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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颜不逊第28节(2 / 2)


  出了院又休养了一段时间,白疏桐回到学校上了几天班便放暑假了。

  暑假江大组织退休教师出省疗养,江城气温高,不适合老年人,外婆见外公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和外公一起去了疗养院。

  外公外婆一走,外加曹枫近日赌气一般不再主动理她,白疏桐成天便有些无所事事。

  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有些不太情愿过暑假,每天想的就是怎么能找点事情去学校转转,说不准能遇到邵远光。

  如此几天后,白疏桐终于揣摩出了一条“捷径”。她花了两三天时间把论文的初稿润色了一遍,又故意留了几个致命的错误,窃喜着把文章发给了邵远光。

  果然不出她所料,邵远光很快回了邮件。那几个致命错误自然逃不出邵远光法眼,除此之外,他又火眼金金地挑出了她的几个其它错误。

  白疏桐装傻,问邵远光:“邵老师,你说的这个我不太懂啊……我觉得电话里边说不清楚……”白疏桐小心听着邵远光的反应,提议道,“要不我去找你?”

  邵远光看了眼窗外骄阳似火,想了想说:“我去找你吧。”

  “好!”白疏桐听了高兴,想着要矜持,这才清了清嗓子问他,“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邵远光笑笑,对她的把戏心知肚明,只是不拆穿,随口回了句:“都可以,别太麻烦。”

  挂了电话,邵远光简单换了身衣服,便往白疏桐家去。

  他叮嘱白疏桐不要太麻烦是不想她太累,没成想白疏桐蓄谋已久一般端出了冰镇果饮,又切了满盘的水果,弄得他不拆穿都有些对不起自己的智商了。

  邵远光坐在电脑边看着她摇摇头,伸手一拉,把她拉到身边:“坐着改论文。”

  他命令一般,白疏桐只好应了一声,在邵远光的指导下一一纠正错误,到了关键的几处,白疏桐故意拖延进度,装傻充愣一般纠结了好几次。

  邵远光倒是一改常态,对她颇为耐心,一遍讲不清楚就讲两遍,实在不行干脆从头开始给她补理论、补方法。

  如此一来,论文的修改进度不免延误,一下午都改不了几段话。

  白疏桐对这个进度还算满意,邵远光也觉得有必要慢下来,看着天光不早,他合上电脑道:“今天先这样,我明天再来。”

  -

  一整个暑假,邵远光每天下午都去白疏桐家报道,两人磨磨蹭蹭心照不宣地改上一两行字,然后一起做饭、吃饭,等到傍晚时分,邵远光才收拾东西离开。

  这种论文的写作进度是邵远光以前难以忍受的,现在倒也甘之如饴——慢有慢的好处。

  高奇对他的这种进展嗤之以鼻,见面一次便催一次:“这么磨蹭?什么时候能有好消息?”

  拉长战线并非欲情故纵,也不是刻意玩暧昧,邵远光只想让白疏桐做好充分的准备。

  论文的修改渐渐接近尾声,江城的夏天也到了最炎热的时节。敲下最后一个字符,论文的写作便也告一段落。

  白疏桐看着通篇的文字舒了口气,有些满足又有些不舍。

  完成一篇论文,邵远光也前所未有地觉得失落。他看了眼白疏桐,问她:“这篇文章你有什么打算?”

  写完文章自然是要投稿,但白疏桐没有想得那么多,论文只是她每日见到邵远光的工具。她眨眨眼,看着邵远光:“邵老师,我听你的。”

  “开学后,北京有场学术会议,可以投过去试试,听听大家的意见。”

  会议什么的,白疏桐一点想法都没有,又听说不在江城就更不愿动弹了,出差几日岂不是又见不到邵远光了。

  白疏桐撇撇嘴,刚想拒绝,邵远光那边倒是先开口了:“我和你一起去。”

  到嘴边的拒绝被白疏桐生生吞了回去,她咧嘴笑笑,扯了个谎:“那个会议我早就想去了。”

  ☆、第39章 但为君故(3)

  当江城还处于秋老虎的肆虐中时,九月中的北京已然秋凉乍起。

  跟着邵远光出了机场,白疏桐呼吸着雾霾和刺鼻的冷空气,不由打了个喷嚏。

  邵远光扭头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催促她:“快上车。”

  陶旻礼尚往来,得知白疏桐跟着邵远光一起来了北京,便开车去机场接两人。一路上邵远光对白疏桐关照备至,行李不用她拿,路也不用她找,见白疏桐坐在车上吸溜着鼻子,更是不管不问干脆直接关掉了空调。

  陶旻开车翻了个白眼,无奈降下窗子,刚开了条缝,邵远光坐在副驾驶便开口了:“北京空气不好,关上窗。”

  陶旻斜睨了他一眼,讪讪关上车窗,余光又瞥了一下后视镜中的白疏桐。

  白疏桐趴在窗边看着窗外朦朦胧胧的景色,似乎并没有深思邵远光的言下之意。

  邵远光在北京生活了多年,早已习惯了这里的风尘。他害怕白疏桐不熟悉这里的环境,长时间吸入雾霾,难免会有呼吸道问题。邵远光从包里摸出了一个未拆封的口罩,递给了白疏桐:“这几天雾霾重,出门戴上,小心呼吸道感染。”

  陶旻看了眼他,眼睛不由睁了睁,有些不可思议。白疏桐“哦”了一声,似乎已对邵远光的关心习以为常,只说了一句:“谢谢邵老师。”

  一路上,这种关怀不在少数,陶旻觉得有些肉麻得不堪忍受了,当即加快了速度,打算尽早把这两人送到宾馆,少在这里祸害她的耳朵。

  -

  到了宾馆已是傍晚,安顿好两人后,陶旻便接到先生的来电,顿时语气大变,显得温柔似水。挂了电话,陶旻说自己有约便先行离开,变相给两人创造了些独处空间。

  白疏桐看着陶旻春风如意的背影,不由好奇,问邵远光:“陶老师的老公是什么样的人啊?”

  邵远光将白疏桐的行李放到她的屋中,问她:“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好奇。想知道什么样的男人能入她的法眼。”

  邵远光想了想,“楚恒啊,按他自己的话说,他一生追求放纵不羁爱自由。”

  白疏桐听了眨眨眼,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刚想说看不出来陶老师内心狂热,喜欢这样的,邵远光便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悬崖勒马,浪子回头了,整天想的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白疏桐听了不由“噗”地笑了出来。这话邵远光是说不出来的,多半是那位楚先生自己的原话。看来再放纵不羁的性子,遇到了真爱,也能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