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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第47节(1 / 2)





  昔日他间接害她失去了自己的贴身婢女和孩子,季初虽说着一别两宽互不相欠可心里还是有很深的怨气,只是她埋藏的很好罢了。可是这些时日,聂衡之被她利用之后还救了她,又有吕通判的死和施岐被察举为官,一桩桩一件件的好似乎累加在一起后,季初心里的那股怨气散去了。

  她是真的不怨他了,也真心地希望他以后可以过得很好,自己离开了潞州城,随着时间推移,想必他也会忘了自己吧。

  上辈子她刻意回避平京城发生的所有事情,很久之后才知道他受伤瘫痪,也知道他的伤势又好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一次面再未见过,她没有离开潞州一次,他想必也早就忘了她。

  既然上辈子各自都几乎遗忘了对方,那么这辈子也一定可以,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季初心里亮如明镜。

  “娘子,前面的路有些崎岖,您仔细扶着点儿。”她兀自沉思的时候,马车外传来伙计的提醒。

  “嗯,知道了,不必着急慢慢赶路就行。”她选的是和江南截然不同的方向,就算有人想追也无济于事。

  ***

  聂衡之这夜依旧睡地十分安稳,且许是因为前些时候失魂症的折磨,他的休息时间极少,眼下好了像是一股脑儿要补回来似的,往往要睡到天光大亮的时候。

  不过他喜欢这么晚醒来,因为梦中有季初,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也会是季初。

  可是这日醒来一切都变了,他看到了跪了一地的近卫还有一封字迹娟秀的书信。

  “侯爷,季娘子人没有接来,这是房中发现的信。”仲北硬着头皮将书信呈上,语气有些辛酸,好不容易侯爷才过上了几天的好日子,失魂症也治好了,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好。

  可是,迎头又来了这么一棒。

  脑子一下子炸开,聂衡之死死盯着那封书信,脸颊的肌肉像是上了弦绷地极紧,一字一句地问了一遍,“没有接来人,那她去了哪里?”

  他话音刚落几乎是立刻想到了江南,脸色一寸寸变得森寒可怖,盯着那封信的目光带上了不敢置信。

  近卫等人在潞州城中寻找了多时,很快发现季娘子的那家画馆关门了,那她肯定是离开潞州城了,小声地将此事禀报给侯爷。

  “侯爷,昨日季娘子的行踪属下已经派人查过,她请了表姑娘到季府,随后领着她在潞州城中走了一圈,期间马车曾停在城门许久。属下猜季娘子是借着机会打探城门守卫的情况,之后借着去画馆的名头离开潞州。”仲北将昨日季初做过的所有事情交待地清清楚楚,然后直直地跪在了地上,请罚。

  聂衡之再次体会到了如堕冰窟的滋味,浑身的血液冷成了一块冰,咬牙撕开了信封,看到了季初的第一句抱歉,眼中涌上了浓浓的嘲讽。

  “今侯爷失魂症已好,季初完成了与侯爷之间的承诺,故而不再到别馆中来。因潞州城近日纷扰,再三思虑之后,季初决定暂时离开潞州城一段时日,……不告而别十分抱歉……侯爷可告知堂伯父等人勿要担心……盼侯爷安好,季初呈上。”

  女子的字体清秀婉约,隐带傲骨,一看便是心意坚定之后写就的,从头到尾未有一分凝滞之处。

  聂衡之看着信,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里面的苍凉也越来越浓,是他愚蠢是他没有看清季初的心,她对他只有狠心,她心里百般记挂地是江南的野男人。即便他为了她放那野男人离开,即便他不惜为她挡了一剑,即便他事事顺从她的意见从不敢强迫她,她的一颗心对他还是冷硬如铁。

  就连,就连为他做的衣服为他绘的画应该也是为了打消他的戒心故意为之的吧,好,真是好的很。

  前几日积攒的一腔情意和欢喜碎成了渣渣,聂衡之笑着笑着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目光骤然阴狠,“给本侯追,将昨日去往江南关卡的所有马车全部追回来。”

  徐内监已经拿了代表魏安帝的金令去江中节度使那里,很快就要对江南用兵,这个时候去江南,女子是在找死!

  是,就是在找死!身边只有一个婢女就敢去江南,若是遇到匪寇……他捏着那封信,指骨泛白,又气又急又怒,抿直的薄唇甚至有些颤抖,“去、牵、马。”

  聂衡之要亲自去追!他可以在平京城外追到季初,这一次也能将人追回来。

  可侯爷身上的伤?仲北等人闻言大惊失色,但看着他黑沉沉的凤眼没有一个人敢劝。

  这个节骨眼上,谁劝都是在找死。

  好在还有一个聂茂之,他兴冲冲进来带来了卫长意等人从江中节度使那里回来的消息。因为昨日甩掉了烫手的山芋,看着长兄和长嫂的关系也愈发融洽,聂茂之的心情大好,美滋滋地根本没有察觉到屋中的异样。

  “长兄,这一大早我就按照您的吩咐去迎接徐内监等人回来,卫长意和我说事情一切顺利。原本是该他亲自过来禀报的,你也知道他将那小夫人看得和眼珠子似的,急急忙忙地先回了自个儿府上。估计回府抱着他的小夫人诉诉衷情,得到下午才能见您了。”聂茂之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还自顾自地加了几句讨好长兄的话。

  “不过卫长意不来才好呢,您和长嫂多待一段时间,长嫂给您做了那么多的新衣服看得弟弟我都眼热……”聂茂之脸上挂着笑,抬起头看到长兄阴戾如鬼的脸色笑容一点点凝固,语气也一点点低下去。

  新衣?聂衡之目光沉沉一扫,定格在了那堆整齐鲜艳的衣袍上,忽而又咧唇笑起来,悲伤、惶恐、自嘲……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笑的比哭难看。

  一颗破碎的心连同着额角剧烈地泛起了疼痛,季初并不欠他的,她却是做到了自己承诺的一切,治好了他的失魂症,给他做了新衣。

  而她去寻江南那个野男人又有什么不对?她之前就不惜潜入别馆只为见他一面……

  脑子像是被一只锤子重重地击过,嗡嗡作响,那股痛仿佛深入骨髓,高大的男子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在地上。

  “去追,追到了……护送她去想去的地方。”除了江南和北地,哪里都可以,只要那个地方很安全,只要他知道她是安全的。

  房中所有人都怔住了,仲北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带着人出去。

  聂茂之呆呆地站着,反应过来后连忙唤了大夫过来。长嫂她离开潞州了?她真的不愿和长兄和好吗?

  房中静的出奇,沉的可怕。

  “衡之,我要你尽快派些人马给我。”一片死的寂静中,聂茂之看见卫长意如同一个疯子跑了进来,狼狈又焦急,全然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风度。

  “青青她不见了。”卫长意几乎要疯了。

  第七十一章 (一更)

  卫长意满怀思念地回到通判府, 谁料第一眼见到的不是心心念念的小夫人,而是哭哭啼啼的楼姨娘和一脸惊慌的下人,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带上了不耐与冷漠。

  楼姨娘是父亲那位如夫人硬塞进来的, 用的手段为非就是后宅那些阴私,目的估计是要做实了他的风流名声,又顺势在他的后院安插一个眼线。卫长意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楼姨娘主动贴上来只觉得腻味, 旁人都说他卫三公子最爱怜香惜玉, 可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他骨子里是多么的冷漠和凉薄。

  多年来生母的“谆谆教诲”, 老夫人的佛口蛇心, 如夫人那些刻意地针对,早将他磨成了一个善于伪装的人。自己主动贴上来的女子,纳了也就纳了, 放在后院里面任其自生自灭也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抱着这种想法,那些塞进来的女子卫长意从来来者不拒, 一股脑儿地塞进后院, 却一眼也未看过,甚至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清。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被他抛到了脑后的这些姨娘敢对青青下手,猛然得知青青消失不见的消息,卫长意脸色大变一掌就掐住了楼姨娘的脖子。

  他曾为大理寺卿丞, 逼供的手段不知几几, 褪去了温润公子的表皮,狠戾地直接上刑, 半刻钟的时间径直从一身血肉模糊的楼姨口中逼问出了青青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