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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2)


  对于嫁人这种事,韩月影倒是没太大的恐惧,毕竟她以前也是四处乱跑,嫁人也不过是换个地方住而已,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就是贺夫人……她娘似乎很舍不得她,每日看她的目光充满了眷恋和不舍,令小月很是不忍。

  见她一直不说话,谢宁琛摩挲着她的指节,复又问道:“怎么啦,不开心?”

  小月并不想瞒着谢宁琛,她将自己的苦恼说了出来:“……咱们能不能晚几个月成亲,我想多陪陪娘。”

  谢宁琛这时候也感觉自己似乎过于猴急了,他抬起食指弹了弹她的脑门:“我若是答应了你怎么谢我?”

  到手的媳妇儿都放飞了,怎么也该给他点甜头才是。

  听出他话里有转圜的余地,小月大喜,拽着他的袖子,笑眯眯地说:“我给你做衣服。”

  一件衣服就想打发他?谢宁琛抬了下眉:“这就完了?”

  小月听他不满意,立即加筹码:“那我再给你做双鞋子吧,不过我才刚跟着娘学,做得不好看。”

  “笨丫头,别做了,万一扎到手多痛啊。”谢宁琛弯下腰,将自己的脸凑到小月面前,不要脸地说,“亲我一下,亲了我就同意。”

  “臭不要脸。”小月的脸刷地一下变得通红,她左右瞅了瞅,踮起尖叫,轻轻碰触了一下他的脸颊。

  谢宁琛只觉得像是一片轻柔的羽毛在脸颊边滑过,软软的、暖暖的,让人心生留恋,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五指握成拳,低咳了一声,故作不满地说:“这就完了,太敷衍了吧!”

  闻言,小月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控诉道:“你说话不算数。”

  “因为你亲错地方了,我教你……”

  话音刚落,小月就看见一道黑影朝她压下来,等她回过神来,柔软的唇被含住了,她整个人都懵了。

  “咳咳咳……”

  一道急促的咳嗽声惊醒了怔愣的两人,谢宁琛忙放开目瞪口呆的未婚妻,站直身,抬头望向声源的地方,行礼道:“贺伯母,叨扰了。”

  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极了,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和窘迫。

  小月到底是女孩子,又被母亲瞅见,脸囧得红红的,双手揪着衣服,小声喊道:“娘,晚上凉,你不能吹风,快回去吧。”

  贺夫人伸出右手,笑道:“我有些头晕,你扶我一下。”

  等小月走过去扶着她,她才笑盈盈地看向谢宁琛,客气疏离地说:“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多留世子了,管家送客。”

  躲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管家连忙走出来,对谢宁琛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宁琛摸了一下下巴,知道自己今天偷香的行为惹恼了贺夫人,也不多争辩,拱手告辞。

  等他一走,贺夫人看着面皮薄的女儿,实在说不出教训的话,只暗暗在心里给谢宁琛记了一笔,并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防着他,尽量避免让他单独跟小月见面。

  谢宁琛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未来丈母娘记上了一笔。

  回府后,他召来府上供奉的大夫,详细地询问了关于女子分娩的事情。

  老大夫很好奇,自家未成婚的世子为何会问这个问题?莫非是在外面有了相好,还有了孩子?

  自以为猜到了真相的老大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跟谢宁琛说了一堆女子怀孕的忌讳,最后说起分娩,他见过的血腥案例就更多了,一个又一个地丢出来,吓得谢宁琛脸色发白。

  “那有没有避孕的好法子?”谢宁琛深呼吸了一口气,打断了老大夫的喋喋不休,涨红着脸问道。

  老大夫瞅了他一眼,目光中的好奇掩也掩不住:“可以服用避子汤,不过这东西对女子的身体有害,不宜多服。”

  谢宁琛失望地瞟了他一眼:“就没其他办法了?”

  老大夫狐疑地瞟了他一眼,摇头:“对女子身体无损伤的方式目前还没有,世子你这是……”

  谢宁琛深怕老大夫会深究,连忙摆手:“没事了,你下去吧。”

  老大夫难掩失望地退了下去。

  第二日,谢宁琛就找上了礼部和钦天监负责他婚事的官员,明里暗里暗示了一番,今年不宜成婚。

  礼部和钦天监的官员都糊涂了,这婚事不是谢世子亲自求来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急了。

  不过为了三位皇子封王和成婚的事,他们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谢世子的婚事往后推一年也好,他们也能喘口气。

  于是没过多久,钦天监就择定了吉日,谢世子与贺家姑娘的婚事佳期定在明年十月初八,据说那是个百年难遇的好日子。

  隔了一年,谢家与贺家都没意见,皇帝也不管,此事就这么定了。

  ***

  谢宁琛以为经过两年,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大夫说妻子怀孕后,他还是傻眼了。

  惊喜有之,兴奋又之,但更多的是担忧。他才成亲一年,小月怎么这么快就怀孕了。

  小月察觉到他的异常,抬起眼皮看向他:“你不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谢宁琛连忙应了一句。

  这神色可不像是高兴的。小月扁扁嘴,狐疑地看着他,这家伙是怎么啦?旁人成亲几个月就怀孕了,她都成亲一年了肚子还没动静,继婆婆都明里暗里提了好几回了。

  这下她总算怀孕了,也能堵住这些人的嘴了。但他这个当父亲的却一点都不开心,连带的让她的高兴也打了折扣。

  到了晚上睡觉时,小月发现谢宁琛表现得更夸张了,他扒在床侧,侧着身,紧紧贴着床沿,离她有十万八千里远。

  “你怎么啦?”她忍不住问道。

  实在是谢宁琛这一天的行为太古怪了。

  谢宁琛摆摆手:“时辰不早了,你快点睡觉。”大夫说了,孕妇嗜睡,得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