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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太后召见云嫱

第72章 太后召见云嫱

厉太后忿然作色,她端坐在她的未哀宫里等着石宪之带来奕云嫱,就如等着给她宣判罪责一般。

正在她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妃嫔到是先不计后果地跑来找厉太后说理。

“下面跪的是谁!给哀家报上名来!”厉太后到是来了兴趣,这后宫里还有胆子这么大的,敢来她这儿讲道理论对错。

博艺刚想抢先插话,但是被华立英制止住了,再怎么说她的级别、背景也都比出身宫女的博艺要高,怎么能让她抢占了先机。

“夫人华立英叩见太后,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博艺也不示弱,她向来持宠自傲,心比天高,虽然自己用“马止践”动了手脚被月帝发现,但是却并没有受到惩罚,她猜想一定是月帝对自己的怜爱,所以,她就更不把这后宫其她的妃嫔们看在眼里。

“婕妤博艺叩见太后,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厉太后还带着怒色在脸上,“你们一个是夫人,一个是婕妤,在后宫里地位和级别都算是高的,你们不给那些妃嫔们做榜样做表率,反而不顾皇家脸面,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来人呀,先给她们二人掌嘴五十,以示训诫,以观后效!”

刚才还争执不休的两个人听到太后竟然不问青工皂白就掌嘴于她们,立刻吓得栗栗危惧,面色惨白,她们马上跪在地上,向厉太后求情,“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

厉太后可是个说一不二的女人,向来以狠毒著称于世,对秦汉卿、对王孑妍甚至三番五次地对冀王刘洛,哪一次都是毫不留情面。

刚来的时候,两个人还是涂脂抹粉、花枝妖冶,经过一顿掌掴之后,那精心雕琢的小脸瞬间变成肿胀不堪、泪流满面。

“现在倒是给哀家说说,你们因为什么事而争执啊!”

“……”两个人谁都不敢轻易言语。

“不说话,再掌嘴五十”厉太后轻蔑地说道。

这下,两个人吓得磕头如捣蒜,“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那就夫人先说吧!”厉太后对瘦瘦弱弱,一顿掌掴差点没有被扇晕的华立英说道。

华立英自小就受到了见风使舵的父亲的影响和教育,懂得察言观色和知难而退,尤其是面对厉太后这么残酷和凶狠的人,她本来今天是要告博艺的状的,经过那五十个掌掴算是把她给掴醒了,于是,她立刻换了本来准备好的话风风向。故作虔诚地对厉太后说道:“启禀太后,是华立英的不好,叨扰了您的静养。华立英知错了。”

“嗯!”厉太后嘴没有张开,鼻子发了个音。旁边的博艺也看出了端倪,她也开始想自己应该说什么好,不应该说什么好了。

华立英摸准了厉太后的性子,继续说道:“臣妾有一金簪,是父亲大人赠送的陪嫁饰品,爱护备至。不料被博艺妹妹捡拾,据为所有。臣妾贵为一国夫人,理应有夫人风范,既然博艺喜欢,大可以让与之,而不能挑起事端,是臣妾错了,还望太后娘娘网开一面,饶恕华立英之罪!”

说完,她将“物证”――那陪嫁的金簪呈递上前。

厉太后听了华立英的话,又看了看她呈递在托盘上的金簪,对华立英的态度和表现甚至满意,“那么,婕妤博艺,你又有何对哀家说的吗?”

博艺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华立英虽然冠冕堂皇地检讨了自己的过错,但是很明显,她的话里都是自己的不对。正当她犹豫的时候,石宪之也刚好带着奕云嫱来到了未哀宫。

厉太后这案子正审了一半,未出个所以然来,还正在兴头上,反到把召奕云嫱的正事搁置到了一边。

“博艺,你到底有何对哀家说的!”

也许是脸上的疼痛还如火燎,博艺看见眼含得意的华立英,看见威襟而坐的厉太后,看见同样战战兢兢的奕云嫱,平日里能言善道的她此时竟然回答得结结巴巴。承认华立英的话,那自己岂不成将别人的心爱之物据为己有的卑鄙小人,而自己又确实是百口莫辩,如果强词夺理,恐怕一会儿受罚的还是自己。

“启禀太后,是……是臣妾的不对……臣妾、臣妾正在涂脂抹粉,并未留意是夫人丢失了陪嫁的金钗,但是……哦,是臣妾怕的手上脂粉脏污了夫人的金钗,所以没有先送还给夫人。臣妾知错了,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还望太后恕罪!”

博艺终于将谎话圆了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占理而被冤枉的事反而被华立英倒打一耙,弄得如此狼狈和被动。

也许是厉太后听厌了也看倦了这两个人,也许是还有个重头戏在后面,她随意说道:“既然都知错,就下去吧!各扣三个月俸禄,以敬后效。”

这两个人立刻磕头谢恩,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未哀宫,离开厉太后的视线。

厉太后这才转向奕云嫱,她看见站在面前的奕云嫱果然是花容月貌,姿色非凡,真没有想到这个女子还如此的善于出谋划策,不禁想考考她,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奕云嫱,你可知错啊!”厉太后厉声问道。

奕云嫱知道厉太后的威严和狠毒,也见证了刚才备受摧残的一幕,她跪了下来,“奕云嫱知错了,任凭太后责罚!”

厉太后毫不留情地说道:“你在月帝背后妖言整蛊,霍乱朝纲,这是罪一,你每日纵容厉皇后贪图玩乐、甚至还让她逃避侍寝,这是罪二,就凭这两罪哀家就足可以将你千刀万剐。”

奕云嫱想了想,回答道:“奕云嫱罪该万死,是太后、皇上和皇后仁慈,才留奕云嫱一条贱命于世,朝纲、后宫实乃奕云嫱的禁区,本不该涉足,甚至不该听闻。还望太后开恩,给奕云嫱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果然聪明,奕云嫱的话是在提醒厉太后,朝廷和后宫的事若不是皇上、皇后的祈求又怎么能让她一个小宫女来出谋划策,她是迫不得已而“听闻”之啊。本来想要杀了奕云嫱的厉太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奕云嫱,哀家知道你是奕宏将军的女儿,奕宏将军保家卫国,效忠朝廷,十年来一直镇守北塞;你的哥哥奕云轩虽然被贬为庶民,但是他毕竟也曾护主救驾。哀家也知道,虎父无犬子。你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是也算有胆有识有智有谋,那今天,哀家就考考你,刚才那华立英和博艺的话你也听到了,那你给哀家说说,到底是博艺将华立英的金钗据为所有,还是华立英意图诬陷博艺啊?”

厉太后一直纳闷刚才两个人谁对谁错,既然奕云嫱这么聪明过人,那今天就见识一下,如果她徒有虚名再治罪也不迟。

奕云嫱思虑了片刻,仔细地分析了其中的细节。她凭直觉还是信赖博艺的,因为博艺是个头脑简单的人,而且,金钗一直都在华立英之手,所以她又像过沙漏一样过滤了一遍博艺的话。

“回禀太后,奴婢拙笨,想出一计,但不知是否可行。”

厉太后当然想听,便说道:“说吧,只要你能分辨真伪说出是谁在说谎,并以理说服哀家,哀家就饶了你!”

“奴婢叩谢太后怜悯之恩。”奕云嫱接着说道,“夫人华立英说,陪嫁的金钗被婕妤博艺拾捡且据为己有,而博艺说她一直在涂脂抹粉,并未留意金钗,但后来又说是怕的手上脂粉脏污了夫人华立英的金钗,所以没有先送还之。如若检验这两个人谁在说谎,一盆清水便可得知。可以将金钗投入在水里,并滴入几滴干醋,如果颜色呈现红、黄两种颜色,就证明博艺曾经拿过这个金钗,上面含有胭脂,如果没有颜色出现,则证明这只金钗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博艺拿过。”

厉太后恍然大悟,不过,她又觉得这个方法并不是完全可信,“胭脂水粉是后宫女子的凡见之物,如果华立英的手上也粘有,那岂不是此法就不可行?”

奕云嫱胸有成竹地说道:“太后娘娘,您真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那博艺脸上的水粉是由一种名叫‘红黄’花制成,红黄花的花瓣中含有红、黄两种颜色,花开时被整朵摘下,然后放在石钵中反复杵槌,逃去黄汁,即成鲜艳的红色染料。而这种花如遇干醋则变化回原来的颜色,由此便知这金钗上含有用红黄花制成的胭脂。而夫人华立英因为对花粉过敏,她的寝宫周围不仅不允许种花养草且更不允许自己的下人们沾染任何与花草有关的物品,因此,夫人华立英更不会用红黄花制成的胭脂,而是一直用异域进贡来的赭石制作而成。”

厉太后不由得佩服奕云嫱的细腻和缜密,她命人照此去办,果真,水面清澈,看来那说谎的是夫人华立英。

厉太后是个多疑的人,怎么会安心如此聪颖的奕云嫱陪在小皇后身边,“奕云嫱,今天哀家就暂且放你一马,不过皇后那里你就不必去了……”