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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27节(2 / 2)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按照惯例,大年三十的下午,先由崇安侯带着两个儿子去祠堂祭了祖后,大家再聚到景明院的正厅吃年夜饭。

  年夜饭上,简浔见到了自那日在城外见过一面后,便再也没见过的陆氏。

  她已换了妇人的发髻和装束,小腹微微隆起,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纤细单弱,神色间却十分的平静谦逊,一点为自己如今不利处境的焦灼不平和怨天尤人都没有。

  看得简浔暗暗感叹,这陆氏的确是个人物,难怪前世能成为人生赢家,古氏可千万要为母则强,让自己变得与她势均力敌才是啊!

  简君平好容易能正大光明的见陆氏了,看向她的眼神心疼得什么似的,把稍后抵达的古氏气了个倒仰,这个贱人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谁准她来的,还嫌没有把他们二房的脸丢光吗?

  想到除了简君平会这么做,敢这么做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看向简君平的眼神立时刀子一般,一身大红色的通袖长袄再艳丽,头上的赤金嵌红宝头面再耀眼,整个人也没有一丝一毫过年的喜庆气氛了。

  稍后崇安侯到得正厅,看见多了个陌生的年轻妇人,略一思忖便猜到是陆氏了,也是脸色大变,看向简君平冷冷道:“是你让她来的?既然如此,你带了她下去单独开年夜饭罢,反正你早已目无尊长,也目无纲纪伦常了!”

  简君平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到底还是不敢违逆崇安侯,只得眼睁睁看着陆氏默默退了下去,心痛如绞之余,心里的屈辱与怨恨又添了几分。

  一顿年夜饭因着此事,所有人都吃得是没滋没味儿。

  春节很快过去了,宇文修也在大年初六如期让宇文倩送了回来,看起来这十来日在睿郡王府,并没有受什么委屈的样子,只无论是念书还是习武,都比以前更刻苦了。

  之后除了宇文倩过不得几日,就会轻车简从来一次崇安侯府外,大家的日子与过年前并无两样。

  二月底,崇安侯府开始准备段氏的小祥祭礼,简君安续弦之事正式被提上了日程。

  ------题外话------

  昨儿很多亲送了瑜钻钻花花还有票票,瑜满心都是感激与感恩,又觉得受之有愧,在这里就不一一感谢了(实情是废柴流实在找不到完整的记录,怕漏了哪位亲亲就不好了,于是只好来个批发,笑着哭ing),惟有继续把文写好,以飨大家了,么么么么么么o(n_n)o~

  ☆、第六十九回 新夫人 新表哥

  崇安侯托了族里一位与自己平辈,在族里出了名贤良温婉的婶子帮忙挑选相看简君安的续弦人选。

  那位婶子见过官媒,再四挑选斟酌后,也将目光锁定在了平西侯府的二小姐身上,然后针得崇安侯的同意,开始与平西侯府接洽起来,听说平西侯府也十分看重这门亲事,毕竟以平二小姐如今的年纪,除非对方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否则只能做续弦,简君安却是侯府世子,且前头的夫人没有留下嫡子,这样的亲事,不说打着灯笼都难找,却也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至于崇安侯府最近因二爷孝期与人苟且,成为了满盛京茶余饭后谈资,着实“风光”了一把之事,弟弟糊涂,叫猪油蒙了心,账却不能算到哥哥头上,连哥哥一并否定了。

  双方因此很快便合了八字,走起三书六礼来。

  简浔知道后,十分高兴,等平二小姐进门后,古氏便再没了继续主持中馈的理由,这个家二房也会慢慢变得越来越可有可无,等他日祖父仙去后,便可以将他们彻底扫地出门了!

  简君安却一日比一日沉默,终于在过了纳征礼后,忍不住去找了崇安侯,说自己不想现在就成亲,最好能等到今年年底或是明年年初,也免得侯府觉得简家慢待了他们,——哪个大户人家从议亲到结亲,不耗时两三年甚至更长时间的?

  崇安侯头疼不已,原以为长子自妻子亡故以来,已成熟沉稳多了,却没想到他还是那般的感情用事,不顾大局,偏次子如今更没出息,自己的老脸都要被他丢光了,这侯府以后可该靠哪一个?

  简浔更头疼。

  先帝今年八月就要驾崩了,届时国丧期间禁一切饮宴礼乐,待出了国丧就是春节了,一来二去的,平二小姐少不得要拖到明年才能进门,谁知道这一年的时间里,古氏会不会又跟上次似的,说撂挑子就撂挑子,简君平又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简浔虽不怕他们,却烦他们得紧,可不想再给他们平白恶心自己的机会了。

  她只得抱了简君安的胳膊撒娇:“爹爹,我要新母亲,要新母亲嘛,我看见二婶给妹妹做新衣裳,新袜子,给她买好看的木偶,给她穿珠花手串儿,睡觉给她打扇,还给她染指甲,我也好想有人给我做这些事,爹爹,您就快点迎了新母亲进门好不好?”

  古氏如今哪来的这些闲心又是给简沫做衣裳鞋袜,又是打扮她的,不过父亲也不可能去求证她这话的真假,所以简浔睁眼说起瞎话来,是一点心虚都没有。

  简义在一旁小声帮腔:“大爷,别说二夫人如今待小姐大不如前,便二夫人仍待小姐视如己出,母亲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起的作用仍是谁也替代不了的,要不,您就答应了侯爷择的吉日罢,只当是为了小姐?”

  简君安沉默片刻,打发了简义,才低声与简浔道:“你真的很想新母亲尽快进门吗?哪怕她进门后,会占了你娘曾住过的地方,会使得这屋里一应你娘用过的家具程设都封存到库房里,会让你娘存在过的气息,越来越稀薄,直至彻底没有,你也想新母亲尽快进门吗?”

  原来,父亲是想尽可能多保留母亲存在过的痕迹一些时日,才会想要推迟自己婚期的。

  简浔鼻间酸酸的,差点儿就没忍住掉下泪来。

  父亲是那么的思念母亲,她不但不能感同身受,还要变着法儿的逼着父亲尽快忘记母亲,将母亲存在过的痕迹,在他的生命中彻底抹去……她怎么能这么自私,这么残忍,她这是做的什么女儿!

  刹那间,简浔心里有了决定。

  她再也不逼父亲了,古氏了不起就是又撂挑子不主持中馈了,简君平想的也不过就是世子之位,什么大不了的,她能打倒他们一次,就能打倒他们二次、三次甚至更多次,他们只管放马过来便是!

  简浔做了决定,简君安却改变了主意,第二日便去与崇安侯说,他同意在原定的吉日,也就是五月底迎娶平二小姐进门了。

  崇安侯松了一口气,忙派人去请了那位族婶过府,商量起给平西侯府的聘礼来,府里一时是人仰马翻。

  简浔知道后,心里则是沉甸甸的,知道父亲都是为了她,才会做出让步的,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惟有在心里暗暗起誓,她以后一定会加倍孝顺父亲,无论如何,这辈子也定要让父亲喜乐康泰,寿终正寝!

  五月二十七,岁煞东,宜嫁娶、出行、求财、破土、修造、分居、纳采,大吉。

  是日,崇安侯府与平西侯府联姻,虽两家都无意大办,但各自的门第摆在那里,依然轰动盛京,成为五月里盛京最大的一件新闻儿。

  简浔虽身为两家主角中一家的大小姐,依然等到第二日敬茶认亲时,才终于见到了简君安的新夫人,自己的新母亲平氏。

  因是新妇,平氏穿了大红色遍地金的通袖衫,戴了全套赤金嵌红宝石的头面,柳眉秀目,樱唇半点,既清雅又不失妩媚,更难得的是,她身姿笔挺,无论是给崇安侯磕头敬茶,还是与其他人行礼说话儿,都进度有度,落落大方,连裙角都不翻飞一下,更不必说头上身上的首饰会弄出什么声音了,一看便知受过良好的教养,所以才能这般优雅自信从骨子里渗出来。

  简浔暗暗点头,新母亲这样的品貌气度,若不是前头不幸死了未婚夫,哪轮得到父亲娶她?不是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父亲还真是配不上她,看来他们父女都捡到宝了!

  平氏给简浔的见面礼是自己做的四色针线,还有一个荷包,简浔接过时顺势掂了掂,圆圆的,应当是珍珠之类,简浔虽不相信那四色针线真是平氏“亲手”做的,也愿意与这位新母亲交好,哪怕只为了让父亲心里好受一些,于是很乖巧的给平氏见了礼,甜甜的叫了:“母亲。”

  平氏脸上恰到好处的笑便有几分抵达眼底了,摸了摸简浔的头,才转向简沫,受了简沫的礼,同样赏了见面礼。

  之后再是宇文修。

  她笑容柔美,语调温和,宇文修与简沫就算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相由心生”,也能本能感受到她由内而外释放出的善意,两人脸上便也露出了方才与简浔一样的甜笑来,一个叫了‘大伯母’,一个叫了‘师母’,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都已喜欢上了平氏。

  上首崇安侯将平氏与三个孩子的互动尽收眼底,就捋须微笑起来,简君安的表情也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古氏在一旁却看得心里满不是滋味儿。

  段氏娘家门第不高,当年崇安侯夫人在挑选次媳时,便没有一味的往高门大户挑,就怕次媳出身比长媳高出太多,以致两个儿子兄弟失和,家宅不宁,祸及子孙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