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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2)


  裴元惜迷乎乎的表情,仿佛根本不知道公冶楚是什么人。

  她娇憨的脸上带着哭意,窥了窥公冶楚,“我要我爹,我要回家!”

  公冶楚冷峻如山,朝一个柳卫示意。那柳卫领命出去,不多时宣平侯被带过来。

  一看女儿完好无恙,宣平侯发软的手脚总算是有些知觉。他感激涕零,感恩的话不必过多赘述,此事他已欠下公冶楚一个天大的人情。

  光着身体满是血的汉子和被堵住嘴的妇人被拖下去,他心有余悸地缩着瞳仁,如果不是大都督出手,他不敢想象他的三娘会遭遇什么。明日一早城门大开后,他们父女二人岂无再见的可能。

  满院肃静之中,唯有裴元惜欢喜的声音。

  “爹,爹,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那两个人好坏,那个男的还脱衣服…我就用剪刀扎他。还有那个婆子,也不是好人,她想抓我…我用瓶子砸她。”

  宣平侯听得心惊肉跳,他刚才还以为那个汉子是柳卫伤的,没想到是他的三娘。他不敢细想其中的惊险,暗自庆幸着三娘尚且还算有些灵智。

  裴元惜可能是有父亲撑腰,脸上泛起一些得色,“爹,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我家三娘最聪明最厉害。”宣平侯满口的夸赞,他的三娘这么聪明,就算是仅存一两分灵智也能险中求生。

  他不好意思再夸,毕竟在外面,而且还是在公冶楚的面前。

  朝中百官,无不唯公冶楚马首是瞻。在他的心里公冶楚虽领着大都督一职,却是干着陛下的活,伊然是凌朝的摄政王。

  满朝文武皆知宁愿得罪陛下,也不敢得罪大都督。

  公冶楚冷眼看过来,“令爱机警,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封城可不是什么举手之劳,宣平侯那时候六神无主如同溺水遇浮木不得不求上公冶楚。他没想到公冶楚会帮这个忙,既然公冶楚出手了,证明对方必有所图。

  这个天大的人情,他日必会偿还。

  女儿已经找回,他拉着三娘一起谢恩然后告辞。裴元惜有样学样,学着自己父亲的样子行礼,嘴里鹦鹉学舌有一句跟一句。

  这般举止,痴傻无疑。

  将出宅子,她以为没人能听见,对宣平侯道:“爹,刚才那个什么都督也不是好人,他还骂我傻子来着…”

  “三娘,这种话不敢再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爹,是我自己厉害把坏人打倒的,可不是他救的我。他还捏我下巴,捏得我好疼…他不是好人。”

  “三娘…”

  父女二人的话传到公冶楚的耳朵里,他望着漆黑的天幕不语。绣着金线的黑靴踩在瓷瓶上,用脚碾进土里。

  他当然不是好人。

  好人是活不到今天的。

  那个傻子…

  真的傻吗?

  第20章 不难过

  裴家父女回到侯府,沈氏还未睡。明知她娘家嫂子今日上门商谈元君及笄之事,侯爷不给她作脸也就罢了,竟然还带着庶女出去玩。

  他置她这个嫡妻于何地,又置元君于何地。

  她一直等,从日落等到天黑,从天黑等到宵禁。听到外面封了城说是大都督府进了刺客,她的心又提起来。

  劳妈妈服侍在侧,同是一脸的提心吊胆。

  “听说是封城抓刺客,那刺客胆大到闯入都督府,万一侯爷他们碰上了可如何是好?夫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奴婢细思着怕是如兰所言非虚。”

  这个所言,是指裴元君的命格。

  沈氏扶着额,看不出喜怒,“侯爷认定如兰疯障,我能说什么。”

  “夫人,侯爷是男子,自是不在意这样的事。可是你瞧自打三姑娘搬到轩庭院来,不是高热就是如兰放火。侯爷说如兰疯障,我私心猜着怕是三姑娘命格作祟。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不为自己想,也得替二姑娘打算。如兰已被送走,那院子还空着,你何不把三姑娘送回去,多拨几个人侍候即可。”

  裴元君就是沈氏的命脉,她可以不在乎夫君的宠爱,也可以不在乎夫君宠爱哪个庶子庶女,但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受到半点伤害。

  只是…三娘那孩子着实可怜。

  “缓些日子吧,眼下不是说的时机。”

  这人才住几天就送回去,别人会说她这个嫡母不容人。

  “夫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才几天的功夫,侯爷的偏心连奴婢都看不下去。虽说三姑娘是如兰生的,奴婢心里也疼爱着,可谁也不能越过咱们二姑娘。在奴婢的心里侯爷最看重的不应该是我们二姑娘吗?”劳妈妈再劝。

  没错,侯爷可以疼爱庶女,但万事不能越过元君。

  沈氏叹息,“容我想想。”

  等到父女二人回来,她的脸色自然谈不上好看。迭声吩咐下人侍候裴元惜梳洗歇息,然后亲自替宣平侯更衣。

  宣平侯略显心虚,“恰巧碰到封城,我与三娘为稳妥起见便等了等。”

  “侯爷下回出门,可不敢再这般鲁莽。不拘是多带些下人,还是派人回来送个信都是好的,免得妾身一颗心七上八下,着实担心得紧。”沈氏半句不提自己的委屈,倒让宣平侯更加理亏。

  他在路上交待过三娘,关于今夜之事谁也不许说。到底不是什么好事,三娘的名节要紧。他相信大都督不会说,也相信三娘应该会听他的话。

  今夜自是歇在轩庭院,算是补偿。

  折腾至这半夜,他是又乏又累身上的汗干了流,流了干很是不舒服。在他去沐浴净身的时候,劳妈妈端着一碗药进来,搁在沈氏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