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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 / 2)





  云成源一愣:“家里没有,我派人去请一个来。”

  鲁久年更不客气,催促道:“快去,快去!”不多时,小厮快马加鞭请了一个唱曲的盲女来,她爹在一旁拉胡琴,嘤嘤呀呀的唱开了。汪奉云冷眼看他,只觉得此人轻抚浪荡,低头喝酒。

  “这些词老掉牙了,没有最新的词儿吗?”

  那盲女摇头。

  “云行人以前不是填过词么,现在填一首助助兴吧。”鲁久年道:“绿珠可说你填的一手好词,将她迷得魂不守舍。”

  绿珠正是巧月的主子,醉月阁里以前的头牌姑娘,云成源老底被揭,十分尴尬:“这……这……”

  汪奉云冷声道:“云进士身前身后的已经敬了你许多酒,别太难为人了。”

  鲁久年挑眉笑:“怎么就是难为人了,我又没拿刀子逼他。”

  “仗着人情,软刀子胁迫别人就范,更可耻。”

  鲁久年扑哧一笑,正要说什么,就听门口传来云映桥的声音:“鲁兄弟,你这样难为人,你哥哥知道吗?”

  原来映桥已经醒了,寻思过来,当着父亲的面给鲁久年正式道个谢,不想正好撞见他为难父亲,一码归一码,虽然感谢他营救,但给她爹难堪,她忍不了。

  一句话把鲁久年打回“原形”,酒也醒了大半,自己找台阶下:“糊口不容易,我不难为盲女唱新曲了。”对那盲女道:“你唱个拿手的吧。”

  那盲女便又启口吟唱起来,缠绵悱恻,如泣如诉,正如她内心的相思之苦。汪奉云听着也不舒服,再抬头看时,发现映桥已经不见了,不禁落寞的轻叹一声。

  鲁久年酒足饭饱,丫鬟怜春带他去客房休息,不多时,怜春就慌里慌张的跑出来,正撞上在回廊下吹风的映桥。

  “你跑什么,怎么了?”屋里太闷,映桥出来透透气,正打算回去歇息,撞见了怜春。

  “……”怜春欲言又止:“这……鲁……”

  “到底怎么了?”

  “鲁大人拽着奴婢,说要给奴婢五让二十两银子……留下陪他……”怜春说着,反手抹泪。

  映桥道:“他喝多了,明天醒了,今晚说了什么,他恐怕都不记得了。没事,你先下去吧,别理他。”

  怜春还没说完:“……后、后来……一个瞎子进屋了……他见奴婢不从,只留下那瞎子,放奴婢走了……”

  是刚才唱歌的那个盲女。鲁久年还真不见外,吃饱喝足之后顺便买了个春。映桥厌恶的想,这什么人啊,在别人家还这样,平日里指不定怎么糜烂呢。黛蓝和海棠真可怜,配了这么个人。

  正在心中埋怨鲁久年,就听她爹在身后惊呼道:“原来你在这里吹风?受伤了不能见风,快点回屋去!快点,快点!”

  映桥道:“我睡不着……我在想,如果没有鲁久年救我,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哎呀,你想这个做什么?!人已经平安回来了,?别想那些自寻烦恼了。”云成源心酸的道:“还是你爹窝囊,若是有本事,哪能让人这么欺负你!”

  果然一听父亲唠叨,她就没法再吐苦水了,她安慰父亲:“一步步慢慢来,咱们在京城没有根基,就当吃了个哑巴亏吧,反正我平安无事。”

  “哪能就这么算了?!”

  “……等文烨回来,我跟他说说,看他打算如何处置吧。”映桥道:“我回去睡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女儿不向他求助,单等着季文烨回来拿主意,云成源越想越窝囊,偷偷抹了几滴泪。一夜无眠,第二天醒来,无精打采的踱步到客厅,等待迎接同窗好友过来聚会。

  云成源的许多朋友是通过汪奉云认识的,虽然云成源有个不那么友好的女婿,但他本人和蔼谦逊,又能在皇帝面前露面,所以今日来了许多陪他做寿的朋友。

  映桥听前院热闹,她则一个人在后屋里待着,独自苦闷的坐到晌午,到小花园里散散步。花园不大,一个石亭占据中心,绕着它栽种了许多花草,倒也精致清幽。父亲无暇理会她,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回府也是一个人,在这也是一个人。

  昨天的事给她的冲击很大,她没心思吃喝,更没平日自娱自乐的闲心,就想傻呆呆的坐着。她知道这样不好,但就是高兴不起来。

  “原来你在这儿啊,叫我好找。”

  听出是汪奉云,映桥礼貌的扶桌站起来:“叔叔。”

  汪奉云哭笑不得:“完了,我这辈分又涨回去了。”

  “……”

  汪奉云见她无精打采的,关心的道:“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我挺好的。”她想了想,道:“我……我想回去了,麻烦你转告我爹一声……”

  “不如再等一等,待你爹会完宾客,叫他亲自送你。”

  “不用了,鲁久年不是闲着呢么,他想必跟你们也谈不到一起去,正好我被他弄走,大家都能轻松了。”

  汪奉云轻轻咬齿,半晌道:“你当初不嫁给季文烨,也不会有这么多糟心的烂事了。他那边就没有一个正经人,与他称兄道弟的鲁久年成何样子,我家中断不会有这种兄弟。”

  “……”她装傻:“未来的婶子有福气。”

  汪奉云把话说的更清楚了:“其实娶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我并不想成婚。认祖归宗了,麻烦事也接踵而至,处处被他们牵制。这也怪我,放弃了本该属于自己的。”

  映桥沉吟片刻,微笑道:“那我比叔叔幸运,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

  汪奉云眼睛发胀,鼻音很重的跟着她笑:“那就好,大家都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

  她嘿嘿笑了笑,摆出傻乎乎的样子:“有您们这些长辈爱护,我哪能过的不好。”

  汪奉云知道她是装的,话说到这份上,彼此心知肚明已经够了。他淡笑道:“你先坐着,我去告诉你爹,你想走,看他怎么说。”

  他走出小花园,却不知道月亮门后藏着一个人,正是鲁久年。为了防止嫂子做出对不起哥哥的事,他跟踪哨探,刚才见汪奉云和云映桥单独说话。恨不得一刀宰了这对“狗男女”,但听完他们的话,他心里犯起了嘀咕。

  首先,云映桥不是没人要,状元郎对她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