归存了什么心思,单这厨艺,就是十个薛静柔也比不上的。

  往常俩人吃饭,白长归坐主座,薛静柔会坐他左手边,薛静柔吃东西很粗糙,白长归虽然闷不吭声,但摆到她面前的东西必然先被剔骨去刺,今晚却是没这待遇了,因为金芸拉着白长归并肩坐到薛静柔对面。

  金芸剥虾,她不涂甲油,指尖修得浑圆小巧,剥起壳来素指翻飞,灵巧生动,像是天生适合这类工作,她剥好满满一盘,拿筷子拨了大半给白长归,剩下全给薛静柔,“如果早知道薛小姐今夜做客,我肯定多带些东西来招待你,也怪长归没事先招呼。”

  美食当前,又是吃人嘴软,薛静柔极没骨气地只是吃,任尔东南西北风,全吹不到她耳里。

  倒是白长归见薛静柔吃得酣畅淋漓,反倒有些不高兴,把脸绷成黑鞋底,顺道把那些加辣的食物统统收走,不许薛静柔染指。

  晚饭后,金芸洗了一袋樱桃,摆在客厅茶几上招待薛静柔,自己则落落大方进厨房洗碗,毫不在意他们俩独处。

  薛静柔吃撑了,懒散散歪在沙发上,终于有闲心揣度白长归和金芸的关系,“这可比正经老婆还贤良淑德,配你糟蹋了。”

  白长归瞪她,“别胡说。”

  “我不胡说。”薛静柔爬过来悄悄道:“你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娶个和你旗鼓相当能过日子的,捡个什么也不会的,没了你就活不成,既能造福社会,又能延续人类。”

  白长归听得想笑,但不能笑,薛静柔对他没脸没皮惯了,给点阳光就灿烂。

  他想,若是换了别人像薛静柔这样,他就算不乱棍打出去,也会划清界限,可惜对方是薛静柔,他便一点办法都没有。

  薛静柔盘腿坐下,捧着鼓胀胀的肚子,兀自沉思。

  白长归见她静久了,忍不住问,“想什么?”

  薛静柔不瞒他,“我在想,你将来会不会娶她。”

  她心如明镜,金芸年轻漂亮,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听说还是白长归公司得力干将,又是老同学,这样一个进能共骋商场退可相夫教子的女人,多少男人梦寐以求。

  白长归盯着薛静柔平静面孔,心里忽然蹿上一股邪火,逼得他暗暗磨牙,恨不得扑过去咬住她脖子,破口大骂,骂她不知好歹,骂她不守诺言,骂她是个天生祸害,祸害自己,也要祸害他好好一个白长归。

  心里恨得急切,白长归说话时依旧淡淡,“不娶她,娶你吗?”

  薛静柔轻巧一笑,玩笑似的,“我现在还不能嫁给你。”

  白长归重重哼了一声。

  “长归呀。”薛静柔忽然叫魂一样唤白长归名字,“你这名字虽然不吉利,但我从小就喜欢,长归,长归,是一个人走得再远再久,都有人盼她归来的意思。”

  金芸收拾完厨房,擦手走出来,关心道:“我看橱柜里有胃药,长归你不舒服吗?”

  白长归的脸霎时别扭。

  那药是给薛静柔备着的,可他不想让她瞧见,便藏在她绝不碰的橱柜里。

  金芸不明前因后果,薛静柔却轻轻笑了,“我打扰太久,该走了。”

  白长归看着她,本来尚能自持的心,因为这句要走,忽然迷乱得一塌糊涂。

  薛静柔去玄关换鞋,金芸赶过来送她,像所有客气周至的中国式女主人,温柔微笑,“薛小姐,有空再来玩。”

  白长归不去送客,只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一盘不曾动过的樱桃,微微皱眉。

  ☆、第7章 长归

  第七章长归

  薛静柔与金芸道别后,直接去了酒吧。

  小忙从监控里见到薛静柔身影,便到前门守着,等见到真人,他满腔满脑的热血问候就像被人扼住喉咙,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薛静柔脸色奇差,看得出眼底狂风暴雨,阴戾的像是下秒就可以徒手拧掉别人脑袋,但她又很平静,嘴角甚至带着笑。

  小忙和薛静柔最亲近,也最怕她,怕她发狠,怕她不给自己留余地,于是立即向旁人打眼色,让他们今晚识相,哪怕出了乱子也得瞒住。

  薛静柔进了自己办公室,抱住枕头冷飕飕开始点餐,全是油腻重味的大菜,其中还有一道麻辣鸡。

  往日殷勤备至的小忙不敢动,“静姐,别吃这么辣,咱们换别的吧。”

  薛静柔想到白长归藏起来的胃药,长叹一声,仰面躺在沙发上,双目圆瞪,“不吃了,我睡会儿。”

  小忙心想你要睡觉为什么不闭眼睛,但他乖,什么也不问,关掉顶灯和电脑,只留了盏昏暗壁灯,静悄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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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金芸提着垃圾,笑吟吟对白长归道:“你不送她,也不送我吗?”

  白长归站在客厅,远远看向玄关处的金芸,神情严厉,“金芸,我不止一次和你说过,我不爱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浪费时间。”

  “成天把爱不爱挂在嘴边,又不是小孩。”金芸温温柔地笑,“你和薛小姐吃饭,我又没说什么,别生气了。”

  “你不明白吗?”白长归像过去无数次般,试图说清楚,“你是我同学,是我实验室的主任,你在公司最困难那几年不离不弃,我很感激你,我父母身体不好,你时常过去陪伴他们,我同样感激不尽,但这不代表我个人需要你,别再自作主张,别再自以为是,别再自作多情,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不可能让你如愿。”

  金芸的头发落下来,她若无其事别到耳后,还是笑,笑得看不出半点虚情假意,“瞧把你急的,别生气了啊,明早还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